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臘月二十三是小年，早上時顧家還是闔家美滿之態，剛吃過早飯，方敏就和趙茹張羅著傭人打掃衛生，祭灶神。

    方敏和趙茹還因為指揮上誰聽誰的問題發生爭執，雖然有爭執，但是因為是顧家常態，反倒很正常。

    其他人該上班的上班，該出門的出門。

    臨走之前，顧棠說晚上都回來吃飯。

    這還用說……

    顧洛雲的保姆車來了，顧洛雲先走一步。

    我和顧憶深一起走。

    自從上次和顧天明在卡曼餐廳吃過飯之後，顧天明再沒有對我做出過分的舉止。

    所謂的備份後來顧天明告訴我是騙我的，其實沒有備份。為這我抄起附近的家夥就要發泄，顧憶深從後麵來了。

    顧憶深抓著我的手嗬斥我：“以後不許打人。”帶我回房間。

    明明在顧天明麵前是這麽說的，進了房間就變了。

    好男人般的壓著我說：“不能打顧天明。”

    我嗅到了醋味。

    之後沒多久，顧天明又去外地出差了，好像要去很久，走之前趁顧憶深不在從開著的窗戶扔進來一個紙飛機。

    我打開，上麵寫著一句話。

    “我不在，顧憶深要是敢欺負你，你給我打電話，我馬上飛回來。”

    老一套，要替我出頭。

    顧天明的出發點沒錯，錯就錯在不該以超越叔嫂的身份關照我。

    快到春節了，本以為顧天明要在外地過春節了，沒想到昨天打電話回來，說今天就回來了。

    今天回來也好，正是小年。

    一家人在一起，年才熱乎。

    顧憶深把我送到百樂，說下班來接我。

    隻要顧憶深沒其他事要忙，我就不用獨自開車上下班。

    雖然是小年，但是年的氛圍已經有了。

    從入門開始到樓上，見到最多的刺激眼眸的顏色就是紅色，員工也都積極興奮。

    “藍副總好。”

    “大家好。”

    辦公室裏熱乎，剛進來，我就把棉衣脫了，掛在衣架上，隻穿一件纏上腰帶的長款毛衣，踩著短靴，往辦公椅上一坐。

    玲玲早就來了，看天冷，為我沏了一杯紅糖薑茶。

    沒一會姚斌也進來了。

    最近我是真的進步不小，基本上所有事姚斌都放開手讓我自己拿主意了。

    快放假了，很多事情要統籌，我和姚斌終於像對手一般平等的聊上了，我們口裏都往外冒著熱氣……

    在公事上，我居然能反嗆姚斌了，厲害。

    “顧夫人。”

    “……”

    外麵忽然嘈嘈起來，有員工的聲音還有方敏的聲音。

    方敏好像喚了我的大名。

    “藍心！”

    聽著火藥味十足。

    我剛停了和姚斌的交流，方敏推門闖進來，身後跟著一群人。

    我看方敏，頭一次沒拿限量版包包，不知從哪裏抄了跟長棍。

    “媽，你這是怎麽了？”我溫聲問了一句。

    “你這個大騙子，你還好意思問。”方敏一秒破功，炸了。

    方敏當頭衝我來一棍。

    太快了，誰也沒想到會說出手就出手，更多的是覺得不可能真動手。

    那一下，我隻覺得腦袋懵了，然後痛感從被打的那一塊往四周蔓延。

    我摸了一下，出血了。

    員工們嚇的紛紛捂上嘴巴。

    姚斌和玲玲兩邊忙活著看我的傷口。

    我往前去，看著方敏說：“媽，您這是發哪門子瘋？”

    方敏喘著氣喊道：“你才發瘋呢！藍心，我就不該對你心存仁慈，你這個白眼狼。你嫁進顧家，我們好吃好喝的待著你，你不生孩子就算了，我讓你去看婦科大夫，你居然給我看假的檢查報告，還慫恿憶深一起欺騙我，讓憶深為你的不孕買單。”

    “藍心，你心眼怎麽那麽黑！”

    “憶深好歹是你男人，你怎麽就那麽放得下他的麵子！”

    “……”

    我就知道謊言會有被捅破的一天。

    我……

    “藍副總！”

    姚斌扶住我。

    我勉強站直。

    在場除了我知道我不孕的事，方敏是剛知道的，其他人是聽了方敏喊的話知道的，頓時眾意紛紜。

    他們一個個向我投過來的鄙夷目光把我塑造成遊街的犯人在接受百姓的辱罵和扔菜葉。

    “媽，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說。”我有氣無力的說。

    “回家，回哪裏的家？顧家已經不是你的家了，你要回就回林家。”方敏又喊。

    “你這個女人，我怎麽越看你越煩。”

    方敏再次揮起長棍。

    姚斌擋住我，作為唯一敢出手的從方敏手裏奪了長棍，扔一邊去。

    混亂中方敏抓住我的手將我往外帶。

    “走，跟我回林家，我要當著你爺爺的麵揭穿你的惡行，讓你和憶深離婚。我們顧家養不起你這樣的白眼狼。”

    女人撒潑遠比男人更厲害，我被扯的胳膊疼。

    再留下來估計連記者都來了。

    我掙開方敏：“你別扯我，我跟你走。”

    姚斌要跟著一起去。

    我讓姚斌留下，我失去的顏麵可能隻有姚斌能幫我撿回一點。

    老實說，還是自作孽不可活。

    在電梯裏方敏還想對我動手，我才不會讓她一次又一次打我呢，每次她想動手，我就還手，

    方敏罵我不尊重長輩，我說我是為了你好，我要是被打死了，你得坐牢。

    方敏非要帶我回林家，有事就說事，大不了離婚，回什麽林家。

    出了百樂就好，我不願意回林家。

    “敬酒不吃吃罰酒！”

    方敏說完，從馬路邊的車上下來幾個人，直接把我架上車，帶走。

    目的地林苑。

    林世豪的身體受不了冷，入冬後我就鮮少讓他去公司了，他也聽我的，說我努力，他就能好好在家待著享清福。

    今天是小年，林苑一大早起來也是熱鬧不已。

    蔡琴正忙活著，林致遠在院子裏看書，林世豪在書房。

    方敏讓人架著我下車，這一動靜落入傭人眼裏，已經跑去匯報了。

    蔡琴和林致遠接到門口。

    “阿敏，這是怎麽了？”林致遠和方敏雖然沒走到一起，但是父輩的關係，就跟親人一樣，也不咋親。

    方敏氣呼呼的告狀：“你女兒幹的好事我都不好意思說，進去，讓她親口跟你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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