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段家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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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覺不客氣的在他大腿上狠掐了一把。

    “嗷!你還真掐啊。”張健哀怨地瞄了她一眼,同時把手電筒遞給她,自己往下爬,“你先看,我在另外多找幾個手電筒。”

    觀察翡翠時,有時需要不同的手電筒,因為光束集中程度不同、強光、弱光的區別,所看到的色調、質地會有差別。為了確定一塊翡翠的具體種、水,行家會使用不同的手電筒,以免誤判。

    安覺笑著搖頭,有她的精神力在,還怕誤判麽?當然,這話她還不能說。

    片刻,張健就拿著四五個手電筒過來了,再次打燈往玉肉裏看。最後,他深吸了幾口氣,仍有些不可置信,驚喜地對安覺說:“……咱們,撞大運了!”

    安覺也麵露感慨,“是啊!這就是好人有好報,你鏟除了山本橫三,國家沒辦法公開獎勵你,但老天爺給你送來了好運。”

    張健一時激動,抱著她在石頭上轉了個圈,可把下麵的人嚇壞了。

    “張總,你小心著點啊!”

    “這是見綠了麽?張總您趕緊和小覺下來吧!”

    吳千秋和聶騰都好奇的緊,這是開窗看到什麽翡翠了,居然高興成這樣?

    張健不好意思的放下安覺,從石頭上爬下去,轉過身,伸手把安覺給扶了下來。沉下了臉,對他們說道:“這塊毛料要解開,沒半個月的時間怕是不行。你們趕緊去倉庫裏,看能不能給它騰出個位置來,接下來我們有的忙了!”

    吳千秋和聶騰對視一眼,心裏瞬時有了計較——要家夥,這肯定是賭漲了!

    他們不敢怠慢,在倉庫裏尋覓到一塊空地,招呼工人使用吊臂,將這個兩噸重的大塊頭運送了進去。

    安覺擔憂地說:“安保怎麽辦?晚上隻兩個保鏢值班還是不行吧。”

    經過火災的教訓,現在重建的倉庫都是精鋼結構的,屋頂和牆壁都采用的是進口防火材料,隻一前一後兩個大門。鑄鐵的大門是推拉式的,裝了三重防盜鎖,但她仍然不放心。這塊段家玉至關重要,絕不容有失。

    張健托著下巴想了想:“晚上多派幾個人值班,巡邏,我給他們算加班。暫時也隻能這樣了。而且要解石,光憑你我肯定不行,老吳和聶騰也要加入進來,每天晚上可以留一個人在倉庫外的休息室守著。”

    其實安覺心裏有了主意,但她考慮良久,沒有說出口。

    因為大塊頭內涵驚人,張健不敢在白天解石,怕人多嘴雜,一不小心傳出去。他經過深思熟慮,確定了解石小組成員:他、安覺、吳千秋、聶騰、高帆。

    五個人一起,就算是解巨無霸也夠了。但這次的大塊頭足足兩噸重,皮殼又格外厚,所以五個人並不算多。要不是張健過於小心,就該把公司裏所有的解石師傅叫來。而且吳千秋和聶騰年歲大了點,體力不行,拿起機器不一會兒就要休息。

    “師兄,這樣下去不行啊,我看能不能再多叫幾個解石師傅過來。”安覺惆悵道。

    張健歎氣,“可能是我一朝被蛇咬是年怕井繩吧,除了你們幾個,我還真不敢相信別人。”

    “那能不能先把這家夥切成幾塊,分別來解?”安覺摸著下巴想,“這爬上來爬下去的太費時費力了。”

    “這倒是可以,但現在沒有得用的工具啊。”張健也發愁。

    “必須要大型切割機,否則沒辦法一刀切下來,操作的時候也需要專業人士,的確是困難。”吳千秋在一邊說道。

    “使用切割機的高技術人才,你們說軍工企業裏會不會有?”安覺忽然問道。

    “這倒是有可能的。”

    張健若有所思,“但我們和軍工企業沒有任何聯係,找他們借人,他們哪裏肯同意。”

    安覺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有啊,我認識一個人就是兵器工業總公司的負責人。”

    “誰,你還認識這種重要的人物?”張健乍舌。

    安覺躊躇了一會兒,說:“就是……你大舅,梁安棟。”

    張健的臉色頓時尷尬了,“這……我不想去求他。”

    “沒讓你去求他,這周日我們不是要去梁家麽,我可以把這件事當作煩惱講給梁家二老聽。如果你大舅主動提出幫忙,那就不算是我們求他啦。”安覺給他出主意。

    張健緊鎖眉頭,“但還是欠了人情,我怎麽還?”

