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陟的話裏，有個邪教。尤伶則透露出有個神秘夜族一直在針對阮家。她隱隱覺得這兩者有聯係。

    裴筠將關於章贇之的事情告訴了阮靈玉。

    章家，南都的章家。阮靈玉耷拉著眼皮，她思緒很亂，至少她從未想過會牽扯到更加複雜的事情。

    “你……知道夜族嗎？”阮靈玉有心向裴筠詢問，得到的是淺笑頷首。

    他知道。

    阮靈玉瞪眼，不消一會兒，就有了新的猜測。

    裴筠知道夜族，不是該驚訝的事情。尤伶的話語佐證了這件事情。

    裴筠與阮靈玉上樓，旋轉樓梯而上是二層。他領頭，進了一處有陽台的房間。擺設偏中式，牆壁的花紋古樸大方。有一張很大的檀木桌子，上麵擺著不少的文件。

    這應該是裴筠的書房。

    “你知道東洋人挾持的傀儡皇帝姓什麽嗎？”裴筠並沒有坐入桌前的位置，他和阮靈玉一起到了陽台。花草清香伴隨著陽光，阮靈玉眼中朦朧，看到的東西變得沒什麽意思起來。

    末代傀儡皇帝。阮靈玉想了想，終是搖頭。

    她向來不關心曆史典故，隻在意風花雪月。上輩子吃了苦頭，所以這輩子隻想著勾心鬥角。

    裴筠從後麵的桌幾上端了一壺茶，阮靈玉盤著的小墩子邊有個不大的玻璃茶幾。裴筠拿來的茶杯是青花釉，看品質是景德鎮那邊窯子出來的。

    他倒出茶水，香味不濃。

    “姓夜。”壺嘴的水戛然而止，留下一杯淺淡的茶。

    夜，夜族。

    難道針對阮家的是……是那些皇帝的爪牙。

    裴筠看透了阮靈玉的想法，安撫的說道：“這個時代，皇權不複存在。他們……隻能算是可憐蟲。”

    被人操控的去送死。

    “夜族挑起北方的戰爭，奉張兩敗俱傷。大小軍閥派係重新洗牌，夜族挑人扶植。”夜族的目的，他還沒有摸清楚。裴筠也隻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們隱藏的很深，所以阮靈玉的身份還不能說出來。

    “你見過尤伶？你應該見過了。”裴筠沒等阮靈玉說，他自顧自的回答。

    裴筠眼微眯，尤伶私底下見了阮靈玉，還說出夜族的事情。看來有必要好好去見見自己這個好兄弟。

    好兄弟。

    裴筠幾乎是咬著後槽牙把話說出來的。

    阮靈玉推了推裴筠，他的臉色變化著實異常。

    回過神的裴筠一笑，說沒事。外麵有人推門而進，端來幾碟小點心。

    ……

    黑衣人穿梭在林間，這裏是景城的北山。

    武臨駿的人圍在外圍，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老大，怎麽辦？”說話的是另外一個黑衣人，他是這隊黑衣人中唯一一位沒有戴口罩的。但即便是沒戴，也不會有人願意直視他的臉。

    他的臉上有燒傷，幾乎占了全臉的三分之二。

    他的聲音很啞，甚至帶著陰狠。

    老大回頭，他戴著黑色的麵罩。罩麵上繡著蘭花，還有幾隻蝴蝶。

    “光頭，你找到祭祀的女子了嗎？”他捏著嗓子，倒像個太監。光頭支支吾吾，害怕的偷看著周圍的隊友。

    沒有人要幫他，隻能是他上前回答。

    “老大，這村子裏的人比以前還要警覺，我們的眼線根本帶不出來人了。”

    隨後就有人抱怨的說道：“還不是你找的人有問題。”他說的是狗剩。

    狗剩當時想對王丫子用強，沒想到失足落水死了。他們來的晚，所以讓人跑了。

    老大壓了壓手，說道：“我們要快點了，還差最後一個人，儀式才完成。”

    “至於外麵的警察，等我們儀式完成，自然不用怕。”這裏離北山的幽譚很近，以往的潭水十分清澈，很少看見大魚。而此時，連日有人落入其中，混亂了泥沙。翻騰的泥沙渾濁了水流，大魚也從深處遷到了淺處。

    “主子，潭水渾了。”老大看著上方的天，呢喃出聲。

    不遠處，傳來男子的聲音。一群黑衣人很快就在各處林子中找到路徑，快速撤離。

    “嘖，快點，快點。”武陟的聲音。

    他的旁邊還跟著以為軍裝男子和富貴小兒。

    “武少，這就是有冤魂的地方嗎？”小兒是孟樂清，他的步伐小，所以一直是跑著才跟上的。此時說話間，喘氣聲極響。溫豫側頭，慢下腳步。

    武陟看溫豫慢下來，也沒辦法的停下來，看著孟樂清說道：“不要這麽迷信，人死了可留不下什麽東西的。所以才有生前享樂之說。”

    孟樂清情緒有些失落，他沒繼續說，隻是手揮舞著打在了那些雜草灌木上。

    溫豫斜眼，警告武陟不要再說話。

    被第二次威脅的武陟暫時老實下來。

    怎麽裴筠身邊的人都一個個性，“護老婆這麽護，小心以後妻管嚴。”

    “啥？”孟樂清沒聽清楚，問了一遍。溫豫離得近，這句話聽了全。他一個抬腿，皮靴踢中武陟的臀部。

    說話的男人差點摔倒，捂著屁股，好久沒站起身。

    他揉著，想要破口大罵。

    隨後想到什麽，又盯住了孟樂清。“小孩，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孟樂清穿著短上衣，高腰褲。頭發紮了兩個小辮子，衝著天，顯得他麵容嬌俏。

    對，嬌俏。孟樂清五官十分女相，所以這西洋的裝扮十分混淆判斷。

    孟樂清傻傻的點頭，搖頭。

    “武少，我是正兒八經的男人。”

    武陟呆著的時間裏，溫豫已經大步離開。他還有裴筠的交代，時間耗不起。“樂清，快點。”

    後麵的武陟看前兩個人，淫—蕩大笑。

    溫豫身邊除了裴筠就沒出現過其他生物，這個叫孟樂清的，有意思，有意思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