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崗的益處就是不讓某一些人在崗位上呆久了徇私舞弊，壞處就是，不熟悉業務的換崗後需要一個相當長的適應過程。

    之後召開中層會議：關於喬陌然長時間請假，有人提出抗議。

    信9訪科的主管說：“收到一些匿名信，對喬陌然的請假提出異議，希望總監給予答複，不然就捅到上麵去，關於她的請假問題的確有點多了！雖然她家裏現在真的有事，可是咱單位也不是慈善機構，總監尤其跟她有親戚關係，更是難做！”

    顧以笙沒有表態。

    全部中層都看著他，顧以笙看向郇站長，這才說：“你的兵，你來處理！”

    郇站長開完會後去了總監辦公司，請示：“讓她現在回來的確有點不近人情，可是不讓她回來，給總監造成的影響的確不太好，尤其是單位現在多事之秋，很多別有用心的人都盯著呢！”

    “公事公辦吧，按照請假製度通知她！”顧以笙沉聲道，語氣裏沒有絲毫的感情因素，平淡的好似對陌生人。

    郇站長點了點頭：“好，那我通知之後再跟總監匯報！”

    之後，郇站長在顧以笙的辦公室裏就給喬陌然打了電話，“喬陌然，你的假期該結束了，如果真的實在走不開，希望你兩頭兼顧！不能一次請假這麽長時間！”

    把有人在單位中層會上提出她請假太多的事告訴了她，還說了因此顧以笙作為一把手的難處，希望她好自為之。

    顧以笙坐在自己的位置，聽著，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喬陌然給了一個答案，“我辭職吧！郇站長，辭職報告很快遞交！”

    咋一聽到這個消息的郇站長有點錯愕：“你這是在鬧情緒嗎？居然要辭職？”

    聽到辭職的時候，郇站長也看向了顧以笙，顧以笙的臉色暗沉下去，最後閉上了眼睛，遮掩住了一切的情緒。

    “不是的！”喬陌然說：“我的確無法兩邊兼顧！我先生住院，我走不開，也的確不想讓總監為難，所以我辭職吧！”

    在病床上聽到這句話的曹澤銘突然接過她手裏的電話：“陌陌，我來說！”

    喬陌然一愣，電話已經被搶了去。喬陌然覺得辭職是早晚的事，她曾經想過心底無私天地寬，想過自己坦蕩麵對，但是她從來沒想過曹澤銘會得了胃癌，如今，她隻想陪在曹澤銘的身邊，工作，其他都不重要了！

    曹澤銘對著電話道：“是郇站長嗎？我是曹澤銘！”

    一番寒暄後，郇站長說出打電話的意思。

    曹澤銘對著電話說：“她不會辭職，至少現在不會！顧總監的難處我們理解，明天就讓她回去上班！”

    “曹先生，你能代表喬陌然嗎？”郇站長緊追不舍。

    顧以笙突然說：“把電話給我！”

    郇站長隻好遞過去，顧以笙對著電話道：“曹澤銘，陌陌要辭職的話，隨她，不用強求。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是為你，是為陌陌，她學這個專業的，我也的確希望她能夠快樂，轉正後，調離這個單位，所以她不會辭職！”

    顧以笙稍微頓了一下，沉聲道：“坦白說我不希望她辭職，因為每年考進來的學生，真正科班出身的不多，大都是走檔案管理來的，各種專業的都有，卻很少有這個專業的。部門真正科班的人太少，所以我不希望她辭職！但是如果她真的決定了，我也不會幹預！會尊重你們的決定。”

    其實顧以笙並不想喬陌然辭職，因為這個工作無論怎樣對於喬陌然來說都是平靜的，而且女人隻要不去往上爬，做大華集團員工最合適，往上爬可能付出的代價比較高，但是對於喬陌然來說，做大華集團員工，是有身份和社會地位的。再者喬陌然的專業學的環境工程，加以錘煉了解現場流程，可以更好的為社會服務。所以於公於私他都不希望喬陌然辭職。

    “我也希望雲海的天空藍一點，別人我不太相信，雖然我對你不是很待見，但是換了別人當總監，會更不待見！”曹澤銘如實說道：“所以，我覺得陌陌沒有必要辭職！辭職，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和平共處吧！”

    顧以笙對曹澤銘不得不欣賞，盡管心酸，卻還是點頭道：“隨你們！單位章程也的確不好辦，她回來上幾天班，可以再請假！但是總請假，的確不太好辦！”

    “知道了！明天就讓她回去！”曹澤銘道。

    “嗯！”顧以笙想要掛電話。

    曹澤銘卻說：“但是安全，在單位的，你要保證！”

    顧以笙微微一怔，保證道：“這個，你可以放心！”

    “最好如此！”曹澤銘先一步掛了電話。

    顧以笙把手機也掛了，還給了郇站長。

    “如果她回來，我希望你真的教她點東西！”顧以笙直接開門見山。

    郇站長一愣，忙點頭：“這個沒有問題！”

    “我信得過你！”顧以笙說。

    “總監，……我有點個人的事想跟你匯報一下！”郇站長這時候開口，似乎又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顧以笙眸光一轉，幾乎是刹那便明白了什麽，但是，他也沒有說話，隻是安靜而耐心地等待，果然，郇站長開口了。

