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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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男人的背影,隻覺得體內有三味真火,一股許久不曾有過的渴望正像纏藤一樣在我心上蔓延。
我閉上眼躺在床上,隨手拿起枕頭抱在懷裏,翻來滾去,手指煩躁的在發間亂揉,視線被散亂的頭發遮擋住。
“嗯……”我想可能是發燒了,穿多了引起熱感冒?
浴室裏傳出的水聲淅淅瀝瀝,我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男人寬闊筆挺的後背,修長筆直的雙腿,精壯的腰身,平坦緊繃的小腹……還有那張俊雋堅毅的臉……
原本消退的燥熱感再度襲來,我翻了個身,胳膊胡亂一搭,便撫觸到一片緊致的肌膚。
嗯?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耳朵裏傳來嘟嘟的聲音,他好像在打電話,可打著打著,裏麵就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女聲提示。
我晃了晃腦袋,心想或許是由於自己的體溫過高,竟然從對方身上獲得了一絲清涼的慰藉。
順著這抹涼意,我不自覺地整個人都趴在了那精壯的胸膛上。
“你洗完了?”我恍然而出一種錯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我們還在一起的日子。
他剛洗完澡,身上有沐浴液的薄荷清冽,也有冷水殘留的溫度,我貪戀地不想放開。
也許,我下意識地屏蔽了那些隔閡,也許,是某種衝動衝破了理智的防線。
我不得而知,但情感和理智在互相撕扯,我用力甩了甩頭。
抬頭時,我看到那雙盛滿熱度的黑眸,散發著熾熱的火焰。
憑著一絲殘存的理智,我雙手撐起上身,想要爬起來翻下去,可是……
他直直地看著我,下一秒,我的腰間就多了一雙鐵鉗,阻止我離開。
我想要的越來越多,呼吸漸漸急促。
“楚晴川,不……”我想要推開。
可他沒理我,一雙幽黑的眸子深不可測。
我縱然在拒絕,可扭動的身體卻出賣了理智。
“陽陽,你也想我了對不對?”他在我耳邊低語。
我不敢承認,潛意識裏覺得不該這樣的,我們之間還有很多誤會沒有說清楚,他還沒有認認真真地向我道歉和承認錯誤,如果就這樣不清不楚地上了床,算怎麽回事兒?
我慌慌張張地急忙伸手握住他緊實的手臂,呢喃道:“不,不可以。”
然而我不知道,這樣既期待又自製的表現,反而更加助推了男人的熱切。
我怎麽變得這麽沒有定力?我懊惱地咬著嘴唇,想用疼痛來維持理智。
可是,楚晴川此時的目光和表情,就像被什麽魘住了似的,眼底的情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強烈得鋪天蓋地。
我愈發覺得不對勁兒,是因為喝了酒嗎?
與此同時,我忽然想起楚晴川在離開前好像罵過伊森,說他手賤?
所以,難道是伊森在酒裏動了手腳?
注意力因此而短暫的轉移後,我的大腦反而清醒了一些。
我別過臉去,不想理他。
可他卻厚顏無恥地自言自語:“我不否認。我喜歡你罵我。”
他的不要臉已經達到了質變,我自歎不如。
驀然間,一滴汗水沿著他健碩的胸肌滴落,像一滴沸水,炙熱滾燙。
短暫的清醒之後,我覺得自己真是糟透了。
“我要走。”我想要起身,可似乎仍有餘韻殘留。
然而他神色不滿,盯著我的眼睛:“走?”
我頓時就被他瞪得心虛,好像利用了別人,過河拆橋,有點不厚道,於是我大義凜然道:“那為了公平起見,我等你完了再走,你別進去。”
他鎖著我的目光深不可測,下一秒,我就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拉起握住。
“不要!”我下意識地拒絕。
“你確定?”他的語氣帶著威脅,眼神有些危險,盯著我的嘴。
我當下就察覺到不妙,立刻悶不做聲,任由他握著。
旋即他悶哼一聲,脖頸的青筋突起得厲害,牙關緊咬,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額間汗珠細密,臉頰染了淡淡的紅潮,漆黑的眼眸子盯著驕陽,焦灼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
楚晴川你這個混蛋!
我一邊罵著,一邊忿忿地盯著他,卻隻看到他得意的眼神,像是在對我宣戰。
良久,他終於放過我。
我繃起唇角,掙紮著爬起來,想要穿衣服走人。
然而雙腿虛飄著耷拉在床沿,我才想起睡衣在衛生間裏。
頭依然有些發暈,體內似乎還有一股暗湧正蓄勢待發。
“你走。”我感覺自己就這樣離開可能有點危險,於是轉換思路,命令坐在床頭的男人趕緊滾蛋。
“好。”他居然就這樣痛快地回應了?
