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不是在愚弄你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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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他們出了電梯。

    有兩個小夥子進去,低頭交談。

    “南溪哥被人打得鼻青臉腫,兩隻手都動不了。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吧?”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打的,非把丫的弄死不可。”

    這這

    被迫坐在顧昕寒大腿上的少女,吃驚的抬頭。

    左亦一聲幹咳,尷尬的轉頭,不敢去看初夏那雙飽帶震驚的眼睛。

    電梯門此時已經關上,她就是想問這兩人說的是不是司南溪,也沒轍了。

    初夏憤怒的轉過身。

    輪椅上,男人雲淡風輕的瞥著她,“想讓他死,就開口。”

    森然的氣勢,大山壓頂的籠罩著她。

    這個男人,向來狂傲邪肆,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她縮了縮冷如寒冰的身子,為自己的有眼無珠默哀。

    “抖什麽?在床上再給我抖。”他哼笑一聲,眾目睽睽之下,逼迫她適應成熟男人間的放浪言語。

    “那麽多女人願意對你投懷送抱,你為什麽要逼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不清他的樣子。

    但是,他帶給她的驚悚氣息,是那麽的明顯,避無可避。

    “不是還有你不願意?得不到的,越是叫人按耐不住。哪裏按耐不住,你感覺出來了?”他貼著她瑩潤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因為強行壓抑某種衝動,變得沙啞不少。

    “啊!”她倉惶的尖叫,小臉火紅,似懂非懂。

    保鏢們目不斜視,似乎聽不見少女淒厲無助的絕望哭喊。

    “哭什麽?我打你了?”他邪肆的大手,來回擦拭她臉頰的熱淚,不厭其煩。

    男人那雙肆無忌憚的性感薄唇,每一個弧度都長得十分完美,天生適合接吻。

    可惜,它們現在卻化作兩把鋒利冰冷的刀子,在她的臉上戳刺。

    刀子所到之處,鮮血四溢,帶給她說不盡的恐慌。

    “左先生”她濕漉漉的目光,飽含哀求,可憐的仰望一臉於心不忍的左亦。

    左亦頭疼極了,扭頭看著電梯內部,提醒的意思點到為止,“顧總,她還是一個孩子,就要開學了。”

    “嗚嗚”少女的哭哭啼啼,震耳欲聾。

    “不就是等四年?OK。”男人煩躁的鬆手,她終於能跑出早就跌出開啟的電梯門。

    “帶顧先生上去做檢查,他剛才跑動過,我怕傷口裂開了。”左亦吩咐完保鏢們,獨自走出電梯。

    電梯緩緩的關上,那倨傲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一言不發,犀利的鷹眸盯住渾身顫抖的初夏,完全不怕她趁機逃跑。

    “好了,別哭了。他答應過我,給你四年的時間適應。”左亦拿出紙巾,想給哭個不停的少女擦去眼淚。

    “四年後呢?任憑他擺布?”她的淚水止住,通紅的瞳孔凝聚著濃濃的恨意,“左亦先生,你當我是貨品?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隨便決定把我送給誰?”

    她第一次這麽連名帶姓的稱呼他,敬語都不再用了,可見有多生氣。

    左亦內心苦笑,無奈的拉住她,“我送你回去。”

    初夏剛才打車過來,用光了全部的錢。

    這會兒身心疲憊,再步行兩個小時回家,顯然不切實際。

    她上了左亦的車。

    路上,氣氛很僵硬,雙方都在沉默。

    左亦主動找話,“對著我,不必拘謹。想說什麽就說吧,你不是能一直安靜的性子。”

    “那天在他辦公室的事,不是意外?他故意讓我進去看那種東西?”

