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風波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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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棠,你身上有小蟲子。”
我還沒來得及將茶杯放下,李泌涵突然說。
瞎扯!我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幹淨無比,連蟲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猝不及防之間,李泌涵突然站起身來,朝我這邊伸出手,嘴上還不忘說:“我來幫你打掉。”
最後,她沒有將我身上的蟲打掉,倒是將我手中的茶杯一碰,茶杯一傾,茶水很榮幸地落在我的衣服上。
“啊,真是對不起。”李泌涵快速收回了手,滿臉驚訝。
“沒事吧?”
一旁的顧青州隨即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紙巾,毫無顧忌,伸手就想要將我衣服上的茶水擦去,很尷尬的是,正好落在我的……胸上。
我隨即拿過了顧青州手上的紙巾,“我自己可以擦。”
李泌涵也連忙在一旁附和,“是啊,何棠自己有手的,這種事情當然要自己親自動手的。”
她話還沒說完,顧青州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很快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我睨了一眼她,站起身來,往洗手間走去。
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是掛了彩一樣,不管我怎麽擦,茶漬仍然像塊吸鐵石一樣,狠狠貼在我的身上,最尷尬的一點,不偏不倚落在最尷尬的位置上。
不得不承認,李泌涵故意的水平很高。
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我迅速回過頭,對視上顧青州那雙深沉的眸子。
瞳孔張大,我驚訝地看了看她,一語提醒,“這是女廁所!”
他理所當然地在我麵前點點頭,“我知道。”
“那你還進來?”我慌張地看了看四周。
“這裏沒人,我不就進來了。”
他一臉相安無事地走到我麵前,我卻顯得有些尷尬,這可是在女廁所。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變態呢。
見他離我越來越近,我趕緊低聲嗬斥:“還不快出去!”
他視而不見,繼續走到我跟前,將我護在胸前的手拉開,淡定說:“讓我看看濕了多少。”
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該看的地方,我的臉頰瞬間滾燙,果然是變態!
這時,從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剛跨步進來,一臉悠閑淡定,突然目光落在了我和顧青州身上,雙目不禁睜大,瞳孔一縮,嘴唇微張,不可思議地看了我們一眼。
數秒後,她突然蒙住了雙眼,“你們怎麽能在這裏……”
她的話都沒有說完,就急匆匆往門外跑去。
很好,我和顧青州現在的行為成功的讓別人誤會了。
臉頰灼燙的溫度久久未消散,我趕緊退到一旁,說:“早就讓你出去,你偏不出去!現在被別人誤會了吧。”
“嗯。”
他一本正經地應答了一聲,我頓時接不上話來。
再然後,我看見他脫下了身上的外套,嚇得失色,“你,你幹嘛脫衣服?”
他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套,裏麵隻剩了一件白襯衫,嘴角一勾,“你覺得呢?”
“我怎麽知道你腦子抽了什麽筋?”
他拿著外套友走近了我,嘴角依舊掛著一絲意味深長地笑容,“當然是做別人誤會的事情。”
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上,我幹澀地舔了舔嘴唇,不會真這麽變態,要在這裏亂來?
下一秒,他隻是將外套輕輕搭在了我的身上,挑了挑眉毛,“這樣不就看不見了。”
我的身上多了他的外套,外套很大,完全將我的上身罩在裏麵,也將原先茶漬的位置也遮得嚴嚴實實。
我頓時低下頭來,自己剛剛竟然誤解了他內心的想法,腦子裏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走吧。”
我點點頭,和他一同走到門口,李泌涵正好在這時趕了過來。
“青州,你怎麽跑這來了?”
