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顧不上腳下，瘋了般朝椅子猛撲進去，連聲呼喚，“爸爸！是你嗎？”。

    看著活生生坐在我眼前的父親，我激動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他靜靜地坐在輪椅上，呆滯的眼神直直看著我，唇瓣戰栗地說不出話來。

    我這才注意到我爸已經消瘦得不成人形，這才短短幾天，他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

    他整個人被固定在鐵輪椅上，四肢被手腕粗的鐵鏈捆綁著，動彈不得。

    他那渾濁的眼神毫無神色，臉上皺紋叢生，這還是那個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男人嗎？

    我攥緊了拳頭，心口疼的發顫。

    雖然我爸早早就和我媽離婚了，但是這些年他一直很照顧我，說到底，終是骨肉相連的。

    “看見了嗎？何棠，我怎麽舍得讓你父女二人這麽容易死掉。”顧青州忽而笑了，笑容陰森恐怖。那通紅的眼神，像是燒了一把火，要將我燃成灰燼。

    “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他一步步地走近，陰岑岑的聲音帶著熱氣噴在我的耳邊，說不出的滲人。

    我跪在我爸麵前，氣得渾身瑟瑟發抖，拳頭握住又鬆開。

    就連我父親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我。硬來隻能是自討苦吃。

    後來，我才知道，視頻是真的，原來那天我爸真的跳樓了。

    隻是命大，砸在寫字樓空調外掛機上，撿回了半條命。

    可惜摔斷了一條腿，隻能終日坐在輪椅上。

    顧青州財大氣粗，竟買通了全城所有媒體，封鎖了消息，秘密給我爸院做治療。

    命是撿回來了，卻要每天受著這樣非人的折磨。被救醒後，我爸接連聽到公司破產的消息，加上又被囚禁起來了，沒兩天就得了中風，偏癱成了這樣。

    顧青州站在門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臉上扯出一抹譏笑。

    “何棠，現在不止你弟弟，就連你爸爸也在我手中。”他一步步走向我，俯身。

    一把扳過我的下巴，逼著我和他對視，語氣狠戾，“我看你還敢耍什麽花樣？”

    被人威脅的感覺，無助而茫然。

    我恨極，想要將他千刀萬剮，伸手一把勾過他的脖子，拉得離我更近了些。

    “顧青州，你不得好死！”我咬牙說。

    顧青州唇間咬著一支煙，煙霧嫋嫋，唇角微勾起。“如果你想讓他們死，大可以來挑戰我的耐性。”

    眼中彌漫的火勢越來越旺盛，我縮了縮肩膀，手掌撐在地上，往後退了退。

    他的表情很冷淡，帶著嫌惡和恨意，緩緩抬手扯了扯襯衫領子，扣子在他指尖一顆顆地鬆開。

    “你要幹什麽？”我倉皇不安地往後退，身子甚至來不及站起來。

    眉眼肆意張揚，他緊蹙著眉頭，冷哼一聲，“幹你。”

    大手應聲落在我胸前，手指一挑，上衣“滋啦”一聲破裂，三下五除二盡數剝落在地。

    “不要——”我驚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忍不住顫抖。

    他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狠狠地按在牆上。

    我顫栗著，想要掙紮，卻力量懸殊。

    不過以卵擊石。

    他暴躁地扯下領帶，飛快綁了死結，牢牢綁住我的雙手。

    身子抵在冰冷的牆上，心如槁木。

    “放開我……顧青州你放開我……”我哭喊著祈求，卻被他抓住頭發，重重地往牆上磕。

    一陣頭暈眼花，我吃力地硬撐著，夾緊了雙腿。

    隱忍的眼眸中閃爍著晶瑩淚光，我拚命搖著頭，內心極度害怕。

    “不要在這裏，求求你，不要當著我爸的麵——”我扯著喉嚨嘶吼，希望能喚醒他內心深處的一絲良知，卻是徒勞。

    我無助地看向椅子上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父親，心裏絕望到極點。

    顧青州這個禽獸！

    為什麽要當著我父親的麵，這樣羞辱我！

    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肩膀，我咬牙緊閉著眼睛，強忍著這非人的折磨。

    身上很快便被他剝得一光二淨。

    “叫啊！當著你爸的麵，放蕩的叫啊！”沒有絲毫前戲，顧青州狠狠分開我的雙腿，生澀地擠進去。“讓他看看，他的女兒在我身下有多賤！”

