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一直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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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還在震驚的時候,許白已經滿臉淚水地衝了進來。
許白的身上全是泥濘,臉龐也髒亂不堪,而她的眼睛更是哭得紅腫了起來。
我心情一下子慌張了起來,連忙問道:“阿姨呢?”
許白咬緊了嘴唇,眼淚簌簌掉落了下來。
我瞬間失力,恐怕許媽媽已經被施偉派人。。。。。。
“是我晚了一步。”我原以為我這一次可以拯救我自己,像拯救我自己一樣去拯救許白,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我救不了許白,許白還是像以前的我被無情地剝奪了最珍貴的東西。
“不是!”許白嗚咽出聲,終於忍不住悲傷抽泣出聲,“我接到你的短信就趕緊帶我媽離開,可我們剛上了車就被施偉帶人圍堵了起來。車子被撞翻了,如果不是六哥出現救了我,誰也逃不了。可我還是遲了一步,我媽死在了手術台上。嗚嗚嗚。”
“是我無能,拿了那麽多賽車比賽的冠軍,卻不能帶我媽逃走。是我沒用,辜負了你冒著生命危險為我通風報信,我救不了我媽,還害得你成了這樣。對不起,對不起!”許白一下下朝我磕著頭。
我知道許白這磕頭並不是感謝我,也不全是對我趕到抱歉,而是為她的媽媽磕頭。
“殤姐,是你讓施偉落入了法網,是你為我媽報了仇,從今天起,我許白這條命就是你的!”許白抬起頭望著我的眼神堅毅又執著。
我想要收了許白,可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收服了她的忠誠。
當初陳維祺把我逼上絕路,是清姐救了我。在許白的心裏,我就是清姐一樣的存在嗎?
莫名的,我有些想哭,好想見清姐。
一直幫助我、嗬護握、拯救我、維護我的清姐,腦子裏全是她對我露出的一顰一笑,還有最後那一抹失望的恨意。
我好想見到清姐,告訴她,我從來沒有背叛過她,從來沒有一刻不思念她。
很快,我終於可以實現我的諾言,把嘉年華雙手奉上。
我不由得哽咽了一下:“許白,你知道你這話代表了什麽嗎?跟著我不一定會有榮華富貴,還可能跟你遭遇過的更加危險,你想好了嗎?”
許白的目光沒有一絲的退卻:“我想好了。死亡在被施偉襲擊的時候就該來臨的,是殤姐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
“好,以後我們就是好姐妹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對許白露出了微笑,隻可惜沒有辦法伸手去跟她相握。
其實許白能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被蛇爺認可了,是蛇爺送了這個好姐妹給我。
許白感激涕零,跪著到我麵前,握住了我的手:“蛇爺已經跟我說了,我會陪著你一起把癮給戒掉。”
“謝謝你。”我由衷地感歎了一句。
許白連連搖頭,臉頰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又流出了新的眼淚:“不,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我一直都很欣賞許白,直到今天這一刻她才真正成了我的人,我想象不了,在未來的日子,許白救了我的性命。我一時的衝動和冒險,讓我得到了一名悍將。
此刻的我很慶幸,雖然身體痛得厲害,心裏卻都是滿滿的幸福。
可我沒有想到,毒癮來得那麽快又那麽猛烈,醫生注射進我身體的藥物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讓我一次次墮入了到了無邊的地獄。
好痛,從腳趾疼到腦仁,都疼到我抽筋不止,我疼到沒有辦法思考,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更加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全身上下都充斥著想要吸的衝動,想要用盡全力地去吸。
難受,痛苦,一次次撥亂著我的神經。
我感覺我的全身都爬滿了蟲子,蟲子甚至鑽進了我的皮膚裏,每一寸都在撕咬,吸我的血咬我的肉,甚至啃噬我的骨頭。我想要把伸手去把身上的蟲子撓出來,恨不得把自己的皮膚撕扯開,刨出自己的血肉才甘心。
真是好痛,我受不了了,我完全受不了這種痛苦:“給我,給我啊!你們這些混蛋,把煙給我,給我!”
腦子裏一片空白,除了吸食的渴望什麽都沒有,我不停地叫罵,不停地討要煙,我痛哭流涕起來,哭到眼淚鼻涕都在飛:“求求你們了,把煙給我吧,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嗚嗚,我要死了,我痛得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啊!”我一次又一次地狂叫著,不停地掙紮著,想要從鐐銬中掙紮出來,直到皮肉都蹭出了血肉任何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知道自己被折磨了多久,才終於稍微有些緩和。我躺在床上大大穿著粗氣,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一片冰涼,軟弱無力,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許白進來趕緊幫我擦身子,心疼得哭泣不止:“殤姐,堅持住,堅持住。”
護士們進來幫我手上的傷口消毒包紮,同時在鐐銬上包上一層厚厚的棉花,以免我讓自己的手受到更重的傷害。
我虛脫得話都要說不出來:“要,要這樣,多久?”
