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54精神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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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號警察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和三號對視了一眼道:“在場這麽多人都聽著呢,就這樣放過你是肯定不可能的,我們可以免掉你的行政拘留,但是你得拿功勞來換,配合我們搗毀這個違法娛樂場所。”
代樂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真的嗎?我願意配合!那……罰款呢?”
九號警察瞪了他一眼道:“真是打蛇隨棍上,給你免了行政拘留你還想著免罰款?沒可能,到時候拘留時間能不能全免還得看你的表現。”
代樂連連點頭,示意自己一定會好好配合,他的清白倒是沒什麽問題了,可溫怡的事情就更難了,就在愁眉不展的時候從房間裏麵出來了個人,穿著褂子戴著口罩,看了眼三號和九號道:“我取了死者部分未凝固的血液,現在準備拿回去查驗一下,你們誰和我一起回去一趟?”
“我吧。”三號警察自告奮勇,法醫點了點頭,跟三號警察一起乘坐電梯下樓了,而我又穿上鞋套回到了溫怡這邊的房子裏,刑警們已經開始了又一輪的搜尋,那些法醫則是再次尋找著溫怡的死因。
趁著這會待在溫怡房間裏的人不多我鑽了進去,溫怡的臉龐頓時進入了我的視線裏,由於心髒停止跳動和供血,她現在的變色已經變得雪白,嘴唇稍稍張開了一絲縫隙,緊閉著雙眼,整個人規規矩矩的躺在床上,如果臉色正常,再蓋上被子那就跟睡著了似的,看起來臨走的時候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的痛苦。
“還是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嗎?”法醫抬頭詢問時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五號警察進來了房間。
五號警察搖了搖頭道:“還是沒什麽有用的東西,她這套房子是三室兩廳兩衛加陽台的,死者平時活動的地方就隻有現在這個臥室、飯廳、客廳、陽台,廚房似乎都很少用,幾乎沒什麽油垢,至於另外兩個臥室和衛生間根本沒有用過,已經有了一層肉眼難見的薄灰……其它地方都仔細搜尋過好幾遍了,隻有這個臥室我們覺得還有點搜尋價值。”
法醫思考了片刻,摘掉了自己的手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行吧,你們再找找看,盡量不要動死者或者弄亂了現場,要移動的話帶上手套,不要沾上了自己的汗液,我出去抽支煙。”
五號警察點點頭,側著身體讓那個法醫出去了,自己又叫來了另一個警察,房間裏剩下的兩個人就隻有我和一個帶著眼鏡的女法醫了,為了不影響她們,我們兩個退到了一旁,也在看著他們尋找。
先是帶上了手套,將溫怡的頭稍稍扶起,取出了枕頭,仔細捏了捏又感受了一下,隨後又聞了聞,似乎沒什麽異常就又給放了回去,跟他剛才叫過來的那個警察一起將溫怡翻了個身,使她成側躺的樣子,仔細在她躺過的地方按壓、摩挲,而我卻注意到了床櫃旁邊放著一個杯子,裏麵還有小半透明無色的液體。
“那個杯子你們看過了嗎?是什麽?”我問身邊的法醫道。
她扶了扶眼鏡,看著兩個刑警的動作目不轉睛道:“一來的時候就檢查過了,隻是普通的白開水,水質都符合飲用指標,沒有任何問題。”
點了點頭,繼續看著兩個警察的動作,床上已經檢查完了,接著是床下等地方以及死角,兩個警察都從腰間取出了手電筒,咬在嘴裏開始找了起來。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我不知道為什麽溫怡忽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記得她們搬新家的時候還跟我一起喝過酒,根本沒有想到她會這麽快離開我們,就是溫爺爺去世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她難過的要死要活……
外麵的嘈雜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好像聽見了我爹的聲音,快步走出去看了看,果然是我爹過來了,跟著他一起的還有一男一女,他們正要求進來看看,而九號警察正在向他們盤問。
“警官,那是我爹,旁邊那兩個確實是我朋友的親屬。”見他們焦急我忍不住開口,我爹身邊的那一男一女大概有四十多歲,上次在溫怡般新家請客的時候見過他們一麵,有點印象。
“我這裏隻有兩雙鞋套了,兩個人進來就是了吧,我們裏麵也正在找證據,人多了不好,盡量不要去死者房間,更不要隨意動任何的東西。”九號警察一邊說著一邊遞給了我爹兩雙鞋套。
