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外，那條昔日破舊陰暗的街道，這個時候燈火通明。

    小心讓陳家兄弟帶著，在校園裏閑逛，李應玥跟衛覺易走在這條早沒了舊日痕跡的街上。

    “一感覺到是被算計的，很多美好都會消失吧！”衛覺易跟李應玥兩人走在那條已經麵目全非的街上，很看著校園的舊樓，腳步都不覺放慢了些。

    “從這裏看過去，剛好能看見這棟大樓，每次看到這棟大樓，都覺得格外地緊張。”李應玥看了眼那棟大樓說道：“所以每次跆拳道的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要趕著去那棟樓，你跟蹤了我那麽多年，肯定也知道這件事吧？經典文學的那位美女教授，簡直就是個魔鬼。”

    “那位魔鬼教授，曾經是我爸爸在耶魯大學裏的同學，爸爸曾經喜歡過她，但是這位魔鬼教授很堅定地拒絕了他。

    我沒有想到，我父親會同意我來這裏上學，竟然跟她也有關係，一度我懷疑，她就是我爸爸埋伏在這裏的眼線，但是她一見到我，就跟我挑明了，讓我不要選她的課，她不想看到我。”衛覺易回憶道：“她說，不想跟衛家的男人有任何關係，眼神裏全是厭惡。但是我的媽媽，竟然讓我選了她的課，當時覺得可能是刻意的，但是她們之間竟然通電話，還通過我的媽媽，跟我爸爸再次聯係上了，我想，這位魔鬼教授，在我爸爸眼裏也是魔鬼吧！”

    “你爸爸，是個這麽多情的人，怎麽沒有跟魏蜀吳一樣，離開衛家勒？”李應玥很好奇地問道。

    衛覺易被她這樣一問，臉上露出了些許怪異的表情，然後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猜，可能是想魚與熊掌兼得吧。我可能沒跟你說過，要做衛家的女主人，必須是衛家上一代主人夫婦，也就是我的爺爺奶奶認可的大家閨秀才可以。

    除此之外，選自己喜歡的人，也一樣可以，但是必須要有能經商的天分才行。

    想想，衛家的人眼裏的經商天分，本來就苛刻得要命，而且在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子，怎麽可能有這種能力？

    所謂的天分，不過是一個借口，為了顯示這種規定，並不是那麽唯一絕對而設置的民主假象。

    想想，即便是榮家那樣的大家閨秀出生的小姐，也完全不會經商，不是嗎？

    所以事實上，衛家一點也不希望衛家的男人娶平民的。

    在這個前提下，我父親肯定是沒有機會，將那個女人娶進門的，他自然是要將愛情跟婚姻分開來執行了。

    且據說，爺爺也是非常苛刻的人，當年的爸爸，是完全沒有機會離開衛家的。

    因為當時，能接手衛家主人的人，非我父親沒有旁人。

    不過，那也是因為爺爺活太久的緣故，直到我長大了之後，他才過世，父親真正掌權的時間，其實很短，真正自由，也是最近幾年的事情。

    從我這裏，知道了我父親的悲劇的魏蜀吳，加上有個非常厲害的姐姐，他才可能有了離開衛家的想法。

    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還有你啊。”李應玥笑著說道。

    “我……”衛覺易讓她一說，竟然有些赧然：“我，不過是因為幸運吧……”

    李應玥聞言，哈哈哈地笑了起來，直讓經過的學弟學妹們側目。

    “我真的覺得，我很幸運哦！”衛覺易拉著笑得不能自已的李應玥，像普通的學生情侶那樣：“喜歡的人，剛好不是千篇一律的世家小姐，剛好符合衛家苛刻的條件，剛好願意，從你的世界飛到我的世界，又能飛回去。

    我……覺得，我是最幸運的人。”

    “嗯，你這麽帥氣，本來就是種幸運。而且最幸運的是，竟然不亂搞。”李應玥笑得快岔氣：“不過啊，若隻是說愛情，我可能要比你幸運。”

    “嗬嗬……”衛覺易聽她這麽說，心裏緊張，但是表情上卻是很淡定——她說愛情，她跟他之間，有愛情嗎？

    “我聽說，女人對於男人的愛情，是建立是需要的基礎上的。”李應玥看他那種眼神，就知道他並不覺得，她對於他，是產生了愛情的，但是她想了這幾天，算是想出了各結果：“我需要你的身體，能力，而且放眼望去，沒有別人能站在我的身邊，所以我跟你之間，差不多是唯一的關係。

    我覺得，這應該是愛情的樣子。

    雖然很可惜，沒有見過你少年時候的樣子，但是我應該可以想象，那個時候的你，跟現在差不多。

    今後的話，我肯定還是會經常翻臉的，你就多多擔待咯！”

