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地看了顧雨一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和青州之間的關係。”

    顧雨癟嘴：“他應該不會那麽絕情的。”

    不知不覺，話題好像又聊到了顧青州身上，周圍的氣氛好像在無形當中產生了一些變化，我隻得岔開了話題，“別聊這個了，你快看看，這幾件衣服中，哪幾件最適合我？”

    “這個。”顧雨臉上露出了一絲思索的模樣，隨後又指了指另外一件，“這件也很好。”

    看著顧雨一會兒指這個，一會兒指那個，還沒過幾秒，顧雨又指了指另外一件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這件也很好看。”

    我無奈歎息。

    “你還是多看看。”

    顧雨在等待之餘，心思很快又轉移到了外麵，似乎看到了什麽吸引的地方，笑說：“這什麽時候新開的奶茶店？”

    順著顧雨指的方向，我往那邊看了看，隻見那家奶茶店似乎是新開的，門麵看起來也很新，門外排著許多人。

    “應該挺好喝。”顧雨嘴饞，目光一直落在對麵的位置，想了幾秒，說道：“何棠，你先在這慢慢試衣服，我去對麵排隊買個奶茶，要是待會人多了，又要等很久了。”

    “好。”

    我剛剛一點頭，顧雨就顯得極為迫不及待，快速往外走去，恨不得長了一雙翅膀，生怕要是晚了幾秒，對麵的奶茶就會不翼而飛。

    看見顧雨急匆匆的背影，我無奈搖搖頭，又繼續在周圍看了看。

    店內放了一段悠揚的音樂，能讓人心安下來，音樂能夠啟迪人的心靈，它不會背叛你，能夠長伴在你的左右，你永遠都不會擔心走散。

    這不像人與人之間，時間久了，變故也多了起來，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情，歲月洪流衝散，到最後遲早會走散的。

    “姐，你怎麽在這？”

    聽到身後莫名傳來了那陣熟悉的聲音，我一怔，不用回頭看，我都能夠想象到身後那人臉上的表情會是怎樣的。

    不想回頭，我假裝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江盈直接走到了我麵前，攔住了我的前路，“姐，你怎麽現在耳朵也不大好使啊，我在後麵喊你，你都沒聽見。”

    她的語氣中隱含了幾絲抱怨。

    我的腳步不得停了下來，淡瞥了她一眼，“有事？”

    江盈看了一眼我手上拿的衣服，“你也來買衣服？”

    “嗯。”

    我點點頭，簡單地應答了一聲，心想這不是明知故問，沒話找話。

    “這真是巧了，我和青州哥正好也來這買衣服。”

    聽到從江盈口中說出了顧青州的名字，我不覺訝異。

    江盈眼角彎彎，指了指我身後的某處位置，“你還別不信，青州哥就在後麵呢。”

    我回頭一看，並沒有看見顧青州，心中掃過了一絲懷疑，又回頭來看了看江盈，“你在騙我？”

    “我可沒有騙你，青州哥現在正在試衣間呢。”江盈開口說道：“我說我想要逛街，青州哥就陪我來了，看來青州哥對我很不錯，姐，你覺得呢？”

    她的語氣不像是在問我，而是在向我得意，嘴角都勾起了一絲得意的弧度。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了另一邊。

    “我和你說話呢。”江盈不甘罷休，直接跟著我，繼續和我說話。

    這時，隻見顧青州已經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很快便吸引了我和江盈的目光。單看江盈的眼神，發現她的視線赤裸裸地盯在顧青州的身上，明顯帶著一絲崇拜。

    “先生，這件真的很適合你。”

    一旁的導購員急著上前，眼神中透露出了一絲愛慕，目光也是一直落在顧青州身上。

    顧青州站在鏡子麵前，衣服完全顯現出了他的身材，我看了一眼鏡子，正好對視上了顧青州的那雙眸子。

    目光一怔，我想要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見顧青州已經收回了目光，走到了另一邊。

    江盈此時此刻早就已經忘記了我，徑直走到了顧青州麵前，仰著頭看著他，“青州哥，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太好看了。”