李泌涵一臉疑惑地看著顧青州,緊接著,落在我身上的目光轉瞬變得犀利起來,尤其是看到我身上還披著顧青州的外套,似乎能噴出火來。
她指著我身上的衣服,“青州,你的外套怎麽會穿在她的身上?”話語中充滿了濃濃的醋味。
“我幫她穿上的。”
聞言,李泌涵臉色越來越差,又看向我:“何棠,你還不把外套還給青州,這樣下去他會感冒的。”
“不用你擔心。”顧青州替我回答了,“你要是沒將茶水弄到小棠身上,她用得著披上我的外套?”
李泌涵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她才從口中憋出話來,:“何棠,你……”
我巧妙地打斷了她的話,兀自說:“你是要和我道歉?”頓了頓,嘴角輕淺一笑:“這種事情不足掛齒,你也不必和我道歉,誰都有失手的時候,手偶爾抖一抖,正常。”
她咬緊牙根,忿忿看我,額頭上的青筋隱約顯露。
“出去吧。”
顧青州在一旁提醒道,隨後走了出去。
李泌涵瞪了我一眼,趕緊跟上了顧青州的步伐。
天色漸暗,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想想也是,三年五載也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更何況這一天兩天,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青州,這麽晚了,我們找一個地方住下來吧。”李泌涵主動提議。
顧青州隨即將視線轉移在我身上,“累了嗎?”
麵對李泌涵投射過來嫉妒的目光,我刻意點點頭。
隨即來到了一家旅館。從外觀上來看,外麵還保留著曆史建築的氣息,一磚一瓦,訴說著當時的故事。
老板看了看我們,微微蹙起了眉頭,轉瞬一臉正常,主動問我們要訂幾個房間。
顧青州瞥了瞥我,想了想,才說:“三個。”
一旁的李泌涵瞬間不樂意了,皺眉看向顧青州,“青州,我想和你住一個房間。”
這話說出來還真有勇氣。
“你是想回去?”顧青州冷聲說。李泌涵隻得收回了目光,不再堅持。
剛回到房間,我直接坐了下來,今天走了太多路,腳都開始酸了。
將顧青州的外套脫了下來,瞥見身上的茶漬,我擰了擰眉,隨即換了一身衣服,隻覺全身都輕鬆了下來。
還沒歇一會,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一直在響著,顯得極為急切,好似我不開,它就要一直繼續響下去。
我隻得站起身來,不情不願地走到門旁,打開門,李泌涵站在門外。
心中沒有一絲驚訝,打開門之前,我早就預料到是她。
還沒等我開口,她瞥了我一眼,直接走進了房間,還挺自覺。
“有事?”
我回頭問她,發現她早已經很自覺地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環胸,正在盯著我。
我也隨即坐了下來,一臉平淡地看著她。
“你為什麽和青州來這裏?”她質問。
不想過多解釋,我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想來不就來了。”
她的瞳孔一縮,“你要是想來,你大可以拉著祁裴過來,為什麽非要拉上青州,你什麽意思?”
我無奈聳肩,“你好像沒仔細聽他說的話,他要跟來,我有什麽辦法?”
“還不是你使用了什麽手段,要不然青州會跟你來?”
“隨便你怎麽想。”
我不置一詞,目光坦然。
“你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能把青州和祁裴繞的團團轉,有了祁裴還不夠,還要糾纏青州。”
淡淡瞥了她一眼,我說:“這種事情你去問顧青州,不是更清楚?”
“你!”她顯得氣急敗壞。
我就這樣坐在原處淡然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化,是如何從嫉妒到深深的怒意。
她臉上的表情猙獰了一會,稍微正常了,又說:“不管怎樣,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會讓青州再次回到我身邊,他隻屬於我一個人,我不會放棄。”
愛到了怎樣的地步,才會有這麽深的執念?
“即使他現在的心落在你的身上,但也隻是現在,遲早都要轉移,隻不過是時間問題。”她說話時,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
我嘴角輕微扯起,“別背地裏使用陰招就成。”
她雙目再次睜大,很明顯又被我惹怒了。喜形於色,太為衝動地表現在臉上可不好。
正好經過的顧青州,突然出現在門口,看了看我們,“你們在幹嘛?”
