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在私下偷偷關注他們的新聞，看他們的MV電視劇，聽他們的新歌，但是哪一次都沒有現在這樣麵對他們，感觸來的多。

    喝了差不多一杯茶，桌上的蛋糕誰都沒動。蒲如軒放下茶杯問道：“最近過的好嗎？”

    “都很好啊！”樸勳聳聳肩佯做輕鬆的回答。這凝固的氣氛，要是再不說點什麽真的要尷尬到爆了！“你呢？”

    “我也是……”蒲如軒勾了勾嘴角，笑容有幾分僵硬。

    阿西……好像問完這個問題之後更尷尬了！樸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又睜開，環顧了一圈觀察了一下眾人的神情。大多數都是麵無表情的喝茶，好像從沒喝過碧螺春一樣。

    就連從前和軒哥關係最親近的忙內現在也一樣，甚至看出來他還有點抵觸。因為他進來之後就坐到了離軒哥最遠的一張椅子上。

    “當年的事……對不起……”

    就在樸勳捅了捅身邊的金霂旭，想讓他說些什麽暖暖場的時候，隻聽坐在長桌首座的男生低聲這樣說著。樸勳的手一下子僵硬了一下，手指還伸著捅在金霂旭的腰間，就回頭看了過去，眼角的餘光一掃，發現大家無一不頓住茶杯，和他一樣望向蒲如軒。

    從前，軒哥是整個組合裏最溫柔最好說話的人。比隊長還溫柔！而且金霂旭那不叫溫柔，那叫婆媽！軒哥卻是真的的溫柔！好像別人說什麽做什麽他都不會生氣，永遠笑眯眯的包容每一個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沒脾氣的人，偏偏第二個離開了他們。好像他把前半生的所有勇氣與反抗全都用在了離開他們這件事上。

    要說穆哥第一個離開是不可原諒的，那麽第二個離開的他就是讓他們最理解不了的人！

    為什麽要離開？到底有什麽事非逼得他離開不可？前途和兄弟之間，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他的前途。連商量都不和他們商量，就那樣毫無征兆的第二個離開了！正常的很想問他，他在做這個決定是時候把他們放在哪裏？

    一時間所有人都靜默了，沒一個人說話，也沒一個人敢打破這份寂靜。

    “今天的事也謝謝你們……”男生接著這樣說著，說完又是一片沉默。

    很快，在他覺得今天這氣氛會一直這樣到結束的時候，坐在他右手邊的隊長金霂旭說話了。

    “你就不打算給我們一個交代嗎？到底為什麽？你要真的是那麽自私的人，這話我也就不問了，可是你是那種人嗎？”

    蒲如軒頓住。白琪也頓住，拿著茶杯的手緊握了一下，看向身邊的男生，自私的人嗎？

    當初軒哥身體實在是差，世界巡回演唱會，他高燒不斷公司卻仍讓他繼續上台。他們不心疼嗎？半夜回去的時候幫他叫一聲打點滴，可是因為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就算是吊瓶的功效也很緩慢。

    可是那時他們第一次世界巡回演唱會呀！穆哥那時候已經走了，怎麽可以讓組合裏再少一個人？不但舞台效果不好，就算是粉絲也會不滿意吧？

    那段時間，軒哥就一直挺著，整整一個月的歐洲巡演。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暴瘦10斤了。可是公司那邊呢？歐洲之後還有梅州，北美，南美都還沒去，又要一個月。軒哥能挺住嗎？

    那時他就想，如果突然有一天軒哥挺不住了，暈倒，發脾氣，暴怒，他都是可以接受的。可是不能接受的是，他什麽話都沒說，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眼前。

    那還是世界巡回演唱會的期間。所有人都蒙了，一股深深的背叛感讓他們憤怒悲傷，卻又無力。他那時才感覺到，軒哥被公司逼得有這麽厲害嗎？厲害到他都走掉了！

    “或許是吧！”蒲如軒沉默幾秒後，發出了這樣一身似是感歎的回答。“決定已經做出來了就已經無法改變了。我現在隻能和你們說對不起。

    過去的事，無論是年輕的衝動也好，還是其他的也好，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們過得很好，我也過得很好，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那一刻，樸勳清楚地感覺到金霂旭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一股怒氣罕見的從他的臉上顯露了出來。他緊緊的攥著椅子的兩隻扶手，手指的皮膚逐漸泛白，好像在生生的克製住自己的怒火。

    “蒲如軒，我們過得好不好不應該你來說的，而是應該我們自己去說！”這邊樸勳一直防著隊長金霂旭暴起，卻沒想到最後邊的忙內張歸塵突然憤怒的拍桌子大喝道。那“咣”的一聲幾乎把這張木頭桌子拍散架。

    坐在首座的蒲如軒眼皮也跳了跳，顯然也被張歸塵這突然的行為嚇了一跳。

    “你離開後看過新聞嗎？我們過得那麽慘，巡演中斷，你是不是很開心啊？你有苦衷，什麽苦衷？你不說我們怎麽知道？”張歸塵看樣子是徹底火了，他激動的站起來，雙手支撐著桌麵，彎著腰，用一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道。

    “這兩年，我很想問你一句話，為什麽白哥堅持下來了，而你沒有？你們不是都有苦衷嗎？中國人的工資不是比我們少一倍嗎？那為什麽白哥堅持住了，你們沒有？他不是中國人嗎？”張歸塵直白的話吧房間裏的所有人都說的一震。

    是啊！為什麽？他們也想知道。為什麽同樣是中國人，白琪就堅持下來了，而他們三個卻走了呢？

    “你知道他現在一個人在中國堅持有多辛苦嗎？如果你們還在，他就不用像現在這樣隔三差五就暈倒了！”

    “歸塵！”白琪輕嗬。拿他比較做什麽？軒哥多沒麵子啊？軒哥要是和他掰了怎麽辦？他找誰喊冤去啊？

    也不知道是白琪這一聲輕嗬把人喊消停了，還是張歸塵的怒氣已經發泄完了，總之此時他也不說話了，隻用眼神瞪著對麵的男生。

    “為什麽……”蒲如軒低聲重複了一句，好像是在問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