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四二三四,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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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地火一相逢,直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謝南城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饕餮,問候他祖上的!
稍事歇息小半天,再依依感覺力氣回籠了一些,這才抬起虛軟的胳膊,打算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牌色中餓鬼,不想越推越糾纏,這貨就像個遭遇意外情況,差點被迫斷奶的倔強奶娃,終於讓他逮到奶娘,本能地抱緊,遇到外力推拒,立馬表現出打死都不放手的決然。
推搡拉扯間,他又起興,一個翻身就又將她壓在下麵,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隻知天色徹底暗下來,賴在她身上的無腦巨嬰,傾盡全力地索求,四二三四,再來一次,把不知積了多久的存貨,徹底掏空填滿她……
從客廳纏鬥到浴室,最後雙雙虛脫倒在臥室大床上,巨嬰的智商終於跟上實際年齡——展臂將她摟入懷抱的動作,很Man很溫柔,在他陷入沉睡前,貼在她耳邊說:“我愛你——”
不仔細都聽不清的一句告白,卻讓感覺自己軟成一朵棉花的再依依心髒強而有力地跳起來,聽著他均勻平靜的呼吸聲,看著在壁燈的幽光籠罩下,睡得像個天使的精致容顏,忍不住抬手輕觸他的眉目,整整三年呐,怎麽可能沒對他抱有過幻想?隻是,直到蘇緹恩去世一年多,才聽到他親口說出這三個字!
眼眶又開始酸澀,想要抬手揉揉,因為這個動作,指尖不經意擦過謝南城繞在腕子上的吊墜,沁涼的觸感令她瑟縮一下,那涼意竟像一股電流,沿著她指尖極速流竄至她心髒,強烈的抽搐過後,痛苦噴湧而出,似要將她淹沒。
再依依擰緊眉頭捂住胸口,分析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去年文主任再三叮囑她不能做激烈運動,可她這半年的狀態和常人幾乎沒什麽區別,就連文主任都不再跟她念叨注意事項,於是她就把自己當成沒事人,而謝南城還那麽拚,所以嘚瑟過頭現世報了?
心髒跳如擂鼓,腦袋也跟著嗡嗡直響,沒辦法呼吸了,痛苦得就像即將溺斃,明明壁燈還沒關,可她眼前越來越黑,緊張地伸手摟緊身邊的謝南城,有如無助地漂在大海上的落水者好不容易遇上一根浮木,溫暖的體溫令她感到踏實,突然想到,有些事情,或許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
再依依徹底失去意識前,腦海深處蹦出一個小童子,提著一盞荼蘼花燈,自接天連地的花海中由遠及近緩步走過來,一邊走著,一邊一板一眼地背誦著白居易的雜言詩:“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是的,經此一事,再依依的確想過要調整一下接下來的人生計劃,可惜美夢易醒,似乎隻是打了個盹的工夫,就被突如其來的濕涼從混沌空間拽回現實,猛地睜眼看向床畔。
瘦削高挑的謝南城裹著白色浴袍,清清冷冷的站在床邊,昨夜流連於她身體上的修長手指此刻撚著個大號高腳杯,雙眼戾氣叢生的盯著她。
晨曦落在他臉上,將他的俊美詮釋的如此明豔,卻化不開他眉目間沉沉的陰翳。
在再依依睜眼的同時,謝南城抓起丟在角櫃上的破T恤劈頭蓋臉砸過來,惡聲惡氣地咒罵:“再依依,你不但卑鄙無恥,下賤的程度也令我大開眼界,狗屁的大家閨秀,自以為多麽高傲純潔,其實連個婊子都不如,裝模作樣得令我作嘔。”
逐漸回過神來的再依依,伸手捂住倍感不適的心口,努力深呼吸調整平複,即便來之前曾經做好心理建設,可經過那樣激烈地纏綿之後,她甚至想過要為他延緩出國,結果一醒來,卻遭遇更加惡毒地辱罵,堪比過山車的大起大落,真是讓她不很健康的心髒有點承受不能呀!
氣息稍微後,再依依勉力撐起像被拆了架的身體,抬手抓下掛在頭上的破T恤,淡定的擦掉臉上的冰冷液體,脊背挺直,無愧於心抬起頭,目光幹淨而純粹的回望謝南城的眼睛:“你說你愛我。”這是陳述句。
但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對於謝南城來說,卻如一記重拳直捶上他的老虎屁股,令本就暴躁無比的他徹底爆發,他瞳孔微縮,將手中高腳杯狠狠摔在床下,順勢抓起再依依的手腕,將她從床上一把扯下來。
猝不及防的再依依自然來不及調整落地姿勢,端端正正摔在高腳杯碎片上,手心一陣刺痛,令她不由自主倒抽一口涼氣,微微擰起眉頭。
再依依的狼狽,短暫的取悅了謝南城,他冷笑起來,輕蔑的目光冷冷掃過她無遮無擋的身體,唇豔似點朱,吐出的話卻比墨還黑:“恬不知恥到你這個程度,也算是個人才了,嗬嗬,回頭拿鏡子好好照照自己,瞧瞧清楚這副幹癟的臭皮囊,真是叫人倒盡胃口,胸不夠大也就算了,還掛著一道醜陋的疤痕,就算送進娛樂城給人免費嫖,也會讓你這疤惡心得提不起半點性致,再泊鈞那老糊塗也是智商感人,居然敢放你這麽條瘋狗出來亂咬人,還我愛你?做夢也要有個限度,建議你回頭去醫院再谘詢一下,腦袋可不可以也給換換!”
聽完他的長篇大論,再依依不怒反笑,她仰起頭:“南城,你的心亂了!”
謝南城眯了眯眼,臉色更難看,抓緊她手腕,像拎拖把一樣拉起她,快走幾步丟入浴室,將殘破的衣服一並扔進去,啪的甩上浴室門:“收拾幹淨滾出我的視線,別逼我動手把你從陽台上扔下去。”
再依依跌坐在冰冷的瓷磚上,抬起手,看著沒入掌心的碎玻璃片。
鮮紅的血沿著蒼白的手臂淌下來,不多時就在淺色的地麵上攤開一灣觸目驚心的血窪。
麵對這樣的委屈,她早已麻木,冷靜起身,咬牙將玻璃渣一片片拔除,從棉質白T恤上撕下一段布條,一頭叼在嘴裏,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利落的纏住受傷的手心,打好結後,對著浴室門麵無表情地說:“謝南城,我再和你說最後一遍,我是蘇緹恩,我回來了,來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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