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生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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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晗從瑜貴妃宮裏出來的時候是黃昏,外頭殘陽如血。
    她帶著長纓幾個走在長長的宮道上。
    近日朝中諸臣個個都忙得很,自從皇帝禪位後,蕭徴並沒有馬上進宮,登基。
    如今皇帝依然坐在龍椅上沒變,政務處理也沒變。
    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暫時的,不管是皇帝,還是蕭徴都沒有回避遮掩。
    蕭徴時不時的進宮見皇帝,政務的事情慢慢的上手。
    朝臣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和諧的‘政敵’,也沒看過如此‘和諧’的皇位過度。
    其實,若不是掌握著絕對的主動,又如何能夠控製的如此和諧呢。
    這些日子,他們依然住在淑陽長公主府,那座剛剛才建好的韓王府,他們還沒有住進去,就已經成了潛邸。
    朝堂上忙碌的時候,尚衣局的人同樣在忙碌,蕭徴的龍袍等冠服,同樣的,許晗皇後的冠服也在量身定製中。
    許晗曾說過蕭徴是天生的王者,讓他去爭。
    但她也知道,蕭徴是有底線的,就是不動一兵一卒,不傷害國家,百姓的情況去爭。
    他總是想要將傷害降到最低。
    畢竟,他們不關是有七情六欲的犯人,更還對江山社稷負有使命和責任。
    身為柴家人,他隻能把自己的私仇放在國家安定和昌盛背後。
    更何況,他從前確實隻想要按照長公主夫婦的要求那樣,安樂的過一生。
    現在,他將去到那至高的位置上,承受著萬人的跪拜。
    曾記得在賭坊案那次,蕭徴去清水鎮接她,連人在雪夜裏前行,當時她說隻要他不離,她就不棄。
    那一刻,雪白了他們的頭,他們也恨不能就此白頭。
    人生有苦有樂,她前十九年的人生把磨難都經曆了,後半生也會有各種坎坷和挫折。
    她奮鬥的目標從來不是和其他的女子一樣,在後宅裏坐井觀天。
    不管是做個王妃,還是做個皇後,都會因為身處的環境帶來各種煩惱,隻要她還活著,就逃不過現實去。
    她注定成為不了蕭徴背後的女人,她在霍晗時的教導也許是做一個好的賢妻,可在霍家倒了之後,注定她隻能衝鋒陷陣。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鏟平所有的障礙,讓霍家平反,為許暄的冤死報仇。
    這些,她都做道了。
    在這條路上,她慢慢的變得強大起來,人的強大不是說從此遇不上對手,沒有人敢和她作對。
    強大應該是讓她越來越自信,越來越無所畏懼,人會變得更加完美。
    可不管如何,她都注定會成為和蕭徴比肩而立的伴侶。
    她的幸福不是別人給與的,是自己去把我的。
    強大的人,是應該不論處在什麽位置,都是從容不迫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黃昏裏帶著熱氣的空氣,裏頭有著沉悶的皇宮所特有的腐朽。
    因為有愛的人在,所以她不會怕被關在這個深宮裏如何。
    “王爺,前麵是徐大人。”長纓在邊上提醒。
    許晗回過神來,就看到前方站著的徐修彥。
    徐閣老死在乾清宮裏,自然是給了天下人一個明確的說法,徐家的人如今已經入了大牢。
    徐修彥和徐悅蓮已經脫了徐家,其實,就算徐修彥這會沒有脫離徐家,就憑他當日出來揭發,也不會受徐閣老的牽連的。
    她忽然想起從前徐修彥和她做的一個交易,那個時候他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讓自己把徐閣老交給他來處理。
    許晗垂下眼眸。
    不管如何,屬於霍晗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她是許晗,霍家已經平反,在礫門關那件事情裏插手過的,袖手旁觀過的都已經得到了相應的懲罰。
