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之在做菜的時候，顧語袖就喜歡在一旁待著。

    廚房裏沒有抽油煙機，隻有排氣扇，所以油煙味會很重，但她似乎並不在意，陳牧之提醒了她好幾遍她都不願意出去。

    她咬著口香糖，一會吹泡，一會弄得“嗒嗒”響，抱著手臂目不轉睛的盯著陳牧之。

    做好一道菜後，陳牧之將它盛到碗裏，端到一旁放著，扭頭瞅她還在，他說：“不嫌油味重？”

    顧語袖眼睛移到他做好的菜上，那香味那色澤看得直勾她的胃，她咽了咽唾沫，伸出手去：“你做菜都不嫌味重，我一個來蹭吃的有什麽資格？”

    陳牧之把油倒鍋裏，準備開始做第二道菜，擱下油壺時，正好看見她伸手去偷菜吃，他長臂一伸，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顧語袖一愣，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本以為他是要譴責自己偷吃，卻見他拿了一雙筷子遞了過來。

    “燙，用筷子！”

    一個微不足道的關心，卻讓顧語袖滿心的感動，她愣了半天，直到鍋裏的油滋滋響了，陳牧之把筷子塞她手裏，轉身把菜倒進鍋裏。

    手捏著他塞過來的筷子，眼神波光閃閃的凝視著他。

    她想，這輩子非這個男人不嫁！

    等吃飽了飯，顧語袖主動提出洗碗，見陳牧之一臉訝異的看著自己，她笑著調侃道：“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說我來洗碗很奇怪嗎？”

    陳牧之看著她，沒說話，但那眼神很顯然就是不相信她會洗碗的意思。

    顧語袖端著碗筷往廚房走：“你做飯，我洗碗，很公平。”

    雖然她以前從來洗過碗，但聽說男人喜歡賢惠一點的女人。

    油膩膩的感覺確實有點讓人討厭，顧語袖往水槽裏擠了好幾泵的洗潔精，攪拌出泡泡之後，將碗和盤子放進去。然後拿著洗碗布，咬著牙開始洗。

    等洗完之後，看著被洗的幹淨到閃光的餐具，她心裏又一陣說不出來的滿足。

    家裏就兩個人，陳牧之不愛說話，顧語袖坐在一旁看著他，屋裏就隻有電視的聲音。

    大概也就過了十分鍾的樣子，他突然站了起來，偏頭對她說：“送你回去。”

    “我剛吃飽！”顧語袖還想跟他多待一會兒。

    “正好消食。”他認真地說。

    陳牧之有一輛摩托車，他從消防支隊回來，就是騎著摩托車回的。

    紅色的男式摩托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坐墊側邊的皮有磨損。

    車尾有個車尾箱，把車尾箱打開的時候，陳牧之才想起了小維托自己轉交給顧語袖的東西還有感謝信。

    他拿出來，讓顧語袖提著，生怕待會又給忘了：“聽說你匿名給小維的媽媽捐了兩萬塊錢？他媽媽的手術很順利，這是他家讓我轉交給你的東西，還有一份感謝信。”

    顧語袖訝異了下，伸手接過東西，笑笑道：“醫院的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差了，說好了不會把我的信息泄露出去的。”

    “兩萬塊，不是小數目，他們理應知道是誰，道謝也是必要的。”遁了下，他解釋道，“小維的爸爸在醫院裏照顧他媽媽，小維在支隊裏騰不出時間來，所以讓我把東西交給你。沒有親自來道謝，希望你不會覺得沒誠意。”

    顧語袖笑了：“不會。”

    陳牧之將頭盔遞給她。

    顧語袖見他隻有一個頭盔，說：“你開車，你戴著吧，反正也不是特別遠。”

    因為有個車尾箱，所以一下縮短了座位的長度，陳牧之坐上車，顧語袖再坐上去，倆人中間幾乎沒有多餘的空位。

    摩托車行駛了一小段路後，顧語袖看了陳牧之一眼，雖然從後麵看不見他的臉。

    她把手張開，輕輕地環上他的腰。

    整個人從身後貼上去，她清楚地感覺到陳牧之僵了一下，就連車速也慢了下來。

    目前正勻速行駛，沒有上坡也沒有下坡，走的是平路，就連轉彎也沒有，她忽然抱了上來，可以說驚得陳牧之心頭咯噔一下收緊了。

    顧語袖把臉貼在他背上，大聲的說：“你開你的車，別管我。”

    十月中旬，南方的京商市每天室外氣溫還維持在二十七八℃，風從麵前拂來，夾著一絲悶熱，又帶著幾許陳牧之身上的味道，輕柔的讓她有點想睡覺。

    七點鍾，天才徹底的落下夜幕，路邊的燈亮了起來，隨著裏顧語袖住的公寓越來越近，周邊的建築也變得高大跟豪華了起來。

    七點十分，天角已經看不見一絲白，小區門外的燈光亮堂的照著周圍。

    顧語袖將他車上下來。

    陳牧之將頭盔的擋風板弄起來，兩人四處相對。

    顧語袖往前走了兩步，歪著頭，臉上掛著有些散漫的笑：“去我家喝杯茶？”

    陳牧之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用了，上去吧，我走了。”

    “欸！”顧語袖伸手把人拽住，見他跟看見野獸似的對自己避之不及，她著實是有些鬱悶：“我話還沒說完呢，你著什麽急啊，我難不成還能吃了你？”

    陳牧之站在那兒，看著她的眼睛：“還有什麽事嗎？”

    “之前你讓我戒煙，我戒了，最近一根都沒抽，是不是可以有個獎勵？”

    陳牧之看著她，半晌才開口道：“你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都可以？”顧語袖得寸進尺的問，眼睫毛隨著她笑的動作一顫一顫的，就像是花蝴蝶的翅膀。

    陳牧之抿著唇：“在我能力範圍內的，可以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顧語袖舔了下唇角，腿往前一步，站在他麵前。

    他的個子應該在一米八以上，具體身高不好推算，但比傅辭鈞矮不了多少。

    她仰著頭，腳尖踮起，手臂往他後腦勺一繞，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把人往下拉，對準他的唇輕咬了上去。

    陳牧之肯定沒料到她會這樣，懵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顧語袖用牙齒咬住了他的唇，有點涼，薄薄的，嘴裏沒什麽味道。

    用舌尖對著他的嘴唇舔了一遭，她收回了手，把人給鬆開。

    吻的沒多用力，時間也就那麽幾秒，但顧語袖卻有點氣息不穩，她緩了緩，眯著眼睛看著還沒回神的男人，笑著說：“一個吻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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