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即將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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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煌走到房裏這房間裏除了自己,還有在後院忙活的吳姨和一直陪伴著自己的老K。
房裏也沒有什麽讓自己值得依戀的了,像平常一樣走上樓,但是上樓的時候卻少了一份動力,因為現在這房裏少了一個人,是對於譚煌來說很重要的一個人。
譚煌看了一下表,這個時間扉兒恐怕還沒有到,要等上幾乎一天的時間,譚煌才能重新聯係上自己心中牽掛的人,想到這裏,譚煌還不知道怎麽樣度過這接下來的時間呢?
寂寞難熬卻又不得不承受,可以說譚煌到現在都沒有想好應不應該放扉兒走了。
譚煌趁著酒勁直接倒在了床上,沒有想太多,或許也由不得他想太多,但他還睜開眼睛的時候,夕陽已經垂落,暮色四合。
明月從霧靄重重的山間升起,牆壁上的影子漸漸深了。
想起曾經獨自一人,策馬揚鞭,在如水的寒夜裏飛馳。四野靜悄悄的,花香溢在涼風裏,草葉間有露珠閃爍。譚煌不禁想起遠方的那一個人,如果此刻扉兒也在,她應當最明白我的心思……
或許隻有分別,或許隻有自己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想到昔日二人的那份感情是多麽的珍貴和難得,也是這一種分離和距離更加讓譚煌認定的扉兒,或許隻有扉兒的存在,譚煌才能更加自由安心。
沒有過多露骨的言語,這一切反而能成為一種愛的確定。
月下最易生相思,萬般相思何相似。
《世說新語》裏有一則故事流傳甚廣:王徽之居住在山陰時,某日大雪。夜間醒來,雪停月升,四野一片潔白銀亮。他便起身,飲酒吟詩,忽然想起擅彈琴作畫的友人——戴逵,這樣美好的夜晚,怎能沒有君相伴?徽之即刻乘船夜行,恨不能立即見到遠在剡縣的友人……
每逢明月當空,我們念起“君當知我意,我心月夜弦”時;逢冬日雪夜,吟誦“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時,心裏會想念哪位故人呢?
多少人想同徽之一樣,毫無顧忌地去見一麵久別的友人,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同他商量,隻是坐在一起飲一壺酒,喝一杯茶,聊聊彼此近況,心裏便會多麽暢快啊。
忽而又想起納蘭性德曾寫予知己顧貞觀的詞:“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裏。然諾重,君須記。”
人這一生能覓多少知音?遠方的友人啊,我們一朝以心相知,便許知己一生,諾言深重,勿忘。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
現在又隻剩下譚煌一個人,現在對於他來說隻有等待,等待著國際恐怖組織的頭目與自己接頭,等待著扉兒。
不過後者是譚煌心中一直不確定的,畢竟前者對於譚煌來說目前已經有比較大的把握,然而後者恐怕是譚煌將要吃盡一生來追求和探索的人。
等待明天,也等待你。
明天又是一個周末了,但是對於譚煌來說,明天我不想工作,隻想生活。
對於譚煌來說,仿佛生活除了不得不完成的工作之外,所有的一切便是用自己和扉兒的感情來填充了。
看著黑夜中自己的花園,仿佛這一切沒有扉兒的存在,都變得暗淡起來,看著這昏暗中的花園譚煌心裏想著扉兒,或許頓時讓這花園有了色彩,他會默默的想起曾經的某一個早上。
扉兒早早起床,光腳走過門廊;下樓去花園裏親吻每一株植物;深深呼吸大地潔淨的水汽,從絆根草裏蒸騰;在綠色美人蕉環繞的泉中沐浴。然後,濕漉漉地梳理頭發。
每個告別工作日的時刻,都令人愉快而興奮,不用加班,則堪稱完美。比如在星期五的晚上,等待星期六的到來。
讀書時,常常不記得日期,偶爾會在周六早上驚醒,看一眼日曆上被圈紅的“星期六”,便心滿意足地舒一口氣:“今天沒課,太好了。”躺下繼續未完的美夢,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
工作之後,這句幸福的自我提示變為“今天不用上班,太好了。”睡足,便起床吃一份久違的周末早餐,沒睡夠,就繼續倒在柔軟的床上,不必顧慮時間。
鬧鍾說:“不打擾,是我最後的溫柔”。星期六,仿佛是自由的象征。
這一天,你不屬於任何人,可以短暫鬆開繃緊的弦,放下平日裏堆積的煩惱,成為自由的自己。
即使需要照管自己的居室或花園,去“親吻每一株植物”,“把麥秸沙發搬到門廳放好”……
或者會有客人來訪,忙裏忙外,卻仍會覺得時間很寬鬆,很享受這樣的狀態。
這個值得期待的日子,平淡而悠閑,也會有一些美好的事物發生——
“外麵,從沒見過這樣的太陽,照在台階的白色大理石上。工作日,忙碌而焦灼,顧不上去欣賞一二美景,門前的花開了,或路遇一片靜謐的湖,亦無心留戀。而這些,恰逢在星期六遇到,也許會不由地自語道,“要好好生活啊。”
這些現在恐怕隻能存在於他的想象之中吧,又或者說隻能存在於夢境之中,譚煌才能夠放鬆到這個地步。
譚煌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把這種愁心和明月一起帶到夢中,或者說去追隨那一架飛往巴黎的航班。
在譚煌閉上眼睛的這段時間裏,扉兒恰恰睜開了眼睛,扉兒看著在旁邊熟睡的鄒皓辰,心中想起了剛剛早上自己的那段瘋狂,現在想起來或許當時自己太過於無助了吧。
扉兒坐起身子,但可能就是這種衣服之間摩擦的聲音,也能夠引起鄒皓辰的警覺,鄒皓辰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醒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顯得有些尷尬。
鄒皓辰說,“你醒了?”