    “總監，我在咱們單位工作了有幾年了，在這個崗位也打磨錘煉了有幾年，積累了不少經驗，我還想再進一步！關於我個人的問題，希望你能夠多操心！”

    顧以笙唇角一挑，到沒有譏諷，而是真的笑了笑，但是並沒有答應，隻是道：“你也知道，如今部門人才濟濟，人才輩出，支數的確滿了！上麵不給批支數，所以，你恐怕還要等等！我個人對你的工作很滿意，隻是你也知道，想要進步，還需要班子的考察！”

    郇站長也不是純潔的小孩子，自然是胸有成竹才開口：“總監，支數問題在您這裏根本不是個問題，機構升格，我再近一步的理想立刻就能實現！不是不能，而是你想不想的問題！”

    顧以笙眼中閃過一抹讚賞，是的，機構升格，這家夥真的是打到這上麵來了，幾個科室升格後，級別立刻上來。他不得不佩服郇站長的狡猾，但是卻也欣賞，因為對於郇站長這種來說，抓住一切想要抓住的機會兒，才是一個男人所為，更重要的，他不是慫包。隨即一笑，往後退了點，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支煙，徐徐抽了起來，過了良久，緩緩地道：“你這是瞅準了吧？”

    郇站長點頭，沒有藏著掖著，大方承認：“的確！沒把握的仗，我不想打！總監，我的確是瞅準了機構升格了。”

    “你可想好了！”顧以笙身子往前傾了一下身子，用同樣認真的語氣開口道：“機構升格批複不是不可能，隻是批複不是我說了算，層層把關之後，下來隻怕也得半年到一年的時間，而且下來也隻是副總監級，享受副總監待遇，但卻不是實職副總監！倘若公布了，你也隻是副總監級主管，你想要再進步，最少也要兩年之後，加上批複的時間，也就是說，你下一步再進步，最少也得兩年半到三年的時間！如此，你還要這個機構升格的副總監級別嘛？還是等十個月後，薛總監退休，空出支數，你跟上呢？”

    郇站長一下愣住，繼而情緒有點激動：“總監，你說薛總監退了，我可以頂上？”

    顧以笙看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我什麽都沒有說，要怎樣，你自己去決定！想要進步，這是好事！”

    郇站長一下子明白什麽，都是聰明人，無需多說，他點頭，認真道：“總監放心，工作在我這裏，不會有任何紕漏，喬陌然在我手底下，也會教好！”

    “我不要你對她特殊對待，隻要你盡一個老前輩的心，真正為雲海的環保事業貢獻一份力量，兩年後，我可能就離開，部門誰有可能接任，我可以跟總經理或者董事長諫言！”

    郇站長再度錯愕，顧以笙的意思，是說他有這個希望嗎？

    他這輩子雖然雄心壯誌，奈何年齡不饒人，已經四十多歲，人生還有十年時間就要退休，雖然小有背景，但是真的要走做到老大的位置，還是很艱難的！而顧以笙這種算是承諾嗎？

    “總監，我……”他也是個性情中人，很感動。

    “隻送你四個字，郇站長！做到了，可能性就會很大。”顧以笙知道自己的話代表什麽，這是一種默契，而他在這裏這幾年，觀察了很多人，郇站長的確是個人才。所以，他不想錯過。

    “您說！”郇站長認真地聽著。

    “一心為公！”顧以笙給他這四個字。

    郇站長一怔，忙點頭：“沒問題！”

    “你去忙吧！”顧以笙抽了口煙，“我很忙，不陪你嘮嗑了！”

    “您忙，您忙！”郇站長笑嗬嗬地離去，一直喜怒不形於色，也忍不住嘴角上翹。他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顧以笙說：“幫我帶上門！”

    他立刻回頭恭敬地幫顧以笙帶上門。

    辦公室裏，顧以笙靠在椅背上，眼底流淌過一抹疲憊的暗沉，繼而又深深地抽了口煙，然後拿起電話，撥了市裏某領導秘書的電話：“盧秘書，你好！我是顧以笙！……哦，哪裏，這不是多日不見你，想你了嘛！……嗬嗬，哪裏，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便飯！……我請！……那好，六點見！”

    掛了電話，他把辦公桌上的材料都看了一遍，看到一半，按了電話。“監測科，讓你們主管過來一下！”

    說完，也不管那邊接電話的是誰，就掛斷了電話。

    過了三分鍾，有敲門聲響起，顧以笙頭也不抬起，沉聲道：“請進！”

    “總監，您找我？”進來的正是監測主管。

    顧以笙隨手把文件丟出去，啪的一聲落在他對麵的桌子上。“這種有著低級錯誤的材料拿上來讓我批複？我批了，拿上去，丟部門的人嗎？”

    監測主管一愣，趕緊抓過材料，一看，果然，數據居然前後不一，被顧以笙用鋼筆狠狠地圈了一個圈，如果沒有圈起來，他都沒有發現。一時間，他也很尷尬。的確是低級錯誤，他根本就沒有看，哪想到手底下人幹活這麽粗心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