第134章 一旦你叫我開始,我就沒辦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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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巨響過後,我的臉沒有任何感覺。

    幾秒前,我還沒來得及躲,紀河便一陣風似地擋在了我麵前。

    可惜傷到了胳膊,沒攔住罹宏碁,結結實實替我挨了一巴掌。

    剛剛我太生氣,完全忽略了紀河的存在,對於他突然挺身而出,我整個人都是懵的,隻知道愣愣盯著他光溜溜的後腦勺。

    紀河倒是沒懵,緊緊牽牢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聲音縹緲而邪氣,帶著幾分可怕的味道,含笑如毒地對罹宏碁說:“罹董,沫沫現在不僅是您女兒,也是我的女人,如果您再像打三歲小孩那樣打她,我可是會還手的。您猜,您這把老骨頭,和我這副年輕的肉體,誰能打過誰?”

    罹宏碁方才顯然是怒火中燒,亂了分寸。

    發現失手打錯了人,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使用暴力有損他的身份。

    於是,他懶得理紀河一般,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西裝,陰狠的視線,越過紀河的肩膀,鎖定我,叼著煙鬥的嘴巴,哆嗦了半天,最後哆嗦出一句:“等你後悔那天,千萬不要來求我。”

    故作高姿態地冷冷說完,罹宏碁像一頭怒氣無處宣泄的雄獅,煩躁而懶懶地調轉腳步,坐進了那台黑色林肯。

    目送罹宏碁的車子噴著尾氣駛出永無島,我無比確定,從那一秒開始,我不得不更加努力,好好寫歌,好好唱。

    因為,這已經不單單是為了完成林川憶的遺願或者報複紀河在奮鬥,而是為了抵抗罹宏碁在戰鬥。

    全新的陌時光,每個卷進這場戰爭的人,都付出了昂貴的代價。

    夏樹放棄了擅長的紋身師工作,放棄了以後空閑時繼續幫父母分擔燒烤店生意的義務。

    沅虹瑋放棄了安逸且賺錢的律師工作,放棄了百忙之中偶爾做一個合格好丈夫的義務。

    郗語默也放棄了山裏的孩子,放棄了詩和遠方。

    連紀河,都冒著被誣陷吸毒的風險,放棄偶像光環,甘願退居幕後。

    我們賭上全部,孤注一擲投入到了一個籃子裏。

    一個早已被世人嗤之以鼻,名曰夢想的籃子裏。

    所以,我們輸不起。

    我再也不會任性地打退堂鼓了。

    回到一片狼藉的別墅後,我第一次主動問紀河:“林川憶挖你,就隻是做音樂總監嗎?”

    畢竟,監督唱片質量,掌控音樂風格,對紀河這種天才來說,很簡單。

    難得我沒有甩開他牽著我的手,還問了這麽正經的問題,紀河微微愕然,隨後輕輕握緊我的手,自信而篤定地望著我,微笑搖頭:“當然不是。人家還想退圈以前,一直在你身後彈吉他呢。我是為了建立從前那個隻圍繞著你的獨特王國,才會跟林川憶合作。有我在,你放心寫放心唱就是了。我隻要你做自己。”

    眼看他說到最後,甜蜜的溫柔,再度染上帶傷的眼角眉梢,瞳孔深處融化開濃鬱的寵溺,在嘴角流淌成清淺的笑意,漾滿梨渦,蕩出一波波如織的視線,包容一切,籠罩一切。

    我又麵紅耳赤地恍惚了。

    直到郗語默撿著滿地罹桀的玩具,梨花帶雨地悠悠指責我們:“麻煩你們回房間好麽?老娘現在的心情堪比喪子之痛,吃不下狗糧。”

    我才心慌地狠狠抽出手,閃到一旁反問郗語默:“罹宏碁來了,你為什麽不給我們打電話?”

    郗語默大概真受了不小的刺激,眸中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驚惶,抓緊罹桀摔得四分五裂的變形金剛,埋頭歎著氣說:“打電話有什麽用?我們都不是罹桀的親生父母,不是他的監護人,他遲早要回到親爹身邊。跟咱們鬼混這段時間,他已經落了很多學校的課。”

    果然,隻有做過人民教師的郗語默,說得出這種充滿人間慈母心的話。

    念及這些天都是郗語默照顧罹桀,郗語默確實同罹桀有更深的感情,我拍了拍郗語默的肩膀:“反正那個小野種走都走了,我們多上電視給他看就好……”

    “他叫罹桀,不是野種!”

    郗語默突然異常激動地打斷了我的安慰,眼底布滿紅血絲,吼得唾沫橫飛。

    我有點嚇到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見我尷尬地張著嘴,神情局促,紀河走過來攬著我的肩膀,插嘴說:“沫沫肯冒死救罹桀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她完全接納罹桀是罹宏碁私生子的身份,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似乎覺得紀河說得對,郗語默雙目赤紅地忍住了某種巨大的憤怒,又歎了口氣,無奈而真誠地向我道歉:“對不起,我太累了,不該亂發脾氣,先上樓休息了。明天還要去公司,你們也早點睡。晚安。”

    背台詞似地說完這番話,郗語默倦倦轉身,消失在了樓梯轉角。

    留給我的背影太過沉重,以至於我回房後依舊難以釋懷,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不懂,罹桀在郗語默心裏的地位,怎麽會比尹恩賜還重要。

    郗語默平時除了吐槽我,其實很少真跟我臉紅脖子粗地爭吵。

    尹恩賜隻讓郗語默失控過一次,罹桀卻有本事讓郗語默兩次對我大發雷霆。

    “難道……郗語默真有戀童癖嗎?”

    一不小心,我竟將心裏的話迷迷糊糊說出了聲。

    躺在我身旁的紀河,聽得一清二楚,故作驚訝地嘲笑我:“你在吃醋嗎?別說你睡夠了人家,想去睡郗語默?”

    我一愣,紅著臉爭辯:“你腦子裏就隻有睡覺這一件事嗎?”

    “人家不是腦子裏隻有這件事,是在吃醋阿。”

    紀河揉著我的頭發,半開玩笑地將我剖析得徹徹底底:“除了我,林川憶和郗語默,都能一舉一動就擾亂你的心情。我害怕你被搶走。”

    是阿,我就是這樣容易被影響。

    可我討厭這樣!

    被紀河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催眠。

    完全沒有成長。

    明明不是真心打算跟紀河複合,卻不知不覺和他做了真夫妻,甚至莫名其妙進了他的臥室,同他睡在一張床上。

    想到這,我猛然警醒,立刻掙紮著起身,想回閣樓。

    紀河卻扯著我的胳膊壓住我,帶著些狂野吻了上來。

    許多事,一旦開了頭,就無法再停止。

    有了那個雨夜的記憶,我無法拒絕他。

    當他在我耳邊輕聲呢喃:“什麽都別想,讓我給你快樂。”(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