“是的,是我吵醒你了嗎?”
“沒有,本身就睡得很熟,不過我以為你會比我更加不好受,結果沒想到你還睡得挺好的,等你我以後因為這長途奔波睡不好覺,不過現在看來倒也還是挺好的。”
“可能是太累了吧,又或者說在家裏煩惱太多,又或者說在家裏想的太多了,睡不著吧。”
“你可別在這安慰我,看你的樣子身體就不太好,再加上來之前你哥專門囑咐我說,你可能在飛機上不會好好睡覺,讓我多看著你,別到時候還沒到巴黎人就已經支撐不住了。”
“我那個哥哥還知道關心我呀,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哈哈哈,你果然還是在為這件事情生氣,你哥說了他會盡快趕來的,你哥多在乎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肯定是因為有要緊的事情,再說了你哥哥本身就是一個商人,而且還是一個公司的總負責人,第一把交椅,難免有些突發的事情。你也要理解,不過相比之下,你哥還是要比譚煌輕鬆一些呀,你連你哥都沒辦法理解,怪不得你和譚煌時不時的就會鬧脾氣。”
“你可別把我說的那麽不理解別人,我還是挺理解他們的,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好好跟你在這說話了。”
“你不在這兒跟我好好說話,難道你還想從這窗戶外跳出去嗎?”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呢,我還真覺得這飛機上有點悶。”
“看著你這樣能開玩笑,想必心中也沒有那麽不情願了吧。”鄒皓辰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生怕扉兒突然脾氣倔起來,中途想要折回去,那時候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我們到了巴黎之後做什麽呀?”
“這不還沒到巴黎嗎?你就想接下來要幹什麽,你還是想想怎麽度過這接下來在飛機上的這段時間吧。”
“不怕,我帶了一些書,到時候無聊的時候可以看一看,你呢?”
鄒皓辰看著扉兒說,“難道你還有興趣做我喜歡的事情嗎?在飛機上還是除了看書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吧,不然就是玩手機,這在飛機上倒也是挺常見的。”
說完鄒皓辰就示意扉兒往旁邊看去,果然都有很多的低頭族,鄒皓辰對這一現象覺得有些焦心,看看旁邊的扉兒身上反倒是一個,讓自己覺得舒心不少。
“不過你問我接下來要幹什麽,我倒也不是特別清楚呢,應該到了會有來接我們的人吧,你哥應該都安排好了,我可是被接來度假的,我和你可沒有主客之分呢,可別想著我今後照顧你,相較之下你比我更像主人呢。”鄒皓辰看了一眼手機,計算著抵達巴黎的時間,當然也是期待著接下來和扉兒的對話。
畢竟這一趟巴黎之旅,自己心中也是充滿了期待,因為王境澤把扉兒帶到巴黎,肯定不會讓扉兒做一些公事,而自己在巴黎更沒有事務和工作。
這趟旅行從某種意義上說,算是自己和扉兒的單獨旅遊了,還是在巴黎那麽浪漫的地方,雖然說自己沒有想過和扉兒有接下來的進展,不過這種旅行還是值得期待的呢。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我以為你也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所以我看樣子你和我差不了多少,到了巴黎可得互相照顧,可別什麽都沒幹就已經迷路了。”
“那到時候你可得跟緊我,你那麽容易被淹沒在人群當中,好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還有一段時間呢。”鄒皓辰拒絕了接下來的譚煌,因為一個焦心的事情,突然湧到鄒皓辰的心裏麵。
扉兒也沒有意識到鄒皓辰的異樣,再加上這飛機上空氣自然不好就按照鄒皓辰的話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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