李泌涵隨即看了看顧青州,收斂了臉上的神色。
“你放心,我隻是來這和何棠說幾句話,沒有做什麽。”
李泌涵很快跑到了顧青州身邊,仰著頭和他解釋,方才的戾氣不在。
顧青州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仍舊顧慮地看了我一眼。
我輕扯嘴角,“可不是,她來這和我說了一些道理,讓我受益匪淺。”
話落,李泌涵嘴角一連抽搐了好幾下。
他們走後,房間內才安靜了不少。
半晌,我站在窗邊,看見李泌涵手上拿著幾瓶紅酒,從我房間門前經過,往前麵繼續走去。我知道她要去哪。
我們三人的房間是並列在一排,而我的房間正好在中間,她現在去的方向不正是顧青州房間的方向?。看她臉上高興的神色,估計又是要做什麽。
管她呢,意識到自己想得有點多,我打消了心中的想法,不再繼續想下去。
雖然心中是這樣想,但是我的目光時不時還落在窗外,一直都沒有看到李泌涵回來的跡象,都已經這麽晚了,難不成還要在顧青州房間裏麵過夜?
算了,忍住不想,我幹脆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盯著天花板看,什麽時候天花板這麽吃香了?
正想得入神,手機短信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條件反射,我迅速拿起來一看,是顧青州發來的。
“把我外套送來。”
原本就沒有睡意的我,看到這短短一行字,大腦又清醒了許多,想到現在李泌涵正在他的房間,隨即打了一行字發了過去。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深思熟慮過後,我還是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顧青州的外套,打開門走了出去。
內心一直在想,反正是顧青州叫我來的,就算是房間裏麵發生了什麽,就算是我撞到了什麽,也不為過。
來到顧青州房門外,我敲了敲門。
隱約察覺到裏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離我所站的距離越來越近,我更加捏緊了手上他的外套。
打開門,顧青州正站在我麵前。
我想要看看裏麵的情況,隻是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遮擋了我的視線,硬是將我這個想法打消。
等反應過來後,我立馬將手上搭的外套遞給了他,“你的外套。”
他瞥了一眼,遲遲沒有伸手過來接。
我無奈看他一眼,你倒是伸手過來接啊,一直這樣舉著,手會酸的。
一瞬,他轉頭走進了房間,聲音傳來,“進來吧。”
確定?要是和李泌涵碰上了,難不保又要發生什麽,內心一直掙紮,我還站在原地,始終沒有挪動步伐。
他終於回頭看了我一眼,“還怵在那幹嘛?進來。”
進來就進來,反正是他說的,我大步走了進來,這才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隻見茶幾上擺了幾瓶紅酒,有幾瓶已經空了,而李泌涵正趴在茶幾上,似乎在昏昏欲睡。
“這什麽情況?”
顧青州回我:“她過來要和我喝酒,結果,自己喝醉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
見顧青州坐在了離李泌涵不遠的沙發上在,正一臉淡笑地看著我。而李泌涵趴在桌上,看起來醉得不輕,不過我還真擔心她什麽時候會醒來。
“衣服我也給你拿來了,我先回去了。”
“過來。”顧青州置若罔聞,反而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我,“陪我坐會。”
“要坐你自己坐。”
丟下一句話,我扭頭就要走,胳膊卻被他的手纏住了,動彈不得,他稍微使出了一些力氣,便將我拽到他的旁邊。
沙發因為這突然的重量凹下去了,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響,我狠狠瞪了一眼他,難道是要李泌涵發現?
“你到底要幹嘛啊?”我刻意壓低了聲音,從喉嚨裏麵含糊擠出這句話來。
“讓你陪我會,怎麽了?”他顯得很是理所當然,一臉無謂。
我再次瞪了他一眼,真覺得他現在搞不清楚狀況,李泌涵就在我們身旁,要是被李泌涵看到,估計又有的吵。
我使勁地掙紮,卻發現他越來越得寸進尺,那雙手直接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不讓我動。
“快點放開!”我的聲音中夾雜著怒火。
他直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紅酒,遞到我麵前,挑挑眉,“陪我喝一杯。”
這種時候我還有心情喝酒?