“這樣吧,我和青哥進去看看就是了,你本來就膽小,就別進去了。”男人從我爹手裏分走一直鞋套對女人說道,女人稍加思索便點頭同意了,但是從她不斷向裏麵張望的神態來看,她還是很想看看的。
“到底怎麽樣了,溫怡這孩子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我爹進來後問我道。
“我也不知道,我接到的是警察的電話,他們本來是要聯係親屬的,但是溫怡的備注並沒有寫名字或者稱呼,警察判斷不出來哪個是親屬,所以就打了第一個,結果是我的,我接到電話後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但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證據,因為沒有任何的外傷,法醫覺得溫怡有可能是自殺或者不小心食物中毒,前麵已經有警察和法醫取了部分血液帶回去檢查了,可能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
“這群庸醫簡直就是放屁,這孩子這麽開朗怎麽可能會自殺,我看八成是有人謀財害命!”溫怡這個我並不知道名字的親人脾氣似乎不是很好,聽過我的話後直接就否認了中毒或者自殺的可能,武斷的認為是有人在加害溫怡。
說實在的,我也不認為溫怡會自殺,因為沒有任何的理由會導致她自殺。
來到門口後三人停住了腳步,我不想再看見溫怡的樣子了,因為她就像睡著了一樣,也許醒過來之後還會再找我玩玩呢。走到客廳裏坐了下來,腦海裏全是小時候的回憶,有我,有溫怡,有齊思,還有隔壁二娃,還有很多很多童年時候的夥伴,也許現在不認得他們了,但是小時候的樣子我依然還記得,那些時光就好像隻是在昨天,而我在去了一趟深圳回來後大家就都已經成年了,回憶結束滿臉都是淚。
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剛想點上一支煙便聽見了房間裏的動靜,他們好像有了新的發現,我立即跑了過去,和我一起過去的還有另一個尾號為一的警察,他擠進房間後看著九號警察道:“怎麽了?有什麽新發現了嗎?”
九號看了他一眼,那種眼神有些說不出來:“床頭櫃這邊剛才是你檢查的嗎?”
“是我,怎麽了嗎?”一號警察緊跟著回答道,不知為何他的聲音在我聽來竟有些緊張的感覺。
“知道你為什麽這麽久就是擺脫不了實習這個前綴嗎?”九號警察瞪了他一眼,隨後蹲了下去,再次起身的時候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白色的顆粒,似乎是某種藥丸。“床頭櫃旁邊的縫隙裏看見的,你在搜尋的時候能不能認真仔細一點?如果第一次搜尋的時候就發現了它,那我們現在恐怕早就結束了!”
一號警察看著就好動了動嘴唇,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什麽話來,沒有給自己找什麽借口和理由,見一號警察不說話,九號順手把藥丸遞給了旁邊的法醫,法醫接過去看了看,頓時就說出了一長串藥品名字,這應該是她根據藥丸的大小、顏色等說出的種類,接著放在鼻下閉著眼睛聞了聞。
藥物的氣味其實是很小的,在我的記憶中隻有那種感冒藥裏的黑丸子有較重的味道外,別的都差不多,不過眼前的法醫還是給我上了一課,在聞過細微的味道後還是說出了幾種藥物的名字,最後摘掉手套拿指甲蓋在藥丸上劃了劃,放進嘴裏試了試,讓最終的藥品名字鎖定在了三個。
利用三種方式排除後她重新帶上了手套,房間裏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眼睛隻在溫怡和手裏的藥丸之間徘徊,過了一會才轉頭尋找到了我問道:“她有抑鬱症嗎?或者別的什麽精神方麵的?”
“你是拐著彎說我侄女是神經病嗎?我侄女這麽健康你胡說八道什麽?”我身邊的男子一聽就怒了,我趕緊拉住了他,我覺得原因可能馬上就要出來了,不過這位女法醫說的我並不認同,溫怡和我們相處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異常,所以我搖了搖頭道:“沒有。”
“你再好好想想,抑鬱症不是說她整個人都是時時刻刻的不開心或者煩悶,相反的是在外表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這是旁人很難發現的,你仔細回想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一說的事情或者是她讓你感到奇怪的行為,以及口頭禪、習慣用語等等都可以。”
有了女法醫的提醒我又一次思考回憶了起來,可惜的是腦海裏大多都是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隻記得一些畫麵,具體的言語這麽多年過後誰又還能記得住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