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吳媽難以相信。
    蘇笙點點頭。
    “就是這樣的，你等下收拾東西去醫院吧，以後就由你快來照顧先生了，我在家照看亦斯，送他上下學。”
    吳媽：“……”
    當天下午兩點，吳媽就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霍司霆身邊絕對不能斷人照顧。
    當霍司霆見到吳媽，臉上閃過驚訝。
    “她讓你來的？”
    吳媽站在床邊點頭，小心翼翼的問，“少爺，你是不是跟少奶奶吵架了？”
    霍司霆的目光微暗，並沒有回答吳媽的話，神情一如既往的諱莫如深，讓人猜都沒地兒猜去。
    吳媽來了之後，和一會兒就削個蘋果，要不然剝個香蕉，隻是弄出來的東西都被霍司霆拒絕了。
    無奈的歎了口氣，吳媽坐在沙發上，對著剛削好的蘋果狠狠咬了一口。
    神了，哪家的夫妻像讓他倆一樣動不動就吵一架的。
    吳媽啃蘋果時，眼睛注意到沙發上一本略顯破爛的畫刊，霍司霆是沒空搭理她的，她也是上過學的人，便拿起來觀看。
    畫刊好像被人翻了很久一樣，吳媽稍微拿到手上，就按著書籍的慣性打開了一張。
    不是別的，正是有霍司霆圖片的那張。
    吳媽看的驚奇，這可是她家少爺，然後她就看到霍司霆照片旁邊，歪歪曲曲的，用黑筆寫了兩個小字。
    是……爸爸？
    吳媽驚訝的張開了嘴，連忙拿著畫刊去給霍司霆看，“少爺！你快看小少爺寫的！我們小少爺才三歲就會寫字了呢！真讓人稀罕！”
    霍司霆最不想接觸的就是霍亦斯，現在那個女人應該和霍亦斯一起離開了。
    他煩躁的用手把畫刊推開，不耐說了一句，“別煩我。”
    “不是……”吳媽見他神情十分不悅，一下就猜到了是蘇笙的原因，心下一想，將畫刊上邊的‘爸爸’二字強行指給霍司霆，“少爺你不要總是跟少奶奶置氣，你看小少爺多喜歡你，這肯定還是少奶奶教的，不然小孩子怎麽會想著寫爸爸呢？”
    霍司霆本來煩躁的把眼睛閉上，卻聽見了吳媽最後幾個字。
    爸爸？
    他怔了一下，狐疑的把睜開了雙眸，視線緩緩向吳媽指著的地方轉過去。
    吳媽見他看過來，立即狂點頭，那手指又指了指那歪七扭八的字。
    霍司霆忽然想起來，蘇笙在照顧他的時候，霍亦斯一直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而他手中一直拿著這一本畫刊，偶爾蘇笙會過去跟他說幾句話，兩個人小聲的交流。
    原來，他在畫刊上看到了他的照片，原來她在教他寫字。
    隻是這終究不是事實。
    霍司霆的神情十分複雜，他深吸了一口氣將畫刊從吳媽手上奪過，一把丟進了垃圾桶裏，“人都走了，留著這東西幹嘛！”
    “誒！少爺……”吳媽驚訝的看著霍司霆，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霍司霆假裝煩躁的閉上了眼睛，躺下蓋好被子，不再搭理吳媽。
    醫院都有報時的裝備，剛好到了五點半，吳媽惆悵的歎了口氣開口，“我該回去給您做晚餐了，等下我把護士叫過來。”
    霍司霆依舊閉著眼睛，沒有回話，好像已經睡死了一樣。
    身份在這裏擺著，吳媽也不好再說什麽，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病房。
    等吳媽的關門聲傳來，霍司霆又睜開了眼睛，他凝望了天花板兩秒，緩緩起身坐在床邊，手撐著旁邊的桌子彎下了腰。
    那本被丟進垃圾桶的畫刊被撿起，修長的手指拂了佛上邊的灰塵。
    翻開，指尖停留在‘爸爸’兩個字上。