突然,一旁的李泌涵從嘴裏悶哼了幾句,心中一驚,以為她被吵醒,沒想到隻是發出了聲音之後,又重新趴在了桌子上,毫無動靜。
我迅速擺脫掉了顧青州的束縛,站起身來,“我回去了。”
古鎮旅行結束後,心中頗有不舍。
好不容易有出來散心的機會,沒想到是這種局麵。
走到車前,顧青州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回頭望了我一眼,“小棠。”分明示意我上車。
這時,李泌涵搶先一步,徑直走在了我的前麵,坐上了副駕駛的座位。
顧青州睨了一眼李泌涵,“下來。”
李泌涵一隻腳剛跨到車上,驀然聽到顧青州的一番話,動作一頓,看了一眼顧青州,沒有動作。
“聽到了沒!”顧青州又喊了一遍。
李泌涵突然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我就要坐在這。”
“不聽就自己回去。”顧青州語氣又加重了一些。
“青州,你怎麽能對我這樣?想當年我父親幫了你多少,甚至連你和我解除婚約,都沒有撤資,現在你就要把我丟在這?”李泌涵的情緒變得尤為激動。
見他們爭論不休,隨時都要原地爆炸,我立即打開了後麵的車門,坐了上去。
李泌涵隨即看了我一眼,說:“她不想坐,幹脆我坐好了。”
回去之後,意味著又要投入到每天的工作中,本想每天平平淡淡,結果,卻迎來了暴風雨。
當紀南將手機上看到的消息發給我看時,頓覺不敢相信。
照片上是當時去醫院看望葉悠歡時的場景,我正站在一輛車前,作勢要上車,而那輛車明顯是顧青州的。
讓我極其不能忍受的是,畫照片上赫然寫著的幾行大字。以及文章的表述,分明就是在說我破壞顧青州和葉悠歡之間的關係,故意勾引顧青州。
越看越氣,感覺胸腔中的熱血都要沸騰了,我隨即將手機丟在一旁,眼不見為淨。
“這誰拍的?怎麽能捏造事實?”紀南一臉沒好氣,為我打抱不平。
我想了想,意識到那天我是和玲子一起去看葉悠歡,畫麵上隻顯示了我一人,卻沒有看到她的身影,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心知肚明。
“這些人怎麽能隨意捏造事實!”
我不置一詞,“隨便他們怎麽寫,我沒做虧心事,何必想那麽多。”
可是之後發生的事情,完全證明了我這種想法有多愚蠢。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謠言,報道上所寫的話就像一根扭曲的針,活生生紮在我心口。
而有些人總以為透過這種看似表麵的事情,以為能夠看穿本質,以為掌握了真理,可是表象背後的事實,誰又能說得清楚。
我不在意,但是那些看熱鬧的人替我在意。
隔日,我收拾好心情,去往雜誌社,沒想到連門都進不了。
從遠處看,隻見門口圍聚了眾多記者,一直往四周看。
有人許是等得不耐煩了,臉上顯現出著急的表情,看了看手上的手表,“怎麽還不來?”而他們口中的名字正是我。
我隻想平淡生活,認識了葉悠歡後,帶我走進了更大的火團。現在的處境,可不就是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進去也不是,回去也不是,上下兩難。
“快看,在那!”
遠處突然吼叫的聲音不亞於發現新大陸。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紛紛落在我的身上,眼前一亮,往我這邊跑來。
見他們追來,我往返回的方向快速跑去。
“何小姐,請你停一下!我們問你幾個問題就好。”
幾個?一個都不行。
“何小姐,請問你和顧總之間是什麽關係?報道上所寫的是否屬實?是你想要破壞葉悠歡和顧總之間的關係嗎?”
