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周家村尋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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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覺和張健眼神好,動作快,不到一個小時,把左側書架上堆積的亂糟糟的古籍過濾了一遍,沒有發現有《八指頭陀詩集》這本書。但他們並不氣餒,一邊把書規整清楚,一邊留意周鳴生那邊的情況。
周鳴生對於自己存放的書還是有些印象的,他猶記得自己有段時間專門尋了民國時期的書來看,《八指頭陀詩集》是祖母生前比較喜歡的,他應該不會放在難找的地方,所以就著重在顯眼的地方找。但是書堆積的多了,翻找起來著實消耗體力,他找了一陣就得歇一陣,還不能把書隨便放,怕將來整理的時候更麻煩。
三個人埋頭苦尋了兩個多小時,毫無收獲,但時間已經晚了。大頭奶奶已經把大頭哄睡了,走過來提醒自己老伴:“我說你可真行,來了客人不招待,卻讓他們跟著你吃灰!家裏不是有大頭他爸爸買的吸塵器嗎?你拿著用啊。”
“對對,我把這給忘了!沒關係,今天就到這裏吧,等明天一早我們再繼續!安覺,張健,你們一路風塵也該累了,趕緊的去洗洗睡吧!”周鳴生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忙和大頭他奶奶一起張羅著整理房間。他們這裏沒有客房,便把孫子的屋子收拾出來一間,讓他們暫時住下。
張健和安覺哪好讓兩位老人動手,把被套枕套拿過來,麻利的換上,請他們回屋休息。
大頭奶奶不知道他們是情侶,所以安排了兩張床。安覺和張健渾身發酸、腦子腫脹也沒那種心思,就摒除雜念,安穩的睡下,夜裏還做到了有關麻花鐲的夢。
安覺日次醒來時,對麵床上的張健已經不見了。她翻身起床,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裏去洗簌。周家這宅子也不知道是什麽原理,明明是夏日也不見炎熱,很是涼爽,他們昨夜睡覺連電扇也沒開,後半夜還覺得微微發涼。
大頭奶奶聽到她的讚歎,笑著解釋:“這周家的宅院是順應這裏的地勢修造的,有些個複雜的講究吧,我也弄不清楚,但是冬暖夏涼,據說是地下有一條水脈,冬天會冒溫泉,夏天會過冷泉,所以才能這樣舒適。我們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古人的智慧非常了不得。”
“是啊,您老也懂得不少呢。”安覺真心喜歡這對老夫妻,他們樸實又熱情,思想不封建、不閉塞,對新事物有接受之心,對祖輩們流傳下來的東西也十分尊敬。這種品質是非常難得的,也難怪周家到了現代也依然沒有消亡,還能守住周氏祠堂。
十分鍾後,大頭奶奶給他們端上來自己親手做的早餐,小米粥和牛奶饅頭。
她笑著說:“大頭喜歡吃加了牛奶做的饅頭,我為了遷就他就這麽做了,可能有點太甜了。”
“沒關係,很好吃啊!”安覺和張健都沒有挑食的毛病,給什麽吃什麽,而且這饅頭帶著一股土灶的焦香味,越嚼越香。
大頭坐在馬紮上,跟著大人們一塊吃,盡管口齒不清,但小手捏著饅頭往嘴裏塞,吃一口就喝一口粥,很是乖巧。
吃罷不算豐盛的早飯,周鳴生帶著他們繼續在書房裏找書。功夫不負有心人,大中午時《八指頭陀詩集》終於被找到了,發現他的是張健。
周鳴生非常高興,翻開之後,從裏麵抽出了一張泛黃的照片,“看,就是這個,果然還在!”
安覺和張健伸長了脖子,就見黑白照片上有一對年輕的小夫妻,一人著中山裝,一人著民國旗袍,肩並肩坐在沙發上,麵帶笑容看向鏡頭,他們各自胸前還別著一朵花,是為增添新婚喜意。在新娘的手腕上,有一對精巧的麻花鐲。因為照片是黑白的,他們無法分辨麻花鐲的色澤,而且麻花鐲看起來都一樣,無甚區別,因而這並不能證明什麽。
安覺微微歎氣,覺得白費了這麽久的功夫。
周鳴生也立刻意識到了這點,無奈道:“是我天真了,本以為找到照片就……不過沒關係,我還保存有祖母留下的筆墨,或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那太好了,您存放在哪裏了?”
周鳴生遲疑地望天,“好像是在……書房,啊不對,在祠堂裏!祖父去世之前,特別囑咐我父,要將祖母的書畫和他的遺物放在一起,供奉在祠堂的佛龕背後。”
安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心想佛龕後麵,不正是一個藏匿秘密的好地方?
張健卻不如她這樣樂觀,他早有做好了心理準備,覺得此行不會太順利。但他不忍心給安覺潑冷水,隻有在她消沉時及時鼓勵,給與應有的支持。
曾鳴生帶著他們前往周氏祠堂,這間祠堂果然氣派非常,主屋中最大的金絲楠木柱有30餘根,直徑50厘米左右,總用木料約有100餘方,整棟房子占地麵積150餘平米。房屋局部設施雖存在損壞,但整體結構幾乎完好。值得驚歎的是,祠堂大門上有四層木製的精美鬥拱,由4根堅實木料額坊托舉,木料表麵及其餘木雕都不見蟲蛀、黴爛的痕跡,安覺和張健在強光下觀看,發現在光亮照射處,這些木料表麵均泛出虎皮紋金光,嗅之有香氣。
這房子再放上幾年可了不得,價值能超過幾個億!安覺心裏讚歎不已,更加慶幸周家一直將祠堂保存完好。她回去後想找李局長提一提這件事,如果徐州當地的文物部門沒有資金,可以申請文物局撥款,對這座祠堂進行定時的修繕和保護。為了防止有人打這些金絲楠木的主意,周家也應當多留幾分心眼,平時派人在這裏看守才好。
周鳴生手上有兩把鑰匙,一把鎖著祠堂大門,一把鎖著擺放祖宗牌位的房門。平日裏他們都不會過來,隻有逢年過節,或者到了清明和親人忌日才會進到祠堂,祭祀祖先和父母親人。今日他打開房門,在四處看了看,禁不住歎氣:“該好好清掃一下了,你們看,這蛛網都布滿了。”
“是啊,您這邊人手夠嗎?可以把我們也算上。”張健笑著自薦。
曾鳴生連忙搖頭:“這可不行,你們終究是客人,哪有讓客人一起打掃屋子的道理。走吧,我帶你們去佛龕,因為我祖母信佛,我母親也跟著信佛,她們供奉的佛像也是個古物,但我不知道年代多久了,也沒打算找人鑒定。你們就在這裏站著,我把佛龕後麵的暗格打開,就能拿出那些東西了。”
佛龕就在供奉牌位的房間另一側,麵積不大,其下的地麵上還擺放著兩個蒲團。
安覺和張健便規規矩矩站在兩米之外,等這曾鳴生從佛龕深處掏出來一個豎長的油紙包。
“看吧,就是這些了。”他拆開油紙包,把裏麵的東西都攤開放在了供桌上。
安覺和張健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一樣一樣的查閱。
在拿起一本明顯用手工製作的冊子時,安覺的心髒怦怦亂跳起來。因為在這本冊子的第一頁上就寫著一行字,瞬間鎖住了她的心神:鄙人周光列,乃周葛夫第三十代傳人,於少年時發現先祖的秘密,不敢輕易與人說起,便將所思所想,揣測之詞撰於此處,若有後人得見,希望能小心斟酌,妥帖處置。(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