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和氏璧的前世今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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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找到仇老六下落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梁三省的耳朵裏,他及時將這件事告訴了安覺和張健。

    梁三省說:“仇老六和線人老鱉設局,引誘八斤上當,現在正在前往北京西郊的路上。警方和國安部都派了人暗中保護,一旦有任何危險發生,會首先保證仇老六的安全。”

    安覺和張健同一時間輕歎:“人沒事就好,遲早能見到。不過這八斤是個什麽人?”

    梁三省:“根據現在掌握的材料和線索,八斤是山本株式會社在雲市的一個小頭目,他和多個盜墓團夥保持著長期的聯係,有第一手資料,能幫他們物色珍稀的出土文物。像八斤這樣的小頭目在其他地區還有不少,他們的任務就是從盜墓賊手裏得到出土文物,進行第一輪的篩選,提供給山本株式會社的文物采購人員。這套機製環環相扣,能夠最快速的幫助山本橫三尋找文物,並能在文物部門覺察到之前,把這些文物偷偷買下,運送出境。八斤還隻是山本殘餘勢力的冰山一角,但既然他已經浮出水麵,勢必會有更多的八斤會被我們發現。”

    張健又問:“那仇老六引誘他去北京西郊,是為了釣更大的魚?”

    “不錯,仇老六和老鱉商量過後,決定引蛇出洞,不得不說他們膽大心細,極有膽色。仇老六是個老江湖了,應付八斤這樣的小年輕應該不成問題,問題就是該何時收網,如何收網。”梁三省是決策者,不會對這等細節問題做出指示,心裏也難免擔心。

    安覺想了想說:“仇爺爺應當是想將功贖罪吧,畢竟……因為他手裏這塊燙手的山芋,古師父他……”

    張健不由得蹙眉,“師父的死,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他想盡自己的力量多做點什麽,這種心情不難理解。隻是這個八斤……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了,還不好說啊。”

    “他隻要還有一刻想要財寶,就一刻不會殺死仇老六,所以他的安全暫時還是有保障的,你們也不要太過擔憂,我隨時得到消息,隨時告訴你們。”梁三省如此勸說。

    安覺和張健不再詢問,轉出門開始忙各自的事。

    安覺來到魏非的桌前,繼續和他一起翻閱古籍,查找和和氏璧有關的記載。周葛夫的遺言和周光列的手書中,都記載有嬴政之印,但他們並非曆史學者或者考古專家,所以言語的真假並不好判斷,可信度有限。也許隻是他們主觀臆斷,或者誤判,這都說不準。因此,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嬴政之印的存在。另外,嬴政之印是否是傳說中和氏璧雕琢而成,也還是個謎,無法進行證實。畢竟傳國玉璽的說法已經由來已久,要想要推翻它,沒有具有足夠深說服力的證據是不行的。而事實上,更多的曆史學家更傾向於這枚玉璽早已損壞,消失於無蹤的論斷。

    對此,張羨林還說起了一段曆史當作笑談:“1924年10月4日,鹿鍾麟、李石登等人進入紫禁城,來到軍機處對內務府大臣邵英要求,說兩小時內必須廢除溥儀帝號,讓他一家遷出故宮,否則就炮轟故宮。溥儀早就有名無實,無法拒絕這個要求,隻好簽字。鹿鍾麟便命令他二小時內必須離開故宮,並向他打聽傳國玉璽的下落,要求他交出來。這件事很有意思,當時國民政府和軍閥幾乎都認為傳國玉璽在皇宮裏麵,所以他們想把傳國玉璽找回來,因為這個東西不但是無價之寶,還是皇權的象征。

    溥儀當時聽了之後神色十分茫然,他問鹿鍾麟,是不是要那個清代皇帝登基都要刻的玉璽,他也有,就放在交泰殿裏麵,去找找應該能找到。鹿鍾麟卻說不是,他問的是那個傳國玉璽,刻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八個大字的玉璽!溥儀無奈地反問:你說的是傳說中那個秦始皇用和氏璧打造的玉璽吧?我沒見過,康熙、乾隆也沒見過,所以皇宮裏是沒有的。”

    “所以,這傳國玉璽是真的沒了吧。秦始皇距離現在有兩千多年了,如果那玉璽還在,隻怕都要成精了!”安覺開玩笑的說道。

    魏非也認同她的觀點:“傳說中的東西,多半早就沒了,就算有,也肯定是後人仿造的。玉璽曆朝曆代都有,難道沒有傳國玉璽就不登基稱帝了嗎?怎麽可能,隻要做了皇帝,玉璽還不是想造多少就造多少。再說,玉器易碎,朝代更迭又是最容易引發動亂的,宮裏越發不太平,很難保全的了這樣東西。”

    “那麽對於這個嬴政之印,我們最好也不要報以太大的希望。周葛夫對蒙根寫在竹簡上的話深信不疑,但他找到的是真正的嬴政之印嗎?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安覺雖然期待,但同時也保存著理智。

    魏非點頭,“你很沉穩,不驕不躁,在這個年紀實屬難得啊。我對古籍不算精通,恐怕幫不上你很多啊。”

    安覺忙道:“您謙虛了,這古籍有些都是殘卷,看起來費眼、費神,您能幫著篩選過濾一遍,就已經是幫上大忙了。您走南闖北見的多,說不定能看出一些我看不出的東西。”

    魏非心想也有這種可能,便沒再謙虛。

    他翻書的速度快,先看封麵、裝幀和紙張,基本就能確定是不是上了年頭的古籍,再看裏麵的字體、印刷板式,聞墨香,基本就能斷定值多少錢。他過去學習製造贗品是跟了師父的,既然要造假,自然也要看真東西,否則不知道該怎麽仿造,如何仿造才能逼真。古籍造假的也有,但就成本來說不劃算,所以他的師父不做,他也就沒學這個,學的最好的是製作瓷器、青銅器、玉器的贗品,曆朝曆代的都有其固有的幾樣特征,把握好特征,加上材料合適,就能造得非常逼真。

    兩人忙了一整天,連水都顧不上喝,中午草草吃了頓盒飯又埋頭書海。安覺思路堵塞,總覺得這樣大海撈針不是辦法,便想換換腦子,從書包裏拿出《禦製文上集》總目卷一之二這本古籍,把夾在其中的那張奇怪殘片放在了桌麵上,用放大鏡端詳。

    這塊殘片有一角是焦黑的,應該是燒過之後留下的。安覺隻能從上麵分辨出“始、章、外”這三個字,本以為可以通過字體風格辨認出書寫者,但張院長手下的幾個研究員仍然沒有頭緒,隻找到了類似的筆跡,卻無法最終確定。

    魏非無意中看了一眼,忽的擰起了眉頭,神色驚異道:“這張殘片是哪裏得來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