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她不是你的緋聞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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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亦,你給她夾菜。”顧昕寒坐到了椅子上,指著初夏,如此吩咐左亦。
“為什麽是我?”左亦一臉(關老子什麽事)的懵逼表情。
“她不是你的緋聞女友?三次都是你帶她進來。”
炯炯有神的初夏,無顏去看倏然動怒的左亦。
“我自己去夾。”她默默地起身,去了中餐區,選她最愛的大魚大肉。
食堂裏那麽多雙好奇的眼睛盯著,她可不想有人跟梁嘉如背後告狀。
女孩一走,顧昕寒便伸出大長腿,攔住前往西餐區的左亦,“左特助,我們來聊聊剛才整棟大廈都有電,唯獨我那層沒有的奇怪現象。”
左亦的笑容有些僵硬,坐回原來的位置,“可能是電力不夠,上不到頂層。”
“哦?我手機的監控係統,怎麽探查到左特助去拉了電閘?”男人意味深長的彎唇。
“您想要我做什麽補償?”左亦苦笑。
“讓她今晚回主臥睡。”
左亦,“”
早晨出門前,顧昕寒讓初夏進主臥拿他的手機。
她死活不肯進去,揚言再也不會到裏邊睡。
至於原因,天知地知,他們兩人知。
他那股對她釋放的邪惡氣味,她至今不能適應,無法再躺在主臥。
“咳咳,能換個要求嗎?”左亦討好的問。
這個任務,難如登天啊。
“讓她不念書,滿二十歲就給顧家傳宗接代?”男人深深的直視他。
“我還是選第一個來完成吧。”左亦起身,去拿吃的。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騙人。
一向標榜正人君子的他,覺得自己也學壞了。
午飯吃到一半,顧昕寒就接電話走人了。
聽他的談話,似乎是一個客戶來了顧氏,要馬上跟他簽約。
“為什麽不吃完了,再去忙?”初夏很不解的扒著叉燒飯。
在她看來,天大地大,吃東西最大。
左亦看著男人玉樹臨風的匆忙背影,笑容裏有著讚歎,“飯可以遲一會兒再吃,賺錢的機會卻轉瞬即逝。你以為顧總出身豪門,擁有的一切就是輕易得來的?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很能吃苦。顧氏破產的那些日子,顧總一個20歲的大男孩,每天早出晚歸,每次應酬回來都是醉醺醺,大吐特吐。他曾經滴酒不沾的,頓頓無辣不歡。後來,顧總把胃喝出血了,才戒了辣椒。”
“不對啊,他現在還是很能吃辣的,身體也沒事。”初夏找出左亦話語中的一個破綻。
“因為顧總的胃養了幾年,完全好了。你認識顧總的時候,他剛剛拾起戒掉多年的辣椒。”
左亦難得嘮叨一回,初夏就捧場的聆聽了。
“記得有一次,某個客戶看顧總隻是一個孩子,以為他是花瓶一樣的草包美少年,就故意耍他。騙他去國外的大山裏,說叫他在那裏等著,會跟他簽約。他去了,卻見不到那人。顧總也是倔性子,在那種沒有一個人類的貧瘠山林裏,不會任何廚藝的他,吃動物的生肉,當了一個月的野人,也不肯走。”
“他為什麽不走?”初夏緊張的詢問。
“顧總想等那個人出現。”左亦低低一歎。
“然後狠狠的報複人家?”初夏瞪大雙眼。
不怪她胡思亂想,這是顧昕寒一貫的作風,睚眥必報。
“不,他隻是想證明,他是一個非常守信用的人。不見到合作夥伴,他能夠等到猴年馬月。”左亦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接著呢?”初夏來了興趣。
“接著,那個人良心發現,真的來了。簽約成功,顧氏接到破產以後的第一筆單子。這個講信用的消息,讓他往後身經百戰,好多人都願意把生意的單子交給他。因為,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做生意誠信最重要。”
“真好,接著這人無比的信任顧氏,兩人就開始長期往來了。對不對?”初夏佩服的笑了笑。
左亦的微笑,忽然變得有些怪異,“沒有,顧氏一發達,這人的公司就被顧總整得倒閉了。”
“他果然還是會狠狠報複傷害過他的人啊。”初夏艱難的吐出話語。
“換做是你,吃一個月的生肉,吃得身體裏有了寄生蟲。一個月不洗澡,身上長虱子,你受得了?”左亦幽幽的問。
初夏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左右的十幾桌椅都是空的,沒人敢坐過來打擾左亦進食,自然也聽不到初夏跟他的對話。
初夏便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無所顧忌的問,“顧叔叔還有沒有其他的往事,比較令您終生難忘的?”
