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件事您可以去求證，當晚來的警察可以證明，我們沒有朝他們開過一槍！而且，毒販交易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會有人隻帶著三三兩兩的人去呢？您們都是這方麵的專家，應該比我還了解。”

    “可畢竟到了最後，現場隻剩下我們，我提供不了那晚的證據，我就算是指認東方懷柔也會被當成是誣陷。可我想了很久還是不甘心，尤其是在我最好的姐妹許白在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後，我不甘心的同時也更加害怕。”

    “因為許白根本就不是什麽逃命被警方追捕最後刹不了車才撞上的障礙！”我咬緊了嘴唇，聲線也跟著顫抖了起來，捏緊的拳頭作著無聲的申述，流下了傷心的淚水，“許白可是一名賽車手，她的車技可是拿過無數獎項的！如果她真的是想要逃跑，絕對不可能讓警方發現，更加不可能在最後的關係刹車失靈！”

    說道這裏我忍不住大聲哭了出來：“這全都是東方懷柔的陰謀！”

    “那天晚上她跟我打電話求助說自己刹車失靈，沒辦法停車也不能減速，可她怕自己因為嫌疑的事情連累我，不敢報警，隻能故意讓你們發現她，就是為了能把車子逼停下來。可誰能知道，最後等待她的是路障。是東方懷柔在她的車上動了手腳，就是為了營造許白畏罪逃跑的假象，順便除掉對她不利的人。”

    “東方懷柔不會僅僅隻殺掉許白的，下一個她就輪到我了！”

    我幾近崩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痛哭不已。

    頭上傳來手指的安撫，是同樣淚流滿麵的局長。如果我麵對的是局長，我的計劃很大的可能會成功，可現在麵對卻是趙總司令，結局難測啊！

    我捏緊了自己的手心，緊張得渾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想要聽清楚趙總司令的聲音，可除了局長歎息不已的疼惜，我什麽都沒有聽見。找總司令似乎根本就沒有反應，就像聽了一個一般的故事一樣。

    我咬了咬牙，帶著滿臉的淚痕就抬頭盯住了趙總司令：“不信您可以讓人調查許白的出事的那輛車！”

    趙總司令的眼睛裏隻有冷靜和淡定，那一瞬間，讓我看見了蛇爺的影子，極其相似的臉讓我產生了一秒的恍惚，似乎看見了蛇爺盯著叛徒的那種不寒而栗的恐怖感。

    對，就像是看著叛徒。

    趙總司令根本就沒有半點相信我，隻是冷靜地看著我演完這一出撒潑的戲碼：“所以？”

    我抿了抿嘴唇，說出了口：“我想申請證人保護計劃。”

    “證人保護計劃？”趙總司令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滿是嘲諷的口吻，“你覺得你能達到這個條件？”

    顯然趙總司令看穿了我漏洞滿滿的說辭，根本就不可能保護我。

    我抬起了下巴，堅定了語氣：“您可以隨意去查證，我堅信無辜的人終會得到她應得的生命安全保護！”

    “總司令，我這就讓人去查證！”局長也激動起來。

    趙總司令冷眼注視了我兩秒鍾，才移開了目光：“取證這是還是交給羅真。至於顧雨殤小姐，在沒有證明你的清白之前，請留在這裏。我不會姑息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趙總司令找理由支走了局長，卻把我留在了這座大宅子裏，顯然是想要把我囚禁在這裏，而不讓局長去查證，恐怕是因為看出了我跟局長之間的關係，怕局長會動私情。

    我就這樣留在了趙總司令的大宅子裏，還被分配了一間打掃幹淨的房間。

    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趙總司令的眼神又一次落在了我手掌的包紮上：“顧小姐這傷口不換藥的話好得可不快。”

    我手掌瑟縮了一下，連忙把手放了下去：“不是什麽大傷。”

    “被鋼筋穿過去也不算是大傷嗎？”趙總司令冷哼了一聲，“車子的確被人動過了手腳，但我也讓羅真重新對現場的血跡進行了采樣，在多次采樣後，在許白的血液中還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血液。我想這份血液就是顧小姐您的吧？”

    我臉色猛然蒼白了起來，恐慌地搖著腦袋：“不，不是我，是許白替我受的傷，我怎麽可能還會有傷口？”

    我之前已經讓人趁著夜色偷偷把我的血灑在鋼筋上，隻要趙總司令對我的傷口進行了懷疑，一定會重新采樣，而這一次的采樣總有一次會采集到我的鮮血。這樣一來，不管最後判不判定我有沒有罪，都會洗清許白的嫌疑，因為這更像是一種遮掩。

