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我隻是嫉妒他，因為他和你之間，有那麽多回憶，我怕，那些都是我過不去的鴻溝，僅此而已。”
    他看著她，第一次這般認真的與人解釋，急著要說明他為什麽提及這些話題。
    “嗯，我明白。”
    女人雖然回話了，可是，眼角的那顆淚，就落在他的掌心裏，滾燙的。
    他終究還是沒有再拉住她。
    隻得一個人默默地跟在後麵。
    走到樓上，自己的房間，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倒了一杯熱水，一口氣喝光，許是水太熱了，她被燙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哎呀，安琪，你真是，剛燒開的水，你就這麽一口喝下！”
    張思源奪下女人的杯子，連忙回到廚房去，又取了一隻幹淨的空杯子，來回倒水。
    等到水變得溫熱了，他才拿回來，遞給王安琪。
    很多時候，就是一個細節打動人心。
    次日晚上，張思源接幾個哥們吃飯。
    霍英麒和陳定邦自然早早就到了，似乎隔了好長一段時日，幾個哥們才重新聚集在一起呢。
    “思源，聽見你打電話的聲音都笑嘻嘻的，是不是有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和大家分享一下啊。”
    張思源也不隱瞞，重重地點點頭。
    “是啊，我戀愛了。”
    一桌人全部笑起來，紛紛起哄。
    陳定邦更是笑得肚子疼：“原來談戀愛是可以請客的啊，實在是難得呢。”
    霍英麒也笑：“是誰家的女孩子啊？這麽興師動眾的，肯定很不錯，為什麽今天不帶過來看看？”
    張思源一想起昨天還和王安琪一起吃飯呢，勾了勾嘴角：“她今天飛長線，還沒有回來，我心情好，提前和大家透透風聲。”
    “哦，是空姐啊？”
    “看你那個樣子，還陷得很深呢。”
    陳定邦一摟霍英麒的肩膀：“三哥，你看思源都請客了，你和你的妞，什麽時候請客啊？”
    “不是都認識嗎？大家在一個大院長大的，太熟悉了，隨時都可以吃飯的。”霍英麒喝了一口紅酒。
    這下子，輪到張思源和陳定邦麵麵相覷了。
    “怎麽，喬滿也是大院的？怎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對啊，上次我去你家給她看傷口的時候，我也覺得麵生，不是大院的吧？”張思源也奇怪。
    “誰說喬滿了，我快要和黃蕊兒結婚了。”
    一瞬間的安靜。
    “不是，我說三哥，你這個風向也轉變得太快了一點吧？前幾天還被相思惹上身，燒包地在微信群裏撒狗糧，轉眼之間就變卦了？你不是這樣的人啊。”
    “對啊，三哥，你不是一直都說隻是將黃蕊兒當妹妹嗎？以前還曾經開玩笑，說如果哪個兄弟喜歡，可以牽線的。”
    霍英麒愣住，問道：“微信群發了什麽？”
    似乎，他的微信群很久都沒有跳出來了，也不記得有什麽留言。
    這個時候，他拿出手機，翻找裏麵的微信群，沒有找到。
    陳定邦掃了一眼霍英麒的手機，急忙掏出自己的手機，飛快地翻找以前霍英麒的留言。
    “前天晚上，我們還在群裏鬧騰，發了紅包的，你怎麽會沒有顯示呢？該不會是不小心刪除了吧？”
    霍英麒拿著陳定邦的手機看了看，抬起眸子，反問道：“這些話，真的是我說的？”
    “如假包換的。”
    陳定邦突然想起自己拍攝的照片，又翻出自己和霍英麒私聊的記錄。
    “三哥，這個是我在門外偷拍的，你自己也知道啊，而且，你當時還說我的攝影技術極好，很讚的，記得嗎？”
    張思源湊上前去，看了一眼照片，說道：“是啊，你看，這個表情真是欺騙不了人的。”
    “可不是，三哥，你看看你自己這個笑容，就和思源剛才宣布喜訊時候的笑容一模一樣。”
    霍英麒想了想，覺得頭又開始疼起來。
    他對張思源說起了最近一深入想問題就開始頭疼，還說了因為飲水安全的問題，和喬滿吵架，那個女人已經撕毀合同出走了。
    大家也沒有心情喝酒吃菜了。
    “三哥，你不覺得這件事情陡然轉折得很奇怪嗎？”
    張思源半晌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建議你最近還是警惕一些，盡快抽時間來醫院做一個全身檢查。”
    “你是懷疑……”
    “你剛才說，微信上這些事情，你都沒有記憶，還有，就是先入為主地認為自己很多時候都是和黃蕊兒在一起，你還反複告訴自己的心，說自己最愛的是黃蕊兒——這些都是很匪夷所思的，喜歡一個人，根本沒有必要反複提醒自己啊。喜歡就是喜歡，很突然，很緣分，自己壓根都說不清楚為什麽喜歡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麽多年了，我們都是看著你過來的，你對黃蕊兒如果是愛情，不會等到現在才開始在一起。”
    陳定邦附和地點了點頭。
    “都怪我自己，有一次喝醉了，在辦公室裏對她……”