“還真是有一件。”左亦停頓了兩秒,緩緩述說,“那是顧總22歲的時候,一個合作夥伴太過分了,把自己的尿液灌進啤酒瓶裏,裝成酒,騙顧總喝下”
“天哪!”初夏捂嘴低呼,表情極為震驚。
“顧總當時知道酒有問題,趁那個喝醉的客戶不注意,偷偷掉包兩瓶酒。變成客戶喝裝了自己尿液的那瓶,顧總喝的另一瓶才是正常的酒。”
“聰明。”
得到女孩一句讚賞,左亦笑得意氣風發,為好兄弟自豪。
“最後,這事傳出去了嗎?”
初夏總覺得,依照顧昕寒有仇必報的小氣心理,此事後續的發展沒那麽簡單。
“嗬。”左亦嘲諷的勾唇,“當然傳出去了。有人把那個客戶裝尿進啤酒瓶,顧總隨後喝酒的視頻,匿名發到網上。視頻一出,顧總備受好評,那人名譽一落千丈。當晚,兩人都進了醫院。”
“為什麽呢?”聽呆了的初夏,這時候才記得追問。
“因為啊,那個客戶有病,他的尿液有毒。他喝了,自然染上了病。”左亦笑得促狹。
“可是,顧叔叔沒喝有毒喝的尿啊。”初夏很迷惑。
“誰能證明他沒喝?”左亦神秘兮兮的對她擠眉弄眼。
初夏這時候就明白了,視頻是顧昕寒發的。
視頻隻截取酒瓶被客戶灌尿的片段,略過了顧昕寒中間掉包的畫麵。
他‘喝’了客戶準備的加料美酒,客戶既然有病,他當然也會被‘毒’到。
“顧總用這個方式,讓人看清了他的又一個優點,信任,無條件的信任客戶。對方不管給什麽,他都照辦照喝,絲毫不懷疑。”
真誠與信任,是做生意的法寶,他又怎麽會不成功?
“那麽他後來的報複方法是?”
左亦猶豫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手段不太光彩,你還是別問了。”
“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初夏抓著他的衣角,陪笑著懇求。
左亦無動於衷。
“要不,我答應您一個條件。您隨便提,我絕對不會反對,隻要您告訴我事情的後續。”初夏急得口不擇言。
左亦眼睛一亮,陰謀的小光芒迅速在心中燃燒,“顧總之後追求那人的女兒,兩人準備訂婚的當晚,顧總就把他女兒跟別人鬼混的視頻,匿名發到了他的手機裏。當時,那人正在召開記者發布會。他手機的播放器,正跟大屏幕的顯示屏連接著。”
初夏捂著燒紅的臉頰,開始沉默。
這件事,她也知道的。
聽父母說過,鬧得很大。
那個香豔視頻顯示的拍攝日期,正是他女兒跟顧昕寒交往的期間。
自己的女兒明明有未婚夫,還跟別的男人廝混。
此事影響惡劣,各方合作夥伴開始質疑那位富豪。
自己的女兒都不管教,他能管好自家企業?
此人開始身敗名裂,公司最後被顧氏收購。
“顧叔叔太狠了。”初夏於心不忍。
商場上再如何腥風血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她沒什麽好責備的。
可是,顧昕寒的報複牽連了人家無辜的女兒。
據說,那女人如今已經35歲,還沒人敢娶。
她本來就有病的父親,那一年就因為喝尿引起的各種並發症,急性死亡。
“覺得她可憐?”左亦冷冷一笑,一改往日的溫雅謙和,“讓顧總喝尿,就是她想出來的。她父親有病,病毒能通過尿液感染,父女倆也都一清二楚。”
初夏細思極恐,覺得渾身發冷,“無仇無怨的,他們為什麽這樣對待顧叔叔?”
“覬覦他長得帥啊。”
“”
“顧總這種長相,在哪裏不是天人之姿?那人的女兒看上了顧叔叔,想著利用他那張臉討好富婆賺錢。他們就設計讓顧總喝尿生病,等顧總沒錢醫治,再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挾他,為兩人做事。”
“不管男女,隻要長得太好看,都是禍水啊。”初夏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似的,一言難盡。
她還以為,左亦那句“長得帥”,是調侃呢。
想起財經雜誌采訪過顧昕寒的往事,初夏覺得他確實有骨氣。
他家那幾年落魄成那樣,他青梅竹馬的初戀言清樺就是富甲一方的豪門千金。
她讓父母幫助顧氏,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顧昕寒偏偏不同意,非要靠自己的雙手,讓顧氏起死回生。
話題到了這裏,就算是結束了。
左亦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
“您怎麽了?不舒服嗎?”初夏看他輕蹙眉頭,不由得緊張兮兮。
“初小姐,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左亦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您說。”初夏如釋重負,頓時笑眯眯,“您沒有不舒服就好。”
“我若是說了,你就要答應,你剛才應允過我的。”左亦先給她打一下預防針。
“好的,都答應您。”初夏的笑容絲毫不減。
左先生善良且有愛心,隻會幫助她,從來不可能害她。
他的想法,肯定也不會過分。
“你以後繼續回主臥睡。”左亦一鼓作氣的說出來。
手中的筷子驚嚇的落地,女孩臉色慘白,焦急的站起來,“我不知道您說什麽,我吃飽了,我該上去了”
她無措的喃喃自語,急急的走到出口。
左亦跟上去,語氣有些嚴厲,“做人要言而有信,你答應過我的,現在要食言?”
