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故布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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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帶到了停屍間認領許白的屍體,可屍體早就被燒得一片焦黑,哪裏看得出來是許白,這一辨認也不過是走個程序罷了。畢竟許白可是在他們麵前死的,怎麽可能還有不確定。
我望著焦黑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一次次掙紮著想要掙脫出警察的限製撲在許白的身上:“許白!許白!”
“許白不會死的,這不是許白,你們是不是拿著一具假的屍體在騙我,她跟我說要回趟老家,怎麽可能就死了!我不信!”我哭得梨花帶雨,最後無助地跪在了地上。
周圍的警察也有些於心不忍,送上紙巾給我想要安慰我。
我一把抓住了警察的手,再抬眼的時候眼神裏滿是驚喜:“許白!”
被我抓住的警察渾身一顫,不由得背後發涼,回頭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
我連忙爬了起來,越過警察就去抓住了空氣:“許白,我就知道你沒有死,他們還騙我你死了,真是太壞了。我們回本色,不許你再回老家了,知道嗎?”
我認真地望著空氣,最後綻放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帶我過來的警察都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著我:“顧小姐?”
“她該不是瘋了吧?”
我笑著牽起了空氣,一邊說著家常話,一邊走出來停屍間。
“真瘋了?那還要不要調查她?”
“其實她也挺可憐,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最好的朋友是個嫌疑犯不說還畏罪潛逃導致死亡,估計是一時接受不了。”警察嘖嘖了一聲,在最後小聲議論著。
我見他們都出來了,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來,嚴肅地說道:“既然你們認定了許白是嫌疑犯,就給我看你們的證據。她已經死了,我要讓她泉下有知。”
警察們再次傻了眼,麵麵相覷。
我反倒是皺起了眉頭:“警官?我的話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那請您跟我們來。”警察頭頂著一個問號就把我帶進了審訊室。
我跟了上去:“明天我要跟著你們一起檢查許白的私人物品,我希望能還她一個清白。”
在審訊的過程中,我一會正常地跟他們交流,一會像是在跟旁邊的空氣聊天,嘴裏一個勁兒地叫著許白,很快,我就被放了出來。
第二天他們就來本色對許白的物品進行清點和搜尋,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但許白在現場留下了血跡也讓許白脫不了身。
等送走警察我趕緊找來了盧宏俊:“刀哥那邊怎麽樣?”
盧宏俊:“那晚他們在十二點前就離開了源城,我們沒有跟得上,好在他們匆忙也沒有來得及發現追蹤器,我們的人現在已經監視到他們了。他們沒有回泰國,而是留在了邊境,暫時沒有太大的動靜。”
我點點頭,這算是個好消息,隻要跟上了刀哥就行。隻有掌握他們的行蹤,我這次的冒險才算是對得起蛇爺,也才有資本跟警方裝瘋賣傻。
“宏俊,不要跟太緊了。現在他們肯定發現追蹤器了,現在沒有會泰國,很有可能就是在查看有沒有跟蹤的人,想法子除掉危險,保護他們的老巢。”
盧宏俊點點頭:“嗯,我知道。不過讓他們有危機意識才是好的,畢竟跨國緝毒太不現實,沒有確切的證據警方也沒有辦法實施抓捕,那我們一樣脫不了身。”
我望向了盧宏俊:“你有辦法?”
盧宏俊應了一聲:“他們在等待他們的勢力接應,我們也沒有能力去抓捕,所以我們也要時間,等蛇爺。所以,我要讓他們知道有人在時時刻刻監視他們,讓他們不敢回國!”
這是最好的辦法了,我已經和蛇爺聯係過了,蛇爺已經開始往邊境趕,那邊是蛇爺發展的新勢力,還有一座鳳凰山在那邊,可是勢力還很薄弱,所以蛇爺需要尋求藍詩旋的幫助把那幫人截留。
希望能趕上時間把刀哥拿下!