    看見兩人在不遠處交談，盡管顧青州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淡淡的，我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走了上去。

    我知道自己一定要主動，要是不主動，我和顧青州之間的距離會變得越來越遠，最後落得漸行漸遠的地步。

    不主動，就永遠不會有故事。

    “青州，你也來了。”

    顧青州聽到聲音後，身子短暫一僵，而後回過頭來淡淡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別處。

    “衣服很適合你。”我頓覺詞窮，見顧青州脖子上的領帶沒有整理好，我主動走上前，伸出手來，想要幫顧青州整理領帶，卻明顯感覺到顧青州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的手一僵，就這樣僵在半空中。

    見顧青州這樣，我隻得主動解釋：“你領帶歪了，我幫你整理。”

    頓了幾秒，顧青州才開口：“不用了。”

    江盈見狀，知道我相當於吃了一個閉門羹，忍不住嗤笑了幾聲，笑聲中夾雜著濃濃的嘲諷。

    而後，我便看見她將我擠到一旁，站在了顧青州麵前，“青州哥，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姐幫你整理，那就讓我來吧。”

    一旁的導購員看著我們的舉動，忍俊不禁，大概都覺得我們現在的行為像是在獻殷勤。

    江盈一臉興衝衝，主動伸出手來，在她快要觸碰到顧青州的領帶時，隻見顧青州又後退了幾步，正好避開了江盈伸過去的手。

    一瞬，江盈的手就隻能僵在半空中，與我剛剛的表現有的一拚。

    “不用，我自己來。”

    顧青州言簡意賅，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拒絕，自己將領帶整理好。

    雖然有些失落，顧青州和我之間刻意保持距離，但是想到他也拒絕了江盈，這多多少對我來說，是一種慰藉。

    當初我與顧青州之間的對話，也逐漸在我耳畔回蕩。

    “以後隻許我幫你整理領帶，別的女人都不可以！”

    這樣急著宣示主權，大膽的話，估計現在再也說不出來了吧。

    現在早就已經失去了當初的那份勇氣，以為一切都不會變，可是一年都有春夏秋冬四季的變化，更何況這短暫的變化。

    江盈臉上隨即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意，很快便掩飾掉，笑了笑：“那青州哥你就自己來。”

    數秒後，江盈又急著指了指旁邊的一處衣架，“青州哥，我們去那邊看看。”

    顧青州依舊站在原處，弄得江盈嘴角一連抽動了好幾下。

    江盈一笑，“沒事，青州哥，我知道你和姐碰麵了，要是你想和姐一起逛逛，我就先回去。”

    她說的極為大度，就好像之前一直想要拆散我們的人不是她，隻是想我們能夠好好在一起。

    我雙手交搓，恨不得青州哥能答應。

    顧青州瞥了我一眼，思忖幾秒，緩緩邁開步伐，逐漸往江盈所指的方向走去，江盈的臉上立馬堆滿了高興的笑容，高興地跟上了顧青州的步伐，還不忘回頭衝我得意一笑。

    一時間覺得索然無味，我隻得讓導購員將我所選的衣服打包好，可是剛走出店麵，警報器就響了起來。

    我隻得收回了步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旁的導購員快步走到我跟前，想要檢查我的衣服袋子。

    迫於無奈，我隻得將打包好的袋子遞到了導購員麵前，竟然從袋子裏麵拿出了一件新的衣服。

    “這衣服是你拿的？”導購員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因為警報器一響，我很快便成了這裏的焦點，大家紛紛拿著異樣的目光看著我，這讓我感覺有些不是滋味。

    “我沒有拿。”我語氣篤定。

    “你沒拿，衣服長著腳，好好的就飛到你的衣服袋子裏？”導購員不信。

    我知道衣服無緣無故放進了我的袋子裏，導購員隻相信她眼中所看到的，背後的故事，她一無所知。

    “早就注意到你了，一直和你朋友竊竊私語，逛了好久也沒買衣服。”導購員斜眼看了我一眼。

    覺得她話中有話，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件衣服真的不是我拿的，可能隻是在打包的時候不小心放了進去。”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不想在這裏繼續糾纏下去，免得成為這眾人的笑柄。雖然他們都走走停停，假裝目光沒有落在我身上，但是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們的餘光時不時瞟向我的身上。