“我、我不能答應您、您別逼我”初夏愈發的害怕慌亂,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踉蹌著往VIP電梯跑去。
電梯門口的人臉識別器照過她這張臉,她可以隨意上去頂樓。
她想躲起來,暫時不見咄咄逼人的左亦。
關到一半的電梯門,卻被一雙強壯有力的大手擋住,左亦一臉慍怒的跑進來,“我不明白你們在搞什麽,我不管了。你們也別每次任性賭氣之後,再把我牽扯進來。”
“您、您別不管我”初夏哭了,扯著他的衣角。
沒人約束那混蛋,哪天她被吃幹抹淨了,該找誰求助去?
“你別哭,回主臥去睡,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左亦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
梁嘉如自立又早熟,從未在左亦的麵前哭過。
他不會哄哭鬧的女性,尤其是這麽小的晚熟孩子。
“不回去,我不要回去”她淚眼巴巴的凝視左亦,看得他一顆幹硬的糙漢子心都軟化了。
她背對著電梯監控器而站,無人看得到她的哭臉。
否則,左亦事後說不是故意把她惹哭的,都沒人相信。
“先別糾結這個問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電梯停在了99樓,左亦卻過門不入,帶著初夏上了天台。
天台儼然就是一個望不到邊際的大花園。
遊泳池,健身設備、娛樂器材,一應俱全。
初夏還在花園的中間,發現了一個類似於吧台的地方。
吧台裏邊的櫃子,裝滿了各種標識著年份十分久遠的限量款紅酒。
久遠到她隨便偷一瓶拿去賣,都能換回上百萬。
“隻是酒水而已,至於買這麽貴的嗎?我跟我媽咪喝一百塊錢一瓶的紅酒,也覺得味道很好。”初夏眯著已經不流淚的杏核大眼,眸底寫滿了不認可。
左亦啞然失笑,“顧總沒什麽愛好,隻是喜歡搜集限量款的豪車跟美酒。酒這種東西,喝的是情懷,還有感覺。醞釀幾百年的紅酒,味道甘醇難得,比起你們剛釀出就拿去賣的普通酒水,真的是天壤之別。”
“貴的我嚐過一次,兩者的差別也不是很大。”初夏不想妥協。
“咕咕咕!”
“咯咯咯!”
三道嘰嘰喳喳的小身影,驟然撲向初夏。
驚喜的俯視腳底下的白嫩兔子,初夏笑著撫摸飛在自己肩頭的兩隻小母雞,“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它們一直在這裏,顧總帶進來的。”左亦認真的解釋。
看它們吃得圓滾滾的,小日子過得不錯。
初夏放心了,不過——
“上次關押小紅的那間小黑屋,是怎麽回事?”
“PS的。”
“那麽,有人拔小紅的羽毛”
“是真的。”
“我要帶它們走!”初夏頓時怒氣衝衝。
“你帶不了,顧總給它們上了戶口,它們屬於顧家的。”左亦一臉荒唐表情的提醒。
“什麽?這明明是我的小雞,怎麽可以讓它們認賊作父?”初夏憤怒的咆哮,抱緊了久別重逢的小家夥們。
“你第一次帶它們去城堡時,就跟巡邏大門的保安說,這是顧先生的小雞。如今,他們可以給顧總作證,雞現在不屬於你的。”左亦好心的提醒。
“我可以叫張家小哥哥們過來,他們才是真正的小雞主人。”初夏絲毫不肯妥協。
“沒用的。”左亦搖頭,“還是你告訴我,張家兄弟當著兩隻小雞的麵,殺了它們的媽媽。我帶張喜喜來過這兒,兩隻小雞直接飛到他的身上,狠狠的啄他的手。試問,有寵物攻擊自己的主人嗎?”
初夏憂心忡忡,“那該怎麽辦?我想帶走它們。”
把它們安置好,初夏就沒有了把柄,不受任何人威脅。
“你先答應顧總各種要求,順他的意。等他高興了,哪天把小雞還給你,你不就解脫了?”
左亦的餿主意,初夏聽進去了。
她點點頭,放下依依不舍的小雞小兔,朝出口走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