    對於徐修彥當初的不作為,許晗從前是不忿的,可現在,她無法去說什麽。
    徐修彥靠在宮牆上,看著遠處的天空,傍晚的風帶著絲絲熱氣吹在臉上。
    他是在乾清宮見了蕭徴出來的,他隻是想再看看這座宮城,沒想到,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其實徐修彥從前也不曾留心過她的腳步聲,但不知道為何,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
    甚至腦海裏即刻浮現了她一生利落的長袍,邁著颯然的步伐沉穩的走來。
    她的腳步和其他的貴女漂浮的腳步不同,就仿佛踩在人的心上,一下,一下。
    他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天邊,然而耳朵卻不由自主地豎起來,聽著她的一舉一動,聽到她走到距離自己不願的位置站著。
    他清晰的聽到風吹著她衣擺的聲音,聽到她沉穩的呼吸聲……
    她的氣息順著風吹到他臉上,似乎帶著熱氣的風也跟著冰涼了起來。
    良久,聽到她低沉的聲音道,“徐大人。”
    徐修彥轉過頭,麵容一如從前的淡漠,隻是內心的波動,無人可知。
    他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縮在袖子裏,抬起長腳,走了一步,站立在那裏,微微頷首,
    “小王爺。”
    “悅蓮,她還好嗎?”許晗這些日子都在陪瑜貴妃,曾讓人關注徐悅蓮的動靜。
    對於徐悅蓮,她很是惋惜,她也沒想到,徐家三個孩子竟然都是徐閣老領養的,對他們最多的也不過是利用。
    也同時明白當日在七星樓看到的徐修彥對待徐家的態度竟然是那樣的冷漠。
    “悅蓮還好,母親早早的把我們逐出了徐家,這件事沒牽連到。”
    徐修彥在說到徐悅蓮的時候不是那麽的淡漠了,帶著一些惋惜。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可以和我說。”許晗頓了頓,還是說了出來。
    “我很喜歡悅蓮,她是個好姑娘。叫人打心眼裏喜歡。”
    淡漠的徐修彥心裏咚的一聲,一股不說出來道不明白的情愫在心裏泛濫成災。
    他好不容易擺出的淡漠摧古拉朽地敗退了。
    半響,他才竭力克製自己,“你出宮嗎?”
    他知道如今蕭徴也不過是在做政務過度,並未登基,許晗雖日日進宮,但也是到了黃昏時就出宮。
    許晗點點頭,朝外頭馬車停靠的地方走去。
    徐修彥負手跟在她的邊上,慢慢的走出去。
    一路上,兩人並沒有再說話,隻是沉默的走著。
    馬車停在宮門外,許晗上了馬車,徐修彥原本離馬車有些距離,這會走了過來,停在窗邊。
    許晗與他隔窗對視。
    這讓許晗想起當初在小巷裏看著徐修彥中探花遊街的時候。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在巷子裏,而他高高的坐在馬上,神情淡漠。
    最終,是徐修彥打破了沉默,笑笑說道,“我很快將要離開京城,剛剛已經和陛下奏請,去江南的小縣做縣令。”
    “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
    許晗垂下眼眸,半響,“你已經脫離徐家,你的才華不應該埋沒在小縣城裏,現在也沒有人逼迫你,你還要繼續走這條路嗎?”
    徐修彥扭頭看著天邊流雲變換,忽然眼角微微酸澀。
    他雲淡清風的笑了笑,
    “可我怎麽退呢,哪怕我能理直氣壯的說不是徐家人,就算父親他對不起我,可我依然是做了判家門的事情。”
    “承蒙陛下隆恩,沒有追究我的罪責,所以,我還有何臉麵留在京城呢。”
    “你不是知道嗎?我從來都是一個務實的人,隻想要做一些實事。”
    “所以,小縣城,很是適合我。”
    許晗沒有回答。
    徐修彥注視著許晗,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真誠地說道,
    “是我運氣不好,從一開始認識你,就不是時候,先站在了對立麵,後來又錯過時機,一步步走到今天。”
    “我從以前,道如今,依然對你很渴望,如果沒有那些錯失,你如今會和我在一起嗎?”
