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舊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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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琪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站起身來跟著譚煌便走出了房間,到陌可站起身來,想要去關上房門的時候,卻在門外看見了莊允蒼。

    二人沒有說過多的言語,但是看著譚煌臉上的表情,陌可知道莊允蒼並沒有拒絕譚煌。

    而看著陌可臉上的一份喜悅,莊允蒼也知道陌可像自己心中臆想的那樣答應了譚煌。

    這種眼神的確定,已經沒有過多對話的必要了,再加上二人說話大聲些,恐怕會讓樓上的宋芯注意,這樣譚煌和魏琪這一趟秘密前來的目的可能就會要公之於眾,這樣對大家來說都不好。

    沒有過多停留,二人轉身走進了各自的房間,心裏懷揣著自己對對方的感激和深深的愛護。

    那一刻,二人互相看見了愛情,當心中想著愛情的時候,不知道眼睛裏是怎樣的風景。

    當愛情來臨時,總是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步伐走近。

    毫無任何征兆,也沒給人留出任何準備時間,兩眼相對,措手不及,彼此慶幸,滿心歡喜。

    紀錄片《我隻認識你》中,馮樹鋒和婁味芳是一對生活在上海的耄耋夫妻。他們年輕時相識,中年時在一起,相伴相守近半個世紀。用樹鋒的話說,“正好找到你,這叫一拍即合。”

    我需要你時,而你正好在等著我,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從此,兩人攜手,走過漫漫長路。

    晚年,味芳患上阿爾茨海默症,唯一記得的,隻有老伴樹鋒,對他也愈發的依賴。

    老伴離開一會兒,她便坐立不安,四處尋找,逢人就問:“老馮去哪兒了?”

    有人問她,“如果老馮走了,你怎麽辦?”她笑著說:“一起出去,一起吃飯,一起買東西,總是兩個人。

    假如他走了,我該死。我走了,他也倒黴。”

    《詩經邶風擊鼓》有語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愛情角度理解,說的,大抵就是樹鋒和味芳之間的相守了。

    隻是,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也是重如千鈞的承諾。

    相戀時,如膠似漆,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經曆了時光的消磨,彼此在漫長的時間裏磨合、溝通,這時,愛情既是記憶,也是守護,更是責任。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而當你意識到你想和某人共度餘生,你會希望你的餘生盡早開始。”

    感情最原始的衝動應該是反儀式感的。好比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不是在刻意的某個瞬間,而是在你最放鬆的時候。

    一個最普通的時刻,你突然察覺到,你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

    Angle跟在譚煌身邊,能夠清晰的聞出他身上帶有的酒味,就在譚煌想要打開車門的時候,魏琪握住了車把手。

    很明顯譚煌知道魏琪察覺到了心裏自己身上的酒味,為了二人的安全,魏琪坐上了駕駛室。

    直到二人使出了莊允蒼家能看到的範圍之後,二人才開始了對話。

    “今天到底是什麽喜事讓你在這個時候還喝酒了,我還以為你們會談到鼻青臉腫才肯離開。”

    “你可別在這裏開玩笑了,我想你根本就不擔心我,反而更加擔心你是不是能夠說服陌可吧,但是你的確做到了,你可真讓人驕傲啊。”

    “我想這一切還是歸功於陌可心中對莊允蒼的愧疚和愛吧,不然我說再多也沒用,我告訴你,你可得想想之後組織頭目被約出來了,你得幹幹什麽?我剛剛都在跟陌可打馬虎眼,生怕她繼續問下去,我什麽都答不出來,不過之後的計劃你可以告訴我嗎?好歹我也算你的生死之交了,再加上這次的事情,我可是拿命在陪你瘋。”

    “哈哈哈,我現在手中沒有任何的籌碼,關於扉兒身上的秘密隻知道跟國際恐怖組織有關。不過這次扉兒去了國外,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樣把這個籌碼和他們交換,前提是又不對扉兒的人身安全起到任何的威脅。”

    看著譚煌臉上那麽痛苦和有些掙紮的表情,魏琪也不忍心繼續問下去了,她非常清楚譚煌現在麵臨的處境,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確不能為這樣的處境實實在在做些什麽。

    為了更好的讓譚煌縫隙,也為了讓譚煌更好的思考,魏琪沒有再過問太多,魏琪也知道自己做的也就隻有這種默默的陪伴,還有等待譚煌的安排了。

    或許這一切自己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一些,魏琪也相信譚煌能夠很好的平衡和處理這一件事情,再加上扉兒現在處在絕對的人身安全之中,譚煌也沒有太多顧及的地方,魏琪也相信譚煌能夠好好的處理這件事情,守護好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而現在魏琪心裏想的還是剛剛在房裏和陌可的對話,除了關於心理上的博弈,陌可還提到了自己對於譚煌的感情。

    但是與其說自己是譚煌心中永遠不能觸及到的地方,說自己是譚煌的老情人,或許更加貼切。

    因魏琪實在扉兒出現之前,二人的確有過感情的交集和共同認可,不過這一切終究抵不過扉兒的出現。

    當然扉兒現在真真切切的存在這裏,之前的那一段感情自己又怎麽好意思一個人單獨提出來了?

