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夜城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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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怎麽了?”何廚子向女孩問道。
“爹,沒,沒什麽,我認錯人啦。嘿嘿。”那名叫鶯兒的女孩花枝一擺,笑道。
“哦……”何廚子衝展蹠等人不好意思地一笑,將鶯兒拉到身前,“還不趕緊謝過幾位壯士!”
“多謝幾位大哥出手相助,鶯兒在此謝過了!”鶯兒趕緊躬身說道,眼中不時又偷瞟了展蹠兩眼。
展蹠邊挨到常羽身邊,邊向何廚子問道,“何大廚,幾時見過你有這麽一個水靈女兒啦,按常大哥的話說,叫,叫什麽,基因?哦,基因不是你的吧?”
眾人大笑。
何廚子臉上更紅了,說道,“展兄弟又說笑了,我這小女以前在齊國某個大官府裏做丫環,齊國到處在打仗,這位大官帶著下人逃命時,走散了,所以小女前兩日才投奔到我這呢。”
說罷,眾人又調侃起這廚子來。
展蹠趁機束音向常羽說道,“常大哥,這鶯兒是當時我在馬陵坡上放走的一個女孩,雖然當時我蒙著臉,但這小姑娘有可能認出我了。”
原來如此,常羽心道,難怪此女一直在“辨認”展蹠。
要是以往,倒是無礙,但馬陵之事已經惹大了,容易引火上身,但此女又是何廚子的女兒,常羽心中一想,便束音向展蹠叮囑道,“你私下找個機會接近她,試探她一下,如果她當真認出你了,讓她千萬不可向任何人談起此事。”
“要不要把她做掉?”展蹠束音問道。
做……做你妹……
鑒於展蹠腦中電路圖有問題,常羽先行忍住,向店外雜亂的場景掃了一眼,對何廚子說道,“何廚,我們兄弟幾人給你湊點份子錢吧,你好再置辦些店中的物品。另外,我買兩斤你店中特製的豬耳朵,再取一壇好酒。”
說罷便從懷中拿了些碎銀子遞給何廚子。
何廚子胖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但自知眼下剛立腳,囊中羞澀,千恩萬謝了幾句,這才收到懷中,與鶯兒回店中準備去了。
“常大哥,聽聞群芳院今日來了一名樂舞大家,名叫白月……白月……”展蹠支吾道。
“白月瑤。”彭高陽說道,“白月瑤是一名周遊列國的藝姬,受到各國君臣墨客的追捧。白月瑤名滿天下,連我這樣一個粗人也都聽過她的大名。”
“對,就是白月瑤。”展蹠想了起來,說道,“都說這白月瑤美如天仙,舞藝高超唯美,這次來衛國,據說是專門為三月之後衛君的大壽而來的。今夜在群芳院中,會為有一次獻藝,這兩日已經有無數的人湧到濮陽城裏了,就是專為白月瑤為而來,許多人把門檻都踩爛了,今夜的群芳院,還是一座難求。”
展蹠將毛氏三兄弟招呼過來,又說道,“我得趕緊去求求柳如茵姑娘,為我們安排出一桌來,要是去晚了,說不定連廁所都坐滿了!”
