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想必姑娘是非常傾慕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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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嶽嚇得背脊直冒汗,喘著粗氣的關切道:“您沒事吧?”

    他瞄了眼穆瑾言身上的土家族服裝,心裏一股惡寒!

    嘖大老板,您這是玩角色扮演還是入鄉隨俗啊?

    挺有興致呢!

    “還沒死!”穆瑾言感受到他異樣的目光,語氣不甚良好的扔了過去,“眼睛是不想要了?”

    又威脅人!

    周嶽背後的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立刻別過臉。

    “”周嶽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地上紅豔的身影上,看清後立刻驚詫起來,“咦?這不是戚小姐嗎?”

    他慌忙蹲下身,抬手就要去掀蓋在臉上的長發,想要一看究竟。

    頭頂忽地傳來一陣痛斥的怒吼,“滾一邊去,別碰她!”

    聲音洪亮,響徹山澗,刺痛耳膜。

    周嶽嚇得手哆嗦,整個人重心後移,“咚”地一聲,笨拙地跌坐在岩石上。

    穆瑾言睨了他一眼,表情冷沉冷的彎下了腰。

    周嶽眼睜睜地看著穆瑾言一副護犢子似的表情,臉都僵了。

    大老板,您這是在昭示所屬物的意思嗎?

    穆瑾言並未搭理他,隻是小心翼翼地扶著桑美,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口。

    手心觸到桑美的臉,滾燙的熱度另穆瑾言眉心緊蹙。

    這女人身上怎麽這麽燙?

    他抬手去摸桑美的額頭,高溫灼燒掌心,穆瑾言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他長臂穿過桑美的腿彎,作勢要將她摟起來。

    他彎腰時右肩朝上,方才使了一點力,便見被月光照著的地方,鮮血浸透素帕,直接淌了出來。

    周嶽臉色大變,著急忙慌的爬起來,神情焦灼的問道:“穆穆先生,您這是受傷了?”

    穆瑾言臭著臉悶不吭聲,略微吃力地將昏迷的桑美打橫抱了起來。

    這時,傷口處的血流得更厲害了。

    逞什麽能啊?!

    周嶽擔心得要死,張開雙臂,企圖將昏迷不醒的桑美接過去,“要不要不讓我來吧!”

    周嶽的手才剛抬起,穆瑾言便側身直接躲開他的觸碰,怒斥洶洶的大吼一聲,“你來什麽來?有你什麽事了?”

    這男人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啊!

    周嶽被吼得心口一震,喉結不住的翻滾,磕磕盼盼的解釋,“可是”

    穆瑾言被他纏得煩了,目光沉涼的瞪著他,“你這麽閑幹脆就留在這裏處理河灣山寨的事,那群人的底細,給我查清楚。”

    他摟著桑美,粗魯地撞開攔路的周嶽,快步往前走。

    剛走幾步,忽然又站住了腳。

    穆瑾言垂眸看著懷裏被燒得滿臉緋紅的女人,磨著後槽牙,語氣是不常有的陰晴不定,“還有,明天把這女人的詳細資料送到我麵前。”

    戚桑美最後的“閃亮登場”,算是讓他開了天眼了!

    那一刻,她就是血腥殘忍與陰暗涼薄的代名詞。

    太過冷血。

    邁步下山時,穆瑾言還是忍不住停步轉身,目光穩穩地落在遠處的蘆葦叢裏。

    好像下一秒,那個手足無措的戚桑美,會顫顫巍巍地從那裏蹦出來似的。

    此時淫浸在同片夜色裏的男人,正神情陰冷的俯瞰著綴滿霓虹的城市。

    聽聞身後細微的動靜,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陰測測地問道:“埋伏得手了?”

    身後的年輕男子垂喪著頭,聲音夾雜著後怕,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差差一點”

    男人握著酒杯的手頓住,鏡片閃過一抹寒光,語調冷了幾分,“怎麽回事?你們起正麵衝突了?”

    “那倒沒有。”年輕男子握緊著雙拳,強行壓製逃跑的念頭,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我們的人按照您的吩咐埋伏在下山的路上,眼看著他惡戰耗力準備突襲時周嶽帶著增援的人就趕到了。未免露出馬腳,我們不得已隻能撤退。”

    黑暗裏,一隻酒杯映著璀璨的霓虹,迎頭砸了過來,“啪”地摔在年輕男子的腦門上。

    酒杯在腦門上應聲碎裂,鮮血順著眉心淌了出來。

    男人臉色陰沉,低聲咒罵,“一群廢物!”

    年輕男子即刻低頭,態度謙卑。

    他的腦門還嵌著玻璃碎片,鮮血順著鼻梁滴在地板上。

    然而,他連眉頭都未曾蹙一下,依舊畢恭畢敬的彎著腰,“對不起!”

    男人瞪了他一眼,怒嗬一聲,“滾!”

