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跟小葉忙到所有的律師都走完了，才發現已經下班半小時了，而她們倆辦公桌前的客人等候區域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她們認識的李應玥，一個是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很興奮地看著她們倆，三人對視超過三秒，小心先開口問道：“你們好，姐姐，我可以進去嗎？”

    小心指著衛覺易的辦公室大門。

    小北小葉對看一眼，小北開口試探地問道：“這位，是你的誰？”——她們雖然知道李應玥女士來，衛律師很高興，但是這個小姑娘……

    “她是我媽媽，因為太累了，所以先睡著了，我可以進去嗎？”小心回答完，再次問詢道——她來這裏，很興奮。

    “哦，這個……我進去幫你問一問。”小北撥通了電話，衛覺易接了起來。

    “喂，衛律師，李應玥女士在外麵，睡著了，她有個女兒，說想進來看你……”小北問得小心翼翼。

    “讓她進來吧！”衛覺易打斷她的話，頓了頓，然後說道：“你們可以下班了，剩下的，明天再做吧！”

    衛覺易掛斷了電話，過了三秒，小北才反應過來，抬頭看著小心期待的眼神，微笑著說道：“可以進去。”

    小心眼珠子一亮，立刻轉身往衛覺易的辦公室走去。

    “小葉，走吧，衛律師說，這些可以明天再做。”小北覺得實在太幸福了，她迅速開始收拾桌子。

    小葉聞言，比她還興奮，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兩三下就把東西收拾好了，兩人背著包包，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離開了律所。

    “李應玥女士有個那麽大的女兒了啊！”兩人坐著地鐵回去，有一段路相同。

    “對啊，李應玥女士跟衛律師最初相識，就是為了爭奪女兒的撫養權啊！”小北小聲地說道。

    “聽覃律師說，從很多年前開始，就有很多漂亮優秀的女孩子喜歡衛律師，但是他一直單身，我還以為他喜歡男人勒……”

    “對啊，對啊！”小北動了動肩膀，附和道：“不過他會喜歡李應玥女士這樣的類型，我到現在都很難相信是真的……但是，李應玥女士，真的是我見過最酷的女人了，話很少，來了這麽幾次，即便是跟衛律師走在一起，也完全沒有花癡的樣子……我雖然是衛律師的秘書，現在都還不敢正視他的眼睛勒！”

    “你不敢，我來了三年了，也一樣不敢的好嗎？”小葉皺著一張臉說道：“我一直在想，衛律師長成那副樣子，又那麽厲害，掙錢那麽多，什麽樣的女人，有那樣的膽量，敢站在他的旁邊啊？”

    “對，對！”小北很有同感地點頭道：“先不說衛律師給人的感覺充滿了壓迫感，喜歡他的人那麽多，自卑感和別人的虎視眈眈就夠把一個人摧毀了，我們這邊沒什麽離婚案件，我聽其他律師說，很多案件裏，麵對年輕漂亮的小三，原配夫人那個妒恨哦，簡直都沒辦法正常地溝通案件本身……小葉，你的站到了，快下去吧！”

    “哦！”小葉一看站點，忙擠到門邊，轉身艱難地跟小北揮手：“再見，明天見！”

    …………

    小心走進衛覺易的辦公室，衛覺易已經開始收拾東西了——還剩下的案件，他帶回去處理就好。現在的狀況是，他已經是三過家門而不入，李應玥隔壁的房子，他已經默認成了辦公室，等下就在那裏處理自己未完成的工作罷。

    “爸爸，第一天來上班，就這麽辛苦啊？”小心黏答答地走到衛覺易身旁。

    “嗯，因為幫爸爸做事的那位覃律師，回家照顧那位錢阿姨了，而且這些案子積壓太久了，所以需要盡快處理。”衛覺易溫柔地解釋道，將東西都裝進公文包裏，提在手裏，拉著小心往外走去。

    “媽媽也好像很累的樣子，剛剛進來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小心很開心衛覺易牽著她，腳步輕盈地走在衛覺易身旁。

