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故意露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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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思思在一旁紀凡塵與林愷一問一答,突然插了一句:“雅雅有男朋友了。”
紀凡塵跟林愷同時愣住,望向沐思思。
林愷不信,走過去問沐思思:“你又知道?”
沐思思看了看釣杆,沒什麽動靜,側頭說:“我就是知道,還見過。”
林愷有些急了:“你告訴我是誰?我要去剁了他。”
“為什麽?”沐思思一臉不解,看著林愷:“你又不愛她,難道還自私的想讓她為了你一輩子不談朋友不結婚?
林愷頓時語塞,被沐思思噎的說不出一句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強詞奪理,振振有詞的說:“反正就是不許,沒有我的允許她就是不能跟別的男人往來,婚都還沒有解除就跑去勾搭別的男人,還真長能耐了。”林愷越說越氣憤,眼裏泛起了紅光,仿佛下一秒就會失控似的,又問沐思思:“她現在還在鄴城嗎?”
沐思思搖了搖頭:“不清楚。”
林愷又去找紀凡塵:“動用鄴城的關係,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找出來。”
紀凡塵問:“找出來幹嘛?”
林愷毫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找出來還能幹嘛?當然是質問她為什麽要去找男朋友,當我死了嗎?”
經凡塵慢不經心的說:“跟你有關係嗎?逃婚的是你。”
沐思思附和:“是呀,女人可是傷不起的,傷一次會記恨一輩子的,你當前那樣對她,第二天就要邁入婚禮殿堂了,你卻把她一個扔下逃了,怎麽說都是你負她在先,你不仁在先,怎麽這會兒到責怪起了人家呢?”
林愷瞪了沐思思一眼,林愷此時最不想聽到的就是任何人的指責,他需要的是,找出江雅茹,找出了那個男人。
可是找到了又能怎麽樣?就如沐思思說的,是他先逃的婚,是他先棄的她。
想到這裏,林愷有些煩燥,一貫冷靜的大腦在此時更是混沌如糨糊,理不出一絲頭緒來。
可林愷心裏隻有一信想法,這個想法使得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林愷看著並排坐在湖邊的紀凡塵與沐思思,突然明白紀凡塵這些年是為了什麽在堅持,在沐思身後又扮演著什麽角色。
林愷歎息一聲,心裏五味雜陳,他一直自負聰明,原來不是他聰明,而是他太笨。
紀凡塵與沐思思靜默的坐在小椅中,雖然兩人沒有言語,可林愷知道,這兩個人的心早已融為了一體。
沐思思小聲問紀凡塵:“他不會有事吧?”
紀凡塵遞給沐思思一個安心的笑:“不會,有些事,是到了他不能逃避的時候了,如果他在這樣下去,雅雅對他的失望就會越來越甚,到了那時,他在想去找雅雅也就無濟於事了。”
沐思思聽懂了:“如果他隻是嘴上說說,沒有實際行動怎麽辦?”
紀凡塵又笑了:“我了解他,他心裏想的與嘴裏說的永遠都是不一致的。”
“啊?”沐思思有些不懂了:“那他每次說話,你怎麽分辨真假呢?”
紀凡塵眉頭拋了拋,得意之色顯與眸中,扯開了唇,看著沐思思:“一物降一物,在我麵前,他不敢說假話。”
沐思思吐了吐舌頭,問:“真的?他怕你?”
紀凡塵沉穩的眸裏一片詳潤,側著看著沐思思,說:“他有把柄在我手裏。”
把柄?
沐思思覺得不可能,以這兩天的情況來看,林愷與紀凡塵之間不像普通的朋友關係,他們之間似乎有著外人不可涉足的秘密。至於這秘密是什麽,沐思思不想去探究,更沒有興趣探究,她隻是覺得紀凡塵與林愷之間有道別人無法逾越的感情。
這種關係並是有亮與紀凡塵之間的親人情誼,也不是與榮連森之間的朋友情誼,好像在這兩種關係之間,又兼著另一種關係。
總之,沐思思也說不清楚。
紀凡塵見自己的話並沒有引起沐思思任何反映,問:“怎麽,不信?”