我心裏吊起了一口氣,現在輪到我去尋求正麵的幫助了。
許白在警方的名單上留名了,要想要救出許白,就必須那她的檔案徹底消除,才能讓許白名正言順的複活。
沒錯,那場車禍就是故意給警方看的。
在殯儀館偷一具屍體算不上困難的事情,把屍體運送上許白的車,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和裝飾。在許白要撞車的那一瞬間,跳出車門,接著爆炸的遮掩,成功逃進旁邊的草叢。
第一,要警方親眼目睹,才不會懷疑死者的身份。
第二,必須要晚上,才有可能成功。
第三,那就是勇氣,高速運轉的車,跳車跟自殺沒有什麽區別,即使我派人在約定地方做了保護措施和接應,許白還是摔得幾處骨折,好在重要部位都沒有受傷,休養生息就好。
我把手伸了出來,放在了案板上,旁邊擺放著一枚釘子。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終於是顫顫巍巍地拿起了釘子。
我心裏很害怕,害怕到想要馬上逃走,想要放棄一切,我最不能做出的決定,就是傷害自己。
我握緊了釘子,閉上了眼睛。
然後,朝著我的手背狠狠紮去。。。。。。
“啊——”
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手掌裏傳來,一下子傳遍了四肢百隻,刺激得我的神經不斷痙攣,抽搐著幾乎暈厥過去。
好痛!
我痛苦地呐喊著。
不痛,很快就不會痛了。
我隻能壓抑著一次次的神經跳躍告訴自己很快就會過去。
我忘不了在蛇園自己砍自己的那幾刀,為了生存,我舍棄了疼痛的權利,而這一次,為了許白,我再一次獻出了我的身體。
眼角眼淚不停滴落了下來,我咬緊了牙關,抱著自己的殘破的手背在地上來回翻滾,把一次次的痛呼聲都壓抑在嘴裏,不允許自己再這麽懦弱。
“殤姐,殤姐!”蘭溪榮聽見了我房間裏傳來的哀嚎聲,著急地拍打著我的房門。
等到取來備用鑰匙暴力打開我房門的時候,被一地的鮮血嚇得失聲大叫:“殤姐!”
我在地上顫抖不已,早就大汗淋漓,我捏緊了我的手腕,哆嗦著喊出了聲音:“保、密!”
“殤姐!”蘭溪榮哭著跑了出去,她明白我的意思,趕緊把私人醫生叫了進來,給我的手進行包紮處理。
倘若不是止疼藥,我恐怕真的要痛到暈厥。
當時的許白隻會比我更痛,她卻還是義無反顧,我總算是體驗到了這種痛苦,也更加不願意放棄許白。
許白,真的感謝有你在我的身邊。
蘭溪榮麵色陰沉地把醫生送出了房門:“您知道如果透露出去是什麽下場的,這是給您的勞務費。”
蘭溪榮拿了一疊紅色人民幣給醫生,當做封口費。
醫生嚇得連連點頭,趕緊把錢收進了口袋裏:“您放心,我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這才放走了醫生,蘭溪榮趕緊進屋來照看我:“殤姐,你這是做什麽?你是要嚇死我們嗎?”
我躺在床上,有些虛脫,身上的沒有一點力氣。
我笑著搖搖頭:“為了讓警方誤會得更深。”
蘭溪榮皺起了眉頭,還是有些不願意:“但是。”
我眼眸漸深,這是唯一的辦法:“我在警方的麵前從來都是帶著手套的,所以隻有我能讓警方毫不懷疑地誤會。”
“那殤姐,你接下來怎麽做?能不能等你的手養養再行動?”蘭溪榮很是擔心。
我緩緩呼出一口濁氣:“時間不會等我,我明天就要去找局長。溪榮,你現在幫我聯係一下局長,約他出來秘密會麵,說我這裏有秘密要跟他說。”
蘭溪榮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了一聲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因為手不方便,洗漱和化妝隻有勞煩蘭溪榮幫我。
蘭溪榮幫我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沒有嫵媚沒有成熟,有的隻是麵若桃花的憐惜,略微下垂的眼線讓我看起來天真又無辜,配上時不時流露出的悲傷眼神,讓人不由自主地心軟。
“本來想畫一個硬氣些妝容,因為殤姐你現在就像個絕然的出征戰士。可我不想用戰士這個詞,太不吉祥了。”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溪榮,你要記得我昨晚跟你交代的事情,不管有沒有我,本色都要更好的經營下去,你就是本色,本色就是你。等我離開後,本色的一切都不能停止,照常經營。好好聯係跟南元洲和席成雙的關係,他們會幫你撐起半邊天,該傲起來的地方還是要傲起來,讓他們知道你的身後永遠站著蛇爺。”
“殤姐,不要說了,我等著你回來。”蘭溪榮哭著從背後抱住了我。
我淒然地望著鏡中的自己,還真有些楚楚可憐的韻味。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心機能不能讓局長心甘情願走進去?
我歎了一口氣,拿開了蘭溪榮的手,站了起來:“溪榮,我要出發了,備車。”
我坐上車,很快就到達了約定的餐廳包間裏,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局長。
鎖上了門後,坐在了局長的對麵,眉頭顰蹙:“我是來自首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