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連吃醋妒忌,都少了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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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身體投了降,在狂歡。

    我的內心,卻充滿了掙紮。

    仿佛一直以來永遠不能停止的掙紮。

    與夢想,與現實。

    與欲望,與道德。

    與情感,與理智。

    與愛,與恨。

    我很希望,有什麽能讓我心裏的天平,不再像蹺蹺板一樣,起伏跌宕。

    我真的很希望,自己身上有一個開關,能夠關閉胸口快要燒焦的灼熱。

    隻是我沒想到,會美夢成真。

    後來的一切,原本順理成章。

    關鍵時刻,紀河卻在我們唇邊隔了一片薄薄的岡本,嬌嗔著說:“傻沫沫,別急。”

    我瞬間從沸騰到冷卻,惡狠狠地把他推得滾到地板上。

    他呆住幾秒,爬起來,重新靠到我身邊,輕擁著我,低聲說:“現在懷孕會影響樂隊的發展,我不希望你後悔,更不希望你因為我的不小心遭罪。如果你堅持,隻要你高興,我可以不用。”

    深知任何解釋都毫無意義,我就是無可否認地著了他的道。

    我起身,單刀直入地搖頭冷笑:“不必麻煩了。既然不打算造人,就別浪費資源。反正隻做一年夫妻,以後還是分房睡吧。不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又尚有幾分姿色,萬一我再控製不住撲了你怎麽辦?”

    紀河又坐在床頭發了一會兒呆,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忍住了,隻是聽話地目送我衣衫不整地默默飄出他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甚至沒等紀河和郗語默,便先行去了公司。

    不僅為了躲避難喝的湯藥和哄孩子的糖塊,更為了向紀河證明,隻有本公主可以解鎖將他打入冷宮的各種全新打開方式,他永遠沒資格冷落我,傷害我。

    我早已不是年幼無知的天真少女,過了耳聽愛情的年紀。

    誰真心要我做自己,誰虛情假意要我做傀儡,我看得透。

    我無比清楚,紀河喜歡被我依賴,是想借此操控我;林川憶希望我堅強獨立,是想讓我得到成長。

    所以,我絕不會再被紀河欺騙,被紀河催眠。

    抵達公司停車場,我又對鏡仔細檢查了一遍妝容,確保精致得體,不花不暈,才拎著手包下了車。

    毫無疑問,當我一襲紅衣出現在公司大廳,從保安到前台,所有人都在偷偷對我指指點點。

    不難猜出那些竊竊私語,無非是說我的緋聞和暴脾氣捅了多大簍子,議論我先前在會議室摔出胸墊的醜態,八卦我和紀河、林川憶即將在同一屋簷下展開的三角關係。

    我權當聽不見,昂首挺胸,扭動腰肢,邁著堪比超模的無敵剪刀腳,充滿壓迫感地“噠噠噠”踩著高跟鞋,一路無聲宣布:公主駕到。

    今天本公主的任務,就是讓全世界知道,無論我出多少次醜,摔得多慘,都能憑本事站起來。

    我不靠紀河也寫得出好歌,不靠林川憶也能在公司獨當一麵。

    尤其是讓林川憶知道。

    他必須相信,未來沒有他的日子裏,我依然能把自己照顧好。

    原諒我,從未想過,當我鬥誌昂揚地乘上電梯時,林川憶正在毫不避諱地同另一個女人耳鬢廝磨。

    於是,等我踏入大門虛掩的總裁辦公室,眼前的畫麵,就變得十分具有衝擊性——

    大班椅上的林川憶,領帶鬆鬆垮垮,溫香軟玉在懷,唇畔掛著我從沒見過的慵懶迷人的玩味謔笑。

    夏玫波濤胸湧地擠在他懷裏,麵頰緋紅,玉臂如水蛇般纏住他的脖子,嫵媚地捧著他帥氣的臉,眼波銷魂地凝睇著他,在他耳邊曖昧地講著什麽悄悄話。

    許是太過投入的關係,誰都沒有發現我這個不速之客突然闖入。

    林川憶好像被夏玫的耳語逗得很開心,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深了,居然傾低身子,挑高夏玫的下巴,沉迷地吻住了夏玫的唇。

    我站在門口,覺得好像被迫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東西,感到非常憤怒,氣得暈頭轉向,卻沒資格衝上去甩夏玫幾巴掌,像轟走顏洛那樣,讓夏玫滾。

    我隻能憤憤瞪著他們,攥緊拳頭,咬著牙,冷冷出聲,不合時宜地打斷滿室的旖旎:“林總,打擾一下,請問幾點開會?”

    夏玫被我淩厲如刃的語氣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掙開林川憶,規規矩矩地退到一旁。

    林川憶卻擁緊了夏玫,看都不看我一眼,掃興地皺了皺眉,對夏玫說:“你怕什麽?這是我的辦公室,我想做什麽都可以。倒是別人,想不打擾,就該記得敲門,我沒說能進來,就該去會議室等著。”

    說到最後,他可惡至極地笑了,聲音低低沉沉的,持續向夏玫散發著性感的魅力。

    雖然,我很想揪走夏玫,抓著林川憶的肩膀,指控夏玫在溫泉旅館種種不檢點的放浪罪狀。

    雖然,我很想對林川憶大呼小叫:像夏玫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到底哪比我好?夏樹也被她親過!她勾搭你,多半隻是圖你的錢!你小心被騙!

    但是我什麽都沒有說出口,甚至在林川憶含沙射影充滿諷刺的驅逐下,乖乖退出了辦公室。

    畢竟,林川憶又不是我的誰,我連吃醋妒忌,都少了一個身份。

    一路行色匆匆躲進會議室的時候,夏樹和沅虹瑋已經在裏麵了。

    似乎和我犯了同樣的錯誤,夏樹正叼著一支煙,表情浮誇地向沅虹瑋哭訴:“想不到夏玫真跟林總有一腿。可憐我的青春就這麽從初吻結束了。”

    壓根不信那次真心話大冒險會是夏樹的初吻,我繼續裝聾作啞,坐到會議桌邊,故作平靜地翻看著文件夾裏的曲譜。

    大家原本相安無事。

    沅虹瑋卻特別挑釁地夾著香煙,湊過來問我:“你也看見了吧?不傷心麽?”

    我強裝鎮定地閉了閉眼,嘴硬地搖頭:“我傷什麽心?反而覺得鬆了口氣。”

    這時夏樹也戳破了我的偽裝,無比同情地歎息:“唉,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真怒了:“你自己又好多少?”

    夏樹自以為很酷地掐滅香煙,笑笑地說:“隻要是夏玫愛的,我都愛。隻有愛的最高境界,才配得上我還沒開始就結束的初戀阿。”

    完全搞不懂夏樹,我汗顏無語。

    當時我真心覺得,夏樹大概就是總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才會做紀河的腦殘粉。

    後來我才慢慢明白,其實夏樹也很悲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