我有些意外,但心情舒暢了不少。
懶得再管他,我低頭時不小心看到了身上汙漬,於是起身搖搖晃晃地光著腳往浴室走。
還不等邁出一步,就天旋地轉地被身後的人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我拍拍他的肩膀。
“讓我洗個澡再走。”他低啞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語時,我覺得好像有一條細細的線,在牽動著腦神經。
我為自己感到羞恥,一心想著用冷水去澆滅殘留的火苗。
“我先洗。”我爭搶道。
“好,我抱你進去。”他也不和我爭。
等到了衛浴門口時,我執意要求下來,把他推在外麵:“你不許進來!”
“嗯。”他乖巧地站在外麵,我就輕飄飄地走進半透明的玻璃浴室,感覺自己像一隻幽靈。
我忽然有種錯覺,好像那個聽話的艾暉又出現了。
浴室裏籠著一層蒙蒙的熱氣。
我靠在身後的瓷磚牆麵,眼皮漸漸發沉,可體內的熱量卻在穩步攀升。我隻好沿著牆麵下蹲,將身體蜷縮起來,理智被吞噬地隻剩下殘骸。
我懊喪地把頭埋在雙腿間,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
當我感覺到有人進來時,意識渙散地抬起頭,水霧熱氣中,就看到一副頎長的身軀正站在麵前。
他關掉花灑,在我身邊蹲下,輕聲問:“還難受?”
然而我剛想開口,就被嗅入鼻間的男性氣息抽空了僅剩的一絲理智。
我伸出雙手,他神色平淡,一動不動,任由我抱著。
“不趕我走了?”他問。
“嗯。”我應道。
男人的愛意繾綣,讓我在曠野中迷失了方向。
忽然間,三年前在路邊被欺淩的一幕不知怎麽就忽然湧現在我腦海,我下意識地想要踹開他,不安地恐懼襲來。
他卻敏捷地攥住我的腳踝,同時大概也看到了我眼底漫起的恐懼。
他一怔,便停下來坐起,然後把我抱坐到他腿上,在我耳邊輕言輕語:“陽陽別怕,我不會欺負你的。陽陽,對不起。”
“你騙我。”我的聲音有點哽咽。
“陽陽……陽陽……”他吻著我,緩緩的,極有耐心。
與此同時,他在看到我後背紋身的一刹那,我感覺到他動作的阻滯。
他俯身吻過文身的輪廓,呢喃的話語有些模糊:“陽陽,我愛你。”
這句話,讓我在片刻間就濕了眼眶,那困擾我的畫麵正在漸漸褪去。
我回身,就看到了他頸間那顫動、賁起的青色血管。
【……】
那一夜,我們拋開了所有情感之外的東西,隻剩下兩條糾葛的靈魂。
我醒來時,渾身像被拆解了一樣,酸痛,無力,麻木,七零八落。
終究還是要麵對現實。
我懊喪地垂眸看著卡在我胸前的蜜色小臂,另一條從我頸下穿過,成為我這一覺的頸枕。
身後,是一片火熱的肌膚。
我一氣之下,端起胸前的胳膊,一口咬了上去。
然而意外的是,他不但沒躲沒掙脫,反而又往我嘴裏塞了塞,帶著“你盡管咬,什麽時候痛快了什麽時候鬆開”的態度。
我頓時就沒了剛才的勁頭,想要推開他,卻又被箍進懷裏。
“放開!”我咬牙切齒地警告。
然而一個吻卻落在我的脖間,男人略帶疲倦的嗓音迷人,說出來的話卻讓我火冒三丈:“不放。”
“你要點臉行嗎?我現在就去告你MJ婦女!你和伊森還有那幾個禽獸合夥作案,等著身敗名裂吧你!”我故意給他製造罪行,想激怒他。
然而他現在的定力愈發地好,我隻聽到了一聲低淺的笑。
他忽而翻身將我背朝上壓在床上,原本在我頸下的手反手按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那薄繭的掌心在我的後背溫柔摩挲。
“為什麽隻有一隻翅膀?”他的唇間噴薄出濕熱的氣息,依然清爽。
我把臉埋進枕頭裏,不想理會他的問題。
“一隻翅膀,怎麽飛?”他說著,我就感覺到一個又一個的吻沿著那文身的輪廓落下來。
“你管不著!”我悶聲道。
“我不管你,誰管?封火?還是喬銳?還是小奶狗?”他最後吻在我後背的疤痕上。
我感覺到了疼痛,從那裏蔓延到心口。
忽然生出的一股力量讓我猛地轉身將他推到一旁,我扯起薄被圍在身上,坐起來瞪著他。
這時,我才發現這房間的奧妙所在。
這裏應該是一間QQ酒店的主題套房,牆上掛著一些類似於刑具的器械,皮鞭浸在半米高的玻璃器皿裏,還有繩子、麵具、緊身衣……
我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想想有些後怕。