    我將包裏麵的那件衣服遞到了導購員麵前，“衣服在這了，我沒有拿，我可以走了嗎？”

    “你什麽意思？”導購員冷笑了一聲，“你是在質疑我們的工作能力，以為我們會傻到將一件尚好的衣服送給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一字一句，語氣平淡，頗有種跳到黃河洗不清的意味。

    “看你猶猶豫豫的樣子，就知道你沒錢，要是沒錢買衣服，就去那些攤位，別來這裏，浪費我們的時間。”導購員特別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都說顧客是上帝，我絲毫沒有體驗到上帝的滋味，反而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你他媽說什麽呢？再給老娘說一遍試試！”

    身後突然響起了顧雨的大嗓門，她一開口，像是要將整棟大樓都炸掉。

    導購員眼神掠過了一絲驚慌，抿緊嘴唇，假裝鎮定。

    “你不要血口噴人。”顧雨這時已經走到了我身邊，手上還拎著剛買的奶茶，一把奪過了那件衣服，甩到了導購員麵前，“什麽臭衣服，我們還不想要呢。”

    “你們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黃！”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對話越來越激烈，顧雨雙眼猩紅，和導購員對質起來，瞳仁內燃燒的那把烈火就快要冒出來。

    “你等著。”

    顧雨突然急了，將手上的奶茶輕輕地放在了我的手上，還不忘囑咐一句，“你慢點拿，千萬不要潑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排隊等到的。”

    經她這樣一說，當我的手接觸到奶茶的袋子時，不由更加用力了一些，雙手捏緊，害怕袋子會不小心從自己的手裏溜走。

    隨後顧雨一身輕鬆，特地擼了擼兩邊的手袖。

    “你要幹嘛？”

    導購員咽了一口口水，驚慌問。

    “當然是好好收拾你了，教教你怎麽做好自己的工作崗位，怎麽去尊重別人！”

    隻見顧雨伸出了雙手，像是要好好修理一頓導購員，我趕緊拉住了她，“別打了，我們回去吧。”

    “這怎麽行？”顧雨不解氣，“她之前那樣說你，我怎麽著都要為你討回公道。”

    見周圍的餘光越來越多，我湊近了顧雨一些，“我不想將事情鬧大。”

    這時，近處傳來了江盈的聲音。

    “姐，你們在幹什麽呢？”話語中透露出了一絲嘲諷。

    我默不作聲。

    江盈看了我們一眼，很快明了，笑了笑，“我就說這邊的動靜怎麽這麽大，原來是姐錯拿了人家店裏麵的衣服，怪不得要挨罵。”

    我盡量強迫自己不再去想江盈所說的話，不去在意，心也會順暢很多。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雨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開口為我說話。

    江盈滿不在乎，拿起了那件我袋子裏麵莫名其妙多的一件衣服，“姐，你怎麽拿著別人的衣服就往外跑，再怎麽樣都要付錢啊。”

    她說得一本正經，無疑已經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

    導購員見終於有人向著她，趕緊開口迎合，“就是說這個理啊，偏偏有人聽不懂。”

    “不是我拿的。”

    我拉著顧雨就往要往外走，不想再與他們交談下去，既然這是始終繞不過去的彎，也沒有必要繼續鬧下去。

    隻是我還沒有走幾步，導購員在我身後拉住了我。

    這讓我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她將衣服拿到我跟前，“這衣服都被你弄髒了，你必須要買下來。”

    我怕氣得直咬牙，隨手將她遞過來的一推，“這就是你的工作態度？”

    江盈在一旁一笑，“姐，人家工作都不容易，你要是沒錢買這件衣服，不如我來幫你買這件衣服吧。”

