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你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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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料事如神,而是了解暖暖。”吳霽朗說:“她從未原諒過你,這次的事又激怒了她。她想借口鯉魚出事,並趁著他不在除掉你。”

    我說:“這話她已經當麵告訴我了。”

    “抱歉,”他說:“我覺得她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我不認為那是對的。鯉魚是成年人了,他決定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受什麽樣的影響,是旁人無法幹涉的。”

    聽這話音,他也覺得我是可惡的,他與李暖暖的不同之處隻是,他認為不應當幹涉李虞的自由選擇。

    哎……對此我也不能說什麽。

    這也算是殺了李虞的代價吧。

    我說:“不過,你和江警監之間的關係有這麽好嗎?”

    “沒有,”吳霽朗的口氣有些古怪,“想要她對我態度好,大概是要在我的葬禮上了。”

    我說:“你怎麽好端端地突然說葬禮?太不吉利了吧。”

    “嗬嗬。”他笑著說:“我向來對吉利這種事無所謂的,何況現在咱們身邊已經發生了太多事。言歸正傳,我建議你就留在江愉心的身邊,雖然她脾氣不是很好,但她是一名合格的警察。”

    我說:“好,但是我很疑惑。既然她和你的關係這麽差,那為什麽還願意幫忙?”

    吳霽朗說:“她不是在幫我的忙,她是討厭暖暖。”

    我問:“是因為你嗎?”

    “當然不是。”吳霽朗說:“暖暖已經從她手中逃走很多次了,有一次甚至反訴了她,令她非常被動。心心這個人個性很強,無法忍受這種失敗,所以兩個人一直不斷起摩擦。”

    我的八卦之火被點燃了,“你叫她……心心?”

    他沉默了一下,苦笑道:“抱歉,順口。”

    我沒說話,吳霽朗似乎有些緊張,又道:“我們畢竟從小就認識,她家人也都這麽叫她。”

    我幹笑著說:“那你又不是他的家人。”

    這次吳霽朗沉默得更久,然後說:“她與暖暖不同,雖然她表麵高傲,也很嚴肅,但如果是了解她的人,就會知道她是一個內心溫柔也非常正直的人。”

    這下輪到我接不上話了,“你這話的意思是……李暖暖她不溫柔,不正直嗎?”

    “是的。”他的答案毫不掩飾,速度之快,也毫不猶豫,“她既不溫柔,也不正直,雖然她很有魅力,但這種魅力其實來自於她的殘酷。她是個征服者,但她從不善待自己的獵物,她隻喜歡征服的那個過程,然後惡毒的把對方玩死玩殘,這就是她身上特殊的魅力。但江愉心不同,她也是一個征服者,但她會用盡全力保護臣服於她的人,讓他感受到獨一無二的溫柔。”

    我忍不住說:“看來你想她了。”

    他默了默,輕輕地說:“真是瞞不住你。”

    我想說他根本就沒有瞞我呀,但總不好真的說出來吧?不過我倒也理解他,他身邊並沒有可以聊這件事的人,能夠跟他聊這件事的人,至少得是這個圈子裏的,也對他和李暖暖的事比較熟悉。

    首先,李虞是個男人,不可能喜歡聽他這些情情愛愛的瑣事,其次,阿瑾肯定不行,她是暗戀他的,也完全站在他這邊,恐怕會發表許多自己的看法。事實上,他的這個垃圾桶最好是沒有立場的,聽聽就過,而我其實挺樂於聽他講這些的,故事誰不喜歡聽呢?

    我問:“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忘不掉自己的初戀情人?”

    吳霽朗問:“為什麽這麽問?”

    我說:“你把江愉心誇獎得上天入地,又把李暖暖貶低得一無是處,我聽著很不是滋味。”

    吳霽朗笑道:“我不是誇獎她有魅力了麽?”

    我說:“就這麽一句,聽起來很敷衍了事啊。”

    “敷衍了事?”他歎了一口氣,“我想我這輩子不會再碰到另一個像她這麽有魅力,這麽令我著迷的女人了。”

    呃……

    我說:“我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他笑了一聲,道:“不過,你為什麽要說‘你們男人’,出什麽事了嗎?”

    自從知道李暖暖和李虞的事以來,我的心情一直受此影響,也真的很想要找個人一吐我的不快。可我身邊並沒有適合的人選,吳霽朗當然也不行。

    懷著這樣矛盾的心情,我隻能說:“沒出什麽事……不過,男人是不是都對自己的初戀念念不忘呢?”

