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往後你過你的臭水溝,我走我的陽關道,咱們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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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緊閉雙眼,雖然是自己動的手,但終歸還是怕疼。
    然而皮鞭卻沒有落下來,我感覺鞭尾被外力扥住,胳膊也借力向前,身體跟著前傾,與此同時,我睜開眼睛,人已經落在楚晴川的懷裏。
    我穿著他的煙青色襯衣,在碰到他傷口的時候,衣服被染上了血跡。
    “你怎麽……”我瞄向他的手,發現他解開了一隻手的手銬。
    他輕描淡寫地一笑,說:“這都是玩具。”
    他說著,抖了抖手,給我展示手銬上自帶的開鎖機關。
    我氣得捶他:“你剛才也是在蒙我。”忽而我想到,他的束手就擒是不是也是顆煙霧彈?
    “我老老實實地讓你打,讓你撒氣,不對麽?難道你想讓我反抗,把你銬起來?”他箍著我的胳膊用力收了收,我覺得自己忽然變得很小,在他懷裏,渺小的像是一隻貓貓狗狗。
    我瞪著他沒說話,他伸手擦拭我臉上的淚痕,輕輕地吻。
    我躲。
    “驕陽,過陣子,我們離開江城,再也不分開。”他對我說。
    誰給他的自信?
    “我哪兒都不去,誰要跟你一起走了?”我將眼神瞟向一側,不想和他對視。
    他那麽聰明的一個人,一眼就會看穿我的原諒,甚至從未消失的愛意。我才不要。
    “嗯,到時候你別哭著喊著要我帶你走。”他還是那麽自大!自大地討人嫌!
    “你起開,你放開我!你做夢吧!”我想伸手推開他,但是看到他傷痕累累的胸口,都無處下手。
    “怎麽?心疼了?”他察覺到我的猶豫。
    我哼了一聲:“我怕弄髒我的手。”
    他轉而捏了捏我的臉,斜睨一眼扔在地上的皮鞭,說:“你是不是傻?發起狠來連自己都抽?你不心疼,我可不舍得。”
    “油嘴滑舌。真心疼我,就那麽對我?”我餘怒未消道。
    “以後當牛做馬還債。”他抱起我,重新坐回床上。
    我注意到他的嘴唇仍然泛白,鼻尖和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言不由衷地用襯衣袖子給他蘸了蘸汗珠,他揚起唇角,露出深深的笑紋。
    “還是關心我,嗯?我就知道,我的女人,我不會看錯。”他得意地褒獎著自己,啄了下我的上唇。
    “疼麽?”我問。
    “不疼,真的,你抽得越狠,我就越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愛,感覺到你忘不了我,特別開心。”他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眉飛色舞的樣子,蠢極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抽輕了,變態。”
    “不管,反正你喜歡我,你說我是什麽就是什麽。”他愈發的無賴,好像已經得到了我的原諒似的。
    我必須要把話說明白了。
    “楚晴川,我可沒說要原諒你,更沒說要和你怎麽樣,麻煩你認清現實。”說著,我就想掙脫他的懷抱,可他不給我一點機會。
    我因為用力紅了臉,鼻腔裏發出一聲怨氣。
    “乖,讓我抱抱,好不容易抱住了,咱們聊會兒天。”他美滋滋地看著我。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表情可以說對比很鮮明了。
    我翻著白眼看屋頂。
    厚實的窗簾緊閉,我分不清現在到底是白晝還是黑夜,時間對於我們而言,似乎靜止了。
    楚晴川想要調整一下坐姿,我分明感覺到襯衣的布料因為血跡的幹涸,粘連在他的肌膚上。
    一定很疼吧。我心裏想著,就伸手想要摸摸。
    他握住我的指尖,放在唇邊細細摩挲著。
    那薄唇鋒利卻又柔軟,嚐遍了我的每一寸肌膚。
    “這裏的文身,是什麽意思?”我沒話找話,視線落在他左胸的那條線上。
    他盯著我,笑得莫測:“是你。”
    我眼白上翻,懶得和他對話,你才是一條線呢。
    他不依不饒坐直了身體,認真地對我說:“是你的心跳。”
    我瞪著他,用眼神說話:編,接著編!
    “真的。是你從死神手裏回來時的心跳。”他握住我的指尖,沿著那曲線上上下下。
    我俯首看著那一條黑線,就想到宮外孕的那次危險處境。
    難怪,中間有一小段,是平的呢,那說明我的心跳停止了。
    “幼稚。”我吐出一句不屑。
    可我想到蔣豪城在那棟別墅裏對伊森說,我宮外孕時,楚晴川一個人喝悶酒喝到洗胃。說他幼稚也真不冤枉,居然用這種方式去紀念。
    他聽了我的話,低聲一笑,反而繼續向我炫耀:“不光這兒有,我還天天背著你呢。”
    我知道他說的是他背後文的三足金烏,便吐槽道:“膚淺。”
    “好好好,我幼稚我膚淺,我流氓我混蛋。”他又開始了不要臉的騷操作。
    “嗬嗬,你這位大毒梟的得力幹將,豈止是這麽簡單?國家怎麽還不收了你?任由你在社會上危險群眾?”我故意嘲諷。
    他挑唇,注視我幾秒鍾:“達吉村一別,有沒有擔心我?”
    “嗬嗬。”這個人說聰明吧,還總是喜歡問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是不是腦子不好?