眾人不由莞爾。
展蹠等人去後,彭高陽取了兩斤耳朵肉與一壇燒酒,便跟著常羽往門內而去。
“彭兄,自從馬陵一戰這後,我看幾位兄弟的修為都精進不少,你也馬上突破四段了吧,我們隊中又多了一名刺銅弟子,真是可喜可賀!”常羽讚道。
“隻要再調煉些時日,確實就可以達到四段,全賴常兄相助。”彭高陽說道。
彭高陽幾人僅是刺木弟子,卻在常羽的幫助下,執行了幾次刺銅弟子的任務,雖然幾番出生入死,但修為增長的速度卻遠勝過門中其它弟子,自然對常羽心存感激。
“你我兄弟相稱,不必客氣。”常羽說道。
“常兄,前幾****已將刺符交還到刺銅殿中,理事的弟子今早通知我,賞主已經確認,我跟常兄一道去把賞金拿了吧。”彭高陽說道,因為刺令畢竟是掛在常羽名下,隻有本人親自出麵才拿領取。
“好,正好看下還有什麽任務。”常羽說道。
兩人便往刺金門的方向而去。
一柱香之後。
常羽與彭高陽穿過熱鬧非凡的比武場,進入西麵的刺銅殿中。
刺銅殿內高聳著十八根石柱,直達空曠的屋頂,每一根石柱之上,鐫刻著一個鬥大的銅字編號,石柱之後,有一張兩丈長的紅木桌,桌內坐著三名理事的弟子。
紅桌背後的牆上,掛滿了青銅刺符,密密麻麻占滿殿內三麵牆壁,有如遊行於牆上的龍鱗一般。
紅木桌連在一起,組成方形,將十八根石柱合圍在中間,形成寬闊的殿內廣場。
殿內鋪滿光滑鐺亮的大理石,倒映出上百名刺銅弟子的影子,二十個分堂的刺銅弟子,熙熙攘攘,各自站在桌前、殿中,談論著任務細節,亦或尋找同行的夥伴。
也許是這些弟子做慣了刺客和殺手的緣故,常羽行走在期間,總覺得氣氛壓抑,充滿暴戾之氣。
或許是錯覺吧,雖然有些弟子目光淩厲,冷不可近,但也有一些麵容可掬之人。
“方師兄?”常羽突然叫道。
一名眉目清秀的弟子轉身望來,臉上先是一疑,然後看了一眼常羽腰間的腰牌,隨即露出吃驚的表情,“你是……你是外門弟子?噢,不是,你竟然是刺銅弟子了?!”
眼前之人,正是一年之前,負責常羽等人的方師兄,當時為常羽等人熱心講解了許多門內規矩與練氣之道,常羽自然印象深刻。
當時的方師兄,已經是一名刺木的青衣弟子的,如今換了一身銅色服飾,儼然已經是一名刺銅弟子。
“恭喜方師兄!”常羽與彭高陽同聲說道。
“嗬嗬。”方師兄臉上一紅,訕訕笑道,“恭喜常師弟才是,沒想到區區一年時間,你就成為了刺銅弟子了,師兄我可是用了整整三年,才剛剛達到四段,真是慚愧啊。”
“師兄過謙了,以師兄資質,定然不可限量的。”常羽怕這位師兄麵子上掛不住,打打圓場,哪還敢說自己快到五段修為了。
“這位彭師弟也是速度驚人,我早說過,外門弟子盡是奇才,果然如此呀,嗬嗬。”方師兄又感歎道。
“哪裏,哪裏。”彭高陽是個直率人,雙手作揖,簡單說了兩句。
“師兄可是來承接刺令的?”常羽見方師兄還是心境能平,便轉移話題問道。
“唉,說到此事,真是氣人。”方師兄懊惱道,“三月之前,我看柒號那邊有一個刺銅令,是關於濮陽城中新出現的一名采花賊的,這采花賊專在夜中出沒,淫辱少女人婦,為人所深惡痛絕,但城中守軍搜了幾個月,還是抓尋不到他,於是,守軍就很不情願地將這個任務轉成刺銅令,發到刺金門中。”
“區區一名采花賊竟然能被編入刺銅令中,剛開始,誰都以為是個肥差啊。經過一番爭取,又私下花了不少錢,我好不容易才拿到這枚刺令。”
“但是這采花賊神出鬼沒,我在城中潛伏了整整三個月,連個影子都沒摸到。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了,前天突然有線人來報,說是看到了采花賊的蹤跡,我便追了過去,將其攔截在暗巷中。沒想到,對方竟然身手過人,還沒交手幾招,我就險些喪命,施了點暗招才逃出來……”
方師兄說到此處,仍是心有餘悸,歎道,“如今,我正要去柒號台將這刺令交還了,白白忙活了三個月,一分錢都沒賺到,還差點丟了小命,唉!”
“這采花賊武藝高強,又行蹤神秘,確實不是短期能夠抓住的。”常羽安慰了兩句,說道,“師兄如果要去柒號台的話,我們可以同行,小弟也正好要去柒號交割刺令。”
“也好……”方師兄喃喃回道,一聽常羽有收獲,更沮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