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她又想起了小姨說的趙玉敏。小時候好像是有一位姓趙的阿姨常來找蘇母。

    當時她的同桌也姓趙，這個趙姨讓她興奮了好久，非要給同桌介紹。所以後來雖完全忘了趙姨的長相，但這個姓她一直記得。

    不知道小姨說的跟她認識的是不是同一人。正琢磨著，牛玲玲來電話了。

    “螢螢，出事了。”聲音很急，像快哭了似的。

    她心一沉：“怎麽了。”

    “曾建國……他……暈倒了。”

    暈倒？蘇螢也慌了，拎起包就出了門，邊走邊問：“在哪兒暈倒了，你把話說清楚，急死我了。”

    “在綠島茶樓，我今天約他見麵，誰知話沒說幾句，他就暈了，螢螢，這事真的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他身體這麽差，要是知道……”她絮絮叨叨地沒完沒了。

    蘇螢打斷她：“先別說這個了，送醫院了沒？”

    “服務員幫著叫了救護車，還沒到。螢螢，怎麽辦？”

    蘇螢看了看表，現在正是下班高峰，路上肯定會堵車。

    “我這就去找你，如果救護車來了，你問清楚去哪個醫院，再打電話給我。”

    “好，你快點。”

    匆匆忙忙下到一樓，突然想到安小天是他的親生女兒，怎麽著也應該通知她一下。

    於是又返回去，安小天辦公室的房門緊閉，她敲了半天，這門沒開隔壁的開了，白潔走了出來，說：“安助理跟何總出去了。”

    跟何墨也？

    她有些恍惚：“知道去哪兒了嗎？”

    白潔搖了搖頭。

    像是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喉嚨，使她喘不上氣來。好久才恢複。跟白潔打了個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路上接到牛玲玲的電話，說人送到人民醫院了。跟蘇螢猜的差不多，綠島茶樓離人民醫院最近，百分之八十得去那裏。

    進醫院首先想的就是找熟人，這裏事非多，不知道哪個傳聞是真哪個假，有熟人還是放心一些。

    聯係安寧，她的電話不知道是怎麽了，老是提示占線。

    無奈之下隻能找何墨也了。他接的倒是快，嬉皮笑臉的：“我才離開一會兒就想我了？”

    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她嚴肅地說：“別廢話，安小天在你旁邊嗎？”

    那頭笑得更厲害了：“吃醋了？不容易呀！”

    蘇螢氣得無語了：“我沒吃醋，我找她真的有事。你認識人民醫院的大夫嗎？幫個忙，我爸剛才暈倒被送去了那家醫院，我也正往醫院趕，如果安小天跟你在一起就通知她一聲，順便讓她聯係一下她媽媽。我沒打通。”

    何墨也笑不出來了：“她在我旁邊，我們這就過去。”

    幾乎是同時到的醫院門口，安小天眼睛紅紅的，看到蘇螢就撲了過來。問：“我爸怎麽又暈倒了，他現在怎麽樣？”

    蘇螢安慰她：“你別急，爸身體一向很好，不會有事的。”其實她也很緊張，打接到消息手就一直在抖。

    何墨也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對安小天說：“進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的手很暖，蘇螢感激地對他笑了笑。

    牛玲玲在急救室門外等的正心急：“你們可來了，嚇死我了，這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暈了就暈了。”

    蘇螢一見到她心裏頓時冒起一股火，對另兩個人說：“你們先守著，我離開一會兒。”

    說完，拉著牛玲玲就走。

    安小天在後麵喊：“喂，你怎麽走了，她是誰呀？”

    蘇螢當沒聽見，把牛玲玲拽到醫院的樓梯間，這裏人少。

    她怒道：“我不是讓你別去找他嗎？你怎麽就不聽我的話，現在出事了吧！他是我的養父，養了我十五年，就算他拿了我家的錢，我這十五年的各種花費還抵消不了嗎？”

    牛玲玲理虧，說話聲音很小：“誰知道姐夫留下了多少錢，也許更多呢！”

    “那個年代能存下多少？何況還賠了別人一大筆。你的眼裏能不能別老盯著錢，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你什麽時候回美國。”她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牛玲玲目瞪口呆：“你轟我？”

    “我一個人生活習慣了，讓你住我家是因為你是我媽的妹妹，可是我沒打算讓你住一輩子，我早晚會成家的。”

    “何墨也那麽有錢，難道還會住到你這個小房子裏嗎？”牛玲玲撇了撇嘴。

    她這是什麽意思，是等著我搬出去嗎？蘇螢心想，怎麽攤上這麽個親戚。

    “如果你在國內隻是呆些日子，我留你。可果打算長住，你還是出去找個房子吧！”蘇螢也沒客氣。

    牛玲玲沒想到親外甥女會跟她說這樣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我肯定是要走的。不過得先查出車禍的原因，親生女兒不管，我這個親妹妹不能不管。”

    蘇螢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著牛玲玲愣了好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離開樓梯間。

    曾建國還沒出來。搶救室門外多了兩個人，一個是安寧，還有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應該是找來的熟人。他們正交談著什麽。

    蘇螢走過去，牛玲玲跟在她的後麵。

    安寧驚訝地看著牛玲玲“你是……”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走出來的大夫朝那個中年人點了點頭，說“主任。病人暫時沒什麽事了，不過還得做進一步檢查，我懷疑他的肝髒有問題，你們家屬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話音一落，安寧腿一軟癱在地上，離她最近的何墨也連忙扶起她。

    安小天急了，抓住那個大夫的胳膊“我爸怎麽了，你說清楚，他是不是得了絕症。說呀！”

    她情緒太激動了，大夫無奈地解釋“我隻是說現在問題看上去有些嚴重，需要進一步檢查確認。你們做家屬的都先冷靜些好嗎？去辦一下住院手續吧！”

    麵對這樣的事，家人很難會冷靜的。何墨也把安寧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去辦住手續，臨走時讓蘇螢顧照安寧母女，她點頭說好。

    安寧坐了一會兒，似乎想起了什麽，突然抬頭看向牛玲玲，驚道：“你是那個女人的妹妹？”

    牛玲玲尷尬地笑了笑，默認了。

    安寧麵上一僵：“你……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想要幹什麽？你姐姐害他還不夠，你又來了，你們老牛家的人非要置他於死地嗎？”她越說越激動，站起來衝到牛玲玲麵前：“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你說……你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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