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雲雪剛才就跟程琳分左右兩邊站在小學徒的身側，程琳開小差擦臉去了她可是目不轉睛的盯著看的，現在一張臉脹得通紅，激動的望著程琳語無倫詞，看來是出綠了。

    “是紅翡！”海城青年已經驚呼出聲，一把從小學徒的手裏奪過了程琳的石頭，走到大門處迎著光仔細的看。

    就他這一嗓子，立馬召集了不少的人圍攏過來，都來看稀奇。

    紅色為翡綠為翠，但行業中有‘萬翠易得，一翡難求’的說法，紅翡要比綠翠少見很多，事實上天然質好色好的紅翡玉難得一見，可以稱得上可遇而不可求。所以一聽說是紅翡，才有那麽多人驚奇圍觀。

    雖然隻開出了整塊石頭的一個小角，但那亮麗鮮豔的紅色已經藏也藏不住，顯得玉質特別細膩通透，種水都極佳，現場的人多少對翡翠都有一定的鑒別知識，自然能看出是不俗的貨色。

    “哎呀！這可老值錢了！”

    當即眾人看向程琳和雲雪的目光就全然不同了。

    “看看有多少，別隻有薄薄的一層就空歡喜了。”有羨慕的就有嫉妒的，一時嚷嚷聲不絕。

    “就算是隻有這一層，也肯定是漲了，小姑娘要不你現在就把它給賣了吧。”這邊才剛有動靜，立馬就有人擠進來跟程琳搭訕談買賣。

    “我出一萬，賣給我吧。”人牆外有個人跳起來叫價，他甚至連貨都還沒有看到。

    “嘁，老趙，你想買也得先看看貨再開價啊，這樣好的雞冠紅一萬塊能買指甲蓋大點兒？我出三萬！小姑娘賣給我！”這邊料子還沒開出來呢，兩個玉石商人就競爭上了。

    大家這時候越發的羨慕程琳和雲雪這兩個小姑娘的運氣，“真是看不出來啊，那明明就是一塊鵝卵石，怎麽就出了玉呢？”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兩位大老板，我這玉還沒開出來呢，等全部開出來了你們再報價吧。”看著那石頭不停的在別人的手裏輪轉，程琳的心吊了起來，隨著開出的價越高，越能打動人心，萬一等下有人起了歪心，事情就麻煩了。

    邊說著程琳擠進去把石頭收了回來，再次遞到小學徒手裏，“麻煩師傅了，接著擦吧。”

    “我說小姑娘，我開出的價不低了，你趕緊的賣了吧，萬一真的隻有薄薄的一層，我還虧本呢，全開出來可能就不值三萬了啊，你真不再考慮考慮？”開價三萬的商人有些眼急了，原以為這小姑娘好忽悠，三萬塊的價開得已經不低了，誰知道人家根本就不為所動。

    他剛才可是認真的瞧過了，那紅翡極可能不止一層，買到手裏絕對是賺錢的。

    “還是全開出來吧，不值三萬我也認了。”程琳好脾氣的笑了笑。

    “對，全開出來，全開出來，讓咱們看看雞冠紅到底是個什麽樣子！”旁邊立馬有人聲援程琳，談不上什麽立場，純粹是起哄好玩。

    也有熱心年長的人真心為程琳著想，“小姑娘，三萬不低了哦，你花多少錢買來的？能賺就賣了吧，畢竟這石頭不大。”

    “我還是決定全開出來。”程琳衝對方點了點頭，算是好意心領了，接著就給了小學徒動手的示意。隨著砂輪機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場短暫的安靜下來，大家都目不轉睛的等待最後的結果。

    好在這塊石頭實在不大，並不需要等多長的時間。隨著小學徒關掉機器，屋裏真正的安靜下來，他手裏的石頭就磨得隻剩下程琳的大半個巴掌大小的一塊了。

    沾了浮塵，隱隱能看出紅色，但並不熱烈，等他衝了水，才真正顯露出那紅翡的廬山真麵目來！

    程琳能感覺到整個解玉坊裏有一刹那，是絕對的安靜，連大喘氣的聲音都沒有。但這之後，便是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驚歎。

    “天啊，這麽漂亮！”

    “乖乖，真沒想到那麽小的一塊石頭能開出這麽多玉料來！”

    程琳後頭站著的曾笑話她的海城青年更是張大了嘴，幾乎忘了還有合上的功能。整間作坊裏，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小學徒手中的那一點上。

    紅、透、亮，尚未經過雕琢的玉料才隻不過剛剛從石殼裏剝離出來，就已經漂亮得足夠奪人魂魄了，完美無瑕得肉眼根本看不見任何雜質。

    “大漲啊！”

    這時候從作坊裏間出來一個留了一圈短短的絡腮胡子的男人，這一聲洪亮的吆喝給整個解玉過程定了基調，熱烈的情氛從屋裏延伸到屋外，又一次造成了轟動。

    他快步過來從小學徒的手裏接了那塊紅翡再雙手轉交到程琳的手上，“客人拿好，恭喜大漲了！”

    “謝謝！”整個交接過程很有儀式感，程琳原本淡定的心在這一刻也激動起來。

    雲雪更是不堪，整個人撲到程琳的麵前，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十萬！我出十萬！”這回首先反應過來的是之前在外麵跳著腳叫價的那個趙姓商人，隨著他的這一聲吼，眾人才把注意力從開出紅翡的驚歎轉移到它的價值上來。

    “十二，我出十二萬。”那個之前開三萬的商人這次沒有出聲，擠上前來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場上一片熱烈，報價聲此起彼伏，雲雪已經從最初的喜悅中清醒過來，警剔的看向四周，隻差沒把程琳和玉石都包裹起來。

    程琳沒有注意到，此時外麵進來一群人，正打聽著屋裏發生的熱鬧事，一聽說開出了紅翡，一個個都驚奇的圍攏過來。

    “咦！是那個丫頭？”如果程琳這時候回頭看的話，一定能認出說話的是誰，畢竟九十年代長得那麽胖的人還真的不多見。

    沒錯，認出程琳的正是當初拿錢砸她的胖子！

    那個妖嬈的小三也在，依舊像水蛇一樣纏繞著胖子，隻不過到底誰扶著誰一路走來就不好確定了，體積達到那種程度的人走路其實也並不是很方便。

    “是那個臭丫頭！莫非……是她那天搶的咱們的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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