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英在旁邊一邊剝生花生一邊笑道。

    “哈？”

    商夏轉頭看著自己老媽。

    “你不是說不給我做嗎？”

    而且她給黃彪一件林燃一件，哪裏來的時間給自己做啊？

    商曉荷把衣服拿著在她身上比了比，“哪一年少了你的了？還好，能穿。”

    商夏伸手一把抱住她，“謝謝親愛的老媽mua”

    商曉荷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

    “這孩子，嘴是越來越甜了。好了，別躲懶，快來幫著剝花生，我們大年也要做炸花生的。”

    “遵命”

    幾個人在家裏準備了一些東西之後，晚上商夏就帶著大家坐公交朝宗月清家裏趕去。

    “儀式是在五點多，三點多鍾就要進去，不然到時候被人擠在後麵就看不見了。

    這附近的旅館又離得太遠了，所以我們今晚到我一個朋友家先住一晚。”

    商夏一邊領著大家往車站走，一邊解釋到。

    “夏夏，我們明天趕過去不行嗎？快過年了，去你那個朋友家會不會不方便？”

    王蘭英擔心地問到。

    挨著過年這段時間，去別人家裏多少會有些耽誤人家事情。

    “三點多要進去，我們這邊離得太遠了，而且那個時間點沒有車，所以不太方便。

    不過阿姨你不用擔心，明天月清的家人也要去看升旗儀式，我們正好約在一起，而且他們家離得近，比較方便。”

    當時她就是在講電話的時候提了一句，宗月清就立刻熱情地讓她帶著大家去他們家先住一晚，然後第二天一起過去。

    想起她的性子，商夏忍不住搖頭輕笑。

    還真是個率性的姑娘。

    此時，另一邊的小房子門口，孟水晟正捏著拳頭滿眼凶光。

    “咯咯咯飛飛！哥哥飛飛！”

    小團子突然一變嚷嚷著一變衝過來抱住他的腿，還仰著小腦袋看著他一臉期盼。

    他終於明白，這就是自己爸媽生的那個人！

    就是這個人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愛！

    他厭惡地想要弄開這個自己最討厭的人，但是小團子卻黏糊在他身上，兩隻胖乎乎的手緊緊摟著他的腿，一直哥哥、哥哥的直叫。

    夫婦倆沒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厭惡，在一旁笑著看著自己女兒。

    “芸芸真聰明，怎麽一眼就認出這是哥哥了呀？”

    母親溫柔的滿是愛意的聲音，讓孟水晟心底的恨意更濃，他雙手一把揪起小團子，想要把她給扯開。

    小團子卻以為他在和自己玩兒，笑得更加大聲了。

    “高一點！哥哥再高一點”

    於紅梅擔憂地看著自己孫子，一個勁兒地抹眼淚，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你這孩子怎麽這個樣子，你妹妹在和你說話呢！”

    男人看自己兒子這樣子，不由地出聲訓斥到。

    孟水晟心底的那團火被這句話瞬間引爆，大聲吼道：“滾！我才沒有你們這樣的爸爸媽媽，她也不是我妹妹！”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全然不顧背後自己奶奶撕心裂肺的叫喊。

    “這孩子什麽性子！？我看就是平時打少了！”

    啪——

    一個巴掌重重落在說話的男人臉上，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老母親。

    “你這個不孝子！晟晟從小被你們丟在家裏，現在你們有什麽臉說出這種話！？滾！都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而另一邊，商夏一行人已經到了宗月清家裏，而讓她意外的是，他們家裏的人竟然都出來站在門口迎接，正式得讓她忍不住戳了戳身邊的宗月清。

    “天氣這麽冷你怎麽不讓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先去歇著啊？”

    宗月清聳肩，“我平時很少往家裏帶朋友，我爺奶爸媽一聽說你們要來，非要自己來迎接，說這樣才足夠禮貌。

    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攔著他們現在絕對還要拉著你們出去吃飯慶祝！”

    商夏失笑，這一家子人性格還真像。

    “這麽晚過來實在是打擾了。”

    商曉荷看見他們這麽熱情，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晚不晚。我們月清性子野，平時說不不過腦容易得罪人，多虧夏夏和燃燃擔待了。而且這次去培訓班實習她也長大了不少，這都多虧了夏夏呢。”

    宗月清的媽媽親切地拉著商曉荷的手走進客廳，一群人坐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去休息。

    第二天淩晨兩點多，一大群人一起有說有笑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我之前都隻是在電視裏看到過升旗儀式，沒想到還有機會親自過來看呢。”

    “以後夏夏在京市定下來了，到時候你想看就能過來看呢。

    我們家每年建軍節國慶節還有年前，都會一家人一起過來看，這麽多年了，每一次感覺都像是第一次看的時候一樣激動自豪。”

    前麵，商曉荷和宗月清的媽媽聊得開懷，而宗月清則拉著商夏和林燃走在隊伍最後麵。

    她走到黃彪身邊，“那個是不是孟水晟？”