    霍英麒一邊說著，一邊懊惱地錘了一下自己的頭，如果不是他睡了黃蕊兒，怎麽會這樣呢？
    他是要負責人的！
    “天啊，三哥，你怎麽這麽糊塗啊！我們哥們幾個雖然很多時候嘴巴賤了一些，但是，從來不會做出出軌的事情來，你這麽做，事情就有點失控了。”
    還是張思源比較冷靜。
    “不，事情的真想，我看未必如此。你們想想，以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三哥說的事情，都是出現在和喬滿在一起之後，而且，從剛才描述的具體情況來看，幾乎是涉及到喬滿的細節完全沒有印象了，這一點，就很耐人尋味了。”
    “媽媽的，如果我知道是誰這麽針對三哥，我一定找機會好好對付他。”
    霍英麒沉默良久，思緒還沒有理順。
    “算了，你們提醒我了，我回去再好好思忖一番。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們就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來來來，大家吃菜喝酒。”
    就在他們聚餐的同時，黃蕊兒接到了蔡利軍的電話。
    女人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人在，大膽地接通了電話，又轉身關好辦公室的大門，回到自己的座椅上。
    “不是說了不要在平時給我打電話嗎？”
    難道他就是這麽見不得光嗎？現在利用完畢了，女人就變得這麽冷冰冰的態度，如果日後，她和霍英麒結婚，豈不是更加高高在上？
    到了那個時候，女人肯定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更嚴重的，或許，還會派殺手追殺自己吧？
    電影上不都是那麽演的嗎？殺手具體明亮晃眼的大刀，冷冷地笑著：你不是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死嗎？怪隻怪，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隻有死人才會好好地閉上嘴巴！
    “我不是想你了嗎？打個電話都不可以啊？”
    黃蕊兒一個哆嗦，語氣中就帶著一絲厭惡了。
    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的德行，居然還敢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
    這句話，她隻會放在心裏，至少不會在表麵上撕破臉。
    “在工作時間，周圍都是人來人往的，很不方便啊。”
    冷硬的態度，蔡利軍學心理學的，自然可以感覺得出來。
    想起郭振東和自己說過的話，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黃蕊兒等了一會兒，不見人說話，就說：“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你不說話，我就掛斷了啊。”
    “蕊兒，你可以抽出一點時間來嗎？想約你看一場電影。最近事情很多，做了很多次心理治療，我都有點壓抑了，郭振東肩膀的傷勢沒有好，不肯出門，我在這邊沒有什麽朋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
    蔡利軍說話是很有技巧的。
    其一，他提及了“心理治療”，讓黃蕊兒想起他對霍英麒作的治療，自然要領這一份情。其二，如果是邀請共進晚餐，本來濱城就不大，如果選擇在人多的地方，很容易被人看見，黃蕊兒在這個關鍵時刻，自然是不會答應的。其三，他的態度恭謙有禮，不是那種我幫助了你，你必須答應我的生硬，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想著電影院本來就是黑暗的僻靜的地方，不會有人發現，坐最後一排就是，黃蕊兒張了張嘴巴，剛準備說話，卻聽見電話那一頭說：“我選擇最後一排角落裏，不會被人發現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黃蕊兒無奈隻得答應下來。
    “那好吧，你買好了電影票，把取票二維碼發給我，我自己去，晚點見。”
    看看手機，今天霍英麒似乎有活動，也沒有約自己，正好。
    臨近到電影快要開場了，黃蕊兒這才出了門。
    借著大屏幕的光亮，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最後麵一排角落裏的男人。
    垂下眸子，黃蕊兒有點煩躁，撇了撇嘴巴。
    再抬起頭來，她緩緩走過去，對麵的男人早已經站起身來，又不敢聲張，笑著迎上前幾步。
    “還好，有點堵車，趕上了。”
    蔡利軍並不揭穿她的謊言，笑了笑，無言地坐在她的身邊。
    聞著女人身上傳過來的香氣，他有點心旌搖晃。
    選擇的是一部愛情片。