問聲在身後接連湧來,像洪水一樣。
容不得多想,我現在隻知道拚命往前跑。跑了不知多久,身旁突然多了一輛車,在我麵前停下。
“小棠,上車!”
一瞥,見祁裴坐在車內,催促我。
回頭瞄了一眼,他們還在往這邊追趕,我隻能快速坐到車上。祁裴見我坐穩,快速啟動引擎,往前麵開去,瞬間將身後追趕的那些人拉遠。
他們的身影逐漸在我麵前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後模糊不清。
我這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稍微側眸看了看祁裴,頓覺氣氛有些尷尬。
“謝謝。”
祁裴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報道我看了,這些人純屬瞎說!”
我沒說話。真真假假誰能夠分得那麽清楚。
“你沒事吧?”祁裴側目看了我一眼,眼中顯露出了擔憂。
我搖頭,言簡意賅,“沒事。”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同事打來的。
我一接起,電話那端就傳來同事很是著急的聲音,“何棠,你先不要來公司了,我見好多人圍在樓下,都是來找你的。”
原來是提個醒。
我點頭應答了一聲。對於情況,我早已了解。
車子開到祁裴家門前,祁裴看了我一眼,“進去休息一會。”
我略有顧慮,心想有些不妥。
“還是算了,我回去。”
他拉住了我的胳膊,“非要這樣和我保持距離?我們現在是分手了,可是我幫你的權利總有吧。”
腳步一頓,我抿緊嘴唇。
祁裴已然走下車,打開了我身旁的車門,示意我下車。
一時無法,我隨同他走了進去。一落座,雙腿發麻,那些人的速度真不是說說而已。
祁裴倒了一杯水,遞在我麵前,“發生了這種事情,他沒出來解釋一下?”
心中咯噔了一下,事情一發生,我都沒有見到顧青州,他也沒有主動聯係我,異樣情緒流過,隻覺他知道了這件事情,也隻當旁觀。
“要不是他和葉悠歡之間鬧出緋聞,又怎麽會屢次吸引媒體記者的注意?還讓你也遭了殃!”提起顧青州,祁裴臉上滿是憤恨的表情。
“別說了。”我內心是拒絕這個話題的。
“小棠,我這是為你好,不想你因為他的事情,深陷泥沼。”
祁裴苦口婆心的話,讓我心情愈加沉悶。他正欲開口繼續說下去,門鈴聲響起,祁裴才不得已將話咽了回去,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害怕會出現不想看到的人,直到門前出現了白雅的身影,我扯了扯嘴角,內心五味雜陳。
“祁裴,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
白雅將手中拎的袋子遞到祁裴手上,餘光正好瞥到我,眼神中閃現過一絲驚訝,隻不過轉眼不見。
“何棠,你來了。”
她熱情的話語,讓我明顯感覺到像是這屋子裏麵的主人在招待客人一樣,不知道是我和祁裴分手後的心理因素在作祟,抑或其他。
我隨即站起身來,說自己要回去。
白雅來到我身旁,拉著我坐了下來,臉上依舊帶著禮貌的笑容,“這麽著急走幹嘛。”
我被她拉回了座位上。
“何棠,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不會如報道上所寫的那樣,一定是在亂寫。”
這得知消息的速度還真快。
“你完全沒有必要為這件事情費心。”
聽著白雅勸慰的話,即使她最終踏進祁家的大門,我還真沒法討厭她。她麵上的真誠也讓我沒有任何理由討厭。
我深吸了口氣,說:“我知道。”
最後,她又補充,“要是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盡管和我說。”
“謝謝。”
得到同事發來的消息,我才往回趕去。
再次走到門口,那些先前圍聚在門口的人早已不在。
“主編找你。”
剛走了進去,玲子神色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瞟了一眼主編辦公室的位置。
我一眼帶過,無視她臉上的表情,那些在私下談論謠言的表情可能比我現在看到的還要嚴重的多。
而我希望一輩子都看不到。
誰都有言論自由的權利,隻是沒有建立在事實的基礎上,扭曲事實,就變成了謠言。