    少女猝不及防的嚴厲質問,車子頓時彎了一下,差點兒釀成車禍。

    左亦紅著俊臉,重新握緊方向盤。

    他的沉默,已然代表了默認。

    “混蛋!”她再次氣哭。

    “顧總很喜歡你的,不是在愚弄你的情感。”左亦耐心的勸她,“但是,你也別總是在顧總的麵前哭,說話也要注意一點。你的意氣用事,會連累很多人,包括我的前途,念安的學業。”

    “你的前途關我什麽事?念安他他會怎麽樣?”初夏的破口大罵憋屈的縮回去,問得忐忑不安。

    左亦的表情很認真,“沈文聰這人的個性一向搖擺不定,顧總在他的麵前危言聳聽的話,沈家估計就要搬到國外去了。”

    “過分!”初夏磨著牙齒,用力的踢了車門一腳。

    車子沒關緊,她也沒有係安全帶。

    左亦緊急刹車之後,還是沒能控製她順著敞開的車門滾下去。

    “沒事吧?”左亦跳下車,飛撲過去。

    摔得膝蓋發疼的少女,頭發沾著幾粒灰塵。

    她緩緩的搖頭,表示自己還算可以忍受。

    “還裝作沒事?你都受傷流血了。”左亦驚詫的盯著她腰部後邊的血跡。

    初夏回頭,默默的凝視了幾秒鍾,耳根子慢慢的紅透了。

    左亦心念一動,頓時就恍然大悟。

    幹咳一聲,他俊臉通紅的轉過頭,“我車子裏有衛生巾,你要不要?”

    “你是變態嗎?一個大男人藏著這玩意兒幹什麽?”初夏怒了,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左亦的麵色毫無一絲羞愧,有的隻是委屈,“嘉如經常突襲A市,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出現特殊情況,就每輛車都給她備著一包。”

    “”一個大男人的細致用在這裏,初夏無法誇讚他。

    初夏沒有伸手接過左亦遞來的小袋子。

    她昨天都停了,今天卻又出了一點兒血量。

    估計是吃了辣的,導致排血不均勻,時有時無。

    左亦隻好收回去,塞進車子裏。

    腦子電光火石之間,左亦摸清楚了顧總對她的反常待遇。

    她來了例假,不會跟司南溪親密接觸。

    那些匿名視頻跟圖片,才沒有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初小姐,你也長點兒心吧,看人不能光憑表象判定。”左亦指的是司南溪。

    少女卻誤會成了顧昕寒。

    可不是?誰想得到那個男人冰冷疏離的外表之下,藏著一個齷齪的靈魂?

    身後,一個保安問候了左亦一聲,“左先生,是要進去嗎?”

    “對,你去忙吧,我們刷卡進去就行了。”

    保安微笑進了值班室。

    剛才隻顧著交談,初夏此時才看清周圍的環境。

    左亦竟然把車開到了山林別墅區的大門口。

    “左先生!你騙我,你根本不想帶我回家!”她勃然大怒。

    左亦歎息著搖頭,“在顧總看來,你的家就是這裏。”

    萬分抗拒的少女,萬分不情願,轉身就要逃跑。

    說話溫柔,動作淩厲的左亦,就跟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她放到車裏,驅車進入小區。

    她的憤怒,她的咆哮,左亦充耳不聞。

    不是狠心,而是無能為力。

    他打開城堡的大門,對死活不肯下車的倔強少女嚴肅的提醒一句,“初小姐,任性是需要代價的。”

    她如同被踩到了尾巴的小老鼠,瑟瑟發抖,走進來的每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

    從前院到客廳,500米的距離,她足足走了一個小時。

    左亦看得臉色複雜。

    單是知道顧總對她的意圖,就已經讓她怕成這樣。

    往後他若是有進一步舉動,她豈不是要以死逼退?

    往日溫馨暖和的顧家,她如今怎麽看都很不舒服。

    初夏如坐針氈,每個角落都充斥著那個男人的侵略氣息。

    “你的肚子叫了,去吃飯吧,桌子上有顧總剛剛叫人送來的晚餐。”左亦指了餐桌那邊。

    “不吃!看著就惡心!”少女萬分排斥這裏。

    “惡心我的房子,還是別人做的食物?”一聲冷沉男聲,自大門外穿透而入。

    魔鬼般的高大身影,縮在輪椅上,被兩個保鏢推進來,氣勢依然淩人高冷。

    左亦看著縮到自己身後的惶然少女,再瞧向傲然停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十分的左右為難。

    “左亦,你啞巴了?不會叫她吃?”男人開始發難,“今晚你也別吃飯了。”

    左亦平靜的點頭。

    “我吃,你別把氣撒別人身上!”見不得別人被自己連累,少女撲到餐桌上,一手抓著一堆菜,狼吞虎咽。

    顧昕寒揮手,保鏢們離開,他自己推著輪椅過去,“別人辛苦做的東西,你就是這麽糟蹋的?”