    播放到一半的時候，大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擁抱在一起。
    本來，蔡利軍就有點蠢蠢欲動，看著這個情景，他的大手，不知不覺就放在了身邊人的腿上。
    黃蕊兒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想要撥開這個大手。
    可是，蔡利軍一個反轉，按住了纖纖玉手。
    電影裏，男主角對女主角柔情萬千地說：“我愛你！”
    蔡利軍附在黃蕊兒的耳邊，低聲說：“我也是。”
    黃蕊兒著急得滿臉通紅，急忙抬起手肘，準備頂開這個溫熱的氣息，讓他離自己遠一點。
    “你別這樣，好多人呢。”
    “沒有什麽人，你看，他們離得太遠，也聽不見。”
    黃蕊兒這才往前排看去，果然，隔著三、四排有兩對情侶，都開始親吻了。
    她真是悔恨無比，早知道是在這個場子裏，這樣的氛圍裏，她真不該來的。
    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晃神的時候，蔡利軍抓住了她的肩膀，一下子湊了過來。
    黃蕊兒一驚，但是又沒有立即推開他。
    “你美得像個小仙女一樣，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真是……想要……忍不住想要親親你。”
    “蕊兒，你就是我的女神，讓我就這麽膜拜你，好不好？”
    哪個女人不喜歡聽這樣的恭維呢？
    更何況，和霍英麒在一起，他總是相敬如冰，盡管看上去卿卿我我的，但是私底下都拒絕和她太過於親密。
    聽見蔡利軍的低喃，加之，又沒有實質性的動作，黃蕊兒忍住沒有動。
    可是，她原本僵硬的身體，隨著幾個輕輕的吻，逐漸軟化下來。
    蔡利軍很有耐心，就好像一個在搭建微觀建築的建築學家，一絲不苟地搭建著，將一粒粒微小的木片，慢慢兒地搭建起一個房子的雛形。
    密密擠擠的吻，在黃蕊兒的心湖裏投下了一股漣漪。
    一圈，又一圈。
    男人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自己都緊繃得難受，他抬起頭，剛準備出去洗手間解決一下個人問題，突如其來的，纖細的胳膊一下子環住了他的脖子。
    蔡利軍先是一怔，緊接著，內心湧起一股狂喜的浪潮來。
    沒有想到，她還真的被他感化了啊。
    電影院裏，最後一排的角落裏，傳來微弱的喘息聲，被電影的聲音所掩蓋。
    幾對情侶，各有所需，並沒有人看過來。
    黃蕊兒的臉，忽明忽暗，長長的眼睫毛在臉頰上投下陰影。
    電影散場了，室內大放光明。
    蔡利軍從帶來的大包裏掏出一條寬大的紗巾，細心地給黃蕊兒戴在頭上，然後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小鳥依人地靠在自己的肩頭。
    “不要那麽著急回去，陪陪我，這個難得的夜晚，我要銘記一輩子的。”
    兩個人相擁著，朝著最近的酒店走去，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在黃蕊兒的心裏，有一股報複霍英麒冷淡的快，感。
    陽台上，清冷的月光傾瀉一地，灑落在那張緊繃的俊顏上。
    雖然蔡利軍的顏值比不上霍英麒那麽出色，可是，自由一股男人味。
    隔著衣服看不出來，剛才黃蕊兒摸索過，腹肌可是杠杠的。
    沐浴出來，黃蕊兒的臉頰紅紅的，她決定，今晚就灑脫一次，不讓自己後悔。
    從外國回來，她裝淑女很辛苦，很久沒有這麽痛快過了。
    看著靠在床頭的男人，她的心跳也劇烈得仿佛隨時要跳出來。
    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掀開被子鑽入被窩裏。
    身體一挨著蔡利軍，便像是有自主意識般迫不及待偎過去，手腳並用纏上他的身體，臉深深埋入他頸項窩裏嗅聞獨屬他的氣息。
    “蔡利軍，我幫幫你，你可得好好地幫幫我。”
    她小小聲喚著他，滿足的歎了歎，心頭卻湧現一絲悲哀。
    如果和霍英麒結婚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可以滿足她的好丈夫，該怎麽辦呢？
    是不是，還是可以和蔡利軍藕斷絲連，暗度陳倉？
    忍不住又歎了聲，唇卻不小心吻上他赤洛的肌膚。
    心突地狠狠跳了一下，血液仿佛瞬間衝向頭頂，耳根及臉頰都燙得駭人。
    “這一次換我辣手摧花。”
    黃蕊兒嘻嘻笑著說完，就開始行動了。
    她貼在他皮膚上的唇移了移，卻不舍離開，反而一點點吻過，依著心底滋生的那股渴望描繪著他身體的輪廓。
    吻過他堅毅的下頜，卻定格住。
    心裏擔心和煩躁是一回事，可是身體早已不受大腦支配，循著本能吻上記唇，如同一個久困於沙漠瀕臨渴死的人突然間找到一處綠洲一般，近乎貪婪的吮著他的唇瓣。
    今朝有酒今朝醉，她黃蕊兒從來都不是畏手畏腳的人呢。
