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親子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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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都翹首以盼看是什麽好消息,結果梁原說出來的竟然是,王慧蘭拿到了唐天翊的毛發,並且已經拿去作比對了,親子鑒定結果會在開庭之前出來。

    安可當即一拍桌子,鮮少發脾氣的她這幾天總是著急上火,而且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

    “她真的是做得出來,明知道孩子是自己兒子的,硬要給自己兒子戴綠帽。”

    我比較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麽弄到唐天翊的毛發的,又想怎樣栽贓給我。

    王慧蘭難道就沒想過,傅奕寒差點當上院長,梁原也是醫生,如果他們公然作假,很有可能會被揭穿,而揭穿後本來對他們有利的形勢就會變得非常不利。

    這種損人又不利己的招數,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等梁原平息了安可心中的怒火後,他們三人竟然不約而同的沉寂了下來,屋子裏瞬間變得安靜了許多,我有些心慌的看著他們。

    還是梁原先開了口:

    “既然說到孩子了,有件事情就不能再瞞著你,就在今天上午,我們把孩子入土為安了,葬在西山墓園,你放心,風水很好,專門請人看過的,沒有告訴你是怕你情緒失控,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沒給你看一眼也是因為希望在你心裏,倆孩子是一雙可愛的小天使一樣的存在,人活著總要往前看的,你比我們想象當中的都要堅強,勇敢,認識你,我們真的很榮幸,也很開心能夠幫助到你,如果你有什麽不滿的話,盡管排解,朋友就是用來出氣的嘛。”

    不知道他們三個醞釀這番話費了多長的時間,構思了多少個版本。

    我想了很多,最終卻在桌子底下用力掐著自己大腿上的肉,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平和的說:

    “西山墓園的地很貴,謝謝你們,給了我孩子這麽好的一個歸宿,那個,錢是誰出的,我給你們打個欠條。”

    安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傅奕寒,傅奕寒出聲:

    “這是你應得的,況且孩子是我親手從你肚子裏抱出來的,能夠親自把他們安葬好,也算是給我的職業生涯畫一個完整的句號,做醫生見慣了生死,但對生命依然保持敬畏。”

    除了連說幾聲謝謝,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些什麽。

    人生境遇便是如此,你以為到達最低穀的時候,卻總會遇到一些幫助你反彈回來的人。

    最後打破這種凝固氣氛的,還是梁原,他大喊一聲餓死了,嚷嚷著要出去吃東西。

    傅奕寒拍了拍的肩膀:

    “叫外賣回來吃吧,她是個產婦,不能吹風。”

    其實我想問問,我能不能去墓地看看我的孩子,還有我什麽時候才能探視我的父親。

    這兩個問題,傅奕寒都給出了答案,都是要等我傷口痊愈了之後才行。

    中午吃的很豐盛,但畢竟是外麵買回來的,下午安可就帶著梁原去了菜市場,準備回來時接上孩子一起來給我做頓飯,梁原表示,願意為佳人鞍前馬後。

    傅奕寒看不下去,都多嘴說了一句:

    “人家有家有室,你在人孩子麵前約束著點,別什麽話都往外禿嚕。”

    在他們出門之前,我叫住安可:

    “也叫上盈盈吧,她好不容易出差回來,我們好久都沒聚一聚了。”

    安可的臉色有些難看,還是梁原笑著說:

    “你說的盈盈是你們那個朋友陳盈嗎?我忘了告訴你了,上午陳盈也去了西山墓園,還給孩子送了花,本來她要去醫院接你出院的,隻是工作忙沒辦法,誰叫我們都這麽悠閑呢,所以照顧你的責任就義不容辭的落在我們幾個人的身上了,等你以後重返職場賺大錢了,可得好好感謝我們。”

    梁原總是有辦法把一個看起來很嚴肅很認真很讓人沉悶的話題變得活躍起來,安可也笑的補充:

    “就是,盈盈最近很忙,等她空了,我們仨一起聚。”

    一直到出了月子,我才知道傅奕寒早就幫我父親交納了保證金,爭取了取保候審,我問安可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不告訴我,安可隻說是傅奕寒的意思。

    我當時不太理解傅奕寒的做法,明明是他做了一件好事,為何要隱瞞我?