    衛覺易見她有些痞的樣子，忍不住放開她的手，有些委屈地說道：“經常翻臉？為什麽啊？”

    “不知道啊，我隻是這麽一說，不過我盡量，少跟你翻臉，好吧？”李應玥見他有些委屈的樣子，又覺得好笑，然後主動伸手拉住他：“雖然你是最好的，但是也請容許我跟你翻臉，好嗎？

    我跟你翻臉了，也希望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當然，你也可以跟我翻臉，我哦不會離開你的，好嗎？”

    衛覺易聽著她的話，不覺微笑，知道她描述的情景，其實是平凡夫妻最尋常的樣子，不完美，很真實。

    “好嗎？好嗎？”李應玥側臉看著他的側臉，催問道。

    “好啊。”衛覺易睨她一眼，很不情願地回答道。

    “所以啊，其實你不必委屈自己，總是在我麵前，隱藏自己。”李應玥繼續說道：“要不是你長得實在太帥了，真的很容易讓人忽略啊！

    你消失之後，我努力回憶你的提示，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完全沒有痕跡。

    走在街上，看著別的平凡的夫妻吵架的樣子，隻覺得我們相處的一年裏，都是你默默地在做飯，然後工作，然後一起睡覺……真的，衛少爺啊，你應該正常點！”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當時，救費倩妍的地點，是個拐角處，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大的咖啡館以及餐館。

    李應玥跟衛覺易走了進去，點了咖啡，靠著在窗邊坐了下來。

    “你說，費倩妍，會到這裏來嗎？”衛覺易問李應玥，他心裏很不確定，但是費倩妍應該沒有別處可去：“他們說，覃追沒有將她軟禁起來，大約是費氏還有用處吧，所以留著她。”

    “會的。”李應玥說道：“她的人生，那麽早就被覃追介入，事實上，是沒有自己的人生的。

    站在你家門口，執著地等你的樣子，絕非普通的女子的樣子。

    說到底，她其實是個癡人。

    我之前覺得費解，那是因為，她就是靠著自己的想象，在喜歡你，所以覺得奇怪。

    但是既然知道了覃追跟她之間的種種，就明白了，她不過是受到了覃追的控製，服從於她認為的合理權威。

    她既然那麽自認為英雄，自然並不怕什麽，會來這裏，不過是想厘清自己的感情，所以大概率的，她會來。

    當年，我也來過這裏的。”

    “你來這裏，是為了弄清楚，我是否是覃追那樣的人，對吧？”衛覺易好笑地問道。

    “嗯，自然不是。”李應玥也笑著回答道：“我自然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給我留下了什麽細節，讓我可以找到你。

    但是看完了你看過的書，去你去過的地方，發現竟然完全沒有痕跡。

    直到榮華清出現了，我才從她眼裏，看到你的存在，所以隻好通過她，來跟你傳話啦！

    想想，也真是委屈她了，做了她父母的棋子，覃追的棋子，也坐了你的媽媽的棋子，還做了你我的棋子。”

    “我跟她之間，是交易。”衛覺易撇嘴說道：“可不是你說的棋子。不過，當時我去個廁所，都有人盯著的情況下，確實隻有她，才能向你我傳遞消息。

    所幸的是，那個時候，覃追以為你肯定跟我，是完了，否則他肯定會讓人盯著你。”

    “衛少爺，你想得太簡單了。

    他既然敢那麽早，就為你安排了費倩妍這樣的女子，就肯定不會在你無力反擊的時候，隻是讓人盯著我這麽客氣。”李應玥冷冷地說道：“他做事，跟我那位媽媽這麽像，我若跟你還有可能，自然是要我的命的。”

    “若是他知道了，你跟他之間的關係，你覺得，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衛覺易問道，其實他的心裏，已經有答案，但是他想知道她的心理準備，畢竟牽扯到她的媽媽，他希望她能有個心理準備。

    “那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吧！”李應玥回答道：“他做這一切的根源，不過是想控製權力。

    跟你我成為對手，是因為你我的關係，而你是他的世界裏，離權力最近的人，所以我們若沒有為了他退出這場權力之爭的遊戲裏，隻怕不會更改這場有些的最終走向。

    他又不沉溺於性……啊，衛少爺啊，他有沒有色過你啊？”

    衛覺易聞言，立刻伸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冷冷地說道：“你以為，我那麽容易被色呐？”

    “對啊，我覺得你很容易啊！”李應玥笑著說道。

    “噓。”衛覺易看見街上，出現了費倩妍的身影，接著，錢陳慧出現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