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麽？離婚？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明父舉起手中的掃把，再次暴怒地朝著明芯衝了過去。

    明芯利落的轉身衝進廚房，砰得一聲關上了廚房門。

    她手中有菜刀沒錯，但不能真的殺人。

    廚房的門關上之後，明芯整個人靠在門後，雙腿蹬地，抵抗著明父在外麵推門的力量。

    男人與女人在力量上的懸殊，讓明芯很是吃力。不過還好，最後明早還是沒能推開廚房門，在外麵罵罵咧咧一通之後，不知道砸碎了什麽東西走了。

    在他砸東西的時候，明芯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隨時做好了，如果他敢打母親，就衝出去救人的準備。

    不管明母再怎麽懦弱，以及是非不分，在明芯的眼中，她始終是深愛著自己的母親。

    如果沒有明母的養育和照料，明芯不可能長到這麽大。

    再加上，上輩子氣死了母親的事情，讓明芯心裏一直有愧疚。所以，無論明母說什麽，明芯都沒想過要放棄自己的母親。

    罵罵咧咧，亂砸亂敲一通之後，明父也累了，回房間睡覺去了。

    沒多久之後，緊閉的廚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敲響了，“小芯，已經安全了，你可以出來了。”

    聽著母親的聲音透過門板傳入耳朵，明芯垂了垂眸子，輕歎了一口氣。

    這個家，實在讓她太累了。

    經過這麽一通鬧之後，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飯的時候，氣氛十分的尷尬。

    明芯突然很羨慕明霞，可以在自己房間裏吃飯。

    但是，她又不敢端著碗走。擔心惹怒了父親，牽連到母親遭罪。

    明父仿佛已經忘記了白天的事情似的，沒再提一個字。隻不過，臉色陰沉漆黑，一言不發，就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一頓飯吃完之後，明芯覺得自己再繼續呆下去，一定會消化不良的，拿著自己用過的碗筷，起身走出了堂屋，放到廚房之後，就再沒出去。

    無聊的坐在廚房裏，身處在黑暗中，用手掌拖著下巴發呆。

    年已經快過完了，開春就是三月份，該進行新一年的播種了。

    春耕的時候，也是每家每戶最忙的時節。

    明家分到的田地不多，哪怕全部用來種植糧食，也勉強隻能吃飽。

    明芯還得考慮，該怎麽說服母親，空出一塊地來給她播種野果。

    目前為止，明芯還無法確定，她是否能夠種植成功，以及以後野果是否能真的賣到錢。

    如果沒有她想象中的收獲，以及野果成熟之後也賣不出去。那麽，他們家明年的糧食就不夠吃了。

    明芯敢賭，風險越大，一旦成功，收獲也就越大。

    但是，按照明母小心謹慎的性子，不一定會同意明芯去賭。

    過年這段時間，明芯一直在思考這件事情，不知道該找什麽合適的時機給母親說。

    明母收拾好碗筷，將剩菜端進廚房裏的時候，見到小女兒還在，看了她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明芯在思考關於自己想要種植野果的事情，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神色。

    知道明母開始洗碗的時候，才終於下定決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小芯，我不會和你阿爸離婚的，以後你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要是惹怒了你阿爸，他真的會打死你的。”

    明芯愣了愣，心想就算我不惹他，他也可能會打死我。

    “為什麽？”

    明母洗碗的動作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小芯，一夜夫妻百夜恩。既然我都已經嫁給了你阿爸，那這輩子生是明家的人，死是明家的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這個家的。”

    這番話，封建思想實在太過濃厚了，明芯張了張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種封建思想，已經傳承了那麽多年。明母從小受的教育，已經讓她的觀念根深蒂固了，並不是誰三言兩語就能勸過來的，這一點，明芯很清楚。

    但是，不代表她會放棄。

    沉默良久之後，明芯也長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出了廚房。

    日子過得飛快，新年過去不久，轉眼就到了開春。

    明母同意了明芯要一塊兒地來種野果的事情，條件是讓她以後都再也不能提離婚的事情。

    沒辦法，明芯隻能暫時答應了。

    短時間內母親肯定是不會同意離婚的，所以她必須將重心放在賺錢上麵。

    開春之後，明母也開始忙碌起來，早出晚歸，忙著耕田栽秧。

    不知道是不是被明芯突然提出的離婚兩個字嚇到了，明父之後一直都沒提過那個事情，也沒有再發火動手打人過。

    而且，也沒有再去村口小賣部打牌，而是和明母一起為秋天的收獲忙碌著。

    明芯也開始她的種植野果大計了，每天扛著鋤頭去挖地，播種，施肥，澆水。

    她澆得當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空間裏的泉水。

    把種子撒進土裏的當天，她就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接了一桶泉水，一捧一捧匯集起來。最後拎著半桶水，去給野果種子仔細澆灌了一遍。

    之後的一整天，她的腹部一直隱隱作痛，偶爾還會苦痛的像是有人拿著電鑽，在往她的肚子上鑽似的。

    明芯知道，這是她取用太多泉水之後的後遺症。但是她隻能自己忍著，不能告訴任何人。

    給種子澆完水之後，明芯一隻手扛著鋤頭，另外一隻手提著空木桶往家裏走去。

    起初，腹痛的感覺她還能忍得住。可是，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之後，痛感突然加劇，痛得她將根本就無法再繼續前進，隻能將手裏的東西一扔，蹲下身蜷縮在了原地。

    絞痛難忍的腹部，令她的臉都快皺巴成一團了。臉色煞白，額頭上不斷冒出虛汗，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痛得厲害。

    哪怕明芯一直緊咬著牙關，卻也感覺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腹部的絞痛好像傳遞到了大腦中似的，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格外沉重。

    壓抑的感覺，讓她的思想越來越混沌。

    最後，眼皮一闔，身體往旁邊倒去，便什麽都不知道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