    蔡利軍突然睜開眼，黑色琉璃般的黑眸在暗夜裏亮得出奇。
    空氣中漂浮著曖昧而尷尬的氣息。
    女人還在怔忪間，腰上忽地一緊，身子被拉下，緊接著後腦上一隻大掌掌住，涼薄的唇精準無誤的捕捉到她的，狠狠吻上來。
    呼吸被奪去，黃蕊兒被迫吞咽著男人的呼吸，近乎帶著啃咬的力度，讓她痛著卻又渴望著。
    女人的雙手抗拒的抵在他胸口，眼眸含淚，望著黑眸噙滿激狂的男人，發出求饒的訊息。
    “不要……”她哽咽啟口，嗓音夾雜懇求。
    剛剛嚐到甜頭的人，怎麽可能立即就戒了呢？
    “喜歡麽？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
    大潮爆發的那刻，她聽見他俯身在她耳邊問。
    那個夜晚，有人睡不著，有人相擁而眠，還有人，遠在京都，挑燈夜戰。
    翌日清晨。
    蔡利軍醒過來的時候，才發覺黃蕊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
    這次連紙條都沒留，連和他打聲招呼都不屑。
    他真是恨極了這種不告而別的逃避把戲。
    他臉色陰沉，翻開手機電話簿準備撥通電話出去，才響了一聲，他立即掛斷。
    這麽急匆匆地追著，人家說不定更煩呢。
    昨晚，應該黃蕊兒也嚐到了甜頭，肯定還會再次來找他的。
    黃蕊兒其實是在半個小時之前醒來的，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她出門就招了出租車，下了車回到家徑直走向自己的臥室，一頭倒在大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看看手機，霍英麒一直沒有打電話，甚至沒有給她發來短信。
    可她呢？
    每天都傻乎乎地等著霍英麒的電話，一有事情就找到借口去霍氏集團公司看看他。
    想起霍英麒不怎麽在乎自己的語氣和眼神，她的心裏一陣絞痛般的難受。
    曾滿懷自信自己可以改變他，讓他一點點喜歡上她，然後再愛上她。
    嗬，簡直是自不量力。
    他以為她有多堅強？能夠任他一再拒絕都能無動於衷？
    愛一個人真的好累啊，她也需要時間冷靜。
    實在是太累了，昨晚折騰到半夜才平靜下來呢。
    她想著蔡利軍多次喃喃低語和她說著戀人之間的情話，幻想著，那些話如果是霍英麒說出來的，該有多好啊。
    還有就是，她終於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是很有區別的了。
    躺在大床上，女人的腦海裏反複播放昨晚的一幕幕，感覺又有點潮濕了。
    現在，即便不去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布滿了星星點點的痕跡，那是……愛的印記。
    所以，這幾天，她還是不要找霍英麒比較好。
    翻來覆去半天，居然怎麽都睡不著。
    再看看手機，離開酒店一個多小時了，蔡利軍連一個電話都沒有追過來，到底是沒有醒過來，還是不想給她打電話了？
    正胡亂想著，電話震動了一下，有一個未接來電。
    這是她還沒有來得及接通，對方已經掛斷了。
    是蔡利軍——他是不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
    想了半天，黃蕊兒覺得很有必要去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和立場，於是，她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我到家了。”
    拿著電話發呆的蔡利軍一愣，隨即就笑起來了。
    “希望，我的身材沒有讓你失望。”
    開玩笑，他可是每天都去健身房的人，為了練就這幾塊腹肌，他可是費了好大力氣，很長時間沒有吃飽了呢。
    黃蕊兒看著手機，再一次臉紅了。
    頓了頓，她刪除了短信。
    剛剛閉上眼睛準備入睡的，蔡利軍又發來一條短信：“怎麽辦，我現在真是好後悔邀請你看電影。”
    黃蕊兒一愣，以為男人不願意，暗暗想著自己才是虧大了呢，正要發脾氣罵過去，卻收到了下一條短信：“我躺在大床上不想起來，一起身就想再次邀請你看電影。”
    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這一條短信的含義了。
    這個時候，無論回什麽話都不太好，黃蕊兒咬了咬嘴唇，沒有回複了。
    蔡利軍等了一會兒，不見有回複，心想，不管會不會立即答應，起碼女人的內心已經開始動搖了呢。
    如果早知道這麽快就可以釣魚上鉤，他才不應該傻乎乎的地等待那麽久呢。
    下一次，他更要好好地討來一點利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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