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不願意他被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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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現在就要回去嗎?”初夏忐忑不安的問。

    她不會說話,性子又沉悶,覺得顧昕寒不想跟她多待的。

    不然,他怎麽會從不和她逛街?

    “你累了?”闊步向前的男人,沒什麽表情的問。

    “不累,可以一直走路的。”初夏受寵若驚,連連搖頭。

    他不趕她走,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初夏開心得想要飛上天空。

    “發燒了?臉這麽燙。”他忽然伸出手,眾目睽睽之下,淡笑著摸了她的額頭。

    一時間,街頭各處不計其數的好奇目光,紛紛朝他們席卷而來。

    撲通撲通!

    她的心在劇烈跳動。

    “沒有的,很正常。”初夏壓製著體內的歡悅,盡量說得平靜。

    “不止燙,還很紅。”男人蹙眉。

    初夏很想說,他再不把那隻大手挪開,她豈止是臉紅?身子都要爆炸了。

    他一絲一毫的挑逗,都能讓她方寸大亂。

    她已經忘了,他是她的仇人。

    他就像是世間那株開得最燦爛的罌粟花,危險而致命,卻又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

    “確定不需要去醫院?”他的手鬆開,繼續走路。

    初夏好氣又好笑。

    他以為,她在說謊騙他?

    她的身子有沒有事,難道自己不清楚?

    她來了脾氣,說話就多了不好的意味,哼哼唧唧,“大晚上的,你陪一個單身女性去醫院。人家懷疑我看的婦科,孩子是你的,怎麽辦?”

    “我的孩子?讓你懷?”他偏頭睨她,桃花眼半眯著,似乎覺得好笑。

    那股若有若無的笑意,意味不明。

    他嗤哼一聲。

    初夏頓時聽明白了,他在嘲笑她不自量力,妄想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她身上的火熱潮紅盡數退散,被黯然傷神的冰冷煞白取代。

    果然,她想太多了

    腳步茫然失措之中,初夏竟是走到了一家內衣店的門口。

    “哎喲喲!好俊俏的小妹子~身材這麽好,不多買幾件漂亮衣裳,打扮給男朋友看,怎麽行呢?”倚著門框的老板娘,熱情如火的把她拉進去。

    她連一個“不”字都無法說出口,就被一大堆琳琅滿目的精致內衣包圍了。

    可愛型的、保守型的、火辣型的應有盡有。

    “這小臉美的,大波壯闊的喲!穿什麽不好看?看中哪幾件,跟姐姐說,保證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初夏覺得好笑。

    這老板娘真是不容易,為了推銷產品,都違心的誇她這個醜八怪漂亮了

    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初夏決定捧一下場子。

    初夏伸手指了一件款式最難看,價格最便宜的內衣,“就要這款吧,黑色跟白色各要一件。”

    “哎喲我去!你長得這麽清麗脫俗,品味也不同凡響啊!這麽挫的內衣,姐姐都沒臉讓你看!”老板娘恨鐵不成鋼的嚷嚷著,迅速挑了三件性感得讓人臉紅心跳的掛脖刺繡款給她。

    “這、這種怎麽能穿出去?”初夏臉紅耳赤,結結巴巴,“要是、要是突然掉了”

    “掉了剛好!讓你的男朋友幫忙係好~”老板娘壞笑著瞅向大門口。

    已經忘了自己跟人逛街的初夏,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斜倚門框圍觀已久的顧昕寒。

    她想找個地洞鑽一鑽

    “38H不行,她最近又增漲了,拿大一號的給她。”麵無表情的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

    “明白明白,男朋友的手,總是比我這雙老眼更能看得出具體尺寸!”老板娘邪笑著點頭,吩咐店員去倉庫拿適合初夏的內衣。

    少女全程臉紅脖子粗。

    接觸到那雙邪氣凜然的迷人桃眸,她什麽拒絕的話也吐露不出來。

    “俊男美女,很登對哦,打算結婚了沒有?”老板娘閑著沒事幹,嘿嘿笑著八卦這兩人。

    初夏的心口又酸又澀,這話她接不了。

    她幹笑一聲。

    這個男人,從未想過給她任何承諾。

    “結什麽婚?她還在念大學。”倒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男人,高冷的施舍了一句。

    “哦哦,那就是等人家小姑娘畢業了,再考慮結婚啦!”