    我疼得渾身顫抖，下半身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顧青州死死揪住我的頭發，瘋狂地撞擊，似要揉進身體裏。

    我的身子一下下地撞擊在牆壁上，承受著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何棠，你可真賤。當年何黎對你那麽好，你怎麽下的去手？”顧青州一邊喘息，一邊怒聲質問我。

    “何黎是誰？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放開我，顧青州你這個畜生！”我強忍著身下的劇痛，破口罵他。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體徹底麻木，顧青州終於放開我。

    我順著牆壁緩緩地滑落在地上，下體撕裂般的疼痛，讓我近乎停止呼吸。

    “顧青州，你就是個畜生！有本事你弄死我啊！”我瘋了般地衝他大吼，淚水順著臉頰嘩嘩流淌。

    他不惱反笑，“嘴硬算什麽，身子骨硬才算本事。”

    我心裏一驚，不明所以。

    他那原本立體硬朗的五官更添了一份戾氣。

    “帶她走！”顧青州站起身，大步朝門外走，出門前不忘吩咐。

    我瘋了般掙紮，嘴裏大喊著，“放開我！我不走！我要照顧我爸！”

    走到門口的顧青州，突然回頭，“不想要自由？我會成全你的，不要急。”

    我驟然噤聲。

    自由？我哪裏還有自由？不過是相比於地下室而言，我還能呼吸新鮮的空氣，這就是他口中的自由？

    我癱坐地上，心口絞痛。

    兩個下人上前來，扯著我的胳膊往外拉。

    我無意間偏頭，看見我父親使勁盯著我看，眼角有淚水滑落。

    我心頭一動，兩條腿不聽使喚地僵住，剛才那些場麵，我爸都眼睜睜地看著……

    顧青州這個禽獸！

    我飲淚低下頭，任由兩人將我往門外拖。

    他們將我粗暴地塞進後座後，車子再次發動開。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一路前行。車窗外暴雨將至，刷刷的雨聲敲打著車窗，似在彈奏一曲哀樂。

    我孱弱地癱坐在後座上，身體仍舊隱隱作痛，卻終不及心口疼萬分。

    “停車！”副駕的顧青州一聲令下，車子平穩地停在路邊。

    此時，窗外已是瓢潑大雨，山間一片煙霧朦朦。

    “滾下去！”顧青州頭也不回，身板筆直地靠在座椅上，鼻音陰沉可怖。

    這麽大的雨……

    我哆哆嗦嗦地坐直了身子，看著窗外的傾盆大雨望而卻步。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如同陰司鬼魅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知道我非照做不可。

    手顫顫地推開車門，我站在雨中，瑟瑟發抖。

    大滴大滴的雨水打在我單薄的身上，如彈珠打在肉上一樣疼。

    我默默忍受著，眼睜睜看著顧青州從車上邁出腿，頭頂卻有保鏢撐著的一撐黑色的大傘，足以將所有雨水隔絕。

    明明是麵對麵，卻仿佛相隔兩個世界。

    “何棠，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顧青州冰冷的眼神染上寒霜，赫然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雨水很快將頭發打濕，貼在臉上，順著臉頰流淌。我恐懼地瞪大了眼，搖搖頭。

    “何棠，為什麽是你活著，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你？”

    他語氣中透著一股陰狠，一把揪住我的衣領，生生提了起來。

    路對麵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

    “跪下。”顧青州陰冷地吐出兩個字。

    “我沒做錯什麽。”瞳孔驀然睜大，我倔強地瞪著他。

    “跪下。”他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冰冷。

    “我不！憑什麽讓我跪下。”不知哪裏來的硬氣，他越說，我越是站得堅挺。

    直到他一腳將我踹翻在地，半個身子掛在懸崖邊上。

    “找死！既然不跪，那我就隻好讓你也嚐一嚐墜下懸崖的滋味。”顧青州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字一句說。

    “下麵那麽黑，那麽冷，還會讓你粉身碎骨。”

    我朝身下看了一眼，嚇得魂飛魄散。

    他那一腳真狠啊，我半個人懸掛在懸崖邊上，一動不敢動。

    雨水繼續衝刷著地麵，以及地上的我。

    突然，身下的泥土鬆動了！

    我感覺到身子不住往下滑動，我一把抓住旁邊的灌木樹枝。

    我渾身顫抖不至，淚水模糊了雙眼。

    “救命！求你……救救我！”我撕心裂肺地衝顧青州喊著救命。

    身子又下滑了一寸，眼看著緊攥著的樹枝快要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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