    許晗默然不語。
    徐修彥笑了笑,“算了,不必回答了。”
    許晗想了想,還是決定回答,
    “有些人,哪怕處境再尷尬,胸中再憤懣,最後打磨的都是自己,不管有沒有我,你還是能夠無愧的過完一生的。”
    徐修彥默然良久,露出慘淡的笑來,
    “好,我懂的。”
    他後退一步,離開了窗邊,對她說,
    “恭喜你,我明日就會離開,你最美好的日子,無法看到。”
    “後會……無期。”
    許晗看著他一步步的往後退,說不出心裏是悲還是喜。
    他的身後不遠處,是那個叫‘元青’的小廝。
    元青,是她曾經的一個婢女的名字。隻不過,在當初霍家滅門的時候,已經死了。
    後來,她身邊有了元貞,而他,依然還保留著元青,屬於霍晗的元青。
    他說的是後會無期,一個將在遙遠的江南,在人的江湖裏生活著,離開京城,再也不回頭。
    而她,將在那個高高的宮牆裏,和她心愛的人過著餘生。
    後會無期,他們注定不會再見麵了。
    在即將放下窗簾的最後,徐修彥翻身上馬,許晗眨巴眼睛,莞爾一笑。
    徐修彥也微笑,露出整齊雪白的牙齒。
    這是作為許晗,她第一次見到徐修彥的笑容,和曾經霍晗見過的一樣。
    許晗放下窗簾,沒有看著那道身影遠去。
    馬車未動,許晗敲了敲馬車車廂壁,示意車夫可以走了。
    才剛剛敲擊完畢,外麵有人在窗沿上敲了敲,說道,
    “這不是東元的未來皇後娘娘的馬車嗎?如此的不期而遇,難道就是所謂的天定姻緣?”
    許晗聞言,抿著唇,差點笑出聲來,剛剛因為徐修彥生出來的那點愁緒,忽然煙消雲散了。
    馬車的車簾被掀開,就見一身常服的蕭徴從外進來。
    “這是哪家的兒郎,竟敢擅闖貴人的馬車?”
    許晗笑盈盈的看著蕭徴,歪著頭問道。
    這些日子,蕭徴忙碌的很,不過,再忙碌,也從未亂過腳步,不管是在宮裏還是在公主府,他依舊是那副胸有成竹遊刃有餘的樣子。
    麵對朝臣們的鯉魚,他從容不迫,麵對皇帝和太子,也還是說不急不忙。
    甚至,在他的眼裏,自始至終都沒有顯露過絲毫的興奮與欣喜。
    仿佛這些事情對他而言,不過是改變了個身份。
    就如同少年時眾人眼中的良好少年,變成了紈絝少年,從承恩公世子變成奉賢太子的後人,
    再從韓王變成未來的東元朝皇帝。
    這些身份的改變,也不過是一個名詞而已。
    蕭徴坐在她的身邊,抓著她的手捏了捏,身子傾了過來,在她耳邊低笑一聲,帶著些流氓氣的說道,
    “貴人孤身一人,路途無聊,小生想著舍身相陪,解除貴人的寂寞……”
    許晗“嗤‘的一聲笑了出來,十分配合的伸出十指,抬起蕭徴的下巴,斜睨著他,傲慢地道,
    “舍身相陪?”
    “自然,隻要貴人發話,聊天,唱曲……過夜,無不可。”
    許晗的手指沿著他的下巴往下,笑著道,
    “不知銀兩幾何?貴人身上可不曾帶銀兩,付不起可怎麽辦?”
    抓著她的那隻手開始蠢蠢欲動,伸到腰間,探到懷裏,夏日的衣裳單薄,她內裏的小衣一下就被解開。
    然後就見那個人手上勾著小衣,浪蕩地笑道,
    “若是旁人,千金都不夠,不過,貴人的話,隻要此物抵押即可。”
    許晗作勢要搶回小衣,道,
    “陛下,你這可不行,這是馬車,又是白日,要是被旁人發現了,到時摸透裏頭的內涵,你豈不是一退再退,一敗塗地?”
