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家裏，鄉親們剛剛看完了一集電視劇離開，秦雪關了電視，高興的對母親說：“我還給你們帶了衣服呢。”

    秦紅的事情她該說的都說了，以後怎樣那是她的事情，她說完了就扔到腦後，不想因為秦紅的事情弄得自己過得不痛快。

    張春華想起來：“對，我記得你昨天帶了一個包回來，還沒來得及拆開呢。”

    秦義正在放寒假，天天在家裏玩耍，偶爾幫忙幹點活。聽說姐姐帶了衣服，連忙問：“有沒有我的？”

    “有！”秦雪響亮的回答。

    聽到姐姐的答案，秦義高興的跳起來。

    十二月正是最冷的季節，秦雪打開了包，從裏麵拿出兩件衣服。一件絳紅色的，一件深藍色的。

    張春華和秦義兩個人圍過來看，看著都覺得稀奇。

    張春華好奇的問：“這是什麽衣服啊？看著像跟你身上穿的一樣。哦，對了，你身上穿的那叫什麽羽毛服來著？”

    秦義立即更正：“媽，不是羽毛服，是羽絨服，姐姐說了幾次了。”

    “哦，對對，不是羽毛服。”

    “這是你的！”秦雪把絳紅色的羽絨服擱到了張春華的麵前，將深藍色的擱在了秦義麵前，“這個衣服防寒最好，冬天再冷，也不怕了！咱們一人一件！”

    秦雪賣女裝羽絨服，特地留了一件給母親，而秦義那件，是她特地從別處店鋪買來的。

    張春華欣喜的提起衣服，左看看右看看，摸了又摸，直說：“真稀奇，第一次穿這種衣服。”

    “快穿上看看。”秦雪催促。

    秦義已經脫了外麵的大襖子，趕緊的把深藍色羽絨服套在了身上，秦雪親自過來幫他拉拉鏈。

    當穿好了羽絨服之後，秦義開心的叫道：“真的很暖和哦！比我的大襖子暖和多了！”

    張春華也穿上了，看著這件顏色鮮豔的絳紅色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個寡婦，穿這個顏色真的好嗎？”

    秦雪肯定的說：“太漂亮了！媽，你本來就好看，穿上更好看了！”

    這話，說的張春華臉都紅了。

    “一把年紀了，還要什麽好看。”她雖然這麽說，還是穿著到了鏡子前頭照，越看越好看。本來冬天人人都穿的臃腫，可是換了這羽絨服居然看起來還挺苗條的，她越看越喜歡，嘖嘖讚歎：“這衣服真好！”

    張春華穿著這羽絨服，覺得渾身暖和又輕盈，禁不住問秦雪：“阿雪，你沒給你奶奶帶一件？”

    秦雪愣了一下，癟癟嘴：“這麽貴的衣服，我可舍不得給她們。”那些親戚平日裏，除了會說風涼話指使人指桑罵槐，幹過一點好事嘛？給她們帶衣服？她又不是聖母，門都沒有！

    秦義在一旁也說：“媽，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把咱們攆出來的！”

    張春華見兩個小的都記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好歹，咱們也是秦家的人，過年不是還得去走動嗎？現在元旦，阿雪回來了，總得有點表示，不然會叫人說閑話。”

    “我不怕人家說閑話，要說讓她們說去。”秦雪幹脆的道。

    張春華搖搖頭：“這樣吧，你帶回來那些糕點，我送點過去那邊，也叫她們念點咱們的好。”

    說完，張春華脫下了羽絨服，還是穿上了棉襖，把秦雪從縣城裏買回來的點心分了一半出來，提了一袋子拎著就往秦家老房那邊去了。

    秦雪搖搖頭，老媽就是做人太憨實，人家打了左臉，還要送上右臉給人家打，這樣的事兒她可做不到。

    她秦雪就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誰要是想對付她，雙倍奉還！

    張春華把東西送到了秦家老房子裏，王細蘭是個能見風轉舵的，立即歡喜的接了東西，二房於淑芬也出來打了個招呼，隻有老太太抿著嘴，啥都沒說，但是也沒說難聽的話。

    村子裏就是這樣，再吵再鬧，同是一個姓氏的，終究還是不會輕易真斷了來往。

    王細蘭還裝模作樣的要留她吃飯，張春華推辭說家裏還有兩個孩子，王細蘭就讓她回來了。當然，王細蘭隻是嘴上說說，也不能真留著她吃飯。

    小蘭家就住在秦家老房子的隔壁，原先也是秦雪他們的鄰居。張春華經過小蘭家院子門口的時候，卻聽到屋裏有爭吵的聲音。

    她停住了腳步，隱約聽到院子裏傳出小蘭的媽劉梅的聲音。

    “鄉下姑娘，考什麽大學？你真以為你去了城裏一趟就變成城裏人了？村子裏的姑娘到你這個年紀都定了人家了，該結婚就結婚，你乖乖給我去相親，還等什麽？”

    裏頭傳出小蘭的聲音：“我都報了學校了，都開始上學了，你怎麽能這樣，我不管，我就是不去！”

    後麵兩個人都進了屋，似乎還在吵架，但是後麵說些什麽就模模糊糊聽不清楚了。

    張春華聽著覺得疑惑，心裏生出疑竇，小蘭要考大學？這是怎麽回事？

    回了家，她就將聽到的事兒跟秦雪說了。

    “吵架？”秦雪一怔，她沒想到小蘭這次回家居然跟她媽吵起來了。

    “是呀。阿雪，到底咋回事？小蘭不就是個初中學曆嗎，咋還搞起考大學這回事了？那大學是好考的嗎？真的以為想考就能考上啊？這不是瞎胡鬧嗎？”

    秦義在一旁吃糕點，正吃的嘴裏塞得滿滿的，聽到小蘭考大學的事，不由得雙眼瞪得滾圓，眼睛睜的老大：“小蘭姐姐可真有上進心，考大學可不是小事呢，聽說可難了。”

    “小蘭是想上大學，是我讓她去報了個夜校。現在縣城裏有專門為了考大學辦的補習班，交了錢就能上。”秦雪解釋道。

    張春華大吃一驚：“她媽讓她相親嫁人呢，家裏鬧騰的可厲害了。阿雪，你可別瞎鼓勵，萬一浪費了時間，跟家裏又鬧翻了，不是玩的。女孩子，還是嫁人為先。”

    秦雪想了想，小蘭的夢想是考大學，當初正是因為她有這個夢想，自己才鼓勵她去的。

    考大學在現在來說雖然很不容易，但是也未必不可能。小蘭讀書的時候成績還不錯，底子不算差。如果補習班可以把高中的課程補起來，考上大學也未必不可能。

    隻是現在她媽讓她相親嫁人，倒真是挺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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