    老板娘初來乍到,剛從歐洲回國開店,並不知曉這男人的身份。

    難得看到如此討自己眼緣的年輕‘戀人’,她興致勃勃的繼續嘮叨,“別怪我一個老阿姨囉嗦啊。這女孩子文靜秀氣,一看就是持家有道的賢妻良母型。你將來娶了她,絕對不會吃虧。”

    “真的?”男人似笑非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不會看錯的!”老板娘拍著胸脯,大聲保證。

    而初夏,卻是笑不出來了。

    老板娘千方百計的為她說好話,又有什麽用?

    她不是這男人的良配啊

    三件精致又性感的內衣,刷了初夏整整一千塊。

    她收銀行卡進書包裏的時候,整顆心都在淌血。

    她今晚情緒失控了,奢侈了一回。

    街邊小攤,一百塊錢三件內衣,她能穿上半年的。

    雖然老板娘給她打了八折,她還是很肉疼。

    初夏接過重如泰山的購物袋,笑得比哭還難看。

    老板娘毫無眼色,又琢磨起來了,“難得男朋友肯陪你買這麽私密的東西,不帶一件蠱惑人心的小裙子回去迷住他,怎麽行呢?”

    “小裙子?”順著老板娘邪笑的目光往左邊一瞄,少女登時瞠目結舌。

    她的小步伐,甚至踉蹌了一下。

    老板娘口中所謂的小裙子,指的是情趣睡裙!

    偏偏那位落井下石的大爺,還饒有興味的催她,“別人開口,一向不忍拒絕的你,打算買哪件?”

    “我不買!”惱羞成怒的初夏,罕見的使起小性子,捶了他的胸口一拳。

    他順勢握住她的手,淡得幾乎沒有的笑容,顛倒眾生。

    老板娘瞧得星星眼大亮,誇張的捂著肚子,“這狗糧太多了,老姐姐吃不消啊!欺負我老公在家,隻能在這裏看著你們秀恩愛,是不是?”

    少女臉紅垂頭,毫無雜質的水眸泛起漣漪,一圈圈的激蕩開來,在她的體內流竄。

    這個暑假的夜晚,她依稀聞到了愛情的味道。

    像是蜂蜜灑在花瓣中,又甜又美。

    一抹嬌羞的淺笑,燦爛了她如花似玉的容顏。

    “笑什麽?”鬆開手的男人,靜如鏡子的眸子睨得她眉開眼笑。

    她低哼著扭頭,臉上的好心情一覽無遺,“不告訴你。”

    “喲喲!在跟男朋友撒嬌了!”老板娘哈哈大笑,喜歡極了她不化妝也豔若桃花的絕美笑容。

    得意不過兩秒,受不了被人如此調侃的少女,隨手一擺,“沒有的事,您不要誤會了。”

    這隻小手,無意識停留的地方,赫然是一件全店布料最少的情趣睡裙上!

    “哈哈!小嘴巴說著不買,其實內心早就看中了這火辣辣的一件。還一挑一個準,直接往我的鎮店之寶而去!”老板娘捧腹大笑。

    “不是的!”初夏急忙辯解。

    “行了,解釋就是掩飾。沒看見你男朋友都在忍笑了嗎?他也希望你買下呢!”老板娘對抱胸旁觀的男人擠眉弄眼,便取下那件妖嬈惹火的小裙子。

    初夏欲哭無淚。

    這男人不是憋笑,他的唇角天生上揚,時刻給人似笑非笑的錯覺罷了!

    等初夏想到這個反駁的理由時,那條裙子已經打包好了。

    “我這是名牌連鎖店,新款給你八折,算是賠本不賺錢了。”

    人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初夏哪裏好意思拒絕?

    她忍著痛,又刷了一千塊錢的單子。

    顧昕寒當先走開,出門打電話給左亦,讓他來接人。

    初夏折回內衣店,問老板娘多要了一個購物袋,“這袋子好好看,再給我一個裝書本。”

    老板娘照辦,低聲調侃她,“喲!這麽節省?你男朋友一口氣給你刷了幾千塊,你還計較這區區一塊錢一個的廉價袋子?”