    蕭徴抱著許晗,頭在她的脖頸間噌了噌,含糊地道,
    “在你的麵前,我什麽時候贏過?”
    許晗隨他抱著,說道,
    “嗯,陛下的花言巧語越發精湛,猶記得當初在巷子裏可是對我招招致命啊。”
    “難不成那是別人不曾?”
    蕭徴立刻喊冤,“那個時候不知道你是……就那一次,我可是幫你擋了很多次災呢。”
    許晗哼了一聲,斜睨著蕭徴。
    那一眼,波光流轉,蕭徴心猿意馬,到底還是控製住了自己。
    兩人靠在一處,馬車慢慢的朝公主府而去。
    蕭徴雖然說每日都回家,可到底政務交接,有時候正和許晗說話的時候,就有人來找。
    等到他回房的時候,許晗已經睡了,他也上了床將人一攬,跟著睡了。
    這會,抱著許晗,兩人低低的說著話,感覺尤其的悠閑。
    蕭徴喟歎一聲,將人又抱緊了一些,仿佛失而複得一般,非常的珍惜。
    許晗想笑,忍不住道,
    “你以前沒我,不是一樣的過日子麽。”
    她都不懂蕭徴怎麽會道現在還能對她有這個緊張勁。
    不過,自己對他很重要的這個感覺還蠻不錯的。
    蕭徴不同意她說的,道,“沒有你,千篇一律,過不過,都那麽回事。”
    許晗眨眨眼,想要努力的將唇角往下壓,還是沒壓住,她伸出手捧著他的臉,
    “你就會哄我。”
    蕭徴抓著她的手啃了一下,笑意滿滿地道,
    “哪裏是哄你了。我可是真心誠意的。”
    許是因為許晗的成長特殊性,讓她和這個世界上所有其他的姑娘不一樣。
    她無論對他多麽的愛,可骨子裏沒有對他的依附性,無論他覺得她多麽需要保護,她靈魂深處的自由和獨立始終不曾失去,一直都在,也許永遠都在。
    那是他企及不到的。
    許晗抿著唇,側臉親了親他的下巴。
    “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無聊的很,除了去娘那裏就沒什麽事。我想給你找點事做,把父親的那個東郊大營還交給你。”
    許晗猛然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又很驚喜,
    “蕭小徵……”她叫這個稱呼好多年了,不管怎樣,都改不過口來,又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想要改口,蕭徴卻不想她改。
    不管他是什麽身份,永遠隻是她的蕭小徵。
    他喜歡,並且隻喜歡她這麽叫。
    “你真的把東郊大營還交給我嗎?”許晗又問道。
    蕭徴,“嗯。”
    “那大臣們同意嗎?不會和你鬧吧?”
    “你理他們,你就告訴我,願不願意。”
    許晗當然想要,可是如果這樣會給蕭徴帶來麻煩的話,猶豫了片刻,還是堅定的說,“要。”
    算了,吵就吵吧,誰怕誰?
    當年也不是沒在朝堂上和那些人唇槍舌劍過。
    沒道理現在又慫了。
    更何況,蕭徴敢給,她難道還不敢要嗎?
    許晗一想,隻覺得精神頓時抖擻起來。
    怪道這些日子,她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原來,是因為想到以後要被關在高牆裏得不到自由,所以才鬱悶嗎?
    想想以後她可以時不時的去東郊大營指點一下,甚至能和將士們來兩套拳腳,許晗覺得,未來可期。
    她覺得感動極了,眨巴著眼睛,悄聲道,
    “蕭小徵,我覺得,我真是在最好的時候遇見你。”
    蕭徴不想許晗一直想著當初他在巷子裏對她出手的事情,這會把老婆大人哄的妥帖了,心裏得意著。
    他聽了許晗的話,又覺得不太理解了,什麽是最好的時候?