    “不用。”我想要將那些快要踐踏在地的尊嚴都給撈起來，不允許它們被別人隨意踐踏。

    我一狠心，想要將這件衣服買下來，可是看到上麵的價錢，又覺得沒有必要花這個冤枉錢，明明錯不是在自己，為什麽自己要投降。

    很多錯，怪在自己身上，就是覺得不服氣。

    一時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誰，周圍圍聚的人越來越多，正在這時，顧青州的聲音幽幽傳了進來。

    “這件衣服我要了。”

    大家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了聲源處，我循著聲音望去，隻見顧青州從人群外走了進來，目光隨意掃了一眼。

    “這……”導購員臉色一變，有些不敢相信。

    江盈目光一沉，“青州哥，你這是在幹嘛？”

    顧青州沒有看江盈一眼，盯著導購員，“沒聽到我說的話？”

    導購員很快反應過來，目光中的犀利轉眼已不在，趕緊將衣服打包，隻見顧青州優雅地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卡，遞到導購員手上。

    周圍圍聚的人本想還想繼續看下去，隻是瞥見顧青州投射過來的冷光，很快便四散而開，不再繼續圍觀。

    我怔在原地，完全沒有想到顧青州會有此舉動。

    顧青州接過了導購員手上的衣服袋子，兩人不知道交談了一些什麽，隨後我便看見顧青州朝我這邊走來。

    他麵無表情地將衣服遞到了我跟前，我猶豫在原地，沒有伸出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現在好像沒辦法好好思考，餘光瞥見了從江盈眼神中投射過來的怨恨。

    見我一直不接，顧青州隨手就將袋子扔給了顧雨。

    顧雨眨了眨眼睛，愣神了幾秒，快速接過了袋子，袋子才沒有掉在地上。

    “顧老弟，動作不能輕點啊。”顧雨鬆了口氣，忍不住提醒道，繼而，她看了看完好的奶茶，更加慶幸，“幸好沒有潑，要不然我排隊這麽長時間的苦心都白費了。”

    顧青州沒有回答，惜字如金，餘光掃過了我的身上，從我身旁經過，往外大步走去。

    江盈憤恨地看了我一眼，很不解氣，又急著去追尋顧青州的步伐，“青州哥！等等我。”

    正準備和顧雨走出去時，身後莫名響起了導購員的聲音。

    我的後背不由得冒汗，難道是想要繼續和我糾纏下去，死纏這種習慣好像不太好，不宜提倡。

    盡管這樣，我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隻見她眼神稍帶疑慮，朝我們這邊慢慢走來。

    “你要幹嘛？”

    還不等她開口說話，顧雨就一臉警惕地看著她，將我護在身後，語氣鄙夷：“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嫌鬧得不夠多嗎！”

    “我不是要繼續鬧。”導購員生怕顧雨誤會，一個勁地在我們麵前擺擺手，之前跋扈的態度早就不在。

    “那你要幹嘛？”顧雨又問。

    而後，我就看見導購員眼神誠懇地看向我，“對不起，剛剛是我態度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原諒我。”

    麵對她態度的突然轉變，我和顧雨都沒有反應過來。

    導購員又看了我一眼，“你能原諒我嗎？”

    “哼。”顧雨冷哼了一聲，“你要是早點這樣識趣，至於要這樣折騰嗎？”

    “算了，我本身也沒放在心上。”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但是對我來說，導購員的一句道歉已經讓我滿足，至少讓我心中那些委屈都可以慢慢消散，讓那些真相都展現出來。

    最害怕的就是別人的誤會，誤會一直解不開，就要帶著這份罪惡一輩子活下去。

    從店裏麵走出來，早就不見顧青州的身影，想到他剛剛的行為，應該是在幫我吧，這樣想著，心裏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顧雨早就將奶茶打了開來，大口吸上了一口，滿臉享受，“真好喝。”頓了頓，“都怪那個導購員，害得我現在才喝上。”

    我無奈一笑，“你要是喜歡喝可以再買。”

