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你以什麽身份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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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昕寒去的中東國家是科威特。
初夏從沒來過這裏。
走在充滿異域風情的陌生大街上,她好奇的東瞅瞅,西看看。
看熱鬧太入神,她迷了兩次路,都被顧昕寒及時拉回身邊。
上次那次調戲過她的紅頭發大佬,氣急敗壞的罵開了,“媽地!顧總,咱們聊自己的,帶她過來礙手礙腳幹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廢物!”
他操著生硬的中文,吼得少女的臉色一陣蒼白。
顧昕寒見她羞愧的低頭,低聲問了一句,“你先去酒店?”
自己在他身邊,確實會妨礙他。
初夏沉默的點頭。
男人便揮手,叫來了不遠不近保護他的保鏢們。
保鏢當中分出一人,開車送她回入住的酒店。
顧昕寒這次出遠門,連左亦都沒有帶。
可見他這次談的生意,有多麽的危險。
左亦拖家帶口,不能被他連累。
晚上,顧昕寒一臉酒氣的回了客房。
他肯定是去飯局應酬過了,身上的味道薰得初夏快要昏倒。
浴室裏,初夏給他放洗澡水,看著安靜脫衣服的他,欲言又止。
她的表情,盡收男人的犀利眸底。
“想說什麽?”他好像在笑,又仿佛不是,飄飄嫋嫋,讓她看不清。
初夏咬了咬嘴唇,若無其事的開口,“我下午看了一部電影。”
“鬼片?嚇到了?”男人挑眉看過來一眼。
她鼓起勇氣,目不轉睛的與他對視,“是警匪片。男主明知所做的事違法,還是誤入歧途,最後被抓了,判處終身監禁。有些事,既然不該碰,為什麽還一頭紮進去呢?”
“可能是刺激,或者來錢快。”男人不假思索的嗤笑。
初夏總算引誘得他切入主題,不禁惱怒的大喊,“來錢太快的生意,都見不得光!安分守己的賺良心血汗錢,不可以嗎?”
“誰會嫌錢多?”男人不以為然,悠悠的反問。
原來,他是這麽想的!
所以,他毫不畏懼的以身涉險。
初夏怒其不爭。
他的錢,賺得還不夠多嗎?
雙拳握緊又鬆開,少女氣呼呼的轉過身,邁向磨砂門的小腳步踩得地板噔噔響。
“去哪裏?”後麵伸來一隻溫熱大手,強勢的挽留住她。
“道不同不相為謀!通過剛才的那個話題,我跟你的想法很不一樣,我要出去冷靜冷靜!”少女鼓起粉豔豔的桃頰,生氣都寫在了小臉上。
“那我們做一些有共同話題的事。”男聲邪氣而危險畢露。
“什麽?”初夏愕然回頭,隨即小嘴兒被覆住。
兩人坦誠相見,她於一缸子的熱水中載浮載沉。
男人不知疲倦的掌控著她,讓她急喘,尖叫,為他神魂顛倒。
幾番雲雨停歇,她之前的別扭就算是過去了。
男人給她洗澡,細心換上睡裙。
一室溫寧,她緊緊摟著他強勁的虎腰,斜視他冷峻薄情的眉眼。
他用她聽不懂的語言,與電話裏的人交談,聲音是那麽的好聽。
她漸漸癡了,忘了今夕是何年
淩晨一點半,他於黑暗中起身,輕輕開燈。
初夏立刻被驚醒,抓住他背對自己換衣服的高大身軀,“你要去哪裏?”
“有事,你繼續睡。”他回頭,親了親她滲出一滴汗珠的光潔額頭。
夜深人靜不睡覺,出去能幹什麽好事?
少女的心理此刻敏銳得很,不傻的。
“不要去,行不行?”她預感很不好,不願意任由他出去滋事。
如果可以,她想現在就把他打暈,裝上飛機,帶回A市。
她不希望他去碰那些,齷蹉肮髒的所謂生意。
他沉下了濃長的眉頭,一字一頓,充滿了讓人生畏的寒意,“你以什麽身份管我?”
少女那具不堪一擊的羸弱嬌軀,宛若湖泊中激蕩的水紋,搖搖晃晃。
她仿佛被折斷的弱質清柳,喘息聲都發不出。
默然垂下右手,她抵擋不住男人沉步離去的背影。
夜色迷茫,樓下的大街上,仍是燈紅酒綠的放縱時刻。
初夏關了房間內的所有燈,於黑暗中黯然神傷。
她真是多嘴
明知他不愛她,為什麽還得寸進尺的對他頤指氣使?
把他惹惱了,以後不理她了,她該怎麽辦?
陳警官的衛星電話,催命魔音般的侵蝕她的思緒。
她彈跳如雷,嗓子裏摻雜不可察覺的些許慌亂,“您這麽晚打給我,怎麽了?”
“顧昕寒今晚打的電話,是跟一個科威特人談簽約合同的內容,你不該留在客房裏,快點跟上他。”陳警官語出驚人。
少女的身姿,驀然一僵。
絲絲冷汗,爬上她不停顫抖的發寒後背。
顧昕寒今晚接聽那個電話之後,一直睡在這裏,剛剛才離開。
他早就檢查過的,客房內沒有竊聽器跟監控器。
初夏還沒有發送今天的竊聽錄音給陳警官。
他卻知曉此時此刻,這裏發生什麽事。
他騙了她!