    蘇笙站在廚房裏，冰箱門大開，蘇笙看著一冰箱的食材，摸了摸這個茄子，又掂了掂那個黃瓜，最後目光定格在胡蘿卜上麵。
    病人應該吃的清淡點，但又得是有營養的。
    蘇笙最後選中了富含維生素的西紅柿，熟練的拿起菜刀唰唰就切成了丁。
    霍亦斯老老實實的站在廚房門口，見蘇笙忙活著切蔥薑蒜，便搬了個小板凳，打開冰箱從裏邊拿出了兩個雞蛋，遞給了蘇笙。
    “你怎麽知道媽媽要給爸爸做西紅柿炒雞蛋啊？”蘇笙欣喜的把雞蛋接下，伸手在小家夥奶嫩的臉蛋上捏了捏。
    霍亦斯想著該怎麽回答蘇笙的話。
    想了半天，他實在沒能想出第二個理由，總不能告訴親媽實話，說他隻見過她做西紅柿炒雞蛋吧？
    想想還是別說了。
    蘇笙習慣了霍亦斯的沉默，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吻，“你自己去玩會兒，媽媽要趕緊坐好，等下吳媽回來給爸爸帶過去，爸爸就可以吃上熱的了。”
    霍亦斯點了點頭，退出了廚房。
    蘇笙素淨的手將雞蛋打開，小心放鹽進去，霍司霆的口味比較清淡，她要少放一點。
    霍司霆不喜歡吃甜的，炒西紅柿的時候就不用放鹽了。
    胡蘿卜營養也很高，和土豆炒在一起味道不錯，雖然這一道她不怎麽拿手，蘇笙索性從手機下載了個軟件，按照上邊的菜譜開始做。
    不一會兒，四個小菜出鍋，顏色上倒也湊合。
    至於味道……蘇笙可以做了調整，因該適合霍司霆的口味。
    煮鍋裏邊唯一一道葷菜也散發出香味，都說吃什麽補什麽，蘇笙幹脆給霍司霆燉了一鍋骨頭湯。
    剛把煮鍋的火關掉，蘇笙就聽見外邊客廳傳來吳媽的聲音，隨即是吳媽跟霍亦斯的說話聲。
    廚房裏的香味太過明顯，吳媽一進客廳就聞到了，跟霍亦斯匆匆說了兩句，就趕緊朝廚房走了過去。
    果然，蘇笙在裏邊忙。
    吳媽受到了驚嚇，連忙進了廚房，將蘇笙準備舀雞湯的手按住，“少奶奶你幹啥？這些活兒都是我來做的啊！”
    “你照顧霍司霆就可以啊！”蘇笙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突然想試試把霍司霆也養廢的感覺。
    她舀了一小勺湯，吹了吹送到吳媽跟前，“你嚐嚐味道，這是我今天剛學的。”
    吳媽受寵若驚，連忙嚐了一口，味道竟然很不錯。
    “少奶奶這是……給少爺做的？”她好像現在在回過神。
    蘇笙點了點頭，盈盈一笑，“不然你以為呢？你要在醫院裏照顧他，我總不能在家遊手好閑，做做飯還能節省你離開醫院的時間。”
    吳媽一張老臉頓時笑開了花，調侃道，“難得少奶奶這麽好脾氣，剛剛我在醫院跟少爺說話，把小少爺寫的字給少爺看，他還跟我發脾氣。”
    一聽到霍亦斯的字被霍司霆看到了，蘇笙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他的反應還是生氣？”
    吳媽歎氣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一抹惆悵，“也不知道少爺每天都在想什麽，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都發生了什麽，總之嫁給少爺辛苦您了。”
    蘇笙勉強扯了扯唇角朝吳媽一笑，心不在焉的攪著鍋裏的雞湯。
    她嫁給霍司霆，最辛苦的應該是他。
    哐當一聲，勺子掉進了鍋中，給蘇笙嚇了一跳。
    吳媽連忙開口，“少奶奶您先出去吧，這裏我來就好了，等下我就給少爺帶過去，他如果知道是您親手做的，一定很高興的。”
    “嗯？”蘇笙怔了一下，隨即連忙開口，“不要告訴他是我做的。”
    “什麽？”
    “嗯，不要告訴他是我做的。”蘇笙垂眸抿唇，猶豫後開口“我怕他……知道是我做的之後，就不吃了。還有，他不問的話，你就不要告訴他我在家。”