一走進辦公室,我一眼就瞧見了主編眼中籠罩的陰霾。
“坐吧。”
她瞥了一眼對麵的位置,看似隨意的一句話,我則嗅到了一絲壓力。
“知道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我點點頭,解釋,“主編,隻是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有做過。”
無助解釋的樣子真像一個小醜。
“你不用和我解釋。”主編打斷了我的話,“我不管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到底怎樣,我隻看到了現在對雜誌社的影響。”
一瞬,我抿緊嘴唇,解釋無益。
“也許真相並不像眾人看到的那樣,但是人家知道你背後的故事?沒有能力去改變,說再多解釋都無用。”
主編的話雖犀利,卻真的不能再真。
“我知道。”我從喉間擠出話來,“這件事情我會妥善處理。”
“盡快,不要影響了大家的工作。”
我知道因為這件風波,給雜誌社也帶來了一定影響。
可是我該怎麽去做?我與葉悠歡不同,光靠我去說出真相,怕是沒有入那些人的耳,在半路上就被抹殺。
像是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風波事件還沒過去很久,事情很快有了轉機。
“何棠,網上搜不到你和顧青州的消息了。”
當紀南告訴我時,我不可置信,快速打開手機查看,原先看到的消息確實翻不到,就像一切沒有發生一樣。
為了再次確認,以防出現什麽差錯,我一連搜了好多次,都沒有看到,已人間蒸發。
我皺了皺眉,事情的起伏變化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
就在之前,我還想著該如何去解決,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壓下去了。
“你別多想,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不會扭曲事實,隨意去寫了。”紀南在一旁安慰我。
我若有所思。
“今天你回來,那些人是不是沒來堵你了?”紀南又問。
經紀南這麽一說,我才恍悟。從雜誌社回來,一路上都相安無事,也沒見那些記者拿著話筒追趕我,向我詢問那些無厘頭的問題。
應該不會再發生什麽事情了,心好像能放鬆下來。
可是我那顆懸著的心始終不肯落地。眼皮一連跳動了好幾下,不管是多慮還是其他,我總覺得前麵還有暴風雨在等著我。
隔日清晨。
收拾好之後,我就見紀南拿起包走到門旁,“何棠,我先去上班了。”
看她急匆匆的樣子,我無奈一笑。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紀南的一聲驚呼,著實嚇人。
“怎麽了?”
心又開始不安起來,我火急火燎地往門外走去。紀南雙目睜大,目光直視著門上,好似那上麵有吸鐵石一樣,粘住了她的眼睛。
伴隨著疑惑,我快速轉移視線,當落在門的位置上,呼吸一滯。
隻見上麵貼著許多紙條,紅色的大字極其刺眼,像是一根針活生生紮在我眼睛裏,都快要睜不開來。
所寫的內容也不堪入目。
大體內容主要寫我破壞葉悠歡和顧青州之間的關係,連葉悠歡的人都想搶。
“這八成是葉悠歡粉絲幹的。”紀南忿忿道。
內心極其複雜,說不出話來。
努力醞釀好自己的情緒,我抿緊嘴唇,將那些貼在門上的紙張一張張的撕了下來,揉在手心裏,抱緊拳頭。
“別生氣,這些腦殘粉就是閑得無聊,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紀南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一旁安慰,“生命這麽有限,他們竟然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我一語不發,將那些揉成褶皺的紙團塞進垃圾桶,要是自己沒有看到這種場麵該有多好,一直蒙在鼓裏,也就不會被這些煩心。
盡管努力說服自己不在意別人的言語,可是要過心上的這道坎比我想象的難。(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