“畜生!”我忘了昨晚聽到前台說的那句“隻剩一間房了”。
楚晴川單手的手肘撐在床麵,斜著身子也環視了下四周。
“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罵我?”他倒是無辜了。
我就見不得他永遠“我沒錯”的樣子,看著他身上的一道道抓痕咬痕還有可疑的紅色斑點,我把身上的被子一扯,露出同樣傷痕遍布的軀體。
“這叫什麽都沒做?!這都是犯罪證據!”我擲地有聲,絲毫不覺得害羞。
當我意識到他一瞬不瞬地玩味地打量我的目光根本就沒有絲毫認錯的跡象時,我真心覺得此人無可救藥。
虧我昨晚還有那麽一恍然,把他當成了艾暉。
就在我準備下床去衛生間撿睡衣的時候,我眼角餘光瞥到一樣東西。
我走到桌前,假裝倒水,將那副手銬偷偷挪到身前,轉身時,就將它背在身後。
楚晴川依然半躺在床上,眯著眼睛打量我。
我扯過床尾腳踏上他的襯衣套在身上,順便擋住手裏的東西,朝著他走過去。
“把我手機給我。”我指了指他的枕頭裏側。
他大概本來以為我有什麽話要說,在聽到這句後,臉上期待的神情馬上消失不見。
就在他伸手去夠的時候,我迅速地將他的右手手腕和牆頭上方的鐵鏈拷在一起。
怎麽說,這兩年我也在劉一線的帶領下,學了點花拳繡腿,在他毫無防備的情形下,好在一招致勝。
我當然清楚,如果失手了,就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趁著他愣神的一刹那,我又抓起他的另一條胳膊,捏住他肘間的穴位,讓他的胳膊短暫麻痹,然後拷進另一隻裏麵。
他就這樣雙手被吊起,對著我皺起眉頭,眼底流露著危險的信號。
可我限製了他的行動力,此刻沒有任何畏懼。
“哈哈,你楚晴川也有今天哦?哦不對,我都忘了問你,今天是誰?是艾暉?還是楚晴川?還是誰的新歡?”我從床上下來,走到玻璃器皿旁,抽出浸在水裏的皮鞭,玻璃瓶上的標簽寫著“SALT”。
這麽狠啊,看來我不用驚動人民公仆,自己就能把仇報了呢。我心想著,雙手握住皮鞭抻了抻。
很結實。
楚晴川居然挑起唇,頗為期待地看著我,出口挑釁:“會玩兒麽?”
我被他輕蔑的語氣激怒,邁步走到他身側,將皮鞭貼在他臉上:“你試試就知道了。”
他看著我笑,眸光中是淡淡的華彩。
我被他看得心煩,伸手扯過床頭櫃上的眼罩,蒙住了他的眼睛。
可就在他的眼睛被我罩住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差一點就陷了進去。
其實,我是不想讓他看到我猶豫、膽怯和下不去手的樣子。
我的拳頭握了握,深呼吸,告訴自己,要把所有的不痛快都還給他!
“怎麽?怕了?還是不敢?”就在我努力進行心裏建設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囂張地問我。
我頓時來了脾氣,長鞭在空氣中奮力一甩,抽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去,這麽刺激?我下意識地看了眼那皮鞭,咽了口唾沫。
“你不是恨我嗎?
是我花言巧語騙走了你的第一次,騷擾你,纏著你,逼你做我的情人,讓你委屈求全地跟著我。
是我很壞,總喜歡強迫你,又摳門,不舍得給你花錢,還變態。
是我朝三暮四,風流成性,一身桃花債。
是我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最後選了一個和人家遠走高飛。
是混蛋,人渣,沒和你領證,沒讓你分到我的一半財產。
是一聲不響地離開你,背著你和別的女人同處一個屋簷。
是我害得你差點被別人淩辱,我卻美人在側,醉臥香衾,不管你的死活。
是我該死,不是麽?”
他緩緩陳述的聲音帶著蠱惑和操縱的魔力,我想起這些都是那天晚上我在穿上對艾暉說的話。
他都記得,他都記得。
“別說了!”我在他的刺激下,終於向他揮出了第一鞭。
長長的鞭痕漸漸變紅,他一聲沒吭,兀自承受了這一次鞭笞。
思緒被他帶回三年前,盡管現在的我知道了真相,可我重新陷入到當時的情緒裏,無法自控。
我想起那時絕望的自己,想起這三年裏,我一個人承受的孤寂,還有艾暉被抓走後我日日夜夜的擔憂……
我的眼裏飆出淚水,帶著哭腔質問他。
“你就是個大騙子!你把我從大雨裏帶走的那一刻,就是你陰謀的開始對不對?