    “你這樣,我們有點難聊。嗯,不如,還是靈魂交流?”他衝我眨了眨眼。
    我正危襟坐,義正言辭:“艾總,請您自重。昨晚是怎麽回事兒,大家心知肚明,往後你過你的臭水溝,我走我的陽關道,咱們兩不相欠。”
    楚晴川碾了碾薄唇,蹙起眉心盯著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跟我同流合汙。”
    “哈,哈,哈。”我假笑三聲,就脫離他的懷抱。
    他在我起身時,出其不意地在我臀尖揉了一把,我氣急敗壞地回頭怒目而視:“滾!”
    他就坐在床上嘿嘿傻笑。
    我和一個智障真地沒什麽好交流的。
    就在我洗漱的功夫,楚晴川悄默聲地站在了門口,我被嚇了一跳。
    “你屬鬼的?”我被他煩得不行,就盼著趕緊走。
    也是怪了,沒見到的時候心心念念,見到了以後,不勝其煩!
    “驕陽,謝謝。”他忽然正經起來,我一下子咬到了牙刷。
    我沒說話,吐槽他的心情也沒了。
    “我沒想這麽快和你……其實昨晚,聽說你們在那兒Party,隻是想找個機會接近你,沒想到……咳,伊森那邊我會找他,讓他來跟你道歉。你還有什麽要求,盡管和我說,能做到的,我都盡量滿足。”他說。
    “是麽?那麻煩艾總收回成命,把FW和耀世的合作項目換個負責人。”我扭頭對他說,順便漱了口。
    他做思考狀,是認真考慮的模樣。
    我心裏有點輕鬆,說真的我看到那緊挨的兩間辦公室,簡直不敢想象未來可能會發生什麽。
    就他這騷擾我的勁頭,指不定到時候成了誰的辦公室。
    “驕陽,關係到公司利益的事情,我做不了主。抱歉。”他做出一副為難又歉疚的樣子。
    “去你妹的。”我擦幹臉,甩手濺了他一身水。
    “姑娘,罵人有失涵養啊。”他賤嗖嗖地在我身後說道。
    我正準備穿上睡衣回家,就看到床上放著兩套衣服,男女裝各一套。
    大概是他找人送來的。
    我沒有不穿的道理,收拾妥當後,整個人煥然一新。
    然而衣服的領口開得有點低,那一顆顆小草莓我都沒法遮住。
    算了,就這樣吧,別人懷疑我就說自己刮痧了。
    我這樣想著,就發現楚晴川已經衣冠楚楚地站在了門口。
    真是脫得快,穿得也快。傷口都不用處理嗎?也不怕感染化膿。
    我直接經過他身側,畢竟他站在玄關這裏,是出門的必經之路。
    就在我要開門的時候,一隻長臂自我胸前跨過,抽出了旁邊牆壁卡槽裏的門卡。
    收回時,手肘似不經意地撞在我胸口。
    我忍住即將炸裂的脾氣,目不斜視地推門走出去,但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後。
    就在我經過大堂的吧台時,我感覺到吧台小姐異樣的目光,還有她們的指指戳戳和竊竊私語。
    “就是他兩吧?昨晚動靜那麽大,折騰到那麽晚,光投訴我都接了七八個。”
    “那你沒去提醒一下啊?”
    “怎麽沒去?門都快敲破了,根本就不搭理。”
    “謔,這麽激烈?”
    “可不是,我跟你說……嘿嘿……還有……”
    我回頭狠狠瞪了楚晴川一眼,他一臉無辜地徑直走到吧台,敲了敲台麵:“退房。”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們去清點一下物品。”工作人員客氣地說,但我看到她們都在偷偷地瞟楚晴川,一臉花癡狀。
    本來也沒什麽,但憑什麽看我的眼神兒就是鄙夷和不屑的?
    小小年紀,三觀不正!
    我一扭腰,底氣十足地走到楚晴川身邊,趾高氣揚道:“昨晚的服務費我轉賬給你,看你表現不錯,小費翻倍。不過,這次包月以後,就別再找我了。”
    說完,我伸出食指勾了下他的下頜,順便衝他眨了下眼睛。
    那兩位工作人員的表情立馬變成了震驚和錯愕。
    楚晴川的手指在吧台上敲打著,微笑看我:“謝謝成總,您滿意就好,很榮幸為您服務。還有勞您給多介紹點客戶。”
    還真是能上能下麽,嗬嗬。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的對講機裏傳來客房服務檢查房間的匯報:“一盒套,一副手銬,皮鞭,眼罩,床單被套上有血跡……”
    我沒臉繼續聽下去,轉身走出大門。
    楚晴川隨後跟上來,問我去哪兒要送我。
    我說回家,讓他離我越遠越好。
    他卻興奮地說:“走,我去認認門。”
    我掏出手機就給喬銳打電話:“喬大師您在哪兒呢?我去找你探討一下最近的藝術圈動向。”
    我招手打了輛車,楚晴川識趣地沒有再跟著。
    終於擺脫了,我長舒一口氣。
    同時也在計劃著去找我母親的事。
    在車上,我有空打開手機,就看到我們四人幫的微信群聊裏,全都是對男人的咬牙切齒。
    得,看來昨晚都過得挺刺激。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響了,封火告訴我,明天就讓我帶著團隊正式入駐耀世開展項目。
    想到在最近一段時間要天天麵對那個叫艾暉的男人,我閉上眼睛長長地吐了口濁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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