    趙總司令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手上的紗布撕扯了下來，露出了傷得慘重的傷口。

    我咬緊了嘴唇，還是沒有忍得住這股劇烈的疼痛，讓我嘶嘶地哼出了聲音。

    趙總司令把沙果扔在了桌麵上：“你說的話是真是假我不確定，但有一點我是確定的，當初真正在現場手上的人不是許白，而是你顧雨殤。可你到了現在還在說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要麽是你想要洗脫自己的罪名，要麽就是你神經已經錯亂，因為許白被害的刺激把自己當成許白了，也把許白當成你自己！”

    “我，我沒有錯亂，我就是顧雨殤，我沒有說錯！”我一把抓住了趙總司令的手腕，想要請求幫助。

    趙總司令盯著我的眼睛：“警衛員看見你昨晚在庭院角落裏說話，嘴裏叫著許白，可你麵前隻有空氣。顧雨殤，證人保護計劃隻能納入一個人，並且是能代表自己的健康的人，而不是一個精神病人！”

    “我沒有病！一定是他看錯了，我知道許白死了，我知道！”我尖叫起來，可警衛員已經一人架住了我一邊的手臂，把我押了出去。

    “送她去檢測。”趙總司令毫不猶豫就讓人把我送進了醫院裏。

    醫生們組織了一大批護士來控製我，在我身上打了一針鎮定劑之後我才安靜下來，把我帶進來病房做一係列的檢查。

    在兩天的測試結束之後，我又被重新帶回了趙總司令的大宅子裏。

    “精神因為重大事故受到嚴重打擊，有些錯亂，並不嚴重，大部分還是正常的人格。”這是醫生的話。

    而這些也是我預料到了的，因為這也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

    逼自己瘋。

    在反複的查證中，我是一個弱勢的精神病人，還是以目擊證人的身份出現，局長會完全相信我的無辜，可在我不能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的情況下，還能主動提供毒販臉部辨識的幫助，局長會心軟動手抹去在警局我們一行人的檔案，放我們逃生。畢竟他的目標是毒販，而不是熱心市民，還幫助了我這樣弱小的人，沒有任何的衝突。

    這樣一來，許白就能拿著一個清白的身份複活，我們也都能解除嫌疑，還能把警方的矛頭對準東方懷柔，逼得她露出狐狸尾巴。

    這是我的原計劃，可以說是大膽到連我自己都不曾想到的計劃，曲折得讓人不得不信服。

    可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趙總司令，他對我沒有心軟，也不會給我保護，更不會抹掉許白的檔案。

    所以，我需要更大的籌碼！

    “總司令，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加入證人保護計劃，但這個計劃對我並不重要。您的目的是抓獲毒販，隻要東方懷柔被抓，我也就沒有了威脅。”我吞咽了一下唾液。

    “那如果，連這句話也是假的呢？”趙總司令愜意地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清茶吹了吹，“我們證明不了東方懷柔是毒販，也沒有辦法無故去搜查，你怎麽證明你所講的這句話是真的？”

    我的身後站著兩個警衛員，防止我逃跑和傷人，把我的行為固定得死死的。

    我猶豫了一下：“在那夥人逃離的時候，我有放追蹤器，讓人第一時間追了上去。現在把他們控製在邊境上，總司令可以派人去看看邊境這幾天是不是很活躍，因為有人要來接應他們回泰國。若是他們跨過了國境線，總司令您也找不到他們了。”

    這是我最不願意透露出來的消息，因為這條消息我是要留給蛇爺的，一旦被趙總司令得知，他肯定會去帶人快速趕去邊境把那夥人攔截，這樣蛇爺就沒有辦法靠近了。

    本來隻是需要輔助抓住東方懷柔，可現在還要搭上自己幾乎拚上性命的成果。

    趙總司令眼神一亮，完全沒有消息可能是假的顧慮，馬上就派人去西南邊境去了，對著我哈哈大笑起來：“我等著的就是你這句話！”

    趙總司令走到了我的麵前，露出了笑容：“你是什麽人我還是知道的，你手下的勢力不至於讓你這麽難堪，連東方懷柔的人都要擔心，所以我肯定，你一定把大批人手派去跟蹤控製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盯著趙總司令滿臉的震驚，我這是被他算計了嗎？！

    “您就不怕其實我才是販毒的那一個，這些全是謊話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