    黃彪個頭比較高，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嘴巴一咧，“可不是嘛，那小兔崽子怎麽穿那麽點兒衣服就出來了？！”

    他直接走過去，把身上的大軍衣往孟水晟身上一扣。

    少年茫然抬起頭，“彪哥，怎麽是你？”

    “怎麽就不能是他了？你也過來看升旗，那和我們一起吧！”

    商夏刻意沒有給黃彪機會問他怎麽了，直接一句話，讓他帶著孟水晟就和大夥兒一起往裏麵走。

    因為來得比較早，所以他們站在了比較靠前的位置。

    隨著太陽升起，國旗護衛隊整齊劃一地從大門走出，邁著威武的步伐，依次站到每個人最終的位置上。

    軍樂團奏響國歌，正好3遍，時長2分7秒，與太陽經過地平線的時長對應。

    每個人的背都本能地挺直，深情而肅穆。

    國旗和太陽一起冉冉升起，飛揚在寒冬之中仿佛溫暖的火炬。

    商夏看見身旁老人們的眼中滿是淚水，自己的母親也緊緊捏著拳頭，眼神堅定而自豪。

    儀式結束，護衛隊有序離開，可廣場上的人們卻依舊在注視著上空飛揚的那一抹紅。

    她走到母親身邊，緊緊挽住她的手。

    “媽，你喜歡的話，我們每年都來看，好不好？”

    商曉荷微笑著拍拍商夏的手，眼中有些失神。

    媽媽的表情，似乎心裏還是有想要過來的想法……

    就在她心底竊喜的時候，身旁響起一個老人沙啞的聲音。

    “晟晟！可算找到你了！你可急死我了！”

    於紅梅一把把孟水晟抱住，整個人泣不成聲。

    黃彪見狀就要過去，被商夏拉住了。

    很快，一個中年人和一個抱著小孩兒的婦女也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沒凍著吧？至少也該多穿一件衣服啊。”

    婦女把手裏抱著的衣服給孟水晟披上，才發現他身上批了一件大衣。

    孟水晟沉默著接過婦女手中的衣服，把身上的大衣還給了黃彪。

    他的臉上依舊冷冰冰的還有些別扭，卻在走之前突然開口道：“下一次我會好好答卷的。”

    和他們告別之後，因為天色還早，所以大夥兒就幹脆一起在街上轉轉。

    老人家被宗月清的爸爸先送回了家，而其他人就一起沿著街道一直走到了附近的大商場裏。

    “我們一起拍個照片怎麽樣？”

    宗月清指著旁邊的照相館提議到。

    “好啊。”

    商夏第一個應到。

    以前在家裏的時候，每年過年，她都會和家裏人一起去拍全家福。

    之前因為陳冬和陳希，每一次都鬧得非常不愉快，這一次他們都不在，正好讓她和她媽媽一起拍。

    隨著照相師的一聲聲“茄子”，一個個笑得開懷的人被定格在膠卷上。

    商夏站在商曉荷身後，看著她黑發中鑽出來的一根刺眼的白，忍不住伸手從後麵緊緊擁住了她。

    商曉荷被她這一個動作嚇了一跳，反手就拍了下她的腰。

    “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啊？”

    “我再大也是你的寶貝女兒”

    “哈哈哈……”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在大家齊心協力的一整天掃塵——也就是打掃房間之後，很快就到了小年夜。

    屋門外張貼著喜氣洋洋的春聯，一大家子人圍在一起嗑著瓜子看著客廳裏的黑白電視機。

    叮鈴鈴——

    商曉荷剛要起身，商夏就把她按住。

    “我去接。”

    商夏走過去提起電話，一陣罵罵咧咧就從聽筒裏麵傳出來。

    “死哪兒去了？！過年了也不回家給我做飯！？是不是又去找哪個野男人去了？你有本事這輩子都別給我回來！”

    那頭的聲音醉醺醺的，顯然是喝了很多酒。

    她雙眉輕蹙，心底湧起一陣排斥。

    “對不起，你打錯了。”

    “商夏？哈，果然讓我猜著了，你這個白眼兒狼故意裝病把你媽騙去京市的是不是！？你把我兒子女兒都趕走了，你這個不孝女遲早會遭天譴的！”

    聽著陳有貴的惡言惡語，她的目光掃過歡歡喜喜看著小品的一大家子人，嘴角努力保持著微笑。

    “對不起先生，你真的打錯了！”

    啪的一聲掛斷電話，她走回母親身邊。

    “誰啊？”

    “沒事兒，一個同學打電話給我拜年呢。誒，媽，你快看那不是你最喜歡的演員嗎？”

    這樣的日子裏，她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願意提起。

    “哪兒呢？”

    商曉荷的注意力瞬間被電視機吸引回去，她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個陳有貴，幸好媽媽今年在這裏過年，不然還不知道又要鬧出什麽惡心人的事情來呢！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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