    “啊？”吳媽顯然很不理解。
    蘇笙再次朝吳媽點了點頭，“拜托了。”
    “好吧……”吳媽勉強應下。
    蘇笙沒有再說什麽，朝吳媽點了點頭，便離開了廚房。
    當吳媽帶著飯來到醫院，霍司霆正靠在床頭上，懷中放的是一台筆記本電腦。
    雖然霍少司暫替他的位置，但公司裏還是有很多事情霍少司不夠了解，都會發郵件或者直接跟他連線請教。
    吳媽推開門進來時，霍少司正跟霍司霆視頻。
    “少爺，等下要吃飯了。”吳媽把飯菜放到了桌子上。
    霍司霆淡淡看了一眼，隻是冷清的應了一聲‘嗯’，便重新把目光轉到了電腦上，跟霍少司繼續談關於歐洲市場的問題。
    “誒！哥！是不是我嫂子跟你說話呢？”霍少司就看見霍司霆跟別人說話，便以為是蘇笙，嚷嚷道，“你吃飯了就別講了，快去跟嫂子吃飯吧，把大侄子給我看看就行！
    霍司霆頓了一下，眸光在屏幕上定格了兩秒，隨即又開口，“等下再吃，處理完這份文件再說。”
    “哎呀！你不要那麽拚啊！這個問題不重要——”
    “我說了等下再吃！你有沒有一點身為首席總裁的自覺！棘手的事情沒處理完你有什麽資格吃飯？給我老實閉嘴！聽我出解決辦法！”霍司霆直接打斷了霍少司的話，神情駭人的緊。
    霍少司直接被吼愣。
    怎麽感覺他躺槍了？
    真少見他大哥發這麽大的脾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還特麽扯上了身為首席總裁的自覺性？開玩笑的吧！他又不是正兒八經的！他就隻是個代班的！代班的！
    霍少司在心裏咆哮，麵上卻不敢顯露一分，老實巴交的閉嘴垂下腦袋聽霍司霆解說。
    霍司霆情緒爆發就在那一瞬間，怒吼完之後，也沒了繼續解釋的心思。
    望著屏幕上霍少司不敢說一句話的身影，他煩躁的把筆記本一關，直接丟到了一邊。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道理他一直都很明白，可現在他控製不住自己，真正的情緒爆發上來，他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在幹什麽，怎麽談控製……
    病房裏，還有吳媽。
    吳媽也被霍司霆的怒吼給嚇到了，拿著筷子不敢繼續下一步動作，呆呆的站在桌邊。
    霍司霆煩躁的揉了揉眉心，扶住了額頭，垂著眸啟唇，“抱歉，你先出去吧。”
    吳媽迅速回神，連忙把筷子放在桌上，“好、好……那少爺您慢慢吃，這是少奶奶好不容易做出來的。”
    被嚇懵的情況下，吳媽把蘇笙的任何交代都忘了。
    霍司霆聽了吳媽的話，促進的眉心一刹那凝住，深幽的目光緩緩挪到那些菜上麵。
    而吳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霍司霆望著關上的門，視線又緩緩落到她帶來的那些菜上邊。
    那些菜都是用飯盒帶過來的，飯盒都已經打開，每一道菜顏色都很漂亮，聞起來也很香，是外邊那些菜館買來的是不一樣的。
    霍司霆盯著那些菜愣了半晌，才苦澀的扯了扯唇角，拾起了桌邊的筷子。
    嚐了一口，沒有味道。
    又嚐了一口，是鹹的。
    ……
    晚上，蘇笙正抱著霍亦斯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她跟霍司霆婚紗照的小擺台，輕聲跟霍亦斯說話，“你看，爸爸是不是很好看？”
    霍亦斯點點頭。
    “媽媽喜歡爸爸就是始於顏值呢！那時候的爸爸的跟現在有些不一樣，你如果看到了你也會著迷的。”蘇笙握著霍亦斯的小手，興奮的摩擦。
    霍亦斯額頭漸漸垂下黑線。