    “他們心甘情願提供幫助,哪裏需要你還?”安覺無奈歎息,“師兄,你既然已經放下了,就該正視梁家這門親戚。我不是要你去攀附和巴結,隻是維持日常的親戚關係,保持正常來往也就行了。遇到麻煩事,親戚之間互相幫忙難道不是尋常事嗎?如果你劃分的太清楚,他們又會怎麽想?他們會琢磨你是不是還記恨他們,那麽就會更加小心翼翼的對待你。你願意那樣嗎?”

    張健擰著眉頭,說:“我想知道那個阻礙媽媽回家的人,究竟是誰!如果梁家人維護這個人,我是死也不會認親的。”

    安覺就知道他還有心結,忙說:“你放心,這件事梁爺爺保證過,說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至於如何交代,她尚不得而知。

    張健點點頭,“好,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為我做到什麽地步。”

    周日,梁家宅邸。

    曾遠藝很久沒接到梁家人的電話了,突然被叫回來,她高興之餘又有點忐忑難安。尤其當梁安棟把她單獨喊進書房後,這種不安和惶然死死占據心頭,怎麽也揮散不去。

    “大哥,您找我有事麽。”

    “嗯,是有點事,想找你核實清楚。你還記得許阿姨嗎?”

    曾遠藝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提到那個早就退休的阿姨,奇怪地說:“記得啊,她以前給我做的龍須麵特別好吃,我一直記得呢。”

    梁安棟麵色凜然,“那你還記得住在我家的那幾年,從門口的信箱裏拿出過多少封信嗎?”

    曾遠藝心裏警鈴大作,“這,這我怎麽記得,都多少年的事了。”

    “嗬,這麽說你也被記得自己曾經撕毀過好幾封從充成寄來的信咯?”梁安棟目光銳利的盯著她,啪的一下把文件袋扔到她的腳下,“這是我在你銀行保險櫃裏找到的東西,你怎麽解釋?”

    曾遠藝心裏咯噔作響,“你,你怎麽能搜我的保險櫃!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梁安棟冷笑:“是麽,如果你覺得不公,可以去告我。但這文件夾裏的東西,我要你清清白白給我們所有梁家人一個解釋!”

    梁安棟平素不生氣,但一旦動怒,滿臉的威嚴與梁三省如出一轍,嚇得曾遠藝臉色煞白。

    “我,我……我就是,就是……”曾遠藝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些信是張素婷寄給梁家二老的,她於情於理不應該私藏、隱瞞,甚至故意撕毀後寄了回去。難道解釋說是因為自己嫉妒張素婷從小能打到梁家的嗬護和寵愛,害怕她回家後自己沒了地位,喪失疼愛,所以才這麽做的嗎?

    梁安棟見她支支吾吾,卻毫無悔意,心痛的閉上眼睛長歎:“你不說我也能想到了,無非是擔心素婷回到家裏,奪走爸媽全部的注意力和寵愛,害怕自己這個養女成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沒錯吧?”

    曾遠藝嗚的一聲撲過去,抱著他的腿嚎啕大哭:“大哥,大哥!我知道錯了,你千萬不要告訴爸媽,他們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很傷心的,你也不想刺激他們對不對?我保證,隻藏了這些,沒有別的了,要是素婷姐真的有心孝順爸媽,為什麽不繼續寫信,或者打電話也行啊。她這些年都沒了聯絡,肯定是忘了這個家,所以才……”

    梁安棟像看著陌生人那般看著她,“你……竟然是這麽想的?嗬,嗬嗬,枉費爸媽一直以來拿你當親生女兒看待,你簡直狼心狗肺!婷婷為什麽沒了消息?因為她傷心過度,絕望到底,不敢再主動邁出一步。她帶著永遠的遺憾離開了人世,你卻還在這裏詆毀她!”

    曾遠藝嚇懵了,“她,她死了?不,不,不會的,我隻是……隻是做了個惡作劇啊。”

    “惡作劇?那些信是她僅剩的希望,你卻撕毀掉寄還給她,她會怎麽想?夠了,你忘恩負義,自私自利,我們梁家容不下你這種人!”梁安棟指著門口,神色決絕,“從今往後,梁家再也沒有你這個養女!滾,不要再讓我們看到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