    雖然外界對於譚煌和魏琪的關係,一直在揣測,也抱有看熱鬧的心態,或許還有一種期待。

    不過這種期待隻能成為曾經感情的一種默默延續,這種期待隻能存在魏琪心中美好的願望中。

    從紙上拉起一片湖水,或者,在一首詩裏放下你的倒影,一部劇,一張虛空中的網,拽著不同時代的失意人。

    關於舊情人的典故,俯拾皆是,比如“牆頭馬上”。它指男女互相傾慕,一見鍾情,出自白居易的敘事詩《井底引銀瓶》。白樸把此詩編成雜劇《牆頭馬上》,成為元劇名篇。

    故事開始時總是相似。她清雅出塵,他公子如玉;才子佳人,一見傾心。不料嫁入君家後受盡刁難。曾經柔情繾綣的少年郎,也漸漸疏離冷漠。與君白首不相離的期望,一次次燃起又熄滅。心灰意冷的女子,最終決心與愛人斷絕,“瓶沉簪折知奈何?似妾今朝與君絕”。

    還有《紅樓夢》裏廣為人知的《終身誤》。“歎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這出懷金悼玉的紅樓夢,寶玉、黛玉、寶釵,三人都沒能握住幸福。

    兩個熟悉的陌生人,從離心離德,到和如琴瑟,再到初見傾心,然後擦肩而過。“一曲唱罷滿頭新雪,而你,仍舊寵著我的喋喋不休”。

    最讓人難忘的,總是未完成的。對舊愛的念想,帶著些許遺憾、好奇和較量。遺憾山盟海誓都成空,好奇歲月怎樣改變了他,希望他過得好。

    魏琪說道“,你待會還回公司嗎?明天是周末,他們有些不上班,你需要提前先交代些東西,這樣他們要加班的話也有個方向。”

    “魏總真是一刻都不肯放過,不過我今天的確有些累了,喝了點酒還是回家,不然我這樣子被公司的人看見了,會掃他們的士氣。”

    “那行,那等會我把你送回去,關於莊允蒼的事情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還有扉兒,我覺得雖然王境澤和鄒皓辰很靠譜,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他們倆合起夥來會不會做些什麽。我也不想你好不容易解決了莊允蒼的事情,到頭來卻失去了扉兒。”

    “好的,我會注意的。”說完這話,譚煌閉上眼睛,就作為休息了。

    這不是酒精在作祟,更不是因魏琪的嘮叨讓譚煌喘不過氣,隻是因為魏琪這般懂事,再加上莊允蒼剛剛對自己說的話,讓自己心中對魏琪的愧疚是越來越濃鬱。

    莊允蒼對於宋芯的愧疚,或許能夠用一張結婚紙來解決,但是自己會魏琪的愧疚,對於鹿魅的愧疚,不能用任何東西來彌補。因為譚煌自私的想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扉兒,但是對於扉兒的這一份感情,注定要傷害魏琪的這份堅守和追求。

    譚煌閉上眼睛,慢慢的休息了一會兒,等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座白色的別墅已經呈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這曾經是一間幸福的小屋,有住在心上的人,這是重新定義譚煌心中想要生活的開始。

    家對你來說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

    詩人食指在一首詩中這樣形容家給他的感覺:寒冷的雪夜中,他從外歸來,屋裏燈光柔和。老伴沏了茶。

    聽著窗外風雪聲呼呼地響,他喝著茶,“從裏到外,透著自在從容”。

    正因為這份家帶來的踏實感,我們樂此不疲地布置房子,讓它方便使用,讓它帶著我們的審美偏好。

    這樣每一次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家門的那一刻,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舒坦。

    而在《關於房間》中,詩人探討的則是多種悖論:人既需要一個限定的空間帶來安全感,但同時又被這空間所限製,以致於在“溫暖的坐標”中困居一生。

    並且,雖有房門為朋友敞開,夜晚依然要一人獨處。

    這與建築設計師張永和的想法很接近,他說:“人是在內心深處渴望孤獨的生物,有時候希望一個人麵對世界,同時又需要聯係。”

    “我先走了,再見沒有過多的停留。“二人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就這樣相互的告別了

    而此刻魏琪心中一點也不比譚煌好過,“我想給你一切,可我一無所有。我想為你放棄一切,可我又沒什麽可以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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