    初夏愕然了兩秒,接著搖頭反駁,“兩次都是拿我的卡刷單,您也看到的。”

    老板娘賊笑,“那是障眼法,你每次低頭在書包裏找銀行卡時,他就提前給信用卡讓我刷了。不信?你的手機是關了吧?否則,你不好奇為什麽沒聽到扣費的短信提示聲嗎?”

    初夏開了機,登錄網上銀行查賬。

    果然,她的存款一分錢沒扣。

    她的心情,百感交集。

    老板娘是過來人,對她傳授經驗,“你男朋友身上的衣服看著就很貴,他家裏很有錢吧?這麽煞費苦心的寵你,還不讓你知道。這份心意很難得,你別拆穿他。”

    少女緊緊的抿著嬌豔欲滴的唇角,用力的點頭。

    出門之後,她主動挽著男人的臂彎。

    他隻是平淡的看了一眼,並沒有推開她。

    左亦開車過來時,初夏又立刻分開,與他保持距離。

    她的心情很複雜,對他有著說不出的感覺。

    她想嫁他,可是母親的死,讓她矛盾自責。

    她想離開他,給他找一個好女孩共度餘生的機會。

    後麵這個念頭一萌生,她整個人就疼得無法呼吸。

    左亦已經快要睡覺了,被喊來當司機,自然一臉的怨氣。

    顧昕寒不安分的大手,剛剛隨意放在車窗的邊緣,隨即惹來他的歇斯底裏,“手放回你的座位上!我開車很快的,別讓旁邊經過的車刮傷你的手!”

    “年紀不大,火氣不小。”後座上的尊貴男人絲毫不惱怒,火上澆油的擠兌一句。

    “有火也是被你氣出來的!王八蛋!晚上十點半了,還不讓人睡覺!”左亦立馬又嚎上了。

    “左特助,你想當雙標黨?你老婆搶我的車在前,我使喚你在後。”

    左亦噎了一下,把矛頭對準在哢嚓哢嚓啃甘蔗的少女,“吃東西不要發出聲音!那是不禮貌的行為!”

    初夏很無辜的攤手聳肩,“有些食物,吃起來一定會發出聲音的啊。”

    她不說還好,一說完,連顧昕寒也拿起車上的甘蔗啃了。

    “哢嚓哢嚓!”

    整個車廂,頓時回蕩著兩道令左亦無比抓狂的咀嚼聲。

    顧昕寒性子惡劣,有兩次還把剝下來的甘蔗皮丟到他的臉上。

    惹得潔癖症極其嚴重的左亦,差點暴跳如雷。

    他一時沒了理智,把本該回初家的少女,也一並拉到了顧家城堡裏。

    看著左亦憤怒開車離去,少女臉上的懊惱毫不真實,“真糟糕,左先生居然把我扔在這裏了,我也忘了提醒他。”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完,她理所應當的跟著閑庭信步的男人進了客廳。

    以往在那種事上玩得再凶,初夏也不會在顧家過夜。

    因為,她怕極了這男人的好體力。

    早上他一睜開眼看到她,她馬上又會被吃幹抹淨。

    今晚,她選擇自願留下來。

    浴室裏,男人洗著澡,她就在一旁為他洗衣服。

    又不是第一次坦誠相見,她談不上害羞,更沒有躲避他。

    不過,為了分散自己老是盯著他看的注意力,她將那些剛買來的小衣物一並洗了。

    夜風清涼的天台上,男人頎長的衣服,包圍著她的小衣物。

    就像是他龐大火熱的身軀,在為她遮風擋雨。

    夜深人靜。

    她窩在他的懷抱裏,於黑夜中凝視他英倫不可一世的安逸容顏,隨他漸漸進入夢鄉。

    早上八點。

    初夏在一片水深火熱之中驚醒。

    “唔”她趴在枕頭上,軟綿綿的承受男人的攻擊,軟聲埋怨,“我還沒有醒呢,你就亂來”

    “等你醒來,我都餓暈了。”清晨的衝動男人,精力旺盛得可怕。

    被狠狠收拾了一回,她累得不想動彈一分。

    主臥的門忽然開了,兩分鍾之後重新關上。

    少女的後背,被不輕不重的東西覆蓋。

    她閉著眼,隨意的伸手一抓。

    意識到那是什麽,她臉紅耳赤的爬起來。

    他坐到她的麵前,沙啞的聲音透著蠱惑人心的循循善誘,“既然買來了,不穿上試試?”