沐思思誠實回答:“有點。”
紀凡塵又問:“為什麽不信?”
沐思思想了想,說:“不像有把柄,倒像有什麽秘密。”
紀凡塵聽了沐思思的話,笑了起來,笑完,接著問:“懷疑我有取向問題?”末了,又補了一句:“你可是親自驗證過的。”
沐思思臉頰突然就染了紅暈,瞪了紀凡塵一眼:“我不是那個意思。”
紀凡塵雙手一曬,無辜極了:“但我聽著就是這個意思。”
沐思思正想反駁時,林愷走了過來,立在紀凡塵與沐思思中間的位置,語帶不滿:“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及一下我的此時的感受?”
紀凡塵低低一笑,轉頭,抬眼,盯著立在眼前的林愷:“想爭回雅雅?”
林愷抿唇,不說話。
紀凡塵又問:“不想?”
林愷嘴唇動了動,張了張,又緊閉著,隻是這次繃成一條線。
紀凡塵耐著性子,又問:“到底想還是不想?”
林愷才蹦了一個字出來:“想。”
紀凡塵一副自作孽不可活的神情,喝斥:“想就自己去處理,難不成追個女人你還要我來幫你不成?”
林愷其實就是這個想法,他降不下身段去找雅雅,又不想雅雅跟別的男人交朋友——總之,林愷的心是矛盾。
紀凡塵一眼看準林愷,提醒他:“不要等到後悔的時候你再去行動,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你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是呀!這個道理林愷何嚐不懂?就是太懂了,他才不知道此時應該怎麽辦了。
沐思思見林凱還愣在原地,真的是黃帝不急太監急,她看著林愷,說:“怎麽還不去?我不相信你在鄴城會連找一個女人的本事都沒有。”
林愷深看了沐思思一眼,心裏在想,果然是紀凡塵看上的女人,說話就與別的女人不一樣。這語氣,這氣勢,像極了紀凡塵。
可沐思思這句話一出,林愷的大腦神經立刻緊緊的繃了起來。對,先去找人,找到在說。
紀凡塵從上衣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遞給林愷:“去吧,別讓自己此生有遺憾。”
林愷接過紀凡塵手中的車鑰匙,神情鄭重,語氣堅定:“我與你一樣,不會。”
紀凡塵給了林愷一個大大的笑:“快去。”
林愷點了點頭,轉身,去駕車找雅雅了。
林愷走了,紀凡塵與沐思思就坐在湖邊靜默的等魚兒上鉤了。
紀凡塵側頭看了沐思思一眼,說:“謝謝。”
沐思思笑:“謝什麽?”
紀凡塵伸出手,點了點沐思思鼻子:“還在明知故問。”
沐思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紀凡塵:“你發覺了?”
紀凡塵說:“你的眼神出賣了你自己,你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一說謊話眼睛就會不自覺的看著地麵。”
沐思思沒想到紀凡塵對她的一舉一動這樣關注,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緩了一會兒,才說:“林愷心裏一直是有雅雅的,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如果不激他一下,他永遠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內心。”
“你呢?”紀凡塵問沐思思:“你的心?”
沐思思咬著唇,低著頭,不敢看紀凡塵炙熱的眼,也不知道怎麽來回答紀凡塵的話。
紀凡塵似乎是歎息了一聲,眼神從沐思思臉上移開,隻盯著湖麵。過一會兒,才像說給自己聽似的:“我不逼你,我會給你時間。”
沐思思看著紀凡塵峻儀的側臉,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揪疼,想到二個小時前與沐誌銘的那段話,說的那樣的鏗鏘有力,仿佛紀凡塵就是她的天,她的地了。
可此時,沐思思不想讓紀凡塵洞悉了自己的心。
江楠的前車之鑒還是沐思思後怕,男人真的會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嗎?