    辦事不利在先,年輕男子哪裏還敢怠慢,捂著流血的腦袋,迅速退了下去。

    露台瞬間寂靜無聲,男人撫了撫下滑的眼鏡,目光陰沉的眺望著遠方。

    濃密沉黑的夜,男人嘴角挑起冰涼的弧線,嗓音寒徹入骨的慢笑,“你這命還真是硬,兩撥人居然都沒能把你搞死!”

    “有挑戰性的遊戲,才會越來越有趣!”

    霓虹微光下,男人臉上的笑意溫潤儒雅,卻藏著不懷好意與陰詭的氣息。

    穆瑾言的肩上中了槍,加上他負重強行抱桑美下山,導致渾身失血過多。

    情況嚴峻導致沒辦法堅持到回C市,所以隻能在天堂堡進行取彈救治。

    負責手術的醫生是周嶽特意從C市帶過來的,通過關係,穆瑾言再度回到了胃病掛急診的中心醫院。

    隻是這一次,他們動用了關係,征調了醫院六樓的整層。

    醫生出去子彈爆炸好傷口後,穆瑾言立刻站起來讓人給他穿衣服。

    旁邊的手術助理端著帶血的托盤從他麵前走過,穆瑾言一眼就看到那條被鮮血染紅的素帕。

    穆瑾言忽然喊了一聲,“站住!”

    那手術助理被嚇得一哆嗦,手裏的托盤差點飛出去。

    他穩住托盤,緊張得聲音發抖,“穆穆先生,怎麽了嗎?”

    穆瑾言邁步上前,左手食指撩起那條素帕,然後淡淡的吩咐道:“下去吧!”

    手術助理看了眼穆瑾言手裏帶血的素帕,通體鮮紅,全是血腥味,他不敢說話,端著托盤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

    醫生瞄了眼那條帶血的素帕,忍不住打趣道,“您把人家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當繃帶使,是不是有點太冷血無情了些?”

    “什麽定情信物?”穆瑾言蹙眉,他揚了揚那條帶血的素帕,目光驚異的看著醫生,“你說這玩意兒?”

    醫生點了點頭,指著他手裏的素帕,解釋起來,“你看你手上的這條素帕,比普通手帕寬度略窄,長度更長,右下角的位置繡著白玉蘭花,是典型的土家族素帕。”

    穆瑾言湊近了一看,發現還真是如醫生所說。

    醫生忍不住笑了起來,“素帕在土家族的風俗裏,是男女定終身的信物,非常神聖。”

    “不過一般情況,素帕該是由男方送給女方才對,這位姑娘不顧矜持與傳統理解還要將其贈予,想必是非常傾慕於您了。”

    穆瑾言,“”

    他盯著手裏的素帕,眉頭微微地蹙了蹙。

    戚桑美拿木棍戳他臉的時,那眼神裏透出來的冰涼滲人,有個狗屁的傾慕!

    “你這個爛眼神,我建議你還是先去看看眼科。”穆瑾言睨了眼那醫生,用力將染血的素帕團成團,一股腦的塞進外套裏,然後搭在臂彎裏,長腿邁步走了出去。

    麵對他的嘲諷,醫生頗為無奈的搖頭淡笑,默默地取下了乳膠手套。

    穆瑾言心係戚桑美的情況,那女人再是作死的在他腦袋上撒潑打諢,到底還是救了他一命。

    戚桑美居然救了他一命!

    清楚意識到這一點,穆瑾言臉上的表情格外難看,沒想到自己竟然淪落要到靠女人保護,傳出去簡直是踐踏他神聖不可侵犯的高大人設。

    穆瑾言黑著臉杵在門外,目光透過門上那扇小的玻璃窗,輕輕沉沉地盯著裏麵睡著的女人。

    在那之前,她還體溫正常,活力四射跟隻螞蚱似的上躥下跳。

    她這燒,來得著實蹊蹺。

    醫生的就診情況,說是夏日中暑加上過度的體力消耗,她身體出現的自然反應。

    穆瑾言眉心緊蹙,除去滿腹的疑慮,眼底爬起一絲擔憂。

    他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人,腦中閃過她暈倒前的那一幕,那聲含著委屈的低喊,心口莫名的疼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仿佛心髒被人猝然握緊,很疼,很酸,很難受。

    “穆先生,河灣山寨的事已經全部處理完。”

    周嶽的聲音喚回了穆瑾言的理智,他瞬間表情冷沉,盯著前方涼涼的問道:“查出那群人的路子了嗎?”

    周嶽搖了搖頭,表情嚴肅地說道:“麵部掃描核實,所有人都有在監獄服重刑的記錄,出來後重新更換身份混跡江湖的賞金獵人。”

    賞金獵人?

    穆瑾言眯了眯眼,麵無表情的問道:“屍體檢查後有沒有什麽發現?”

    目前江湖上的賞金獵人,除去那些頗具規模的,其他的全是閑散人,三教九流的雜混。

    他們就像地老鼠似的,一時半會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他們身上沒有標記,無法調查到具體組織。”周嶽如實匯報,末了,他看著穆瑾言,略微有些猶豫,“穆先生”

    穆瑾言並未覺得驚訝,幹脆利落地扔給他這個解惑的機會,“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