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略了姚斌，還不自知。

    姚斌倒水的時候不小心燙到了手，叫出聲，我才被吸引過去。

    望著他秒變紅通通的手指，我緊張的道：“疼不疼？”

    姚斌說：“不疼。”一下抱住我。

    我困在他懷裏，除了感受到他的粗重喘息聲，還有我逾越不了的他兩肩的寬度。

    靜靜在他懷裏待了一會，那個過程裏的靜，不是我刻意維持的，而是我就像是一個傻子，不知道要做什麽。

    如果是之前，我多少能安慰一句。

    姚斌除了抱我，也別的什麽都沒有做。

    那隻限定於我初步的認知。

    是突然爆發的，姚斌就像是一頭野獸，爆發了獸欲，整張臉深埋在我的脖頸間，他微涼的嘴唇覆上我沒有遮掩的皮膚時，涼意和觸電似的麻意讓我瞬間明白。

    我驀地睜大眼睛，愣了幾秒，幾秒後一股夾雜著惡心的排斥從心底湧出來。

    我本能的推他，保護自己。

    可是，他已經被獸欲附身了，也許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用多大力氣推，他就條件式的用更大力氣擋回來，掙紮無功，我反倒被他占了便宜。

    領口被扯開，更大麵積的皮膚暴露。

    那時我感覺到的不是冷，是源自於那些麵積麵臨的侮辱。

    不能再任由他繼續下去了。

    我一咬牙，再鬆開時，上下牙齒合力咬上他的脖子。

    我咬的地方很重要，肉很嫩，他忍了一會就扛不住了，終於放開我。

    我也放開他。

    我們都很狼狽的對視。

    我咬他太用力，上下牙齒還沒有合上，感覺有什麽從唇齒間溢出，我才一下合上嘴巴，順便抬手拭了一下嘴角。

    此刻的我，落在別人眼裏就如吃人的怪物。

    而姚斌則是被滅了獸欲的野獸，不理智在身體上一寸寸泄去，冷靜下來的臉，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

    “對不起。”

    “對不起。”

    我們異口同聲道。

    都知道自己不對，可是又都除了‘對不起’，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就這樣一直對視。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終於看不下去姚斌的慘樣，欲靠近時，姚斌先靠過來。

    他攀上我的領口。

    我以為他還想要再來一次，我慌了，一個用力推他，自己往後退去。

    誰知他說：“衣服，別著涼了。”

    我垂眸看向領口處，剛才被扯開的地方沒有合上，大麵積還暴露著。

    雖然沒有上手觸摸，但是肯定是涼的。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與此同時，別提多自責了。

    隻是，我和他之間最缺的就是順其自然的氣氛，好像必須有一個人很主動，才能緩和氣氛，而那個人無疑是姚斌。

    我知道感情中付出最多的那個人是最愛對方的人。

    顯然，我對姚斌，沒有姚斌對我用心。

    這從一開始我就知道。

    可氣的是我偏偏在又一次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腦子裏想的人是顧憶深。

    我對不起姚斌，沒臉見他了。

    我又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撒腿跑了。

    樓下不能去，好像能待的隻有這個房間。

    我從門口折了步子往回跑，推了浴室的門，進去。

    怕姚斌闖進來，後背挺直，戒備的擋著門。

    沒聽見預期中的腳步聲，我才鬆了一口氣。

    上手把門反鎖了。

    浴室裏很安靜，也很潮濕。

    潮濕又和陰暗如影隨形。

    我在浴室裏來回轉了幾圈，就那麽大的地方，卻找不到中意的棲身之所。

    後來我盯上了浴缸。

    把浴霸打開，瞬間亮了，也暖和了。

    往浴缸裏放了滿滿一缸水，脫了衣服躺進去。

    相較於衣服，水是透明的，可是它有熱度，隻一樣就勝過了衣服帶給我的安全感。

    開始，玩了一會水，之後有些乏了，閉上眼睛小憩。

    突然間覺得自己躺在了冰水裏，猛地睜開眼睛。

    用手又淌了淌水，才知道水涼了。

    趕緊看向外麵，外麵還亮著燈。

    姚斌還沒有睡。

    我想放了水，注入新的熱水，再泡一會。

    聽見姚斌在外麵說：“愛愛，別泡了，小心著涼，快出來吧。”

    聞聲，我又一次戒備起來。

    我沒有回他。

    卻聽了他的話，不再泡了，擦了身子，把衣服穿上。

    穿好衣服後，望著門的方向，怔怔出神的站著。

    我心裏空落落的，雖然姚斌在外麵，我們隻有一門之隔，但是我失去的心好像並不在他身上，我見了他也填充不滿空缺，相反會讓我更不舒服。

    我不想出去。

    得出結論後，我挪動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腿回到浴缸邊坐下。

    雙手往裏扣著浴缸的邊緣，既滑又涼，正是這樣，才又特別想抓牢了。

    許久，又聽見姚斌在外麵說：“愛愛，我睡了。”

    這一聲結束後，外麵有腳步聲流動。

    腳步聲停止，又過了一會，我站起來，走到門口，耳朵附在門上聽動靜。

    門外真的沒有動靜了，我將門閃開一條縫隙，果然不見姚斌的身影了。

    我打開門走出去。

    隻見姚斌睡在地上。

    我躡手躡腳上了床，攏上被子睡覺。

    我知道姚斌沒有睡，因為我不睡，姚斌根本睡不著。

    我閉上眼睛時，我感覺有一隻手向我探來，隻是並沒有覆上我。

    我居然還緊張了。

    我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我恨顧憶深。

    一夜後，恨就像是一顆種子在我心裏瘋狂的生長。

    我查了恨的解釋。

    看到‘因愛生恨’，我頭皮陣陣發麻。

    胡說八道！

    我差點把手機砸了。

    我的證件，銀行卡，手機等，都是姚斌一起交給我的。

    手機號碼雖然是姚斌用我的身份證辦的，但是號碼是他選的。

    我的號碼除了姚家人知道，外人幾乎沒有人知道，我自己都沒有記住。

    初二下午，一組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我不想接的，鬼使神差的把拒接按成了接聽，於是擋不住的通話就來了。

    “我是顧憶深！”不等我說話，另一邊就甩來自我介紹。

    “……”不等我拒絕，顧憶深就把約見麵的地址告訴我，還威脅我說，我不去，他就跳海。

    我扔過去一句話：“命是你的，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你要跳就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