紀凡塵不清楚沐思思此時的想法,他猜想著沐思思不回答,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唐浩林。
唐浩林回來是為了什麽,別人隻看到其一,卻沒有看到其二。
沐思思心裏清楚吧?紀凡塵也在猜測,並不是不信任沐思思,而是不信任唐浩林。
沐思思想了想,還是回了紀凡塵的話,她說:“等你把事情都處理好,你什麽明白了。”
這本是一句關心的話,但聽在紀凡塵耳裏卻味道不一樣了。
紀凡塵以為沐思思這是在變相的告訴他,他不如唐浩林。
這個想法讓紀凡塵很不舒服,他在心裏想,沐思思,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別說我從來沒有把唐浩林放在眼裏,就算到最後唐浩林真的勝了,那又能怎麽樣?你就真的忍心看到這樣的結果?
紀凡塵起身,走開到一邊掏出一支煙燃上。然後,狠狠的吸了一口。
直到一支煙抽完,紀凡塵才從新走過去,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坐回到小椅中。
沐思思側頭看了紀凡塵一眼,問:“怎麽了?”
紀凡塵很想問沐思思:怎麽了?你說怎麽了?說話傷了人了。
可紀凡塵卻什麽都沒有說,隻回:“隻是擔心林愷找不到人。”
沐思思哦了一聲,有些失望。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沒有在交談,隻各自專心在自己的魚杆上,直到有亮駕著車來接他們,紀凡塵才幫著沐思思收好魚具。
四個多小時,兩人釣了三條魚。
沐思思看著那三條魚,笑了,指著那條大的說:“這條是我釣的。”
紀凡塵本來心情極其不好,這釣魚的兩個多小時,他一直都在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怕傷著了沐思思。
這會兒沐思思笑了,紀凡塵覺得自己的情緒一下子舒緩了過來,說:“如果不是我幫忙,你險些就把它弄丟了。”
沐思思笑意更深,說:“是哦。”
紀凡塵見沐思思孩子氣的笑著,心裏也不生氣了,歎息了聲,勸自己:誰讓自己喜歡呢?喜歡就多遷就一下吧。
沐思思不知道紀凡塵這一會兒的時間內心都糾結了幾次,更沒有看出來紀凡塵在生氣。還衝著紀凡塵笑了又笑,笑的紀凡塵的心都直接沒有原則性的融化掉。
有亮走過來幫紀凡塵收拾地上的物品,收拾到一半,回到剛才發生的事,向紀凡塵匯報:“少爺,南城的江斌成在鄴城。”
紀凡塵其實猜到了幾分,江斌成愛女心切,不願看到江雅茹受一點傷害,林愷回到鄴城的事,江斌成定是知道了。
紀凡塵問:“什麽時候的事?”
有亮說:“二個小時前到的鄴城,現住在美居酒店。”
美居?
紀凡塵唇角微微一笑:“果然。”
有亮問:“少爺,有什麽不妥嗎?”
紀凡塵說:“江斌成來鄴城很正常,他愛女心切,自是不願意看著江雅茹與林愷起衝突,就來鄴城查看動靜。”
紀凡塵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大了,有亮被驚到了。
林愷與江雅茹之間的關係除了江斌成與紀心塵和沐思思知道內情,沒有第六個人知道。南城那邊,江斌成想控製一件事,那真的是輕而易舉。
至於鄴城,南城的信息更是無從得知。
如果林愷與紀凡塵關係不同,鄴城怕是也沒有一個人知道。
此時,紀凡塵卻把這個消息透露了出來,代表了什麽?
紀凡塵的心思詭譎就詭譎在這裏,沒有人猜測的到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有亮怔驚過後,到底還是沒有經的住誘惑,試探著問:“少爺是說,林愷與江家有什麽關係?是雅如小姐嗎?”
