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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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他說得了有些遲,在看到她現在的狀況後,他很後悔當年酒店的行為。

    他隻能說這兩個字。

    “說對不起有用嗎?你連承認自己做過的勇氣都沒有嗎?”厲涼笙幾乎是用吼的,她忍了很長時間的眼淚,在這一刻粹不及防的滑落。

    她一直以為夜深簫是個有擔當的人,因為有權有勢,他揮霍得起,沒有什麽顧及和不敢的事情。

    可是她現在看到的夜深簫,讓她大失所望。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麽她的真的是眼瞎了,再一次栽到了一個男人的手裏。

    她恨自己,識人不清,這一次又差點傷害了母親。

    看到厲涼笙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在他的麵前飛,他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扯了一下。

    他還是讓她難過了,可是用什麽辦法可以讓她不難過?

    他不想她再被無端的猜測擾亂了心神,她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想他的事情,要拍戲還要照顧她的母親。

    他想都沒有想,脫口而出,“沒錯,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讓我的保鏢接近阿姨,是想讓她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剛才就是為這件事情道歉的,是我自私才讓阿姨受了刺激!”

    他把她猜測的答案說了出來,他可以安心的恨他了,本來他們就沒有在一起啊。

    厲涼笙的眼淚掉得更猛了,原來她真的看錯人了,這世間的男人對她怎麽都是薄情寡意?

    她還能相信誰?

    她心裏隱隱的泛疼,淚眼裏的夜深簫讓她更是氣憤,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她的家人有傷害的男人。

    她咬牙切齒的反問道:“說!當時,他們把我媽怎麽了?”

    夜深簫從厲涼笙的眼神裏看出,她對自己的憎恨,他突然想起上次她在他的耳邊說的一句話,“在這世上,我最恨兩個男人,一個是陸翹川,另一個是在酒店裏睡了我的男人。”

    他在她的心裏隻能是恨,沒有半點愛。

    這從一開始,像是注定要這樣似的,可是他的愛呢?要往哪裏安放?

    剛才也是他自己要她恨他的,他壓了壓心裏的情緒,在心裏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聲出口:“我讓秘書查了你母親的行蹤,然後帶著四名保鏢跟到了遊樂園,起初阿姨並沒有認出我來,是我說出了身份,並威脅她,讓她同意我跟你在一起……”

    他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身體的重心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視線注視著她,輕笑了一聲,像是很滿意這個情景。

    然後接著說道:“阿姨死活不同意,我讓保鏢把她請到車上去,這時阿姨反抗起來,事情就這樣僵持……”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他咬著牙,倒吸了一口氣,這才看清厲涼笙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用力的咬下。

    她幾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咬到後槽牙發麻才放開他的手,“我告訴你,欺負人誰不會?夜深簫從今往後,我不希望再碰到你,我看到你一次咬你一次。”

    厲涼笙一轉身,往回衝,剛邁了兩步,撞到了季晴的懷裏。

    季晴有些粹不及防的縮了一下身子,發現是哭得像個淚人的厲涼笙,驚訝的瞅向一旁的夜深簫,“怎麽了?”

    “你問他!”厲涼笙微微帶著理性的聲音回道,沒有抬頭看她,側過身去往樓道的方向走。

    季晴沒有跟進去,她剛才走下來的時候看到厲涼笙握著他的手,隔著一定的距離,她沒有看得很清楚,但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所以她情不自禁的看向夜深簫的手腕。

    夜深簫杵在原地,手不停的抖動,身子卻巋然不動的看著厲涼笙跑走的方向。

    季晴很快發現他抖動的手指,靠大拇指的方向有一排血紅的牙齒印,鮮血把一排牙齒的印記擴大成了豌豆大小的圓點,看著她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是不是誤會你了?你為什麽不解釋呢?”

    夜深簫擰著眉,視線轉向季晴,“不要告訴她。”這是他想為她做的。

    既便現在她難過了,恨上了他,但如果她知道了情況,她會痛苦,也許會像她母親那樣,心裏留下陰影。

    他不想看到她一無所有還拚命往前衝的樣子,不想看到她去求別人。

    對他的恨,換來她單純的家,單純的夢想,就夠了。

    他向季晴解釋為什麽?

    他轉過身去,快到離開時,丟下一句話,“我走了。”

    這句話,讓還在等著他解釋的季晴,突然間明白,他是不打算告訴她了。

    夜深簫走到自己的停車位,拉開車門,發動車輛,調了個頭,開出了小區。

    左手的牙印在方向盤上特別的明顯,他開車的技術沒有受一點的影響,反而是把方向盤握得緊緊的。

    腳下的力道越來越重,幾乎是踩到了底。

    他的視線裏隻有一輛輛的車機械的經過,想到厲涼笙最後說的那句話,“我不希望再碰到你!”

    那嫌棄的表情在他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重播著。

    他知道她的心裏不好受,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可是他的心裏更不好受。

    平時從季晴的家開到大觀天下的時間少說也要半個小時,今天他隻用了十五分鍾就進了家門。

    他走路的姿勢有點橫衝直撞,把問香嚇了一跳,“夜總,回來了。”

    他輕瞅了一眼有些驚魂未定的問香,“有沒有酒?”

    問香這才反應過來,“我去廚房看看。”她轉身去了廚房,沒一會兒,走出來回道:“夜總,沒有,你要什麽牌子的,我去買。”

    夜深簫沒有回話。

    問香想到平時他也不怎麽喝酒,也沒有見過他喝酒,又怕買錯了,再次怯生生的問道:“夜總,是要紅酒嗎?”

    “買白的,度數越高越好。”他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問香這才點頭走到了玄關處去換鞋。

    夜深簫窩在沙發上,頭枕在靠墊上,眼睛瞪著大大的望著天花板,既便是這樣,腦海裏還是一幀幀的浮現著厲涼笙淚眼婆娑,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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