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然眼睛特別尖，看見陳牧之手裏提了個袋子，直接搶了過來：“哥你手裏提的是什麽呀？”袋子裏放著一個紙質盒子，上麵的logo讓她瞬間猜到是什麽，“哇，這個牌子的錢包好貴的，顧姐姐是你送我哥的嗎？”

    顧語袖掃了陳牧之一眼，看見他臉色有點難看，應該是因為得知錢包貴，她猜他待會肯定給她還回來。

    呆子！她忍不住在心裏笑罵道。

    “嗯，送你哥的生日禮物。”

    陳星然沒敢亂動，老老實實的把盒子放回袋子裏，還給了陳牧之：“哥，你看顧姐姐對你多好。”

    陳牧之提過袋子，看了顧語袖一眼，轉身朝廚房走：“我去做飯。”

    老太太從沙發上站起身：“做飯我來，小牧你陪小語聊聊天。”

    “奶奶您歇著吧，飯我來做，您別摻和了。”陳牧之轉身進了廚房。

    “我去幫忙。”顧語袖說，說罷快步走向廚房。

    陳星然見狀，把老太太帶回沙發上坐好：“奶奶你別管了，就讓我哥做，我陪你看會兒電視。”

    陳牧之把鍋放在水龍頭下洗了洗，剛架到灶上，就看見顧語袖跟著走了進來。

    顧語袖見他要洗菜，立刻過去搭把手：“菜我來洗。”

    陳牧之把菜從塑料袋裏拿出來，有芹菜、佛手瓜、豬肉、魚跟奶白菜。

    顧語袖拿起那捆芹菜，等他把佛手瓜洗幹淨之後，站過去，擰開水龍頭，將芹菜放到水裏清洗。

    陳牧之這個人是真的悶，太不愛說話了，從她進門一直到現在，跟她說的話好像連五句都沒超過。

    “問你個問題唄。”顧語袖用手肘蹭了蹭他胳膊。

    陳牧之抬眼掃了她一眼，悶悶的“嗯”了聲，低頭繼續給佛手瓜用刀子去棱溝。

    顧語袖掰掉芹菜上的頭，衝他眨了眨眼：“你性格好悶，都不太說話，你是本來就這樣呢，還是對我才這樣？”

    陳牧之偏頭朝她看去，沒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聲音低緩的開口：“不是針對你。”

    “哦。”顧語袖舔了舔唇，揚起嘴角來。

    不是就好。

    開心。

    “對了，我換了個新形象，你怎麽什麽反應都沒有？”顧語袖放下洗幹淨的芹菜，甩了甩有點濕的手，然後撥了撥那頭被她染回純天然顏色的齊下巴短發，“不好看嗎？”

    陳牧之收回了視線，卻沒做聲。

    顧語袖站在旁邊等了好半天都沒等到他誇她漂亮，朝他看去，卻發現他跟沒聽見似的，埋頭切菜……

    她嘴角抽了抽，這人真是……氣死人的能力還挺強的。

    算了，木頭如果會誇她漂亮，那不等於會開花了嗎。

    她將奶白菜倒進瀝水籃裏，擰開水龍頭開始衝。

    陳牧之把菜切好，用盤子裝起來，眼睛朝看了看，抿著的唇微微張開，半晌後忽然說：“好看。”

    顧語袖愣了下，反應過來時，那塊木頭已經從廚房裏走出去了。

    她嘴角緩緩勾起，整張臉笑開了花。

    陳牧之打開冰箱，從底層取了幾個雞蛋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但仔細一注意，會發現耳根變紅了。

    顧語袖在陳牧之那兒待了一整天，晚上吃過了飯，時間很晚了，陳牧之在老太太的要求下把她送回了家。

    十一月，京商市白天的氣溫還維持在二十四到二十六度間起伏，雖然晚上比白天下降個一兩度，但依舊是炎熱的。

    顧語袖坐在摩托車後邊，雙手強行摟著陳牧之的腰，雖然他一開始挺抗拒，但抵不過她耍無聊，後來便由著她了。

    他身上的味道，顧語袖越聞越好聞，越聞越上癮，她歪了歪頭，朝他問道：“你是不是打香水了？”

    摩托車運作的時候聲響有點大，陳牧之又帶著頭盔，顧語袖說話他沒聽見。

    顧語袖見他沒聽見，也就算了。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外，顧語袖從車上下來，重複了在路上問他的那話：“你是不是打香水了？”

    陳牧之將頭盔取下來，看了她一眼，“沒有。”

    “沒有？”顧語袖上前一步，把臉湊到他頸間，嗅了嗅，“那我聞著這麽香？”

    陳牧之反應特別大，雙手抵著她肩膀，一下把人推開了：“你……你別這樣。”

    喲嗬，又結巴了。

    顧語袖發現他這個看起來挺悶的，又不愛說話，但每次她對他做出點親密的舉動，他說話就會變成小結巴。

    哎，哪有男人也這麽可愛的！

    “你……結……結巴什麽？”顧語袖擠著眼，學著他說話。

    陳牧之抿緊唇，看著她，不說話了。

    顧語袖雙手一攤，微微歪了歪頭，看著他：“行了，不逗你了。你明天歸隊是吧？那什麽時候調休？按照之前的嘛？”

    “嗯。”陳牧之應道。

    “那我進去了，你回去的路上注意著點安全。”顧語袖朝他揮了下手，又把手抵在唇邊，給他送了個飛吻。

    跟陳牧之分開後，顧語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一路哼著歌。

    往電梯間走時，看見那兒放著維修中的牌子，她沒有任何的不耐，反而吹著口哨就往安全通道走。

    爬了兩層樓吧，忽然聽見樓下傳來腳步聲，很急促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發現追上來的是陳牧之。

    等他長手長腳的追到眼前時，顧語袖意外的看著他：“有事找我？”

    陳牧之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這個我不能收，你拿回去。”

    顧語袖順著他的手低頭，一看是自己送他的生日禮物。

    這個木頭，還真給她送回來了。

    “我說過，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收回來。”見他一直都舉著手，她伸手拍了過去，“到現在連包裝都還在，你存心想惹我生氣是不是？不喜歡你直說呀。”

    給你換一樣禮物就是了。

    “不是。”陳牧之這個人嘴笨，不懂的解釋，看見她皺著眉，生氣的樣子，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用不上。”

    顧語袖深吸了口氣，安慰自己不要跟他計較，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分分鍾能氣死頭象。

    “你的錢包給我。”她朝他伸出手。

    陳牧之遲疑著，在她的催促下，才磨磨蹭蹭從口袋裏把錢包拿出來。

    顧語袖伸手拿走，打開他的錢夾，裏麵也沒多少錢。

    她把裏麵的東西全都掏出來，再將給他買的新錢包拿出來，然後把錢裝進去，再然後把錢包塞他手裏：“這不是用上了嗎。舊的就送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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