紀凡塵看了有亮一眼,解釋:“林愷就是南城江氏未來的接班人。”
如果說剛才的消息讓有亮興奮異常怔驚異常,那麽現在的這個消息,到像一記炸彈,炸開了有亮的腦殼和神經。他不可思議的盯著紀凡塵,問:“少爺,林愷真的是江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紀凡塵點了點頭,不置可否:“我想是的,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
紀凡塵說完,帶著沐思思上了車。
有亮收拾好地上的物品,放到後備箱後,就去駕車了。
回到市中心,紀凡塵兜裏的手機就響了。
紀凡塵看了眼來電顯,江斌成,他接了:“江總。”
江斌成站在酒店的陽台上,看著鄴城的高樓大廈,語氣十分客氣:“紀總,晚上有應酬嗎?如果沒有話,能否賞臉一敘?”
紀凡塵笑了笑,帶著受寵若驚的意味說:“江總這話說的,來了鄴城豈有讓您破費的道理?”
江斌成也跟著笑道:“紀總說的的,來了鄴城,江某自是一切聽從紀總安排。”
紀凡塵:“晚上見。”
江斌成:“晚上見。”
收了電話,江斌成吩咐江淋:“去把小姐找到,晚上一起出席飯局。”
江淋卻眉頭一蹙,說:“小姐不願參加這樣的應酬,江總還是不要在為難小姐了吧?免得傷了父女感情。”
江斌成雙眼瞬間黯淡,語氣也顯了無奈:“都是我平時太慣著她,把她慣出了毛病。”
江淋知道江斌成心裏也不好受,四年了,為著一個林愷,江雅茹待江斌成如仇人般,寧願睡在馬路上啃麵包也不願回江家。好不容易,江雅茹對江斌成的態度有所改變,林愷又回來了。
這叫什麽事呀?江淋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冤家。
江淋安慰江斌成:“女孩子大了都是這樣,當初小蘭也不是一樣對你飛蛾投火?”
提到小蘭,江斌成眼神到有了幾分精神,對江淋說:“小蘭性格如果溫柔,那麽善解人意,怎麽雅雅這點沒有像她。”
江淋笑著取笑他:“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隻對愛的溫柔,你難道沒有見過雅雅溫柔的對待林愷的樣子?”
一提到林愷,江斌成就頭疼,也怪自己,一心想著給江氏找個接班人,當時沒有考慮到雅雅的感受,更沒有想到,雅雅打一開始默認是因為早已對林愷動了情了。
江斌成又歎息了一聲,問:“雅雅不是來鄴城采訪嗎?去打聽下都采訪過那些企業,那些人物,這樣我們的尋找範圍就會縮小些。”
江淋應了聲:“鄴城的事情你何不讓紀總幫忙?”
江斌成說:“這樣的小事,驚動了他,我總覺得不太好。而且,林愷此次能回國,回到鄴城,就說明紀凡塵這裏的事情遠比我們相信的還要棘手,我們不便跟他走的太近,亦不要與他離的太遠,先保持中立,靜觀其變。”
江淋想了想,提醒江斌成:“林愷可是紀凡塵的人,如果林愷真的對雅雅有情,說不好這次就不會離開了,你如果保持中立,到時怎麽跟林愷解釋?”
江斌成說:“雅雅和林愷的事,我不便再插手了,如果林愷真的對雅雅有情,我自我出手聯合南城的勢力來助紀凡塵一臂之力。”
江淋點了點頭,說:“看來,我們這次來鄴城算是來對了。”
江斌成也點了點頭:“關鍵是林愷回來了,如果不林愷,我不會參與到鄴城的爭鬥中。葉家雖然讓人憎惡,但我從來不會打亂商場的規矩,南城就是南城,鄴城就是鄴城,如果有生意做,那是在好不過。”
江淋:“你總是考慮周到。”