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四周，窗戶上貼著福字，牆上掛著中國結，四處還有不少紅色中國風裝飾，一派喜氣。

    “歡迎回家，我們可以開飯了！”那個黑人餐飲師瑪莎走了過來，手裏還牽著一個小男孩。

    “曉恬姐姐！”

    艾曉恬認出這小孩正是天佑，又驚又喜，同時還有點內疚，她看了一眼顧墨予，說道：“你什麽時候把他接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如果告訴你，你肯定激動得幾天睡不著，還不如給你一個驚喜呢。我已經給天佑找了很好的收養家庭，是我在美國的朋友，一會兒吃完了團圓飯，我就讓瑪莎帶他走，你們有什麽要說的，邊吃邊說。”

    艾曉恬抱起天佑，在圓桌旁落座，問道：“天佑，對不起，你爸爸可能也要進監獄了，你……你是不是恨死姐姐了？”

    天佑搖了搖頭，說道：“爸爸做了錯事，他應該得到懲罰，再說，爸爸給我打過電話了，他說讓我聽你的話，說隻有跟著你，才能走正路，他說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姐姐，我不想去做別人家的孩子，我就想呆在你身邊……”

    天佑抱著艾曉恬不肯鬆手，顧墨予冷聲說道：“陳天佑，我警告過你，不許得寸進尺，我和你姐姐以後是要有自己孩子的，我才不想帶著你這麽個拖油瓶。”

    “顧墨予！”艾曉恬沒想到顧墨予一把年紀了，會這麽口無遮攔，忍不住叫了他的大名，在此之前，她因為年齡差太多，一直叫個顧總。

    “你叫我名字還挺好聽的。”顧墨予微微一笑，一點都不生氣，對天佑挑了挑眉，似乎在警告他。

    “天佑，你不能跟著我，我代替不了爸爸媽媽的角色，你需要一個善良的家庭讓你接收係統的教育……但是你放心，我會個你我所有能提供的幫助，我也會經常去看你的。”

    天佑點了點頭，說道：“姐姐，我答應你，但……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天佑拉了拉艾曉恬的衣服，艾曉恬俯下身，他貼著她的耳朵，小聲地說了幾句話。

    “怎麽，對我還要藏著掖著的？陳天佑，你可真是忘恩負義。”

    顧墨予也秒變幼稚的四十歲小朋友，拉住艾曉恬，問道：“他剛才和你說什麽了？”

    “他說……額……他說要經常給他買玩具。”

    艾曉恬隨口扯了一個謊，有些心虛——她才不會告訴顧墨予實話呢。

    剛才天佑說的是——就算不是那個律師，也千萬別嫁給這個大叔，他不想管一個四十歲的人叫姐夫。

    ……

    酒足飯飽之後，瑪莎帶著天佑離開，去趕飛往洛杉磯的飛機。

    整個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艾曉恬甚至有些想念那頭巨犬威廉。

    剛才顧墨予告訴她，已經把威廉送到了寵物馴養師那裏，希望這樣艾曉恬可以放鬆一點，不用時時刻刻那麽緊張。

    此時，春晚已經播到了尾聲，艾曉恬卻還是沒有困意，瞪著眼睛看著電視裏的歡天喜地，想著那個冰冷的男人。

    雖然在大屏幕上隻看到了喬璽言一秒鍾，可那一秒卻足以震撼她的心靈，就像是一塊巨石投入了安靜的湖水中，久久不能平靜。

    “有酒嗎？”艾曉恬忽然望向顧墨予，提出了一個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問題。

    “有，紅的，白的？”顧墨予走向酒櫃，轉頭問道。

    “就那個看起來有些發綠的吧，是不是蘋果味兒的？”

    “這是一個冰島的朋友送的，我沒喝過。”顧墨予打開了那瓶酒，遞給了艾曉恬，同時遞過來的是兩隻高腳杯。

    濃烈的酒氣順著瓶子口飄散過來，艾曉恬倒了兩杯，說道：“我今天想要喝醉，如果喝醉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你也不用負責。”

    艾曉恬說完，咕咚咕咚幹掉了一杯酒，辛辣的感覺讓她錯以為自己是直接喝掉了一顆火球。

    “這可是你說的。”顧墨予也喝了那杯酒，然後靠在艾曉恬身邊，說道：“你是打算自暴自棄，還是打算自我救贖？”

    “和你無關，你隻是我的老板。”

    “怎麽會無關呢，這關係到我是被你利用，還是被你選擇。”

    綠色的酒太烈，艾曉恬瞬間就上頭了，腦子漸漸不清楚，也聽不太懂顧墨予的話。

    “我還想喝酒，有沒有什麽酒是喝了以後什麽都不會記得，然後放浪形骸那種？”

    艾曉恬眼淚汪汪地看著顧墨予，像是在祈求他。

    “艾曉恬，你就那麽愛他？”顧墨予看著她的眼睛，眼神有些失落。

    艾曉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到酒櫃又挑了一瓶看起來好看的酒，打開直接喝，她已經感覺不到辣了，隻覺得酒很好喝，好像喝了就會舒服一些似的。

    “走吧，酒鬼。”顧墨予奪過酒瓶子，將艾曉恬橫抱起來，朝著臥室走去。

    “顧墨予……我真的可以背叛他嗎？”艾曉恬的眼淚肆意地流淌下來，口齒漸漸不清晰了。

    “我管不了那麽多了，我隻知道一個原則，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他還真心喜歡。”

    顧墨予將艾曉恬扔到床上，將她壓在身下，一層一層剝去她的衣服，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她都乖順地接受了，沒有任何反抗，這讓他興奮異常，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得到最想要的那個禮物了。

    可當他準備進入主題的時候，卻發現眼前這個瘦小的身體正在劇烈地顫抖著。

    “艾曉恬……”

    顧墨予心疼地看著她，看著窗外城市燈光下她眼角閃爍的淚光，看著她緊緊咬著的嘴唇。

    “對不起……我……我做不到……”艾曉恬推開了顧墨予，飛快衝入了衛生間，將自己反鎖在裏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