這枚竊聽器,分明被他遠程操控了,能隨時聽到初夏跟她身邊人的對話!
那麽他也能隨時隨地看到她在做什麽?!
初夏驚恐的瞠大雙眼,渾身氣得一直發抖。
得不到她的回應,陳警官焦急的提問,“你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她的心思一轉,眸色轉為怨恨。
“你是不是出了什麽狀況?”對方再度追問。
原來,他看不到她的任何表情。
那麽,隻要她不發送偷拍的視頻給他,他完全不知曉她在做什麽。
他沒有做得太絕,並未操控監控器。
初夏安了一半的心,卻第一次對他有了提防。
她心平氣和的解釋,“我沒事,隻不過在煩惱,該去哪兒跟蹤他。”
“距離你這間酒店的一千米處,有一家字母拚成的破舊酒吧。我的線人親眼看到顧昕寒進去,他在二樓左側最裏邊的包廂裏,你快去跟上他。”陳警官得知她沒事,明顯鬆了一口氣。
“好。”
“警方本來隻想打擊顧昕寒,既然那些黑社會大腕跟他合作,我們打算一網打盡,盡量消滅這些惡勢力。”陳警官說得亢奮激動。
對他有了芥蒂的少女,麵無表情的掛了手機。
五分鍾。
戴著寬邊眼鏡的初夏,故意披頭散發,遮住自己一半的五官。
她以客人的身份,順利上了二樓。
左側倒數第二間的包廂,沒有任何客人。
包廂內為了保護客人隱私,連監控器都沒有安裝。
初夏進去之後,直接鑽到衛生間裏。
這樣一來,就算等一下有服務生撞見她,她也可以借口說自己進來找衛生間。
隔壁的包廂,與這裏僅隔著一張薄薄的紙板。
那邊並未開音樂,故而男人們的交談聲清晰可聞。
他們快速流利的說著各種陌生語言,初夏一個字都聽不懂。
初夏剛才一進衛生間,就關了竊聽器。
這完全是她的下意識舉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那個男人掩飾什麽。
他離開客房之前,那句飽含諷刺的話,其實已經傷透了她的心,不是嗎?
他如此冷落她,她還一心一意為他著想。
可他接下來跟一個女人的對話,徹底寒了初夏的心。
“喲!顧總大駕光臨,怎麽也不提早跟我說一聲?聽說你帶了心上人過來散心,怎麽不讓她跟我見上一麵啊?”嬌滴滴的女聲,說著字正腔圓的中文。
男人磁性的聲線,似有似無的一聲笑,“心上人?哪個?”
女人善於察言觀色,立刻裝蒜的“哎喲”了一聲,“是我沒打聽清楚,誤會您這個鑽石王老五的寶貴身份~”
“一句道歉就行了?”男人平淡的腔調,聽不出是喜是怒。
“那您想我怎麽補償呢?給您叫幾個溫柔可愛的解語花,銷魂一夜,成不成?”
“先叫人過來看看,別醜得倒了我的胃口。”
“哈哈!”一個大佬聽不下去了,擦嘴大笑,“莉莉安手下的甜妹紙遍布中東,哪個拎出來不是如花似玉?顧總真會說笑!”
“反正,你們的正事也聊得差不多了。我領你們好我新開的場子玩,那裏美女如雲,包管你們樂不思蜀。”莉莉安極其撩人的嬌滴滴嗓音,說得讓人骨子都酥麻了。
隔壁的包廂,開門聲、男人們的嚷嚷聲雷電般的鑽進初夏的耳中。
她的腦子嗡嗡響,四肢無力。
勉強靠在洗手台上,她才不至於摔倒。
原來,她從未看清過那個男人。
他以前什麽品行,如今還是什麽樣的人生態度。
是她太傻,愛得選擇性失明
她怎麽會愚蠢的以為,他可以為了她,弱水三千,隻取她這一瓢?
縱使是清甜的果汁,男人喝太多了,也想換成酸氣衝天的檸檬茶。
人的選擇多了,總會厭煩某一樣東西的。
當晚,顧昕寒一夜未歸。
心髒四分五裂的絕望少女,也寂寥的枯坐到大天亮。
次日中午十一點,顧昕寒才頭重腳輕的回了客房。
他一身的酒氣,慢悠悠爬到床上。
這時的初夏,還保留著盤腿傷神的坐姿。
男人厚薄適中的薄唇,即將碰到她的小臉。
她驚蟄起身,跌跌撞撞的跳下這張讓她無比抗拒的大床。
興許不是抗拒這張床,而是因為床上多了她不想碰麵的男人。
“躲我?”男人的眸色一沉,傲慢的命令,“過來。”
她咬著黯淡無色的憔悴下唇,不為所動。
“我再說一遍,過來。”他語聲發涼,氣勢如虹。
龐然的氣勢壓下來,少女柔弱的身軀抖了抖,卻倔強的停留原地,不能妥協。
俊臉起了一縷青煙,男人出手粗暴,把她丟在軟而冰冷的大床。
“敢給我臉色看,誰慣的你壞脾氣?”他冷冷一哼,強勢壓上去。
“我不願意!你別強迫我!”她哭了出來,眼眶充斥著被當成玩物的憤怒潮紅。
他衣領上的兩個口紅印,像是她絕望流出的鮮血,越流越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