    吳霽朗說:“那要看你怎麽定義念念不忘,如果你覺得我剛剛公正評價幾句也算念念不忘,那可能是的。”

    我說:“就是還愛著對方,或者在心裏給對方留下一塊很重要的位置……”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趣,“算了,也沒什麽。”

    吳霽朗說:“你這個問題得因人而異。”

    我問:“那你呢?”

    他反問:“你真正想問得是我麽?”

    我被說中心事,便道:“不是你。”

    他便問:“我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麽?”

    我說:“抱歉,我暫時不想說。”

    他很善解人意地笑了一聲,說:“沒有關係。”

    之後他沒有再發問,我等了一會兒覺得還是應該再找一個話題,否則未免尷尬,便問:“我可不可以問,你以前很喜歡江愉心嗎?”

    “嗯。”他回答得很快,顯然並沒有經過任何猶豫,“那時我還小,她也是,一切都很單純。我們本來夢想考入同一所學校,畢業之後一起成為警察,她不想要小孩,因為警察的工作很危險。”

    我覺得有趣:“你們兩個連這個都討論過了啊?”

    他卻說:“對不起。”

    “嗯?”這沒頭沒腦的,怎麽突然道歉?

    他沒說話,似乎有點尷尬。

    我也是想了一小會兒才醒悟,“你是說因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你不能提孩子的話題嗎?你想太多了,我不喜歡小孩子,也不想生小孩,不能生孩子正好不必避孕,這不是好事一樁嗎?”

    吳霽朗說:“我還是建議你避孕,因為你並不是完全不能生育,如果你不想要小孩,流產的話可能會令你的情況更糟。就你的情況而言,生育能力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你要……”

    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吳霽朗問止住喋喋不休的話頭,問:“怎麽了?”

    我回答不了,因為我忍不住地笑。

    吳霽朗也在隨後醒悟過來,笑著說:“抱歉,我一不小心就犯了職業病。”

    我說:“沒關係,謝謝你這麽說。我知道這不可逆,不過我是真的不想生孩子。”

    吳霽朗說:“但是鯉魚是獨子,暖暖無心跟他爭,他需要有孩子。”

    我說:“自然有別人幫他生的。”

    吳霽朗說:“鯉魚今天上午還跟我討論,問我你的身體是否還能恢複,他希望你能懷孕。”

    我說:“這件事他還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想表達得是我不想要小孩,我和李虞之間的情況也不適合生小孩。

    然而吳霽朗似乎理解錯了我的意思,他問:“你依然不愛鯉魚嗎?”

    我愣了一下,問:“怎麽連你也這麽覺得?”

    “我並不這麽覺得,但鯉魚這麽覺得。”吳霽朗說:“不管是……哪個時候的他,都對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問:“他說了什麽話?”

    他說:“他說他覺得你不愛他。”

    我沒說話。

    即便如此,吳霽朗也繼續說:“我還記得,他剛遇到你時,曾經告訴我,他遇到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她一個人照顧著生病的弟弟,生活得很艱辛。與那些因為經年的貧窮而變得狡詐滑頭的人不同,她不僅沒有喪失底線,而且很有風度,也很有教養,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

    我感覺有些不自在:“鯉魚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是你美化了吧?”

    吳霽朗說:“畢竟是學舌,難免會有所不同,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我必然沒有原話說得好。”

    我說:“我一直以為他隻是一個喜歡帶女孩子回家過夜的騙子。”

    吳霽朗咳嗽了一聲。

    我也有些尷尬,沒有說話。

    我以為吳霽朗接下來會找個新話題,或者掛電話,誰知他說:“這件事我也知道。”

    “呃……”

    他問:“你想知道內情嗎?”

    我……

    我說:“我如果說不想,那一定是因為你是個男的。不過,他為什麽連這種事都會告訴你呢?”

    想要撲倒女孩子卻沒有成功,這種破事沒必要告訴自己的家庭醫生吧?

    吳霽朗笑著說:“我記得那時他因為殺了幾個劫匪被警察盯上了,雖然鯉魚最終被判無罪,但在判決之前,警察一直努力再試圖定他的罪,所以,時常以這個為理由不斷調查鯉魚。他那段時間要避風頭,不能做什麽事,就時常來醫院陪著太太,太太休息時,我們會聊聊。”

    我說:“可這也不是你們分享這種事的理由吧?”

    “不要誤會,他可沒有給我分享具體細節。”吳霽朗說:“是我問他既然不忙,為什麽不去約他以前總提起的女孩子。他才說他覺得還是不要繼續追你了,因為他發現你很厭惡他,他想來想去,覺得是因為他在你麵前殺了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