    少女捂著一絲不掛的自己,小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太羞恥了

    那種像是不安於室的壞女人才會穿的火辣款式,她無法一本正經的在心儀男人的麵前套上。

    “聽話。”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沉啞又霸道,讓她心肝發顫。

    她厚顏無恥的錯覺,他這句話有著寵溺的意味。

    臉紅如炸蝦的別扭少女,背對著他,哆哆嗦嗦的換上了淺粉色的掛脖小衣裳。

    她天生膚色極白,這害羞升起的淡淡粉色,讓她美如出水芙蓉。

    男人的呼吸,絮亂了兩分。

    她的身子猛地被轉過來,麵對他赤紅濃鬱的危險雙眸。

    “很、很難看嗎?”她驚恐於他吃人般的可怕眼神,瑟瑟縮縮的問。

    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他閉了閉沾滿漲熱火焰的桃花眼,腔調啞得與平日判若兩人,“換另一件。”

    她一頭霧水,乖乖照辦。

    每換上一件,他眼裏的火焰便更加強盛。

    最後換上那條羞於見人的裙子,她便被就地正法。

    感官載浮載沉,她暈乎乎的耳邊,傳來他氣息炙熱的誘哄,“以後多穿這條裙子見我”

    腦子一瞬間炸開漫天的火花,少女甜蜜的輕聲回應,“好”

    他破天荒的溫柔和寵愛,讓初夏錯覺,這日子美好得不像是真的。

    她感覺每天都在做夢。

    如果這個夢不會醒,該有多好?

    國慶節的前一天,初夏接到了陳警官的衛星電話。

    “小初,你已經四個月不聯係我了。”

    初夏心中咯噔了一下,“沒有他犯罪的線索,我不敢貿然聯絡你。”

    “不,有線索了,就在年底。”陳警官興奮的笑出聲,“我的線人得到了準確的消息,顧昕寒答應跟那群人合作。拖延了將近一年半,他們終於要下手了。這段時間,你想辦法多跟顧昕寒外出或者獨處。那枚竊聽器,你千萬記得時刻戴在身上”

    收好手機的少女,腦子嗡嗡響。

    她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忐忑不安的恐慌之中。

    當晚去顧家吃飯,初夏始終心事重重。

    她的不對勁,又怎麽會瞞得過明察秋毫的顧昕寒。

    男人放下筷子,聲音沉了兩分,“遇到煩惱了?”

    初夏趕緊收拾心底的慌張,表麵勉強一笑,“不算煩惱,隻是不曉得這七天長假裏,我能去哪裏玩。”

    她隨口一說而已,這男人認真思索了幾秒鍾,繼續吃飯,“我最近事情多,明天要去中東,你有興趣跟過去玩一周?”

    中東!

    這是那幾個大佬如今所在的地方!

    顧昕寒趕過去,擺明了要跟他們商量不可告人的事情。

    初夏激烈狂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如此千載難逢窺探他違法過程的好機會,她卻不想去了

    她不願意他被抓捕

    少女毫不猶豫的搖頭,“不去了吧,我就待在家裏。”

    男人向來銳利如鷹的俊眸,此刻柔軟了不少。

    目光掃蕩了她的小臉一下,他忽而笑得風情萬種,“真的不去?我至少半個月才能回來。不帶上你,到時候別跟我哭鼻子。”

    初夏的內心,在艱難的做天人交戰。

    她舍不得半個月不見他。

    “乖,跟我去。”抱她入懷裏,男人完全是哄女兒的寵溺態度。

    她被吻得心曠神怡,最初的立場早就動搖到了太平洋。

    去就去吧,他跟那群人談事的時候,她走開就是了。

    若是陳警官問起,她為什麽聽不到一絲有利的消息?

    她可以找借口說,他防備她,談重要事情的時候,都會支開她。

    當初她實名舉報顧昕寒賄賂官員,這件事眾所皆知。

    顧昕寒吃過一次虧,現在處處提防她,這個理由完全說得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