    許晗想了想,
    “少年人,總是會比平常人心要軟一些。”
    她做霍晗的時候,也沒少贏蕭徴,那個時候他是一句怨言都沒有。
    輸了就回家繼續練,等到下一次再來挑戰。
    她在他年少的時候遇到他,深深的在他心上住著,等到後來,作為許晗的時候,才有機會將糾葛一步步加深,彼此成為最重要,且無可取代的存在。
    許晗笑著道,“如果現在認識你,也許你就不搭理我了。”
    蕭徴卻不認同,在她的唇角親了親,
    “不會的,無論什麽時候都一樣。”
    她那麽耀眼,宛若烈烈金烏讓人直視,不敢靠近,就連她主動接近,他都覺得自己要被烤化了。
    他始終不敢相信,他真的擁有了她。
    她是他生命裏一道驚豔的光,無論什麽時候出現,都將照亮他那迷茫的人生。
    他都會伸出手去,如同他少年時一樣,抓住她,珍藏道心底,再也不放。
    回到王府,淑陽長公主早就讓廚房裏煮好了綠豆湯,讓他們喝了降暑,又做了可口的小菜,三人一同用飯。
    用飯完畢,許晗將今日在瑜貴妃那裏說的事情和蕭徴以及淑陽長公主說了。
    “她這麽些年隱忍,也是應該過一些自己的日子了。”
    “既然她還願意留在宮裏,那就留,不管是瑜貴妃這個人生還是死,都由著她吧。”
    淑陽長公主感慨地道。
    當年瑜貴妃進宮,她也曾阻攔過,隻不過沒有成功。
    這麽些年,她窩在公主府,除了偶爾年少時偶爾帶著蕭徴進宮見瑜貴妃。
    後來是鮮少出門,更不要說進宮了。
    因為她覺得愧對瑜貴妃。
    許晗用了飯,又吃了一碗冰鎮酸梅湯,淑陽長公主上了年紀,牙齒不太好,吃不得算,可看許晗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還是不由的流了口水。
    她隱晦的瞄了瞄許晗的肚子,
    “該不會有了吧?”
    幸好許晗已經把最後一口酸梅湯咽了下去,否則就會噴的兩人滿臉。
    她有些羞赧地道,
    “前些日子小日子才剛走。”
    邊上蕭徴點點頭,表示許晗說的是對的。
    這個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那兩日好不容易不忙了,他把睡夢中的許晗給搖醒,想要做點什麽不可言說的事情。
    誰知道竟然摸到了月事帶,當時的糟心無法用言語可以描述。
    隻能摸摸鼻子蓋棉被純聊天。
    等到兩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蕭徴竟然盯著她的肚子道,
    “既然祖母說了,要不要找府醫過來看看?”
    反正是現成的,還是神醫,不用白不用啊。
    許晗,“……”
    真是掉智商啊,剛剛是誰頭點的雞啄米一樣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你就那麽想當爹?”
    蕭徴,“不想當爹還想當娘不曾?你放心,我絕對是個好爹。”
    許晗,“……”
    她有些不想和這個智商總是時好時壞的人說話了。
    ……
    等到入了秋,蕭徴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登上了皇位,隔天,兩人正在用飯的時候,許晗對著喜歡的一道菜竟然差點吐了。
    蕭徴還以為是禦膳房的問題,才登基第二天,宮裏就有人出幺蛾子了?
    才剛要讓人去把禦膳房的人拖出去,被許晗給製止了。
    不讓把禦膳房的人拖出去,總要讓太醫來看看吧。
    太醫很快就來了,也看出了端倪了。
    他診脈後,直接跪下給新帝道喜,是喜脈。
    宮裏頓時一片喜氣洋洋,這個皇子來的太是時候了。
    蕭徴開始一直都期盼著,可真到了這一天,竟然是坐不住了,坐立不安,站不住,坐不住。
    本來,隨著經曆的事情越多,他在人前已經很少表露出情緒來,可這次,他竟然繞著許晗轉了好幾圈,咧著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後,把軟墊拿來細細放在媳婦身後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