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沒你這樣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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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訥訥的,她叫了一聲,聽聲音卻顯得很沒有底氣。

    張蘭不聲不響地從沙發前站了起來,邁了幾步到她麵前,忽然出其不意地揚起手,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刮子。

    啪!

    範範和譚文軍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譚文軍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趕緊衝了過來,把還要繼續打蘇新月的張蘭給拉開。

    張蘭下手有多用力,隻看蘇新月愣是被這一巴掌打得踉蹌倒退幾步就知道了。

    “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張蘭居然連這種決絕的話都說出了口,可見她是真的氣大了。

    “有話好好說。不管怎麽樣,你也不能動手打孩子呀。”譚文軍在一旁勸說道。

    蘇新月直挺挺地站在那兒,不反駁,不分辨。她心裏十分清楚,媽不可能僅僅因為她說謊要做家教就生這麽大的氣。唯一的解釋是: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瞞著她悄悄和殷朗領了結婚證這件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挨這一巴掌也應該。

    新月想開口解釋,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這一耽擱,倒叫張蘭認為她根本就是執迷不悟,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裏錯了。她一時間怒火中燒,氣得一張臉都泛起了微微的鐵青之色。

    “蘇新月,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放在眼裏了是不是?這麽大的事,你居然商量都不商量就自己做了主。你既然這麽能耐,以後幹脆就別認我這個媽了,我也沒你這種沒出息的女兒。現在,你給我滾出去,以後再別讓我見到你。”

    張蘭算是把話說絕了。再不見麵,難不成母女倆還老死不相往來?

    蘇新月想到了上輩子,她不能讓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媽,你聽我說……”

    “我什麽都不想聽。你給我出去,出去!”說著,張蘭開始使勁推搡起她來。

    譚文軍趕忙在一旁勸著:“你先別氣。月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她這麽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範範也附和道:“是啊,幹媽。月月這麽做都是因為殷老爺子曾請求過她。她作為晚輩,又得了老爺子不少照顧,一時之間難以拒絕也在情理之中。您消消氣,先聽聽她怎麽說。”

    任憑他們怎麽說怎麽勸,張蘭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這次的事,蘇新月是真的把她傷到了。

    結果,新月連解釋的話都來不及說上一句,就被張蘭推出門外。直到砰的關門聲響起,她的表情還是懵的。

    以前,就算媽再生氣,哪怕是她撞牆的那一次,媽也從未將她趕出家門過。看來這一次,她是動真格的了。

    低下頭,新月一聲接一聲的歎氣。她不禁開始反思:瞞著媽做這件事,她是不是真的錯了?當初爺爺病重,時間緊迫,她擔心說出自己的想法媽會不理解,進而阻撓她去領結婚證,這才瞞著沒有講出來。後來,瞞著瞞著,就更難開這個口。

    她想,結婚證雖是真,但結婚卻是假的。她與殷朗約好兩年後就辦離婚,還彼此自由。那麽這件事說與不說,也就沒有太大的分別。

    沒想到她的隱瞞終歸還是傷了媽的心。

    現在要怎麽辦?事情不說開,媽會一直糾結生氣。而有高血壓的人最忌諱情緒起伏過大。

    問題是:媽根本不給她將事情說開的機會!

    範範走了出來。先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你呀。”換成她是幹媽,今天也會暴跳如雷。哪有人拿婚姻這種大事隨便開玩笑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女兒。幹媽能想得開才怪?

    “你放心,幹媽吃了降壓藥,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說什麽估計也沒用。我看你不如先走吧,等過兩天她氣消了點你再回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她講清楚。”

    新月搖了兩下頭:“不能拖,我必須今天就把事情說開。”

    沒有人比蘇新月更了解張蘭的脾氣。她性格剛強,甚至有幾分寧折不彎的倔脾氣。尤其是對待背叛她的人,她絕不會輕易原諒。當初,她選擇和蘇暨離婚正是出於這一點原由。但凡她懂得隱忍,兩人的婚姻關係也不會那麽輕易就畫上句點。

    所以,新月絲毫不懷疑她那句‘斷絕母女關係’絕不是開玩笑。她是真的有這個打算。

    “別傻了,你連屋都進不去,怎麽說怎麽談啊?我看,你還是先去那兒,明天我再陪你過來……”範範的話沒等說完,忽然聽見撲通一聲,是膝蓋撞擊水泥地發出的聲音。再看蘇新月,竟然直挺挺地跪倒在門前!

    範範一時不忍,便用張蘭給的備用鑰匙開門進去,對張蘭說了新月跪在門外的事。本來是想讓張蘭心軟……

    見到張蘭起身去開門,她也一度以為自己的策略見了效,沒想到結果卻是讓她大跌眼鏡!

    張蘭不許蘇新月跪在自家門口。蘇新月縱然難堪,也隻得退出了樓道外。說張蘭倔強,她就不是嗎?明知道張蘭在氣頭上,被趕出家門她大可一走了之,等候以後有機會再向張蘭解釋清楚。可任憑範範怎麽勸,她就是不肯輕易離去。不能跪在家門口,她就在樓道外下跪,非要跪到媽心軟不可。

    範範好說歹說也勸不住她。這期間,她接到一個電話,是那個男人打來的。分身乏術的她隻得向新月說了聲抱歉就匆匆趕回了家。

    蘇新月在樓道外一跪就是兩個小時。過程中,不時有同小區的人從她身旁經過。含蓄一點的,隻是打量張望。張揚好事的幹脆對著她指指點點,私下聚在一起的婦女也是議論紛紛……所幸,張蘭母女剛搬過來沒多久,蘇新月又一直待在省城,算是這兒的新麵孔。這些人頂多私下裏議論議論,到底也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期間,譚文軍曾出來過兩次。一次端了水,一次端了親手下的麵條,生怕新月渴著餓著。

    水新月喝了,麵條卻沒有吃。這種情況下她還顧得上填肚子,那也未免太沒有心肺了。

    譚文軍試著勸說新月。當下張蘭那兒正在氣頭上,她就算跪到明天天亮怕也不頂什麽事。可新月這性子,真真是隨了張蘭。她堅持,在張蘭同意見她聽她解釋之前,她絕不起身。

    就這樣,母女倆算是杠上了,隻等著其中一個人率先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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