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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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楚晴川的說辭,我嗤之以鼻,畢竟中獎這回事,我覺得幾率不高。
……
劉一線顯懷了,我覺得現在的她好可愛,渾身散發著母親慈祥的光輝。
前段時間因為我的事,讓她跟著著急上火見了紅,我很過意不去。
而她也受了驚嚇,不再像個沒事人一樣,而是聽話地在家安心養胎,除了去小區的花園和產檢的醫院,平時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見到我們來,她興奮不已:“終於見著活人了!驕陽啊,你不知道,懷孕真辛苦啊!跟坐牢似的!”
旁邊的邢景一臉黑線,拉著楚晴川去參觀兒童房了。
我斜眼看過去,透過半掩的門縫,兩個男人充滿興趣地研究著各種嬰兒用品和玩具。
劉一線拉著我的手坐下,對我大倒苦水。
她對順產表示出極大的恐懼,但又在我麵前表態說一定會堅持順產。
我看她的樣子,完全是在自我催眠,就像不敢打針的小朋友拚命說著“我很勇敢,打針一點都不疼,很快就好了”。
“要不,讓伊森給你接生?自己人是不是靠譜點?”我試著給出建議,畢竟這領域我也不擅長。
劉一線急忙擺手:“開玩笑呢你!你想想你要是生孩子,晴川會讓伊森給你接生嗎?”
我不敢想,和她一起擺手。
這個話題我們每次來都聊,每次都無疾而終。
至於是不是順產,恐怕要等到最後關頭才能決定。
劉一線往兒童房裏瞄了一眼,確認裏麵的人暫時不會出來後,悄悄對我說:“驕陽,我偷偷告訴你哈。晴川正在找人調查萊恩,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人的。你就當不知道,我是看你們兩一起來,覺得你們重歸於好了才告訴你的。”
“嗯。”我無言以對。
他這樣默默為我做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不會有什麽危險吧?”我擔憂地問。
劉一線握著我的手,微笑道:“他有分寸的。”
我點點頭。
“大葡萄的滿月酒你可一定要回來啊。”她囑咐我說。
因為孕期特別愛吃葡萄,孩子的小名兒便落地生根。
我答應著,倏然眼角瞥見她的肚子如同水球一樣波動了一下。
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直直盯著繼續觀察。
劉一線不說話,也低頭看著。
這一次我完全看清楚,她的肚皮鼓起一個小包,動了一下,又消失了。
繼而整個肚皮都晃動起來,兩秒之後趨於平靜。
我呆在原地,盡管知道這是胎動,可還是很難想象這裏麵有一個已經成型的小生命。
而且,他完全具備了生命體征,能夠自由的活動。
劉一線笑著把我的左手掌心貼在她的肚皮上,溫柔地說:“大葡萄,快給幹媽打個招呼。”
我驀地感覺手心被踹了一腳還是打了一拳,溫熱的肚皮下,傳來奇妙的感覺。
太神奇了!
“大葡萄你太調皮了吧!”我『摸』了『摸』劉一線的肚子,肚皮又翻滾起來。
“是啊,很活潑。”劉一線笑答。
“嘿嘿,真好玩。”我愈發覺得奇妙。
“驕陽,你也不小了。”劉一線盯著我,意味深長。
我撇嘴道:“我可比你小。”
“臭丫頭!”她甩給我一個白眼。
“寶寶又踢你了?我來教育教育他。”邢景不知何時從屋裏出來,徑直走到劉一線身旁,坐下來,俯首在她的肚子上。
他板起臉,一本正經地教訓道:“大葡萄,不許欺負媽媽!不然等你出生以後爸爸會打你屁股!”
與此同時,劉一線的肚皮再度折騰起來。
“好了,寶寶聽話,不理爸爸。”劉一線伸出手『摸』了『摸』肚子算作安撫,小家夥這才消停下來。
邢景很沒麵子,直起身對劉一線說:“你不能這樣,胎教很重要,怎麽能教他從小就不重視爸爸呢?”
劉一線:“你還嚇唬他呢!嚇壞了到時候不出來怎麽辦?你負責得了嗎?!”
邢景馬上就不接話了。
我和楚晴川在一旁笑盈盈地看著人家兩口子打架,喜不自禁。
轉眼就到了下午,楚晴川載著我回到自己家。
我的行禮早就收拾好擱在櫃子裏,生生拖了這麽久,才出發。
楊不悔在機場等我,說什麽都要送我。
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廣哥和蕭勝男。
蕭勝男很主動地和楚晴川打招呼,楚晴川客氣地回禮。
我有點不自在,這個女人太妖嬈,又媚得不行,說真心話我都不想讓楚晴川看到她。
我被自己可怕的占有欲嚇了一跳,趕緊把廣哥拉到一旁。
“廣哥,你現在有美女作伴,你看看你妹妹,你沒發現她在鬱鬱寡歡嗎?”我批評廣哥。
他有點不好意思:“驕陽你別瞎說,我們什麽都沒有,她是我老板。”
“老板?嘖嘖,廣哥你變了,你不實在了。”我搖頭歎息。
“別鬧。”廣哥一看就有問題,支支吾吾,不敢切入正題。
我認真地說:“廣哥,你要推己及人。愛情是不存在地位階級差別的,不悔有她的自由和生活,她聽你的是因為尊重你,是因為你是她的哥哥,但你不能親情綁架啊!你愛她就更應該支持她去追求自己的想要的,你說對不對?
你想,要是不悔極力反對這個大嫂,你是斷絕兄妹關係還是情侶關係?這不都一樣的道理嗎!”
我抬眼望向楊不悔他們所在的方向,暗示廣哥要三思。
廣哥這人就是一根筋,明明很淺而易見,可如果沒有人給他指一下方向,他壓根就看不見。
我希望能幫楊不悔這一把,得虧廣哥還願意聽我說話。
很快,安檢的時間就要結束了。
楊不悔一行人識趣地提前離開,隻留我和楚晴川兩個人。
“你回去吧。”我說。
“快進去吧。”他道。
“你先走。”我們同時說。
“幹什麽啊?又不是見不著了。”我脫口而出。
他笑而不語,我才意識到自己先輸了人。
“對啊,又不是見不到了,怎麽還不走?”他說著,卻主動擁抱我,把我的臉埋進他溫熱的胸前。
“……”我沒說話,努力吸了口氣,留住他身上的味道。
之後他放開我,我揮手說拜拜,轉身進入安檢通道。
我不敢問他會不會來看我,也不敢問他何時會再見。
我覺得有些話先問出來,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這樣不好,顯得很被動。
我是最後一個登機的,幸好是靠窗的座位。
夜『色』中,隻有候機大廳燈火輝煌,我朝光亮處望去,那兒有一個筆直挺拔的人影,如同一棵雋秀的白楊。
航班衝破天際,我帶著複雜的心情,前往異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