    走了幾步，我的餘光竟然瞥見了江盈，心想她不是已經跟著顧青州出去了，怎麽現在又回來了？

    察覺到我的腳步停了下來，江盈停下了喝奶茶的動作，疑惑地望著我：“你幹嘛停下來？”

    見江盈又走到了原先的那家店，我嗅到了一絲不對勁，我拉著顧雨往回走，顧雨起初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勁地詢問我原因，可是等到她看見江盈的刹那，很快意識過來，閉上了嘴。

    隻見江盈看了看四周，顯得很神秘的樣子，走到了導購員麵前。

    導購員似乎早就料到了，專門在原地等她走近。

    江盈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疊錢，嘴唇微張，但是遺憾的是，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導購員接過了江盈手上遞過去的那筆錢。

    我和顧雨很快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江盈搞的鬼。

    江盈走出來時，顧雨搶先一步，來到了江盈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盈眼神中掃過了一絲局促，幹澀地舔了舔嘴唇，但還是強迫鎮定，“你想要幹嘛？”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顧雨沒好氣回答。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要回去了。”

    “別給我裝糊塗，你又來這裏幹什麽？”

    “我隻是有東西丟了。”江盈隨口就編造出謊言。

    我掃了她一眼，見她並不打算說出來，淡淡開口：“我們剛剛已經看到了。”

    “就是。”顧雨急著迎合：“你給了那個導購員不少錢吧，所以她才會那麽拚命朝我們指桑罵槐。”

    江盈一時無話，看了我們一眼，也沒有繼續編造下去。

    “下次想點好的招數。”我一字一頓。

    江盈想要直接越過我們身邊，向前走去。

    “怎麽說走就走！”

    顧雨見江盈想要繼續往前走，一把扯過了她的胳膊。

    “你要幹嘛？快點放開我。”江盈腳步一頓，特別嫌棄地看了顧雨一眼。

    “你說我要幹嘛？這種在背後耍陰招，喪盡天良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來，還一口姐叫的，你不害躁？”

    江盈擰著眉，想要甩開顧雨的手，隻是顧雨一向力氣很大，死死抓著她的手，她一時無法掙脫。

    “你和你姐差別怎麽這麽大，你姐不好好修理你，看來隻能我好好修理你了。”

    顧雨開始扯著江盈的頭發，江盈彎著腰，忍不住叫痛起來，“你別抓我頭發，痛死我了。”

    “你還知道痛？這種痛別人每時每刻都在承受，因為你做的那些事情，讓別人加倍承受這種疼痛，你有沒有想過？”顧雨咬牙道：“你說你怎麽就喜歡搶別人的人，之前不是和薛宇一向卿卿我我嘛，幹嘛又要纏上顧老弟？”

    “你管我。”江盈嘴上倔強。

    江盈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一些，“還不讓我管了是不是？老娘偏要管。”

    “疼啊。”

    江盈臉上通紅，一直往著顧雨身上靠，想要減輕這種疼痛感，臉上的表情都快要扭曲起來。

    她伸出手來，想要撲打顧雨，隻是顧雨完全沒給她這個機會。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我也是你能打著的？”

    見兩人又快要扭打在一起，周圍有人指指點點，我趕緊拉開了顧雨，“我們走吧。”

    顧雨臉上的神色才稍微收斂了一些，稍稍鬆開了我的手。

    立時解脫，江盈吃痛地捂著自己的頭發，怨恨地看了顧雨一眼。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怎麽還不服氣了？”

    見顧雨又要繼續說下去，我拉著她就往前麵走去，徒留江盈一人在原地。

    “何棠，你幹嘛不讓我好好教訓她！她都做出那種事情，我正好手癢呢。”走到一半，顧雨甩開了我的手，不解氣道。

    “我不想將事情鬧大，要是你繼續和她打下去，隻會把保安招來的。”

    顧雨癟嘴：“這倒也是。”

    回到家後，我拿出手機，按照以往習慣，不自覺打開了與顧青州的消息頁麵，屏幕上停留的對話距離現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