    直到後來和楊樹徹底撕破臉,我才明白傅奕寒的用心良苦。

    也是在西山墓園,我和陳盈不期而遇。

    她比我先到,見到我和安可,陳盈有些詫異,然後走過來抱著我說:

    “我剛出差回來,原本給孩子們準備了很多的小衣裳,現在都用不上了,這兩天整理的時候覺得心裏難過,我就自己過來看他們了,念念,如果他們活著該多好,肯定長的特別像你,男帥女靚。”

    出門時說好不哭的,這個擁抱一來,我比想象中的脆弱了太多太多。

    安可一直在旁邊安慰我:

    “念念,別難過。”

    我們在墓園呆了很久,聊了很多對孩子的幻想,我的眼淚哭了又來,眼眶濕了又潤,提起楊樹,陳盈還是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模樣,坐月子的這些天,我都不太願意想起以前,也不想聽到楊樹這個名字,倒是對楊樹背後的那個女人很有興趣。

    不過這個話題一聊起,安可就起了身:

    “走吧,該回去了,梁原說你的身體不比一般人,最好是少吹風少流淚,對身體不好。”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安可和陳盈之間怪怪的。

    陳盈是自己開車來的,也說了晚上還有應酬,安可拉著我就上了車,我還埋怨她:

    “你怎麽回事,我話都沒說完。”

    安可給我係好安全帶,話語有些衝:

    “有什麽好聊的,人死不能複生,破鏡難重圓,覆水也難收,都這麽大的人,你還不明白人活一世總會有人來來去去的道理,隻是你別讓人家在你的世界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撒野就好。”

    見安可生氣,我忙不迭的哄她:

    “我知道人死不能複生,我知道我應該堅強,我這不是在你們麵前才敢卸下防備嗎?你們是我一輩子的姐妹,我允許你們在我的世界裏走走停停來來去去,可以使勁的撒野可勁的放肆。”

    安可更生氣了,一拍方向盤,轉過頭來很氣憤的說:

    “曾念,你這是一孕傻三年嗎?你不記得傅奕寒對你說過的話了,誰敢欺負你,你就欺負回去啊。”

    可是……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也沒人欺負我啊,你會欺負我嗎?你舍得欺負我嗎?”

    安可沒好氣的回我:

    “總之你記住了,如果我欺負了你,我希望你別留情,吃飽飯用足力,狠狠的扇我一巴掌,一巴掌不夠就多幾巴掌,總之,絕不能讓人覺得我們是好欺負的,如果你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你就不是我安可的朋友。”

    今天的安可完全沒有了以往賢妻良母溫柔善良的一麵,她像一頭蘇醒的母獅子一樣,充滿了怨懟,我忍不住握著她的手小聲問:

    “可可,是不是陸尋對你不好了?”

    安可長歎一口氣,把手抽了回去:

    “陸尋對我好的很,你還是管好你自己了,我聽梁原說開庭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最好思想準備,我們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必敗無疑。”

    想必傅奕寒在為我父親辦理取保候審的時候就已經給我父親打過預防針了,我也和父親通過電話,父親說了一句有點像傅奕寒風格的話,他說,孩子,學會蟄伏也是一種本領。

    蟄伏對我而言太高深莫測,但是忍耐心,我卻被傅奕寒關在屋子裏的大半個月給練出來了。

    所以在法院門口見到楊樹一家人的時候,我的心情異常的平靜。

    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楊樹竟然自己推著輪椅往我這邊來了,王慧蘭和楊苗緊跟其後,今天傅奕寒和梁原都沒來,隻有安可站在我身旁,他們很顯然不是來求和的,那就隻剩下耀武揚威了。

    莫名的,我的手心都冒出了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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