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泄露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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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的瞳孔暗淡著,要不是因為她改變了曆史,顧耗子一家人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聽到方柔沒頭沒腦的道歉,顧耗子緊張的摸了摸方柔的額頭。
然後一手扶住牆縱身一躍跨過那麵斷壁,跳到是方柔跟前。
“方柔,你聽我跟你說,不是你的錯,該發生的都會發生,你什麽都改變不了,改變不了的就得麵對。傷痛隻不過是一時的!”
他眉頭緊鎖,慌張的勸慰,他很擔心方柔回因為這件事想不開。想不開就會出事兒!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我在說什麽,這就是悲哀!你應該離我遠點,免得我連累了你!”
方柔麵如死灰,雙眸中的憂愁深邃悠長。
顧耗子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她,他確實不明白,反正就是傷心唄,過度傷心!
忽的,他一把將方柔拽進懷裏,寬敞的胸膛在冰冷的冬天散發出男人獨有的熱度。
“哭吧!方柔!我借給你哭!過期不候!”
方柔依偎在顧耗子的懷抱裏沒動,也沒哭,她隻想找個堅強的地方靠靠。
哢嚓!
忽然一聲斷裂聲傳來,緊接著便是轟轟的響動,顧耗子抬頭看看早已塌陷一半的房頂。
正想開口說什麽,然而嘴還沒有張開,隻聽轟隆一聲,斷裂的房梁塌了下來。
情急之下顧耗子一把將方柔緊緊護在身下。
那根腐朽的房梁正砸在顧耗子的背上。還好這房子是木質結構,要是鋼筋水泥兩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顧耗子保護自己死死撐住的一瞬間,和韓昊被老虎毆打時將自己拚命護在身下的記憶重疊起來。
她眼睛似乎花了,看不清那是韓昊還是顧耗子!
顧耗子拚命死撐著,吃力的說:“我把木頭頂上去,你趕緊跑!”
說罷,他全身使勁,雙手抵在地上,悶吼一聲將身體上的木頭梁子頂了起來。
方柔被嚇傻了,不知所措,她怎麽能扔下他自己走呢?她一走,他鬆了勁兒,那還不被砸死了!
“快走!我頂不住了!”他吃力的說:“走啊!”
方柔拚命的從顧耗子的身下蹭了出去。
而後隻聽咕咚一聲,顧耗子被重重的砸在房梁下。
震蕩讓本就破敗的房頂不段落下碎磚瓦塊,嘩啦一下,坍塌的屋頂將顧耗子埋住。
方柔瘋了一般撲向瓦礫堆,拚命的刨著。
“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雙手刨出了血,心中默默祈禱:“顧耗子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活著。”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路人聽到呼救報了警,警車很快趕到現場,將瓦礫堆裏的顧耗子救了出來。
眼看著他們將顧耗子抬上擔架,方柔跟著救護人員上了救護車。
她看見顧耗子的胸口起起伏伏,她知道顧耗子還活著,鬆下一口氣來。
顧耗子被推進急救室,方柔坐在急救室外憂心的等待結果。
好幾個小時以後,急救室的燈光熄滅,幾名護士將顧耗子推了出來。
醫生摘下口罩說:“你是她的家屬嗎?”
方柔點頭說是,顧耗子除了在鄉下的奶奶幾乎沒有親人了。
大夫繼續說:“病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頭部受到重創,大量出血,現在在昏迷階段。他腰部肋骨處大麵積粉碎性骨折,右手臂因被重物擠壓的時間過長供血不足需要截肢!”
截肢?
腦海中轟的一聲巨響使得方柔眩暈了一下!心如同被一道巨雷劈成了灰。
還沒從韓昊的死訊中緩過神來,她又陷入了巨大的悲傷裏。
她走進病房的腳步已經不聽使喚,她從來沒有害怕過,顧耗子探過斷牆閃著精光的小眼睛就在眼前。
她努力的回想她跟顧耗子都說了什麽;她似是而非的說了自己重生的事情,難道是泄漏了天機遭了天譴?
這是真的嗎?
當她推開病房門的那一刻,她還不敢相信顧耗子失去了一隻手臂。
她走到顧耗子床前,看他緊閉著雙眼,蓋著被子的上半身有一側的被子是塌陷下去的。
她虛惶的拉扯開被子塌陷的那一麵,猛的,心裏竟然泛起一陣惡心。
她轉身扶住牆壁,幹嘔了兩下。
她從沒見過這麽殘忍的畫麵;一個沒有一隻胳膊的人,看起來是那麽的畸形奇怪。
反而,她開始自責起來,她怎麽可以這麽想,她應該深愛這副殘缺的身體才對,他救了她的命啊!
驀地,眼淚湧了上來……
方柔第一時間給魏祁山打了電話,魏祁山帶著方母和楚鳳匆匆趕到醫院。
方柔沒想到方母會來。還有楚鳳,來了更是一件麻煩事。
可方母卻說,顧耗子對她們家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不來看看心裏放不下,又不能把楚鳳一個人扔在家裏。
反正人都來了,一家人都守在顧耗子病床前看護著。
這一夜誰都沒走,醫生在病房裏加了床,各床中間拉一條鏈子。
方柔擔心顧耗子半夜會醒過來,所以遲遲不肯睡。
顧耗子為什麽出事,方母已經聽魏祁山說了,見方柔抱罪懷瑕的樣子,方母心疼。
夜很涼,方柔站在窗口吹風,她想他欠下了顧耗子一條命,這輩子恐怕是還不清了。
方母為方柔披上一件衣服:“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考試呢!”
“我擔心顧耗子會醒!”
“我看著,他醒了我叫你!”
方母想替女兒分憂,她是個殘廢幫不上忙,所以更想分擔女兒心裏的壓力。
“媽,我不想去考試了!”
方柔頹敗的嗓音無限傷感,她不想再跟生活作對,她有種想放棄的衝動,她希望老天隻讓她一個人經受磨難就夠了。
“媽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要知道,生活的磨難既然已經降臨在你的頭上,就算你舉手投降,老天一樣不會讓你好過!”
方母對方柔的話沒有感到吃驚,她反而像是早已看穿了方柔的心思,連翻的打擊可以說讓女兒潰不成軍,而最大的敵人卻是命運,這是多麽可怕的事情。
方柔從沒聽母親說過這麽堅韌的話,她印象中母親永遠都是懦弱的掛著淚的,沒有主意的。
這番話震驚了她。
麵對磨難,眼淚是沒有用的,逃避是沒有用的,投降也是沒有用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崛起,打敗那些有形的,無形的“敵人”!
她回身間仔細看著方母那一身的打扮;她坐在輪椅上,雖然癱瘓但依然神采奕奕,頭發梳的整整齊齊,衣服上打著兩個補丁。
她想到母親平時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給自己攢錢考大學,她怎麽能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她是母親的希望,大學不隻是她為了改變命運證明自己的途徑,還是她上輩子遙不可及的一場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