    他要是能看得到，他就不是爸媽的孩子了吧……
    這個時候客廳的門鈴響起，蘇笙疑惑了一下。
    想到可能是吳媽忘帶了鑰匙，她連忙起身去開門。
    客廳的門打開，來人卻讓蘇笙愣住。
    “你來幹什麽？”蘇笙一點都不歡迎這個人，直接冷冷開口，“司霆現在不在家，你如果要找他，也應該去醫院找。”
    宋素素站在門口，穿著大紅色連衣裙的她十分漂亮，妝容也十分精致。
    她望著蘇笙疏冷的臉，眸底閃過不屑，展開一貫的假笑，“不，我是來找你的。”
    蘇笙心下頓時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腦海中浮現宋素素一談起霍亦斯就若有若無的語氣，連忙防備的把霍亦斯護到了身後。
    這個動作落在宋素素的眼裏，又惹得她輕輕一笑。
    “你別緊張，不如先請我進去坐坐？”
    蘇笙下意識的不想讓宋素素踏進門，這是她跟霍司霆的家，是她和他的私人地方，不應該被別的女人留下痕跡。
    就在蘇笙跟宋素素僵持的時候，兩束強烈的的燈光照進了莊園，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大門口。
    “少奶奶！”吳媽遠遠的在車裏就看見了宋素素，連忙拎著餐具下了車，車錢都沒來的及給司機。
    司機在後邊喊了一聲，她隨手就丟下幾百塊錢，匆匆忙忙的趕向蘇笙。
    蘇笙看的扶額，有錢也不是這麽禍禍的啊……
    一旁的宋素素眼神暗了暗，就算是她也舍不得隨便給一個普通司機幾百塊，明明不過是幾塊的路程而已，可霍家一個保姆就舍得。
    霍家，就連保姆都出手闊綽。
    天知道吳媽是著急蘇笙，那幾百塊對她來說也是大出血，她更不知道自己這番動作看到宋素素的眼裏，已經成了另一番意思。
    “少奶奶，您沒事吧？”吳媽擔心的看著蘇笙。
    她向來都知道宋素素的心思，她家少奶奶又是個軟包子，怎麽敵得過那個常在社會混的女人。
    蘇笙搖了搖頭，吳媽為了她幾百塊都豁出去了，不感動是假的。
    吳媽見蘇笙和霍亦斯真的沒事，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看向宋素素，恭敬中帶著一絲疏離，“宋小姐這麽晚過來是有什麽事嗎？要不進屋做做？”
    蘇笙立馬捏緊了衣角。
    宋素素根本沒有料到吳媽這個時間會回來，本來她就是聽說了吳媽不在家，蘇笙又是跟霍司霆吵了架回家的，才敢一個人過來找蘇笙。
    幾年前的事情她可以和蘇笙隨便談，但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不然她也危險。
    想著，她勾唇一笑，“就不了，隻是聽說蘇笙一個人在家，怕她出事過來看看，既然您回來了，我就先告辭了。”
    吳媽不是隨便招來的保姆，以前可是伺候霍建安夫婦的，她在霍建安夫婦心中也是有地位的人，不好得罪。
    宋素素再次朝兩人一笑，幹脆的轉身離去。
    等宋素素開車走了，吳媽才鬆了一口氣，老臉皺成了一團，“什麽因為擔心才過來的看看，我才不相信她能有那麽好心！”
    蘇笙沒說話，吳媽說的自然是對的。
    宋素素，明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
    吳媽一邊嘟囔完推著蘇笙回屋，小心叮囑，“少奶奶，您帶著小少爺在家很危險，最好不要輕易給人開門。”
    “哦……”確實是她大意了，吳媽向來嚴謹，怎麽會忘帶鑰匙。
    “好的，我去洗餐具了。”吳媽說著，便拿著餐具走向廚房。
    蘇笙的目光緩緩落在那些餐具上邊，看到裏邊空空的，喜的眉梢瞬間挑起，“他都吃了嗎？”
    吳媽一愣，明白蘇笙問的，連忙點了點頭，“是的，少爺看起來很喜歡。”