    “啊，是媽媽一直照顧爸爸，還要打字，自然辛苦。”衛覺易回答道，關燈，然後出去，關門。

    父女倆看著睡得很沉的李應玥，衛覺易先開口說道：“小心，我們不要吵醒媽媽，好吧？”

    “嗯！”小心點點頭。

    衛覺易便放開牽著小心的手，走到李應玥身旁，將鑰匙拿在手裏，將李應玥抱了起來。

    “我幫你提包包！”小心見狀，忙小聲說道。

    “不用了，媽媽很輕的，你走前麵。”衛覺易說道。

    “好！”小心倒是不勉強，立刻走到前麵，去幫忙摁下電梯。

    衛覺易照舊將李應玥放在後座，小心坐在副駕駛，三人就這樣回到家裏。

    李應玥是在自己家裏的沙發上醒來的，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她還有些錯亂。

    翻身坐起，看著小心在書房裏寫作業，鬆了口氣。

    她最近是怎麽了？

    竟然睡得這麽沉。

    “醒了？吃飯吧！”衛覺易端著菜放在餐桌上，轉身對著書房喚道：“小心，吃飯了。”

    “好！”小心立刻放下筆衝了出來，看著還有些恍惚的李應玥說道：“媽媽，爸爸將我的課桌搬到書房裏咯，他說這樣不會吵到你。”

    “哦……”李應玥從沙發上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了眼衛覺易，心裏想：那可以將我抱去臥室睡覺，不是嗎？

    衛覺易跟小心一邊吃一邊說笑，簡直比跟她還親，李應玥一麵感慨一麵憂心：等下，用什麽樣的借口去買個驗孕棒啊？

    李應玥吃好以後，自己默默地走進臥室，在臥室來回地走，然後出門，直接走了出去。

    不對啊，她每次都有避孕啊……

    怎麽會？

    李應玥回到家裏直接衝進廁所，拿出驗孕棒，開始測試。

    還好，一條線。

    她鬆了好大一口氣，回憶上次跟衛覺易的那次，她確實有吃避孕藥——她是怎麽了？

    這種事都疑神疑鬼的。

    她打開廁所門，看見衛覺易就站在那裏，一雙俊美的眼眸睨著她，閃著奇怪的光。

    “你沒有懷孕，是太累了。”衛覺易低聲說道。

    李應玥聞言，直接走了出來。

    “若是真的懷孕了，你這樣陰陽怪氣的，會把孩子嚇掉的！”李應玥再伸了下懶腰，往床上躺去——她是太累了，因為一個月沒有去見劉昱傑，他的狀況有些惡化，四肢也因為病程的緣故，有些僵硬，神誌更顯癡呆。

    要恢複自知，可能還需要艱難漫長的過程。

    她之前承諾的兩個月，隻怕是要食言了。

    “若是真的懷孕了，打掉吧！”衛覺易回答道。

    李應玥聞言，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她在床上扭頭，看著站在床榻邊上顯得更高大的衛覺易：“你說什麽？”

    “我說，你若是真的懷孕了，就打掉吧！按照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願意跟我有小孩吧？”衛覺易說完，也沒有等李應玥的反應，直接走了出去。

    她剛剛那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他便明了：她不想跟他有孩子。

    她擔心得要命，打開廁所門的瞬間，非常地慶幸。

    所以，他才那樣回答她。

    李應玥見衛覺易的反應如此反常，不覺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想了半天，從床上下來，走到外麵，衛覺易卻並不在家裏。

    去哪裏了？

    她有些無聊，便拿了電腦坐在沙發上，開始碼字。

    “媽媽，爸爸說，你太累了，碼字的事情，難道不能休息一陣子嗎？他說你的錢已經夠多了，而且他掙的錢，也夠我們花啊！”小心挨著李應玥坐下，手裏拿著書。

    “工作是我自己的事。”李應玥說道，想起那天，他跟她說他的財務狀況，突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有些生氣地說道：“是，他掙的錢，豈止夠我們花哦！”

    “媽媽，你說話，怎麽陰陽怪氣的啊？”小心皺眉道：“你要不要再去睡一覺？”

    她需要的，不是去睡一覺，而是去銀行看看，她的那位完美的丈夫給她的銀行卡上，究竟有多少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