許白咬緊了牙關:“起碼要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都要這樣痛苦折磨?
比死還要殘忍的選項。。。。。。
我深深吸了一口,這怕自己還沒有挺得過來就死在痛苦中。
“三個月,那嘉年華那邊,怎麽辦?”我渾身一涼,抽搐了一下。
“殤姐!”許白緊張地握住了我冰冷的手心,“蛇爺說暫時把你手裏的股份交給了一個叫蘭溪榮的女人,等你康複後才能重新回嘉年華。”
蘭溪榮嗎?
是個能相信的人。
有人在就好,我可不願意自己脫了半條命的成果就這樣被浪費了。
我太累了,說了每兩句話就睜不開眼睛了。
可我卻是怎麽都睡不著,心裏一直癢癢的,慢慢的,那種萬蟲撕咬的感覺又再次籠罩了我的身上,痛苦降臨。
這幾天,我根本就睡不著覺,睜著黑眼圈的眼睛,再累再無力都睡不著覺,失眠,然後痛苦和折磨輪流折磨我。
許白這幾天也不敢睡覺,一直守著我。可許白也不是超人,她沒有辦法一直照顧我,隻能幾個護工輪班來照顧我。
可到了後麵我的手腕血肉模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傷口深得能看見腕骨。
不敢再用鐐銬拴住我,隻能把我關在小屋子裏讓我一個人掙紮。
發病的時候,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陷入無止境的辱罵和最低賤的哀求中,用傷害自己的身體來緩解那種痛不欲生的痛苦,每天都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不僅如此,小便失禁,讓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把我一個人放在房間裏。
幾個護工看護著我都能折騰得她們受不了,就像個禽獸,沒有了力氣依然張牙舞爪的禽獸,隻有在清醒的短短時間裏是個人。
“我來。”蛇爺走進了房間,把所有的護工都趕出了房間,“晚上我來照顧她,你們守在門外。”
可發病的我根本就認不出來蛇爺,滿腦子隻有粉,隻有煙。
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說著最難聽的話,若不是身上沒有什麽力氣,我肯定會對蛇爺下殺手,任何一個阻止我吸毒的人都該死!
我跪在地上朝著蛇爺爬過去,抱住他的鞋,跪在他的麵前,低賤地親吻他的皮鞋,一次次渴求著:“給我,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難受,要死了,我會死的,求求你了。”
蛇爺的大手抬起了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控製住了我的身體,讓我沒有辦法亂動。
就在蛇爺抱著我要把我放在床上的時候,我抱著蛇爺的親了上去,身體的難受在迫切地尋找一個突破口,隻能任由自己胡亂地摸,感受著眼前男人的體溫一寸寸升起來,更加賣力地親吻:“給我,給我,我也給你,全都給你,好不好?”
蛇爺的聲音有些暗啞:“不會給你。”
這四個字點燃了我所有的怒火,我大聲叫罵著混球,一口咬上了蛇爺的肩膀。
蛇爺的肩膀很硬,幾乎把我的牙齒都磕壞了,我用了我所有的力氣才咬出了血跡。
蛇爺悶哼一聲,抱著我的手臂一點都沒有鬆開,屏氣承受著我瘋狂的報複。
我又咬又抓,最後痛哭出聲,開始抓繞自己的身體,想要把在身體上鑽來鑽去吞噬我的骨血的蟲子全都抓出來。
還不等我的手碰到我的身子,手掌都落入了大手之中,磐石一般的身體和緊握的大手把我控製在胸膛中,不管我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除了叫罵和哭泣別無辦法。
“你放開我,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癟犢子,你個猥瑣的二百五,你放開我,我X你麽!放開我,我要被蟲子吃完了,我好害怕,我要煙!”
蛇爺找到了最合適控製我的辦法,直接就著這個姿勢側躺在床上:“罵吧,以後你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你胡鬧到什麽時候,我就抱著你到什麽時候。”
“顧雨殤,這是我欠你的。”
“你連蟒蛇群都穿過去了,這毒癮算什麽,所以你一定要扛過去,然後來我麵前展現你的活力。”
“顧雨殤,別怕,我陪著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