    想了想，我還是打了一行字。

    “謝謝你今天為我解圍。”

    打好後，我的手指快要觸碰到發送兩個字時，竟然有些猶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猶豫什麽，隻不過就是一句發消息的話。

    手稍微顫抖了片刻，我最終還是點擊了發送。

    之後我的注意力便落在了手機上，餘光一直瞥著手機屏幕，期待著能夠收到顧青州發來的消息，隻是我一直注意，這手機像是要和我故意作對似的，屏幕一直都是黑的，根本沒有收到半條消息。

    我索性去做些其他的事情，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突然聽見手機發出了一陣消息的提示音。

    心中一驚，難道是他發來的？我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迫不及待地將手機拿了起來，打開一看，才知道是顧雨發來的消息，說她已經到家。

    滿心期待，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潑在了我的心上。

    回複了幾句，我又將手機放下，好久它都沒有半點動靜。

    已到深夜，全無睡意。

    消息停留頁麵依舊在我剛剛發過去的那段話上，我使出全身力氣想要往下翻，心想能不能多翻出一句話來，抑或者他已經發來了消息，隻是我一時沒有看到，這到底隻是我的幻想。

    “晚安。”

    我打了兩個字，想了想，發了過去。

    雖說隻是簡單的兩個字，可是卻要用盡一生來訴盡衷腸。

    依舊沒收到任何消息，我幹脆不再讓自己繼續想下去，閉上眼睛，又覺得有些不夠，幹脆將手機直接關機，這樣自己就可以不用繼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長長地籲了口氣，強迫自己睡著，隻是有些困難。

    過來不知道多久，我的大腦還是一如既往清醒，心中有事，又怎麽能安然睡著，餘光瞥了一眼放在桌旁的手機，我慢慢伸出手來，竟然又鬼使神差地將手機拿在了手上，開了機。

    開機過後，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在這暗夜當中，顯得尤其亮，我竟然覺得有些刺眼，不適應這亮光，忍不住眯起了雙眼。

    依舊沒收到任何消息。

    我不知道最後我是怎麽睡著的，隻是早上一起來，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手機還被自己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上。

    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了王總之前告訴我的事情，我趕緊忙著收拾自己，穿上昨天買的衣服，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

    站在鏡子麵前，我轉了一圈，倒真的有點像模像樣。

    會議室。

    剛來到這裏，隻見會議室隻坐著零零星星幾個人，心想我來的夠早的。

    “何棠，你來了。”

    身後傳來了一陣滄桑的聲音，我回頭一看，便看見王總爭吵我這邊走來：“來的挺早的。”

    會議開始前一分鍾，江盈才不急不慢地走了進來，看向我的瞬間，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她兩邊的頭發，這樣的動作，倒讓我想起了她昨天的窘態。

    昨天顧雨使出了那麽大的力氣，一定讓她吃盡了苦頭。

    “江總還真是喜歡踩點。”

    江盈調皮一笑：“王伯，你就別取笑我了。”

    此次會議，隻是公司高層之間的內部會議，參加的人很少。

    “這次把大家召集起來，我也不遮掩了，直接開門見山。”王總率先開口，直接切入主題。

    “何棠擁有公司股權，再加上她的特殊身份，我認為她回來上班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見王總這樣為我說話，我心中十分感激。

    旁邊幾人點點頭，“是啊，沒必要為了這個把我們召集起來吧。”

    幾人的語氣，倒顯得這次的會議有些不值一提。

    “隻是江總對此有意見。”

    眾人紛紛將目光轉向了江盈身上。江盈雖說坐上了原先江梅的位置，可是到底還是進公司不久，又是後輩，在態度上，不免要誠懇。

    江盈一笑，“王伯，我怎麽會有意見，我隻是擔心姐的專業知識不過關，畢竟她之前在雜誌社上班，沒有做過這方麵的工作，要是給公司造成損失就不好了。”

    “都沒有試過，你怎麽這麽肯定會給公司造成損失？”王總反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