你為我做了那麽多事,你曾經對我那麽好,都是為了騙走我的心,然後狠狠地把它踩碎,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我每說一句,鞭子就在他身上揮動一下,他都認了。
然而最後這句剛說完,他卻咬牙說了聲“不是”。
我不聽,又落下一鞭。
“你不是說要娶我嗎?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家嗎?你不是說娶我是這輩子最明智的決定嗎?你不是說愛我,說會給我安穩的未來,說會一直愛我嗎?
為什麽就都變了呢?為什麽就都不算數了呢?!為什麽就要去對別的人好了呢?
為什麽就說都不說一聲,也不給個交代,就讓別的女人穿我的小兔子拖鞋呢?
為什麽要在我費心費力為夢姐的病奔波想辦法的時候,就帶著初戀的妹妹出入風月場呢?
為什麽就好久好久不給我打個電話,讓我聽聽聲音呢?
為什麽這婚,說不結就不結,連個通知都沒有就直接進入下一個單元劇了呢?
為什麽!!!”
當初埋在心底的質問,伴隨著皮鞭抽打皮肉的聲音,被我悉數傾倒而出,我並不希望得到他的回答,我就隻是想要告訴他,我不是不在乎,我很在乎,在乎到一個小兔子拖鞋,就能讓我崩潰大哭!
“楚晴川,你混蛋,我恨你一輩子,一輩子都不原諒你!那天晚上你明明就在我身邊,我說的那些話,你明明都聽到了,可是你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我那麽卑微地挽留你,我求你留下來,我不讓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說我會改掉自己的所有缺點,我會學她們溫柔大方輕言細語,我說我不逞強不嘴硬了,我希望你能抱抱我……可是你裝作聽不到,你裝作那個人不是你……
哪怕你背叛了我,我都選擇原諒你,可是你呢?你就那樣帶著別的女人,當著我的麵離開,還跟我說,後會有期!”
我狠狠地落鞭,楚晴川緊抿雙唇,之前紅潤的唇色已經泛白。
我看著那一道道的血印,既心疼,又不甘。
那一鞭又一鞭,不僅抽在他的身上,更落在我的心上。
每抽他一鞭,我就感覺到心上的一道結痂脫落,露出已經長好的新肉,不再反複地潰爛。
“驕陽……”
“閉嘴!”我在他開口之際,又甩了一鞭。
“你既然要瞞我,就瞞得徹底一點啊!你還回來幹什麽?你來撩我幹什麽!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會吃你這棵秋天的老草啊!門都沒有!什麽艾暉,什麽楚晴川,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你愛我?!”我情緒高漲,三年多的怨恨、憤懣、委屈,伴著一聲聲清脆的鞭響,噴薄而出。
“不管我是誰,就算我死了,我愛的女人,隻有你。”他一字一頓,說的清清楚楚。
“你放屁!”我帶著哭腔否定他,可是心裏卻有一絲的慰藉。
是啊,三年來,我一直想要一個解釋,我總做一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然而當初就算我給他機會,聽他道別,他給的解釋也仍然是謊言。
無論那時的他說什麽,做什麽,結局終究都會是分別。
“驕陽,我愛你。如果不是失憶的時候遇見你,我想我真地活不到現在。是你讓我對過去有了模糊的印象,你走後,我的記憶漸漸浮現,而阮天威帶我離開的途中遭遇泥石流,撞擊讓我完全恢複了記憶。”在楚晴川低緩的語調中,我的心情漸漸平複。
看著那滿目的傷痕,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是啊,如果他沒有恢複記憶,那吉昌是否會直接殺了他?他也不會有自保的能力。
他明明受了那麽多苦,我……
“驕陽,我記得你對失憶的艾暉說,‘就算他這麽壞,我還是忘不了他。我恨他,卻還愛著他。’你還愛我,對嗎?”他的臉正對著我,我一度懷疑,他就算戴著眼罩,都能看穿我的內心。
我因為剛才爆發的情緒而全身顫抖,聽到他這樣的問題,一度失去了分寸。
“是,我愛你。我愛你,就是我犯的最大的錯,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錯都在我自己,和你沒有關係!最該挨鞭子的人,是我。”
我也曾無數次這樣罵著自己,是警告也是訓誡,總之我用了無數的方法讓自己忘記他,可是我做不到。
想到這裏,帶著對自己無能的鄙視,我揮起皮鞭,甩向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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