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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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的祁媽媽更會侍弄花草,擁有很對名貴品種,花團錦簇,猶如世外花園。

    祁母拉著女兒細細念叨著每盆花的習性。

    祁幻晴這種從醫學生解讀過無數次鮮花的人,此刻看著寒冬中盛開的一盆盆的鮮花,就算她見過最大的鮮花批發市場,也不過如此:“媽媽,你上輩子一定是花神。”

    “鬼靈精,媽媽這輩子,也是花神。”祁媽媽披著金黃色的披帛,披帛下是紫色的旗袍,發髻高高挽起,站在百花中,富貴嫻雅。

    祁幻晴癡癡的看著,突然覺得她的母親就該是這樣雍容華貴不染纖塵的樣子,難怪爸爸無論什麽時候都要給她最好的。

    祁幻晴坐在花房一角的休憩處,躺在搖椅上,看著飛簷走瀑布的藤蘿花束,不安的心,也慢慢的平複,外麵的稀疏的陽光灑下來,照的人暖洋洋的,分不清是暖風還是陽光。

    祁幻晴覺得自己隻眯了一下眼睛,慌了一下神,突然聽到不遠處的二樓別墅內傳來亂糟糟的響動。

    “晴晴呢!晴晴呢!?我的女兒!啊——”

    祁幻晴一個激靈!困倦被嚇醒,急忙跳下藤椅,花房裏哪還有祁媽媽的影子,急忙拿起外套,向別墅內衝去!

    祁母已經衝出客廳,神情慌亂,她怕女兒承受不了刺激,她怕女兒知道後想不開!目光泣血,抓著老伴:“晴晴呢,晴晴在哪裏,快去找別讓她知道!別讓她知道——”

    祁幻塵拉住母親!

    祁建國急忙衝出來,抱住她,眼裏都是悔恨,他為什麽要跟趙宇冥吵起來!明知道這裏是他家,他就該忍著點!這下好了!全完了!全完了!

    祁建國忍著老淚縱橫的悲痛,死死抱著穿著單衣就要往外衝的月梅:“月梅!月梅你冷靜一點!晴晴出去了!晴晴不會知道的!”

    趙宇冥也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著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

    祁母好像突然想到什麽,瘋了一般的道:“我的晴晴呢!我的晴晴是不是不在了!”

    祁建國更急:“沒有!晴晴怎麽會不見,你剛才不是還看見她了!”

    “晴晴!我的晴晴——”祁母就要往外跑。

    祁建國按住她。

    祁幻塵趕緊上來幫忙。

    “晴晴馬上就回來!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了!”

    祁母似乎沒聽見一樣,隻是四處找,好像找不到就會失去什麽一樣!哪怕客廳裏一個小小的垃圾筒,她也趴下看了看,好似她的女兒會藏在那裏,她一邊找一邊小聲的喊,仿佛又在和孩子玩捉迷藏,怕驚動了她:“晴晴,晴晴……你在哪……快出來,別讓媽媽擔心……”

    趙宇冥神色很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不同情這對父母!這件事也跟他沒什麽關係,他隻是不同意他不必讓步的部分,是祁建國太激動。

    祁幻晴慌忙打開門,聽到祁母的呼喊,她急忙應聲:“我回來了……媽媽,我回來了……”

    祁母立刻回頭,那一刻仿佛被按下按鈕,她不再到處翻找,甚至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服,恢複她前一刻的高貴溫和,笑著走到女兒的麵前,沒有任何斷層的用剛才還在花房的親昵撫摸著女兒的臉:“晴晴回來啦,外麵冷不冷,你看小臉都凍紅了……”

    “不冷不冷,穿著媽媽給買的圍巾,我還熱呢,不信你摸摸我的手,快摸摸……”一副討誇獎的樣子。

    祁媽媽嬌嗔的瞪她一眼:“那也不能亂跑。”仿若她一直就是一個關心女兒的母親,溫聲軟語,上一刻瘋癲癡傻都不是她。

    趙宇冥驚訝,然後皺眉。

    祁幻晴見媽媽沒事了,才敢背著母親呼呼的喘兩口氣,剛才跑的太快,現在才覺得一路上呼吸的所有冷氣,此刻全憋在胸口,幾乎要憋死過去。

    祁媽媽突然回頭。

    祁幻晴趕緊道:“不冷,不冷,我還出汗呢。”說著將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擦下來給她看。

    祁母目光更柔:“是不是跑啦。”慈愛的摸著女兒的手:“都怪你爸,給孩子打電話催,催什麽催,你看孩子氣喘籲籲的樣子,這要感冒了怎麽辦?”說完還不忘瞪了祁建國一眼。

    祁建國能說什麽,什麽都不能說。

    “沒事,跑步減肥,減肥變成苗條小晴晴。”

    祁母笑的不行:“你可饒了我吧,小祖宗。”

    趙宇冥肯定王月梅病的不輕,難怪祁建國最近沒有時間處理祁木的事,隻是治標不治本的堵住一角。

    這位祁絲晴也是真本事,三言兩語就哄住了王月梅。

    趙宇冥的視線又不自覺的落在顏色過於豔麗的女孩身上,突然心想,他若是有這樣一位嬌軟的女兒,是不是也會像祁建國一樣,成為愚父蠢母!要星星不給月亮。

    祁母心疼的拉著祁幻晴坐到沙發上歇著,喊祁建國給孩子倒一杯橙汁,今天初二,顧嫂放假,祁母把祁建國充當使喚丫鬟。

    轉過頭的祁建國老眼含淚。

    多少年以前,他們家還沒有這麽大的平方,她穿的還是普通的棉衣,那時候,丫頭還小,紮著兩個小啾啾坐在她的旁邊嘰嘰喳喳著她得了誰誰誰的壓歲錢,他就是這樣給他們端來了水。

    那時候,愛人沒病,女兒尚在,雖然不是很富裕,但處處順心。

    一晃他們都老了,女兒的離世更成為不能觸碰的傷口,揭都不能揭開的濃瘡。怎麽能不讓人傷感。老來安順,他們想都不能想了。

    祁建國端著果汁出來,看著月梅拉著那個女孩的手說笑,他不禁靠在餐桌前,要喘口氣,才能重新走過去。

    趙宇冥在祁家人的慌亂平息後,默不作聲的離開。

    祁建國或許看到他了,或許沒有,對祁家來說並不重要。

    祁幻晴逗祁媽媽睡下,拒絕了祁爸爸留宿的好意,無奈的讓祁幻塵送她回去:“謝謝。”

    ……

    半夜,熟睡的祁母突然起身:“晴晴!”

    祁建國頓時嚇的三魂少了氣魄:“月梅。”怕她又鬧起來,小心翼翼的道:“晴晴不是剛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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