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邱承宇把那張卡的密碼告訴桑落的時候，桑落就知道這張卡是誰給的了。雖然邱大少麵子上極力解釋這場卡是自己的，桑落也不信他。

    ０５２１對於程杭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

    那是她和程杭第一次見麵的日子。

    所以在一起以後，程杭的所有密碼包括手機密碼，都改成了這四個數字。

    沒想到兜來轉去，借給自己錢的，還是程杭。

    她笑的有些苦澀，輕輕從邱承宇手中抽走那張卡：“我知道了，謝謝你邱承宇，這個錢，我會盡快還他的。真的很謝謝你！”

    桑落向他道謝，拎起行李箱匆匆走了，她要趕九點鍾的高鐵。

    邱承宇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才撓撓頭，回想剛剛桑落說的話。

    “我會盡快還他的。”

    “還他？而不是還你？”程杭愣了。

    “對啊，我記得我沒聽錯的。”

    程杭眼睛突然就亮了起來，他湊近了邱承宇兩分問：“你說她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不然連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日子都記得？”

    “第一次相遇的時日？”邱承宇問，“五月二十一日？”

    “是啊。”程杭說，“你不是還和我去看了她表演話劇嗎？她演那個女主角。”

    邱承宇的臉色突然變得一言難盡：“你是說，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是桑落？”

    “是啊。”程杭點點頭。

    邱承宇幹笑著，照著程杭肩膀就來了一拳，笑著說：“你他媽就別騙我了好不好？我窺視人家這麽久的朋友圈，我還不明白她長啥樣？明明就是兩個人嘛，你說謊也要……”邱承宇編不下去了，因為程杭的神情很認真，根本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真的？”邱承宇這次震驚了，“握草女孩子真可怕！！那是什麽化妝術啊！那明明就是換臉術好吧！”

    “怪不得，怪不得。”邱承宇好像突然看穿一切一樣，“怪不得那天演完以後，你死乞白賴地非要見人家，人家沒來你還氣的凶人。”

    程杭踹了他一腳：“少說點這些，你覺得她是不是對我也有一點點喜歡啊。”

    旁邊有人接道：“哎喲，程大少好卑微哦，還‘一點點’。”

    又有人道：“卑微程少，在線等愛。”

    “想死啊。”程杭瞪他們一眼，繼續等邱承宇的答案。

    “得了吧。”邱承宇把程杭推遠點，他現在覺得程杭自從開始單相思以後，智商直線下降，“人家對你有‘一點點’的喜歡？別了吧，也不知道是誰中午看到人家不在了，氣急敗壞地把人桑落在外麵坐的那個椅子砸到變形，還有，還有！”邱承宇扯了扯自己頭發，“你說你，你程大少心情不好折騰我幹嘛，給我染個這頭發，你解氣了，你讓我怎麽辦？”

    程杭被他這一番話說的，又抑鬱了。

    他戳著手機屏幕，嘴裏嘀咕：“就真的不喜歡我這樣的？”

    桑落才不知道現在新城裏麵的程大少如何如何糾結，她歸心似箭，一下高鐵連休息都來不及，就直奔人民醫院。

    這時候都大半夜了，人民醫院還是有不少人。

    桑落先去前台給桑老太太交了手術費和一係列醫藥費，問清楚老太太的病房，就拎著行李箱上樓了。

    等桑落推門進去的時候，桑老太太已經睡著了，看起來是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有一陣了。病房裏麵隻有一個做記錄的護士，桑落趕忙對她笑了笑，那護士還愣一下，也禮貌地點點頭，又記了幾個數字，便拉了拉桑落的袖子，示意她去外麵說。

    桑落放下行李，輕手輕腳地跟著護士出去了。

    “護士，我外婆怎麽樣？”

    “你是她外孫女啊，我說怎麽沒見過你。”護士從墊紙板下麵抽出來一張單子，湊近桑落說，“這個是主任給她寫的食譜，她是腸胃有問題，老年人本來這些髒器就脆弱，你按照這上麵的食譜給她弄點吃吧。”

    “哦，好。”桑落接過那張單子，問，“我外婆……沒人給她守夜嗎？”

    “一開始住院的時候有個中年男人守了兩天，後來就沒見人了，偶爾早上有人來看看，也就中年男人和個年輕小夥子來的算多的了。”護士說。

    桑落心沉了沉，同護士道了謝，推開門進了外婆的病房。

    外婆鼻子裏麵插著管子，似乎是在輸送氧氣。床壁上掛著兩個瓶子，裏麵裝著的液體不斷冒著氣泡。

    見外婆睜著眼，桑落跑到床頭櫃那邊給她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遞給她：“喝點水吧，外婆。”

    “桑落？”外婆老了不少，就算隻是說了兩個字，說的也很吃力。

    “是我。”桑落輕輕扶起她，給她後麵墊了個靠枕，“喝點水吧。”

    外婆喝完水，又躺下了。

    “再睡會兒吧，才五點。”桑落看了眼時間，將手機關掉，放到一旁。

    外婆沒說話，隻側著臉看桑落。或是是因為剛剛喝了點水的緣故，臉色好看了很多。

    桑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她是外婆養大的，她也很感謝外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外婆總是對她很冷淡。不是不寵愛，隻是不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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