    進食的動作變得緩慢,少女的眼淚開始流出來。

    接觸到左亦投過來的擔憂眼神,她身子一凜,硬生生的將淚水縮回眼眶裏。

    嗚嗚她想要的喜歡,不是這樣的

    初夏食不知味,隻知道往肚子裏塞食物。

    她塞得肚子脹鼓鼓的,男人揮手,她才停下來。

    眼前這張意氣風發的小麥色俊臉,道貌岸然得讓初夏想吐。

    她忽然坐立不安,因為被他輕撫了一把臉頰。

    “你吃飽了,那我呢?”他改為扯她的頭發,語氣很不悅。

    “左先生”少女可憐巴巴的扭頭。

    “左亦,你可以滾了。”男人很不爽她事事求助左亦。

    “呃,我先走了。顧總不能吃辛辣食物,醬油也不能碰,你弄點兒白菜清粥給他。熬粥跟煮甜品差不多,你如果看到米粒變大,浮出沸水的表麵,基本就是熟了。”愛操心的左亦,臨走前詳細叮囑。

    女孩繃著一張白裏透青的小臉,不為所動。

    身旁的男人,也不是善茬,薄唇貼著她的耳垂灼熱低語,“不給我弄吃的,我就吃你。”

    她如臨大敵,慌亂的跑向廚房。

    “滾回來!”背後卻是一聲冷厲怒吼。

    “我答應給你煮粥了,你不能出爾反爾!”初夏抓狂的揪著自己一夜沒洗的頭發,忍不住痛哭出聲。

    “去主臥換了衣服,墊上衛生巾,再進來。”他說得輕描淡寫,她卻臉紅得不行。

    “我沒有衣服在這裏,不要換!”她羞恥的哭了。

    什麽尊嚴,什麽麵子,他從來不會給她。

    “我的衣服不能穿?頂著一身的血跡礙我的眼,信不信我撕了那塊布?”他赤紅的眸色,狼氣滿滿,顯然不是在說笑。

    少女一邊哭,一邊跑上樓。

    巨大如普通人家整套房子的衣帽間,塞滿了各式各樣的黑襯衫。

    都是洗過的嶄新衣服,不知道他穿過哪件。

    這些衣物,她都不想碰

    “叩叩叩!”有保姆在敲門。

    神色委屈的少女,緩緩開門,“阿姨,什麽事?”

    “衛生巾在床頭櫃裏,顧先生怕你找不到,叫我上來提醒你。”

    眼淚怎麽也收不住,初夏難堪極了。

    剛才明明就可以一口氣交代完的話,他卻故意保留,讓外人來給她難堪。

    “阿姨,這些襯衫,有哪件是今天剛送來的?”初夏難得機靈了一回。

    “床上的那幾件,顧先生的設計師剛拿回來,我就拿去洗幹淨了。”

    顧昕寒的輪椅,就停在樓梯口的前麵,不怕兔子不下樓。

    身後有畏畏縮縮的腳步聲,他悠然的回頭。

    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眼,刹那間光芒萬丈,流光飛舞。

    他的眸底,有著讚賞。

    時隔多日,他的女孩又穿上他最喜歡的襯衫。

    熨燙筆挺的黑襯衫,服帖的垂在她的膝蓋上。

    她本就極其白皙的膚色,被黑色的質感襯托出天鵝般的優雅美感。

    不算高挑的嬌軀,罩在寬鬆的衣服裏,顯得一雙玉腿又白又直。

    男人的呼吸亂了,雙手失去控製了,自衣擺猛然上移。

    翹挺的觸感,讓他眼眸發紅。

    “你幹什麽?!”原本怨憤低頭的少女,猛然抬頭,一聲憤怒的大罵。

    她劇烈的掙紮,下一秒,她被男人用力一扯,跌倒在他硬實的肌肉大腿上。

    “你再動,弄得我的腿骨裂開,我宰了那兩隻母雞。”他的聲線,沙啞而危險,含著蠱惑人心的磁性。

    她被他這塊磁鐵吸住,果真不敢再輕舉妄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