    “有說什麽嗎？”
    “這個……”吳媽也回答不上來，等她回去的時候，碗中的菜一點都沒有剩，但霍司霆依舊是一句話都沒有跟她說。
    蘇笙看到吳媽臉上的猶豫，腦海中浮現霍司霆清冷的容顏，身材漸漸消失。
    “你去洗碗吧，等下走的時候關上門就好，我先帶亦斯上去了，他明天還有課。”蘇笙艱難的扯了扯唇角，朝吳媽一笑。
    吳媽點頭應下，“好。”
    “亦斯，我們去洗澡睡覺啦！”蘇笙牽著霍亦斯的手，哄著往樓上走去。
    小家夥跟她幾乎形影不離，無論幹什麽都會跟著。
    到了樓上，蘇笙去浴室給小家夥放水，小小的霍亦斯一個人爬上了板凳，拿起了書桌上的筆，找了張紙在上邊練字。
    三歲的小孩子，剛上小班的年齡而已，能認得字都是問題，寫字絕對是十分稀有的。
    所以，霍亦斯也僅僅隻會寫‘爸爸’而已，還是蘇笙一遍一遍教他的，好在他的學習能力非常的強，蘇笙隻教了幾遍就學會了。
    蘇笙從浴室裏出來，霍亦斯就把寫滿了‘爸爸’的一張紙給蘇笙看。
    “寶貝真棒！”蘇笙暗歎，也不知道這聰明勁兒是遺傳了誰。
    笑著在霍亦斯小臉上落了一吻，蘇笙把那一張紙撫平，小心翼翼的放進抽屜裏，帶著霍亦斯進臥室，“先放起來，等爸爸看到了一定很高興的，明天媽媽再教你寫別的字，我們先去洗澡嘍~”
    暖黃色燈光的臥室裏，氣氛溫馨，母子兩人一口一句都離不開‘爸爸’這個詞。
    可是這些存在嗎？
    第二天一早，蘇笙早早的就起了床，先做好了霍司霆的早餐，放到了餐桌上等吳媽回來拿，然後叫了司機過來送她和霍亦斯去學校。
    幼兒園。
    霍亦斯所在的學校，每天都有老師在門口接學生，蘇笙和霍亦斯下了車，遠遠地就看見了顧嶼站在校門口。
    蘇笙的腳步一下就頓在了車邊。
    不遠處的那個男人，正帶著一貫的笑容跟其他家長說著話，家長們對他十分放心，把孩子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顧嶼是個很會交際的人，認識他的幾乎沒有說他不好的。
    就是這樣一個類似於中央空調的人，讓她真心的把他當朋友看待，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他，可霍司霆丟給她的哪些證據，那些照片割斷了這份信任。
    顧嶼對她有多好，不是一句兩句可以闡述清的。
    結婚時的重禮，霍亦斯出生時的重禮，為了霍亦斯專門學的自閉課程，等等等等……
    可當這些好有了動機，那被接受的人便是十分可憐的。
    蘇笙突然想抱著霍亦斯回去，然後讓霍亦斯轉學，不再跟顧嶼接觸，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對她十分好，卻把她陷進泥潭的人。
    當蘇笙抱著霍亦斯轉身，身後突然傳來顧嶼的呼喚。
    “阿笙！”
    蘇笙的腳步一刹那頓住，心裏有股力量在四處亂竄，恨不得竄上心頭，逼她朝顧嶼大吼質問：為什麽要換血液！為什麽要進檢驗室！
    霍亦斯感受到了蘇笙的情緒，被蘇笙抱著，小手順便在蘇笙的後背拂了佛。
    蘇笙的情緒緩緩被撫下，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平靜的轉身。
    顧嶼從學校門口走來，溫雅的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看著蘇笙的眼中盡是寵溺，“怎麽了？亦斯還沒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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